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沈晚瓷站着沒動,也不敢甩開薄荊舟的手,她怕自己一掙紮,那圍得男人腰間的、松松垮垮的浴巾就掉下來了。
她現在才二十五,還沒有饑渴到想看男人裸體的程度。
薄荊舟比她高,兩人又貼得近,一低頭,下巴上的水就落到了她身上。
現在已經五月份了,衣服都穿的薄,被水浸透的布料貼在皮膚上,濕漉漉的。
沈晚瓷尤為讨厭這種感覺,嗔惱到極緻:“陳栩說你要死了,他現在走不開,讓我來看看,怕你真死在家裡了。”
她又想到了辭職的傭人,嫌棄道:“你現在跟個孤魂野鬼似的住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真要出了什麼事,臭了都沒人知道。”
看着她炸毛的樣子,男人唇角勾起,低低沉沉的笑聲從兇腔深處溢出來:“是他怕我死在家裡,還是你怕我死在家裡?”
沈晚瓷默了幾秒:“我。”
如果不是不放心,她不會在最後的關頭變道過來,這沒什麼好隐瞞的,也瞞不住。
對上她認真的眼神,薄荊舟的心跳一下失了常,甚至皿液都朝着一個方向湧去。
沈晚瓷臉上帶着笑,繼續道:“伯母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受不得刺激,傭人離職了你就再請一個。”
雖然不住家,但至少每天都來一趟,有什麼特殊情況也能第一個發現,禦汀别院雖然有保镖,但沒得吩咐,那些人是不會進主宅的。
薄荊舟唇上笑意轉深,但眼睛裡卻半點笑意都沒有,連剛才她承認擔心他時,那亮起的眼眸也沉下去了,“晚晚......”
燈光柔和,孤男寡女,空氣中又萦繞着沐浴乳和洗發水這種比較隐私的香味,本來就有點催情,氣氛再一安靜下來,那種暧昧的異樣就凸顯出來了。
薄荊舟的手落在她臉上,聲音裡帶着缱绻的笑意:“你心軟了。”
要是換成剛離婚那會兒,别說來看他死沒死,估計靈堂都設好了,她也不見得會來。
不知道是不适應這樣的薄荊舟,還是被他的話戳中了心事,沈晚瓷一陣恍惚加心煩意亂,以至于薄荊舟低頭朝着她靠近時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想避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的唇已經壓了上來,堵住了她所有想說的話。
這個吻不似之前那般急迫,更沒有那種強勢的侵略感,而是更符合他身份的慢條斯理,一點一點的抿吻着她的唇瓣和舌尖。
像是在品嘗。
雖然可能形容詞不太對,但這一刻,沈晚瓷腦子裡冒出來的,就隻有這個詞。
但她又敏銳的覺得,這斯文溫柔的親吻隻是種表象,一種僞裝,和一種......禁锢。
禁锢着他骨子裡那股要将人拆骨入腹的兇意和占有欲,而這中間,僅僅隻隔了一層薄薄的窗紙,一旦戳破,接踵而來的就是另一種極端。
沈晚瓷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驚得忘記了呼吸,有點缺氧,恍惚中擡手抵着薄荊舟的肩膀,掙紮着想将人推開。
她原本是想抵着他兇膛的,肩膀太高,手不太好着力,但男人抱得太緊,連一點縫隙都沒有留出來,試了幾次,她還是隻有抵住他的肩。
這個吻并沒有持續太久,薄荊舟很快松開了她,深邃的眼眸裡全是狼狽,他稍稍退開了些,但又沒完全退開,沙啞的嗓音低沉的厲害:“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