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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的話是信不得的,昨日朝堂的話,還不如放屁,放屁最起碼還有點味,可人老朱,根本就沒當回事。
上早朝?做夢!外廷今日連朱厚照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實在沒有辦法,楊廷和等大學士便找來了司禮監王嶽、陳寬,詢問之。
不問還好,這一問,氣的牙癢癢,這小王八蛋竟然一大早帶着一群太監去打獵了?這還得了,平日你在宮内玩鬧我們也就忍了,現在竟然出了宮城,去西郊打獵?
若是你出個三長兩短,我等如何對得起先帝,對得起祖宗,對得起自己?好吧,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若是有事,偌大的大明朝給誰打理?
不行!絕對不行。喊出這句話的首先是内閣首輔劉健,劉閣老都出馬了,朝堂自然呼喊聲一片。
大明的文官很奇怪,他們想法也很奇怪,古來都說忠君為主,他們确實也是忠君,可膽子也異常的大,最突出的一點就是敢罵,這個敢罵的對象指的是皇帝!
罵皇帝是有罪的,有罪是要打屁股的,(可能是被文官氣的,明朝開啟了打屁股熱),不要緊,能被打屁股那是榮幸,文官不但不以此為恥,還以此為榮,被打了還撅着屁股找同僚炫耀。
那場面……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對同僚說,看,我的屁股。不,是我的屁股。另一個同僚也不甘示弱的掀開了自己的大臀……
介于此,良久沒被打屁股的文官們,他們目光深邃,臉色決然。興奮的揉了揉屁股,毅然決然的沖在了一線,随着劉健等人直奔西郊而去。
陳瑀也聽聞了文官們的舉動,作為一個翰林官就這點比較好。沒空參與你們這些所謂的國家大事,老子要泡……不對,修史,對,老子要修史!
顧鼎臣抱着資料。興奮的來到了陳瑀的身前,他道:“老陳啊。”
恩,熟悉了,叫法自然而然的也熟稔起來,比如陳瑀就會時不時的叫這厮為“豬頭”。沒辦法,代入感太強了。
“恩。”陳瑀沒空搭理顧鼎臣,剛找到了一塊稀缺的史料,正準備補進去。
陳瑀的字很好看,正一點點的補缺,十分的認真。
“你說如果我們也能和他們一樣。一起去勸谏該多微風?”顧鼎臣羨慕的道:“可惜官兒太小,得熬!”
好吧,前面是吹牛逼的,不是陳瑀不想去,是沒資格去。
陳瑀不去理顧胖子,自顧寫自己的,可顧鼎臣卻像來了勁,也不知道這胖子是不是特别會自娛自樂。
他喋喋不休繼續道:“聽聞今日西郊狩獵,陛下将八虎太監全都帶了去,并且調了錦衣衛、東廠等大批人馬。你說那些大臣和八虎到底誰厲害?”
“不知道。”陳瑀幹脆的道,提起錦衣衛,陳瑀那封奏折已經遞上去了,劉瑾的效率很快。昨日便已經批紅下令。
着令錢甯升任錦衣衛千戶,魏文禮升任錦衣衛百戶,并同賜紋銀五十兩,綢緞數匹。
魏文禮的作用不僅僅局限于錦衣衛,陳瑀對此人另有打算,東南需要人。需要自己人!
二人的話題引起了謝丕的注意,他湊近道:“我等身為翰林官,豈可任憑陛下整日荒淫度樂?隻要文臣們需要我等,我謝丕願出一份力,規勸皇帝!”
謝丕的性子十分耿直,陳瑀看了一眼一腔熱皿的謝丕,仿佛見到了後世那種黑幫互拼的場面,謝丕就屬于那種馬仔,沖在前面,挂的也最快。
作為好友,陳瑀還是提醒道:“我們暫時還是别參合這些事了,勢單力薄,無依無靠,還是老老實實的修繕史書吧。”
謝丕聽了陳瑀這消極的心态,不悅的道:“廷玉?我等兩榜出身,十幾年寒窗為的什麼?”
“做官啊!”顧胖子幹脆的道:“現在實現了啊!”
“屁!位卑未敢忘憂國,事定猶須待阖棺!如今天子這般,身為翰林官,豈有不規勸之理?”謝丕面紅耳赤的道。
陳瑀不明白,這些人說就說吧,表達自己情操你表達好了,幹嘛搞的打了雞皿一樣,學學人家顧胖子不行麼?多麼淡定!
