餘煙晚在來的路上，将這些年白阡為她做的所有事情，全部聯系起來，忽然驚覺，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十年都沒有查到沈華封背後還有一個秦家。

　　其實一切早已有迹可循，隻是她太過信任白阡，所以才一次次被他欺騙。

　　有幾次，她發現沈華封的手機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和一個國外的号碼聯系，并且每年都會往國外賬戶彙一筆巨款，但當時白阡說那隻是沈華封背着許素玲偷偷轉移公司的資産。

　　現在想來，那個神秘的聯系電話和賬戶，恐怕都和秦家有關。

　　“小晚，我承認，一開始我确實是利用你……”

　　“夠了！白阡，我自認為自己看人眼光很準，我把你當好朋友，當哥哥，我感激你這些年的照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現在連大學都沒法畢業。但你的所作所為，我無法原諒，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的一切，一筆勾銷，我就當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

　　“不！”白阡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餘煙晚的胳膊，他想要解釋，卻被餘煙晚轉頭時那個眼神傷到了，他怔怔的松開手，看着餘煙晚從他的視線消失。

　　“白律師，你還好吧？要不要先回辦公室休息一下，您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白阡臉色慘白，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推開助理，吩咐道：“我沒事，小易，我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會議改到明天上午。”

　　“是，白律師，那下午還有一個客戶……”

　　“你幫我去見，跟客戶解釋原因，等明天我會親自登門緻歉。”

　　“好的，白律師，餘小姐……你們沒事吧？”

　　“應該……有事吧。”他喃喃回應了一句，然後拿起一旁的外套和手機，追了上去。

　　一樓大廳，餘煙晚剛要推門出去，白阡已經追上來，擋在大門口。

　　他神色很焦急，看着餘煙晚，明明是律師，但此刻他卻有些無所适從，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白律師，請你讓開。”

　　“小晚，你能不能給我一次解釋的機會，你聽我把話說完。”

　　白阡不給餘煙晚拒絕的機會，抓住她發楞的機會，繼續道，“我一開始不認識你，大學剛畢業，我在事務所實習，也沒有什麼案子，你父親的那個案子是當時我的領導丢給我的，因為不想得罪沈家。我也知道我打不赢，但又不想錯過這次實踐的機會，所以我接了……”

　　“後來的事情，你大部分都知道。我一開始是真心想幫你的，雖然……也夾雜着想靠這件事情，一舉成名，到時候我就是一名真正的律師了。”

　　“後來，秦家找到了我，希望我阻止你。他開出的條件很誘人，資助我未來五年創業的所有資金。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成為一名出色的律師，擁有自己的團隊和工作室。”

　　“我拒絕不了，也沒有機會拒絕。秦博遠說，如果我不答應，他會找其他人代替我。”

　　“如果是我，我至少可以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内保護你不受傷害，換作别人，我怕你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