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心隐大師仙風道骨,有未蔔先知的本事,以前肖文俊還一直都不太相信,今天親眼見識到了,肖文俊才終于相信,民間流傳果然不虛。
反應過來心隐大師剛才的話,肖文俊連忙就恭敬的回道:“文俊奉聖命前來請心隐大師,明日早朝便要跟聖上複命,還是請大師此刻就随我出發吧。”
雖然這樣急急忙忙的趕路,會讓非常的勞累,但是皇命難違,肖文俊也是沒辦法。
聞此,心隐大師低眸沉默了下來,看他這思量的樣子,就好像他們今天出發,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肖文俊見勢,正準備問心隐大師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可是心隐大師卻先一步說道:“也罷,該來的終究還是避不過。”
“阿彌陀佛,肖學士請先到前殿去稍待片刻,老衲稍後便與你一同下山。”
本來肖文俊還對心隐大師剛才說的話,感到有些不明所以,但是見大師已經答應下來了,他也沒有多問什麼。
最後隻道了句是,肖文俊便退出了心隐的禅房,然後随之前待他來的小沙彌的,去了前殿。
約莫過了兩刻鐘的時間,心隐大師才披着一件白錦袈裟走了出來,最後就與肖文俊,一同離開了護國寺,下山而去。
由于肖文俊是來請人的,所以他并沒有帶多少人來,包括車夫在内,總共也才三個下人。
而因為馬車無法上山,肖文俊便讓車夫看着馬和馬車,在山腳下等待。
來到山下後,肖文俊馬上就請心隐大師坐上了馬車,然後自己騎上馬背,帶着馬車往長安城趕去。
一行人趕了幾個時辰的路,從下午一直走到入夜,可是離長安城的城門卻還有一段距離。
“大人,現在已經入夜了,這走夜路必然是會減慢速度的,我們也已經趕了那麼久的路了,您看是不是先讓小的們填飽肚子再走啊?”
來到一片樹林中時,跟随肖文俊的護衛中,有一個走上前去跟肖文俊提議了一句。走了那麼久,他們實在是走的累了。
聞此,肖文俊立即就将自己的馬停下來,回頭看着後面的手下們,見他們的确又累又餓了,而他自己也感覺走的有些疲憊了,這才下令讓大家停下來,等填飽肚子再說。
馬夫聽令将馬車停下來,然後肖文俊也躍下馬,轉身走到後面的馬車前,對着裡面的心隐大師說道:“大師,颠簸了大半天,先下來吃點東西再趕路吧!”
肖文俊說完,便過去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将裡面的心隐大師給請了出來,然後找了一處較為空曠的位置,将大師請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把心隐大師安置好了以後,肖文俊又把自己帶來的幹糧拿了出來,然後将一個白面饅頭遞給了在石頭上靜坐的心隐大師。
随行的那幾個下人,這時也已經各自吃起了東西。
肖文俊這時也正準備吃東西,可是心隐大師卻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将手中的饅頭放到了一旁,雙手合十念起了佛号。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既然已經來了,何不現身相待呢?”
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就聽到心隐大師說的這句話,肖文俊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正欲發問,卻聽到前面的草叢中傳來了一陣窸窣的聲音。
下一刻,就有好幾個黑衣人,從四面八方的草叢中湧了出來,将他們包括馬車都給團團的包圍住了。
“你們是什麼人?”
見此情形,肖文俊也顧不上吃東西了,馬上就站起來,嚴謹地指着那些黑衣人問了一句,可是卻沒有得到一句回應。
跟随肖文俊的那兩個武夫,這時也已經丢掉了手裡的幹糧,連忙就護在了肖文俊,還有心隐大師面前。
雖然他們是肖文俊請來的護衛,有義務要保護肖文俊他們的安全。
可是眼下有這麼多的黑衣人,他們也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一時間心裡也有些怕了,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後,腳步忍不住的往後挪了挪。
而此時,心隐大師也站了起來,可臉上卻沒有一絲俱意,依舊是那副從容自然的表情:“阿彌陀佛,老衲近日才回到這裡,不想就有人要來取老衲的性命。”
聽到這話,肖文俊才知道這些人原來是要來殺心隐大師的,于是便過去低聲的問道:“大師,難不成你在玄銳國結有什麼仇家嗎?”