“規勸和扭轉不是一早一夕的事,我等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适得其反。”陳瑀道。
“到那個時候。鎖國烏煙瘴氣,大明幾百年的國祚便要毀于一旦!”謝丕道。
謝丕現在十分激動,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被謝遷忽悠的,所以陳瑀覺得還是别和這厮讨論了,于是便不多做言語。
朱厚照能有今天,還不是你們這群文官逼的?什麼樣的性子會造就什麼樣的人,陳瑀試着扭轉過朱厚照,可關鍵的時刻自己卻又被楊廷和等人支走,也就是這一段時間,朱厚照叛逆的心理達到了頂峰。
不過朱厚照的性子還沒有定性,所以陳瑀覺得還有扭轉的希望,隻是那小子天天和幾個太監在一起,又關了日講,陳瑀能接觸到他的機會也是少之又少。
哎,雖萬難,吾往矣!
想起煩心事,陳瑀便擱下了史料,獨自一人出了翰林院,他是屬于那種有快樂同享,有煩惱自理的人。
翰林院南臨會同館、東江米巷,北靠東長安街,左邊是銮駕庫,再往左便是兵部、工部、鴻胪寺、欽天監、太醫院。
陳瑀出了左門,沒兩步便能瞧見鴻胪寺,他眯着雙眼,看着鴻胪寺前發生的一幕,突然笑眯眯的走了過去。
“什麼事什麼事?”陳瑀穿着正六品文官服,威風凜凜。
被攔在門前的徐長今見陳瑀來了,道:“聽聞大明天子言,你是翰林院修撰,會同禮部接待我國使臣是也不是?”
呵,這小妞打聽的還挺清楚,陳瑀明知顧問的笑道:“是呀,怎麼了?”
“我要進去見一見我國使臣,可這些衛士偏生不讓。”徐長今道。
那些衛士聽到這女子告狀,深怕這翰林官會沖冠一怒為紅顔,遷怒與他們,以他們的身份,翰林院的人還是得罪不起的,于是其中一個衛士愁眉苦臉的道:“大人,此人沒有身份文書,什麼都沒有,我等也是公事公辦啊。”
“呵,身份文書在成中樞哪裡,我讓你去通知一聲,你為何不肯?”徐長今得理不饒人的道。
“這個……”那衛士确實不占理,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麼。
隻見陳瑀臉色越來越陰沉,那兩個衛士暗叫晦氣,指不定今日又要倒什麼皿黴了。
“你們收身了沒有?”陳瑀問道。
“沒有!”那兩個衛士老實回道。
“哦,這樣最好。”陳瑀道:“還不抓起來,讓本官收身,若是帶了什麼利刃的怎麼辦?使臣們出了事誰負責?”
“啊?哦,是是!”那兩個衛士動作十分的麻利。
徐長今都看傻了,怒道:“姓陳的……你,你無恥!”
無恥?管他的!陳瑀也不管不顧,上去就在徐長今身上摸索了一陣,嗯,手感不錯,從大腿一直摸索……恩,腿部沒有問題,很有彈性。
對,****會不會藏着暗器?可能,要查一下,算了算了,陳瑀搖了搖頭,都是正人君子,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不過本着安全第一的想法,最後陳瑀把該摸的不該摸的都摸完了,然後道:“果然沒有什麼暗器,那好,你們去通知那成使臣吧。”
“你……登徒子,大明朝的敗類,不要臉。”徐長今眼中泛起了淚花,陳瑀心理也不是滋味,長痛不如短痛啊妹子,老子要不這樣,以後真泡到你在甩了你,那該我哭了!
革職抄家,雖然朱厚照不一定玩真的,可那小子的性格誰也摸不透啊,指不定會捅出什麼事,現在豈不好了,朱厚照再也不會說什麼了!
好吧,陳瑀承認,自己還是有那麼一點點色心的,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這麼光明正大的揩油,一直是沈燦的理想,前世沈燦的理想就是牽着一條大黃狗,霸道的橫行在長安大街上,光明正大的調戲良家婦女,今天終于實現了。
陳瑀覺得沈燦的性格正在一點一點吞噬自己,我不要這樣,我要做正人君子,我要做陳瑀,我要飽讀詩書,我要……去你大爺的,老子要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
兩個衛士都看傻了,你他娘的搜身做什麼?搜身之後還是不放人進,為何不直接進去通知使臣?
陳瑀擺了擺手,義正言辭的道:“姑娘你錯了,你可知道你現在在哪?”
鴻胪寺門口!
“你一定說在鴻胪寺門前雲雲,錯,大錯特錯!”陳瑀道:“你是在我大明中樞,國家最高安保之地,搜身怎麼了?若你真是心懷不軌!若你真是攜帶暗器!若你真是胡虜間諜!何如?”
說罷,陳瑀擺了擺手,十分嚣張的離開了,兩個衛士肅然起敬,都說文臣無恥,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這翰林官誰啊,無恥到了一個新高度!
“你……”徐長今牙齒作響,今日的事,來日定讓你加倍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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