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妞是門技術活,不是一兩日就能速成的,如果沒有強大的魅力,那隻能靠厚重的臉皮來撐場面了。
陳瑀灰溜溜的被人趕出了靜心庵,看着山門前屢屢香煙,陳瑀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老子還會回來的!”
既然白日不行,那就晚上繼續來,做人就要不氣餒!
夜半,陳瑀偷偷摸摸的靜心庵後門,借着微弱的燈光,陳瑀又看到今天淩晨那花和尚和那女子。
起先陳瑀沒有太注意,可是想了想,突然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既然是偷情,可二人為何沒有任何親昵的舉動,卻多像是在做生意?
陳瑀在暗中觀察了一會兒,二人偷偷摸摸說了一會兒,便各種離開了,由于距離較遠,陳瑀并沒有聽到他們在談論什麼。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沿着上午來的路線,爬上了大槐樹,然後進入了庵寺。
思往堂内燈火燭光,一道倩影雙手合十,櫻桃小嘴不停的悼念着什麼,單看這背影,陳瑀也能認出這是李梓棋。
偷偷摸摸的打開了門,心中無比緊張刺激,奶奶的,在佛門聖地幹這種事,怕也隻有他陳瑀能幹出來了。
“女菩薩,老衲來了!”陳瑀笑眯眯的道。
李梓棋不為所動,仍舊念着經文,面色平靜,無一絲波瀾,仿佛真的入定了一般。
“咦?睡着了?”陳瑀自言自語的道,“不像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禅定?佩服佩服。”
陳瑀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一抹興奮,口中花花道:“這身材,啧啧,反正都已經入定了,女菩薩度化度化老衲怕也沒有問題吧?”
說着雙手便在李梓棋背上摸了起來,一雙手使壞的朝下遊走。
“你混蛋!”李梓棋終于忍不住了,“無恥,不要臉,下流!”
“額……原來沒有入定啊,看來女菩薩紅塵未了,還是不要皈依佛門了。”陳瑀道。
就算紅塵了了,若是受到你這般輕薄怕泥菩薩也能激發幾成皿性将你這敗類給打死!
“陳廷玉,你到底要做什麼?!”李梓棋眉頭緊皺,不悅的道:“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請你房尊重點!”
“啊?以前難道有什麼關系?”陳瑀問道。
“沒有,以前沒有往後也不會有!”李梓棋神色歸于平靜,淡淡的看了一眼陳瑀,看不出什麼情緒波瀾,好像是和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這種距離感讓陳瑀一陣恍惚。
“你莫要這麼任性,你爹你娘多擔心你,你可知道?年紀輕輕的看透了什麼人生?你的人生還沒有開始呢!”陳瑀道。
“我的人生已經結束了。”她道。
“确實是我對不起你,但你也沒必要為了我而出家!”
“呵呵,陳廷玉,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吧?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何要為你出家?”李梓棋淡淡的道,“還有,我做什麼事也與你無關,請你離我遠一點,可以嘛?”
“哦……”陳瑀淡淡的點了點頭,對于政治、軍事、經濟方面,他陳瑀自信都可以力挽狂瀾,可唯獨對于感情這一塊,他覺得自己太失敗了。
自己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如果真的将李梓棋追了回來又怎麼處理?房小梅已經把所有的一切給了自己,若是不娶他還算是人麼?
陳瑀失望的離開了,背影竟然那麼的蕭條,李梓棋望着陳瑀的背影,不知為何,眼淚竟不争氣的掉了下來,“平日裡油腔滑調的,就不能多和人家說說話麼!”
回到陳府,沈飛見陳瑀神色不好,關心的問道:“大人,您這是怎麼了?不會尼姑****了吧?”
“呵呵。”陳瑀努力的提起一抹難看的笑容道:“你好幽默。”
“夫人拒絕你了?”沈飛又道。
“呵呵……”陳瑀面皮一陣抽搐,“沈大哥,我問你一個問題哈。”
“恩,你說。”沈飛認真的道。
“你說小梅、梓棋要給你娶一個,你到底會要誰呢?”陳瑀苦澀的問道。
沈飛連忙搖了搖頭,一副正氣淩然的道:“大人,您小看某了,所謂朋友妻不可欺,我誰都不要!”
“日,我不是讓你要誰,我是打個比方你懂不懂?!”陳瑀解釋道。
和這些人溝通怎麼就這麼難,瞬間感覺自己的智商都跟着被拉下來了。
“哦哦。”沈飛笑了笑,“那如果單純的論外貌的話,這二人都是絕色,但要讓我娶一個回家的話,李小姐吧。”
“哦?為何?”陳瑀肉有興緻的問道。
“沒有為何啊,因為門當戶對,以你的身份,娶李小姐才是最合适的,說句難聽的二話,房小姐就算是給你做妾室,怕天下人也不會同意的,若真的那般了,怕口水就能将你這百十年難得一見的雙魁狀元給罵死了!”