“善哉,善哉,他們不是來尋仇的,是有人不想讓老衲進長安城。”
聞此,肖文俊還想再說什麼,可是那些黑衣人卻不給他們再說話的時間,一步步的向他們圍攏了過來。
“站住!”肖文俊一聲喝止。
“你們可知,這為是護國寺前任的方丈,心隐大師!你們若是敢傷害大師分毫,聖上必然會對你們深究的!”
肖文俊試圖吓住他們,可是他們卻完全沒有把他的恐吓放在眼裡,依舊向他們走來。
見此,肖文俊也沒了主意,最後就将希望放在了擋在自己面前的那兩個侍衛身上,可是對方有那麼多的殺手,自己這邊就隻有兩個護衛,在人數上他們就落了下風啊!
眼看着那些人越來越接近了,兩個護衛的心裡雖然害怕,但是不拼的話,左右也是個死!既然都是一樣的結果,他們最後一咬牙就沖了上去。
“呀!”
兩個武夫舉着刀,往正前方的兩個黑衣人砍去,結果連一招都沒有過,就被黑衣人一劍給解決了。
看着倒地的護衛,肖文俊頓時便感到心頭一跳,恐懼從他心底蔓延開來。
而心隐大師這時則是一陣惋惜,合起手默念了兩句佛号後,便看着那名殺人的黑衣人說道:“施主的目标是老衲,又何苦濫殺無辜,妄造殺孽呢!”
這一次,那名黑衣人并沒有再保持沉默,而是冰冷的回道:“我們的任務就是取你的命,其他人若是敢有所阻攔,那便是一個字,殺!”
說完,黑衣人便舉劍直往心隐大師的面門刺來,肖文俊見勢,馬上就擋在了心隐大師的面前,看着刺來的利劍,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大師小心!”
“锵——”
想象中利劍穿透身體的感覺,并沒有來臨,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兵器碰撞時,所發出的尖銳響聲。
當肖文俊再次睜開眼睛時,便發現,邵青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持劍阻擋住了剛才黑衣人的那一擊。
而剛才那名欲要殺自己跟心隐大師的黑衣人,也已經被邵青打退出去好幾步,此時正惡狠狠的瞪着邵青。
“你是...”由于肖文俊之前沒有見過邵青,所以現在并不認識眼前的人。
聽到他這麼問,邵青這時頭也不回的回道:“在下是平王府的侍衛邵青,奉我家王爺的命,特地前來保護心隐大師的!”
“原來如此...”肖文俊明白的點了點頭。
原來平王爺早就猜想到,有人會來刺殺心隐大師,所以就讓身邊的高手護衛,趕過來保護大師。肖文俊這樣想着,心裡不由對淩無影敬佩了幾分。
黑衣人見肖文俊那邊忽然多了個厲害的幫手,這時便全部一擁而上。隻可惜他們就是全都出動來,也都不是邵青的對手,沒一會就被邵青都給放倒了。
“今天當着心隐大師的面,我不殺你們,馬上滾!”邵青收劍而立,冷冽的看着倒了一地的黑衣人,重重的警告着。
那些黑衣人聽到這話,從地上爬起來後,正準備撤退,可這時,一旁卻又飛落下來了兩個黑衣人。
見此,邵青立即又提高了警惕,而之前的那些黑衣人看到他們,馬上又全都低頭拱着手,看樣子似乎很懼怕他們。
這兩人,正是之前在宮裡,與雲少延悄悄會面的兩人。
幽月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些落敗的手下,輕哼了一聲說道:“一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們這群廢物還有什麼用?!”說罷,她便撒了一把藥粉過去。
“啊!!”
那些黑衣人沾上藥粉後,便紛紛慘嚎着用手抓上了自己的喉嚨,最後一個接着一個的倒地,窒息而亡。
見此,邵青的臉色不變分毫,可肖文俊卻已經吓白了一張臉,畢竟他是個讀書人,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多人死在自己面前呢!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心隐大師見此,又是歎息着搖頭,然後就席地盤腿而坐,為眼前這些死去的人,誦經超度。
處理完了那些辦事不力的手下後,幽月這才又看向了眼前的邵青。
雖然她是一名女子,可是眼裡卻沒有一絲女子該有的嬌柔,反而像一隻正準備攻擊别人毒蠍子似的,眼神陰狠的讓人感到一陣寒意。
“莫寒,你去殺後面的那兩個,這個人讓我來對付!”
幽月眼神不轉的看着邵青,對面無表情的身旁的男子說了一句,然後就将别在腰上的雙劍抽了出來。
莫寒聞言,點頭應下來後,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然後他們兩人便同時向邵青,發動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