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婚約
沐如豐皺着眉頭想了一想,然後道:“既然讓臣好好休息,那麼這兵符還是暫時由陛下來保管吧,若不然拿着這東西臣也無法安心休息。”
說着,他伸手将那兵符遞給了元昊。
元昊見他執着便也不再強求,接了那兵符道:“也好,那朕就先替你保管着,不過你可不要讓朕等太久。”
“是。”
沐如豐應了一聲,又道:“臣有一事要禀,陛下也知道我夫人在南境遇難屍骨無存,母親她一直盼着我膝下有後,如今因為這事一病不起。
臣已經打算過繼個孩子,由我教養以後傳承将軍府的衣缽,思來想去覺得雪初和沈池的兒子銳哥兒最為合适。
隻不過這個孩子的父親乃是罪臣,按照我們北辰律他是沒有資格的,還希望陛下能夠開恩,給銳哥兒一個機會,讓他正言順的成為我沐家的後人。”.五⑧①б
元昊聽着這話一愣,有些不可置信:“你想讓沈銳過繼成為你的兒子?”
沐如豐點了點頭道:“是,如此也是了卻我母親的心願,希望沐家後繼有人,而臣已經克死了兩位夫人,以後也不會再娶妻,唯有過繼來延續我沐家香火。”
元昊苦心謀劃設了那麼多局,為的不就是他的骨肉能成為将軍府的繼承人嗎?如今這個願望總算是要實現了,也不枉費他這麼多年來的籌謀。
他隐隐有些激動,隻是面上不顯:“好,朕會讓國師挑一個黃道吉日,讓沈銳風風光光的過繼到你名下。”
沐如豐斂衽一禮道了一聲謝,然後接着道:“還有一事,臣的二弟求到了臣的跟前,說他的女兒雲歡最近不太好,想請國師過去瞧瞧,還望陛下允準。”
元昊愣了一下好奇的問道:“不太好,怎麼個不太好?”
“這……”
沐如豐蹙了蹙眉道:“聽二弟說,自從臣的這個侄女賜婚給敬王殿下以後怪事頻發,尤其是每一次和敬王見面時總會無緣無故的挂彩,就連身體也越來越差,可是請了大夫來瞧又瞧不出什麼來。
二弟他懷疑雲歡是中了邪,放眼整個朝中也隻有國師有驅邪的本事,隻是二弟他怕陛下責怪又愛女心切,所以才求到了臣的面前。”
元昊有些意外:“竟還有此事?你這個弟弟也是,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現在才說?你放心待會朕便讓國師去瞧瞧。”
沐如豐千恩萬謝,然後又和元昊叙了一會話才告退離去,隻是沒想到出了禦書房後竟碰見了沈婉月。
沈婉月看見沐如豐不免有些心慌,但很快她就斂住了神情疾步走過去喚了一聲:“舅舅。”
“不敢當。”
沐如豐冷冷的聲音毫無任何的溫度。
沈婉月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垂着眸子問道:“舅舅難道也不認月姐兒了嗎?”
“呵。”
沐如豐冷笑了一聲:“公主如今身份尊貴,我們可高攀不起,如果沒有事的話就請恕臣告辭。”
留下這話他一揮衣袖轉身大步的離去。
沈婉月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送去南境的那些東西并未讓沐如豐起疑,想來是那些東西還沒有用到吧?
不過這樣也好,倒也給她少了一些麻煩。
本來以為她攀上了長公主這跟高枝,誰曾想她一時貪歡竟把自己給做死了,雖說那些男寵是陛下送的,但她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因為前世長公主就曾因為暗害辛如意而被蕭承逸下了藥丢在了乞丐窩裡,死的凄慘無比。
這一世雖然長公主是死在男寵手裡,但同她上輩子的死因是一樣的,沈婉月懷疑是蕭承逸的手筆,隻是她沒有證據。
但好在,自己在陛下面前已經得了榮寵,以後也不必靠着長公主,但該做的戲還是要做的。
長公主已死,她這個做侄女的豈能不去盡孝?
而這便是她來求見的原因。
……
将軍府裡。
因為辛如意的“死”,府上沒有準備家宴,沐家大房的人就簡單的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飯,隻是席上的時候,蕭承逸頻頻的給沐如豐遞眼色。
沐如豐假裝看不見,慢條斯理的用完了這頓飯,出了青竹軒後,有些置氣的蕭承逸不停的咳嗽着提醒着他。
不知所以的沐雲安關切的問道:“逸哥哥,你是病了嗎?”
蕭承逸有些氣悶:“沒有,就是喉嚨不太舒服。”
沐如豐掃了他一眼道:“既然不舒服就早點回去歇着吧,晏晏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蕭承逸:“……”
他覺得沐如豐就是故意的,但奈何這個人是他的嶽父得罪不起,也就隻能咽下這口氣自己先回去了。
隻是他一走,沐雲安的心也跟着飛走了。
将沐如豐送到院子裡後,她便有些迫不及待道:“爹,你好好歇息,我先回去了。”
說着轉身就要走。
沐如豐卻攔下了她道:“時候還早,進去陪我喝杯茶咱們父女有好些時候沒有好好聊天了。”
沐雲安見狀隻能硬着頭皮跟他進了房。
沐如豐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就有小小的火氣,也不知道蕭承逸那個臭小子是用了什麼法子,把他閨女迷成了這個樣子。
他嬌養長大的心肝寶貝就這麼被蕭承逸給叼走了,而且這臭小子還瞞着晏晏婚約的事情,想讓他給晏晏一個驚喜。
但他偏不。
沐如豐端起茶盞慢悠悠的喝着,一旁的沐雲安有些心急的問道:“爹,你不是要和我聊天嗎?你倒是說啊。”
“你急什麼?”
沐如豐掃了她一眼,然後将手中的茶盞放下道:“下個月便是你的生辰了,有件事我也該告訴你了。”
沐雲安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道:“什麼事?”
沐如豐道:“你娘在世的時候,曾給你定了一樁親事,如今這婚事也該準備起來了。”
沐雲安聽着這話吓了一跳,她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親事?我有婚約在身?可為何之前從來沒有聽你提過?”
便是前世,她也不曾聽說過,這怎麼就冒出一樁婚事來了?
沐如豐一本正經的道:“那是因為你年紀小,提及此事怕你有什麼心理負擔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但你如今長大了,也該知道了。”
說着他起身從書櫃的暗格裡拿出一個錦盒放在桌上打開道:“這是信物,你好生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