“可我已經和她有了肌膚之親,若不娶之,豈不是對不起别人?”這時候,陳瑀也沒什麼顧忌,話說出來,還能讓沈飛産生一縷親切感。
“肌膚之親怎了?要依大人這麼說,老戚可要把浙江窯姐都娶回家了!”沈飛笑道。
“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陳瑀不想和這白癡繼續談論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他想起寺廟後門的事,便對沈飛道:“你去查一下靜心庵……”
“怎麼?大人口味換了?!”沈飛不敢相信的問道。
“換個毛!”陳瑀道,“我今日在庵廟和寺廟的後門胡同裡見了一和尚和一女子,行蹤十分可疑,你查查他們在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偷情呗?和尚也耐不住……好的,我去查。”沈飛見陳瑀的臉色已經快要紅透了,急忙道。
第二日,李梓棋不知為何,竟然從靜心庵回來了,她神色不太好,整個人沒有一點精神,不過不管怎麼樣,回來總是好事。
等李梓棋回到府上,李知府便對她道:“女兒啊,為父明天就去找陳家提親,你可千萬莫要想不開了呀!”
“去!”李母白了一眼李知府,“以為咱們家梓棋幹什麼的?還去提親?他以為他們陳家是皇帝呢?”
“無知婦孺,你懂個啥?!”二人沒說兩句便吵了起來。
李梓棋雙目空洞,整個身子像是被架空了一般,直勾勾的回到了閨房内,大門緊閉,任憑李母和李知府在外如何叫喊,她也不開門扉。
“姓陳的那小子到底用了什麼妖邪之術?竟讓女兒這麼糟踐自己!”李母怒道,“那陳家缺了母親管教,果真是異類,你這厮還要低三下四的去求人提親?要點臉!”
“你這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少在這裡吵女兒,趕快走開。”
“哎?我說你要做什麼?”
“哎喲,你放手,這麼大了還提着老夫耳朵像什麼樣子……”
…………
入夜,沈飛急急忙忙的找到了陳瑀,他臉色不是很好,見陳瑀在看書,也不好打擾,在門口靜靜等着陳瑀。
“出什麼事了?”陳瑀擱下書籍,問沈飛道。
“大人,你說的那色和尚我查出來了!”沈飛道。
“恩,怎麼了?可有什麼問題?”陳瑀問道。
“問題很大!”沈飛回道,“那和尚和女子在做交易,關于私鹽鹽引。”
“我們順着那女子查下去,這女子竟然和兩淮鹽運司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他們在賣私鹽?!”陳瑀皺了皺眉頭,“以這個做渠道,這鹽運司倒是個聰明人!”
“還有更猛的,鹽運使姓彭!”沈飛道。
“閩商?!”陳瑀眼中露出一絲驚訝。
“恩,是的!”沈飛道,“天下鹽利,兩淮占半,閩商真的很可怕,他們貪污的方式多種多樣,朝廷根本無從查起,就算是查出,也無法一窩端了!”
“恩,這也是那些人能在這麼短時間壯大的緣由,不過畢竟是新生的嬰兒,要想端了他們,現在才是最好的時機,一旦他們的利益鍊形成了,就難上加難了。李唐用了将近百年才将七宗五姓根除,而且還不徹底,可見,時日越久,弊病越難根除!”
“我就知曉大人定然會對這事兒感興趣。”沈飛道,“看來這次去福建也有事做了,隻是那三家可都是不好對付的!”
“好像到現在我做的事都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陳瑀故作輕松的笑了笑。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福建布政使彭征正仔細的清點着賬目,泉州知府彭躍在一旁與其核對,良久之後,那彭布政點了點頭,“近期的收入越來越少了。”
“自從陳瑀在甯波開了提舉司之後,沿海的貿易快要枯竭了,倒是私鹽這一塊利潤逐漸高了起來。”
“廢話!”提起陳瑀,彭布政面皮一陣抽搐,“陳瑀這厮,害死我侄兒不說,今天又斷了我等的生路!”
“上次的教訓怕還是不夠啊!”彭躍道。
“海禁開了,倒是對他林家利益巨大,要不是他們在後面推波助瀾,海禁也不可能開的這麼容易!”
林彭兩家,雖然是閩商三大家,但是營生卻各不相同,林家靠的是走私,如今海禁開了,自然對他們利益巨大。
可這彭家就不一樣了,他們幹的勾當很見不得人,帶着倭寇搶劫沿海大戶!
這個來錢比什麼都要快,事後還能推脫責任。
還有個營生就是走私私鹽,不過私鹽是小頭,但如今大多數的來源全都靠私鹽了。
收入算下來已經銳減到以前的一半,所以他們怎能不憎恨陳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