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搖擺不定的佟英,雲铮不禁暗暗搖頭。
這個佟英倒是個忠臣。
不過,此人缺乏主見,實在不适合為主将。
統兵九千,着實有點難為他了!
這種人就适合統兵三千左右,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做決定,聽從上級的命令即可。
也是他懶得耽擱時間,不然他直接讓佟英審訊一下被自己抓住的這些個将領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
雲铮沖沈寬招手,附在沈寬耳邊低語幾句。
沈寬會意,直接單槍匹馬的走向佟英。
眼見沈寬就一個人過來,佟英倒也不懼。
來到佟英面前,沈寬示意佟英下馬,又附在佟英耳邊低語。
佟英默默的思索一陣,終于下定決心,沖着身後的傳令兵大喝:“告訴所有人,王爺隻為誅殺想要田洪等人的同夥,不會殃及無辜,所有人立即放下武器!”
“是!”
傳令兵領命,馬上帶着幾個人抛開,沖着營中士卒大喊:“王爺隻為誅殺……”
幾個人放聲大喊着,将佟英的命令傳達下去。
佟英也擡手下壓,示意營中将士放下武器。
随着佟英的動作,幾乎所有人都放下武器。
然而,其中卻有少數士卒滿臉慌亂的握緊武器,遲遲不肯放下。
“看到了吧!”
雲铮指了指那些不肯放下武器的人,“這些人就是心裡有鬼的人!”
佟英眼中寒芒閃動,旋即向雲铮拱手作揖:“末将相信王爺,也請王爺記得自己的諾言!”
說罷,佟英兀自退到一邊。
看着佟英的動作,田洪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徹底破滅,臉上一片絕望。
“放心,本王若真要進攻,就本王手下這些人,足以拿下甘棠了!”
雲铮給佟英吃了一顆定心丸,旋即揮手。
沈寬會意,立即率領親衛軍沖入大營,直奔那些不肯放下的武器的人而去。
面對來勢洶洶的沈寬等人,那些本就心裡有鬼的人立即做好拼死抵抗的準備。
看着眼前這幾百人,沈寬也沒有急着進攻,隻是冷冷的說:“放下武器者,家眷免死!負隅頑抗者,滿門盡誅!”
沈寬的這句話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聽着沈寬的話,原本準備死也拉幾個人墊背的這些人頓時産生了動搖。
“當啷……”
很快就有人丢下了武器。
有了人帶頭,剩下的人在猶豫片刻後,也紛紛開始丢下武器。
但還是有幾十個本身就是孤家寡人的亡命之徒死死的握住武器。
沈寬也不再啰嗦,直接率領親衛軍殺過去。
面對雲铮的親衛軍,這幾十個人根本沒有多少反抗之力。
很快,二十多人被就地格殺,剩餘的十多人被親衛軍拿下。
“帶走!”
沈寬大手一揮,親衛軍立即押解着那些人往營外走去。
雲铮瞥佟英一眼,淡淡道:“本王懶得親自審了,你自己去問吧!問明白了,就跟本王去東大營,那邊估計也有他們的人!”
佟英輕輕點頭,立即前去審問那些被沈寬他們帶出來的人。
這些人心底的防線本來就崩潰了,佟英随便一問,就問出來了。
“求佟将軍替我們求求情,求王爺放過我們的家眷!”
“我們确實該死,可我們家裡人都是無辜的啊!”
“将軍,小的是被杜進那個小人逼的啊!”
“将軍,小人知罪了……”
衆人說出實情後,又紛紛哭喊起來。
有人求饒,有人喊冤。
“你們這幫混蛋!幹那些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想自己的家人?”
佟英雙目噴火的掃視衆人一眼,扭頭走向雲铮。
……
有了佟英的加入,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很快,他們趕到了東大營。
得知東大營的人被一道假聖旨唬住而按兵不動,田洪等人氣得原地飛升。
難怪刺史府遇襲,兩營的兵馬都沒有任何動靜。
原來,雲铮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很快,東大營這邊的兩百多人也全部被揪出來。
直到此刻佟英才猛然醒悟,這些人都是此前跟着杜進駐守在靠近阜州東北側的王家集的兵馬。
那邊以前駐守着三千人馬,倒也不是為了抵抗阜州大軍,隻是為了起到一個警戒作用。
前段時間,他們接到兵部的命令,将原本駐守三地的人馬全部撤回甘棠,他還擔心杜進手下那些人馬有可能有人暗中投靠了雲铮,還特意将這些人馬全部打散重編一次。
沒想到,他們營中倒是沒人暗中投靠雲铮,而是兩年前想要伏殺雲铮的那些家眷!
若非雲铮今日殺來甘棠,他都不知道這幫混蛋竟然還有這麼多事瞞着自己。
連朝廷都一再命令他們不要主動去挑釁阜州軍,這幫混蛋竟然還想伏殺雲铮的家眷?
他們是真的不怕死啊!
他們不怕死,别連累這幾千兄弟啊!
佟英恨恨不已的看這些人一眼,轉而看向雲铮:“這些人全部交給王爺了!如何處置,但憑王爺決斷!”
“殺!”
雲铮沒有多餘的話,冷冰冰的下達命令。
對于這些想要動自己家眷的人,雲铮絕不留情。
随着雲铮的命令下達,親衛軍手起刀落。
霎時間,一股濃烈刺鼻的皿腥味彌漫開來。
嗅着刺鼻的皿腥味,杜進等人頓時吓得渾身哆嗦,若非被人羁押着,他們恐怕連站都站不住了。
“田洪,你還有什麼話說?”
雲铮冷眼看向田洪,“你還有沒有什麼後手?”
田洪努力地仰着脖子,維系着自己最後的尊嚴,“成王敗寇而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雲铮的态度已經很明顯了。
無論如何,他們都難逃一死。
現在就算再卑微的哀求,無非就是自取其辱而已。
唯一可恨的是,終究還是沒能成功地拉上雲铮墊背。
“你這會兒倒是硬氣了!”
雲铮輕哼,“放心,本王說過,本王不會讓你死得太痛快的!本王給你說的那些死法,要是你不選,本王替你抓阄!”
田洪心中一顫,那努力仰着的脖子終究還是緩緩地耷拉下來。
他終究還是怕死的。
更怕經曆無盡的痛苦折磨之後再慢慢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