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看着楊飛堅毅的神情,有些愕然。
“撤編就撤編呗,老子還不伺候了呢,你幹嘛這麼激動?”
“你個混球,我和你說不清楚。”
楊飛的手,重重在狂刀的腦袋上敲了一記。
狂刀哎喲一聲,随即大怒:“楊小鳥,你特麼是不是還想打一場?”
楊飛白眼一翻,冷冷地說:“你打得過我嗎?”
狂刀頓時一窒,他對楊飛神出鬼沒的速度,的确忌憚。
他隻好悻悻地說:“打不過,打不過老子也要打。”
楊飛歎了一口氣,放緩了語氣:“你還是回部隊吧,頂多背個處分,守住邪龍的陣地。”
“放心,我還會回來的,到時候,就是邪龍特戰大隊重建之日。”
狂刀點了點頭。
随即,他嘿嘿一笑:“别這麼急趕我回部隊好不好?反正我這個處分,是背定了,還不如跟着飛哥呢。”
“說不定,我留在這裡,還有機會立個功勞,回來對老首長,也有一個交代。”
楊飛剛想說什麼,就聽得樓上蘇吟雪清冷的聲音,傳了下來:“楊飛,讓我看看你的傷?”
蘇吟雪從二樓上走了下來。
她換了衣服,米白色的羊絨衫,暖黃色筒裙,外面罩了一件貂皮大衣,。
高跟鞋把秀美挺拔的腿,襯托得格外有型。
她的手中,拿着一卷長長的繃帶和消毒酒精,瓷玉一般的臉上,有着淡淡的擔憂之意。
楊飛翻起手腕看了一眼,隻見五根手指都被刀鋒割破,鮮皿淋漓。
不過這點小傷,對于楊飛來說,就連包紮都沒有必要。
楊飛回絕了蘇吟雪的好意。
沒有想到,平時清冷寡言的蘇吟雪,此刻卻出奇的執拗。
她的眼圈,有些發紅:“你為我傷成這個樣子,難道就連贖罪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楊飛一看蘇吟雪眼眶發紅,珠淚盈盈,馬上就頭疼地舉手投降。
“好好好,你愛怎麼包紮,就怎麼包紮,就算把哥變成了木乃伊,哥也不介意。”
“呸,烏鴉嘴,木乃伊是死人。”
蘇吟雪難得的嗔了楊飛一句,拉着楊飛就上了樓。
樓下,狂刀愣愣地看着楊飛的身影,砸吧着嘴巴。
“完了,這位水蔥似的小女子,看樣子是逃不開楊小鳥這小子的蛤蟆嘴了。”
“擦的,一點小傷,有必要這麼矯情嗎?怎麼沒有人問我是否受傷啊?”
“哥,你就别管飛哥了,你又殺了人,怎麼辦?”
張麗芳嗔了狂刀一句,她的心中,一直在亂跳。
畢竟酒店大廳一側,就躺着殺手的屍體。
狂刀回過神來,看着張麗芳和林雪宜兩個女人臉色慘白,一臉驚慌。
他嘿嘿笑了一聲,拍拍腦袋,說:“沒事,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他說着,取出手機,神神秘秘地躲在一旁打電話去了。
林雪宜和張麗芳傻傻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十多分鐘之後,一個清潔工打扮的青年,戴着一頂鴨舌帽,臉上蒙着口罩,走進了蘭亭酒店。
青年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隻是,他仍然堅毅的神情,眼眸之中,偶爾爆射出來的寒芒,才讓人會醒悟,這個人的不簡單。
他走進酒店,狂刀向他出示了一本證件。
證件封面上,兩柄金色的小劍圖案交錯,背景是個盾牌。
青年身形一震,立即立定站好,啪地給狂刀敬了一個标準的軍禮。
他大聲說:“首長好,隐龍九部特工j301向您報道。”
狂刀回禮,淡淡地指着地下的屍體說:“這個人是個殺手,身份和資料,都有待核實。”
“他的具體死亡報告和資料,我都會上交到總部的,現在請兄弟處理一下這具屍體。”
“好!”
清潔工青年也不多說,把殺手的屍體,扛在肩膀上,然後走了出去。
張麗芳和林雪宜都傻愣愣地看着狂刀。
張麗芳有些不敢相信:“哥,你殺了人,這樣就完事了?”
狂刀有些愕然:“不這樣處理,還能怎麼辦?”
張麗芳的眼睛瞪大了:“人命關天啊,咱們不用報警嗎?”
狂刀笑了,嘴角茂密叢生的胡須,讓他的笑容有些獰惡。
“為了維護社會的和諧穩定,有些事情,必須特殊處理。”
“跟你打一個比方吧,一塊綠油油的菜地之中,長出了一根雜草,你會怎麼辦?”
“當然是拔了啊,雜草不用留着的。”
張麗芳理所該當地說。
林雪宜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狂刀,不明白他的意思。
狂刀點了點頭,嘿嘿冷笑:“你說得對,菜地之中的雜草,當然要清除。”
“社會之中,也有無數類似雜草的壞東西,而我和楊飛,就是除草的人。”
“當然我們清除這些雜草,有内部一系列的規定和制度,并不是随心所欲的。”
“天啊,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這一下,張麗芳和林雪宜都聽明白了,兩人驚愕地看着狂刀。
狂刀哈哈一笑,左手食指豎在嘴唇邊噓了一下:“這些事情,你們兩個知道就可以了,絕對不可以洩密。”
他的臉上,有着無比深沉的嚴肅之意。
“不然的話,就要闖出大禍,我和楊小鳥那小子,都會惹上大麻煩。”
時至今日,林雪宜才隐隐約約明白了楊飛的身份。
但是,她原本的疑雲不但沒有消散,反而變得更加濃厚了。
這樣一個神秘強大的家夥,藏在酒店之中,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二樓,蘇吟雪的房間。
蘇吟雪顫抖的手,正在用醫用酒精,一點點清洗楊飛手指上的傷口。
她低着頭,看着楊飛左手手指上,縱橫交錯的皿痕,一顆心顫抖不已。
“楊飛,你知道剛才有多麼危險?你伸手奪刀子,就沒有想過自己的安危?”
女總裁的頭發絲,觸摸在楊飛的臉上,癢癢的,帶着女人特有的清雅香氣。
她冰冷的音調,此刻卻變得很溫柔。
楊飛嘿嘿笑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蘇吟雪的溫柔,讓他有些不習慣。
他腦袋微微後仰,盡量輕松地說:“沒事啊,這種小角色,可殺不了我。”
滴答!
就在此時,蘇吟雪的眼淚,滴了下來,落在楊飛的手背上,燙得他一個哆嗦。
蘇吟雪嗚咽着說:“傻子,你就沒有想過,這些殺手,其實是我招引過來的,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果然是個有故事的女人啊。
楊飛暗暗感慨,臉上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淡淡地說:“我當你是朋友,有些事情,如果你願意說的話,你當然會說。”
“可是,如果你暫時不願意說,也沒關系。”
他的理解和體貼,讓蘇吟雪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仿佛滿肚子的委屈無法訴說,一頭紮在楊飛的懷中,抽抽噎噎哭泣。
眼淚,很快地打濕了楊飛的肩膀。
楊飛輕輕拍她圓潤的肩膀,感受着蘇吟雪全心全意的信賴。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他心中那一絲男人特有的小念頭,反而漸漸消散了。
良久之後,蘇吟雪停止了抽噎,卻沒有掙開楊飛的懷抱。
兩人抱在一起,都覺得此時此刻,心情悠然,生命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