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穩重深沉的男人聲音。
“喂,你好。”
吳俊誠懇地說:“甯伯伯,是我,吳俊,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男人哈哈一聲笑了。
“是吳俊啊,你和甯伯伯客氣什麼,昨天我還和你父親在一起喝茶呢,你是個好孩子,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吳俊把甯天這些天和楊飛結怨的事情,和甯伯伯說了,最後提醒甯伯伯。
“反正,我看那位蘇晨同學,是個大有身份的人,甯天得罪他,可不是什麼好事。”
燕南市銀光大廈12層A區一個寬大明亮的辦公室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在辦公室中踱着步。
這個男人,就是甯家家主甯遠。
甯遠國字臉,薄薄的嘴唇,緊緊抿着,給人一種堅毅的感覺,身上有着濃重的軍旅風采。
聽着電話那邊,吳俊的報告,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臉色變得十分嚴肅。
“燕南地面上,這麼厲害的高手,隻有飲雪樓中才有,對了,你說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
吳俊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個名字,似乎有着某種禁忌,就連說出來,他都忍不住壓低了聲音。
“據他自己說,他叫楊飛。”
“楊飛……”
甯遠重複着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熟悉。
他突然打了一個寒噤,想起了某個人,隐隐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飲雪樓武道聯盟的盟主,雅萊國際幕後的那個大人物,可不就是叫楊飛嗎?
甯遠盡量壓住心中的慌亂。
“吳俊,謝謝你啊,我先處理這件事,回頭專門到吳家感謝你。”
他說完,匆匆挂了電話,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弟弟甯河。
甯河是甯氏集團的副總裁,也是甯家的大總管。
這些年來,甯家風風雨雨,都是兩兄弟同心協力,一起撐過來的。
三五分鐘之後,甯河推門而進,臉上的神情,十分驚慌。
“家主,甯天居然招惹了那個人,你确認是他嗎?”
甯遠雖然鎮靜如常。
可是熟悉哥哥的甯河,卻已經能從哥哥眼角的皺紋,額頭上跳動的青筋,察覺到甯遠心中巨大的波瀾。
甯遠深沉地歎了一口氣。
“我還沒有完全确定,可是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确定那個人就是楊飛。”
聽了這話,甯河臉色灰敗,跺了跺腳。
“我使盡了渾身解數,才和雅萊國際搭上線,武神市的二期工程,眼看就能到手。”
“可是如果這個時候,小甯惹到了那個人,隻怕……”
甯河說到這裡,就不敢再說下去。
甯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牙齒一咬,終于下定了決心。
“咱們甯家好不容易搭上了雅蘭國際,這關系着家族未來十年的發展。”
“不能因為甯天這孽子,耽誤了整個甯氏家族的崛起。”
說到這裡,他左掌狠狠一揮,眼眸中全都是決斷之意。
“傳我的命令,立即向外宣布,和甯天斷絕關系。”
“以後,甯氏家族不再對他提供經濟援助,也不許他在外宣稱,自己是甯氏家族的子弟。”
甯河吓了一跳,震驚地看着哥哥。
“甯天可是你的獨生子,未來甯氏集團的繼承人,咱們這樣……”
甯遠狠狠地哼了一聲。
“這個敗家子隻會吃喝玩樂玩~女人,從未為甯氏家族做過任何貢獻。”
“如果他不改這纨绔作風,甯氏集團交到他的手中,最終會被他揮霍敗光。”
說到這裡,甯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臉上全都是酸痛無奈之意。
“可是,如果經過這一次挫折,他能幡然悔悟,痛改前非的話,三年之後,他依然是我甯氏家族的繼承人。”
“這對于他來說,是一次浪子回頭的機會,對我們整個甯氏家族,也是一個機會。”
話說到了這份上,甯河也無可奈何。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好,大哥,我這就去辦。”
甯遠跺了跺腳:“已經來不及了。”
“我們現在需要立即趕赴後街酒吧,阻止這孽子的行為。“
“畢竟,他此時此刻,仍然是我甯氏家族的子弟。
他一邊說着,一邊取過了衣架上的大衣,披在身上,匆匆忙忙向外趕。
“你在車上辦公吧,我來開車。”
甯河點了點頭,取出手機,呼叫安保部。
“甯總要出行,過來四個人随身保護。”
甯遠站住了腳步,搖頭歎息。
“你怎麼還這麼糊塗,咱們是去負荊請罪的,可不是去和楊飛對決的,帶夥計幹什麼?”
“再說,在這個燕南市,誰有資格和楊飛對決?”
甯河醒悟過來,點了點頭。
“我和你去。”
後街酒吧,甯天懶洋洋地摟着兩個妖~豔的美女,坐在吧台上。
他的身後,以及前後左右包廂中,全都是彪悍的漢子。
這些家夥每個人的腰間,都藏着冷兵器。
甯天存心要廢了楊飛,他知道這小子力氣大得驚人,所以安排的夥計也多了幾個。
他的手,在左邊妖~豔美女的身上摩~挲着。
而右邊美女,則把新鮮的荔枝,一顆顆剝了殼,放到他的口中。
甯天左擁右抱,口中新鮮的荔枝,散發出陣陣甘甜,這讓他的心中舒服了許多。
甯天的眼睛,一直盯着酒吧門口。
隻要那個鄉巴佬到了這裡,,他就絕對不可能再站着走出去。
就在此時,酒吧門口,光影一暗,楊飛走了進來。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甯天一眼,坐到甯天的對面,順勢把兩條長腿搭在了桌子上。
夠嚣張,夠霸氣!
甯天這輩子,從未見過這麼狂妄的家夥。
他的怒火第一時間就竄上了心頭,被楊飛打斷的骨頭,似乎又隐隐作疼。
楊飛懶洋洋地看着甯天,眼中全都是不屑之色。
“甯天,有事就說,有屁就放,少爺有事情,馬上就走。”
甯天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憤怒之意。
他原本還想逗一下這個鄉巴佬,但是楊飛的做派,徹底激怒了他。
他拍了拍手掌,一個酒吧服務生走了過來,把一箱泸州老窖放在了楊飛的面前。
甯天冷冷地看着楊飛,手指都快戳到楊飛的額頭上。
“咱們之間的恩怨,終歸要有個了結。”
“你打了我,我也不計較,把這一箱白酒喝了,咱們的事就算兩清,ok?”
楊飛冷笑起來。
自己就算把白酒喝了,甯天也不會放過自己。
到時候人喝醉了,對方反而更容易下手。
楊飛冷冷的看着甯天,好像看死人似的,眼神十分冰冷。
随即,他轉過了頭,移開視線,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啐了一口。
“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