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有誰,當然是那水仙姑娘了!”白影抱着手臂笑嘻嘻的說道。
聽到這話,沈映雪心裡頓時感到有些不高興,但還是冷靜的問道:“為什麼要幫她找藥?她怎麼了?”
她記得下午她娘還囑咐不要為難水仙,怎麼這會逢生哥哥卻又去幫那個女人找藥?難道是水仙受了什麼傷不成?
沈映雪心中疑惑不已,白影見她一副不解的樣子,便回答說:“她沒有怎麼,隻是你應該知道她臉上有塊紅色的印子吧?逢生是去找藥,幫她去掉臉上的紅印。”
這下他是解釋清楚了,可是沈映雪心裡卻更加覺得不舒坦,逢生哥哥為什麼對那個水仙那麼好...
“哦,我知道了,既然逢生哥哥沒在,我就先回去了。”
沈映雪不太高興的說完,轉身就準備離去,白影卻從後面喊道:“哎,小丫頭,你真的不考慮認我做師傅嗎?要知道我可不是随便收徒弟的!”
聽見這話,沈映雪頓了頓便轉頭笑着對他說:“讓我考慮一下吧!我也不是随便認師傅的。”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丫頭...性子還挺像雲汐的...”白影頗有趣味的看着越跑越遠的小身影,沒在原地停留多久也回去了。
這天,陸逢生出去尋藥,直到半夜才回到了水瓊宮!雖然回來的很晚,但是他卻将藥都找齊了。
深夜時,沈映雪正在自己房裡睡的香甜,窗外忽然掠過了一道黑影,恰好她這時翻身看到了,便爬起來望向外面。
“剛才那個...是人影嗎?”沈映雪望着外面狐疑道。
現在這個時候,大家應該都睡了,而藍水心她們也都被困住了,這半夜三更的,又會是誰在外面瞎晃悠呢?
帶着幾分疑惑,她小心的下了床,輕手輕腳來到門口将門打開走了出去。
“哐當――”
沈映雪正尋着剛才那黑影過去的方向走去,忽然聽見前面陸逢生住的地方有輕微的聲響,于是她立即就往那邊一頓跑了過去。
來到陸逢生房門外,隻見房門打開了一條縫,從那條縫裡透出來一絲幽黃的燭光。
正當她心裡想着,難道是逢生哥哥采藥回來了的時候,她的眼睛卻掃見在門檻上,竟然滴有點點的紅色皿迹。
看到這裡,她心中一驚,也顧不上裡面也許有什麼危險,推開門就走了進去。
“什麼人?”
她這剛推開房門,就聽到裡面的人一聲詢問。
這個聲音,她一聽就認出了是陸逢生的,于是便一邊走進去一邊回答道:“是我,我是沈映雪。”
見來者是沈映雪,陸逢生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就将手背到了身後,看着眼前的人詢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
“我...”
沈映雪似乎看出了他有意藏着自己的手,不想讓她看到,于是便假裝沒發現似得邊走過去邊說:“本來是睡着的,可是聽到了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看。”
見她走過來,陸逢生又往後面退了兩步,然後笑着說:“你的耳朵倒是尖,這麼遠都能聽見聲響,還跑了出來,難不成你以為是入了賊?”
“逢生哥哥你真聰明,還真是讓你猜對了,我真的以為是哪裡的小賊跑來了呢!”沈映雪不慌不亂的回答着。
雖然她看上去是在回答陸逢生的問題沒有關注其他事情,可是她的注意力卻一直都留意着他背在身後的那隻手,和他額頭隐隐泌出的細汗。
哪怕陸逢生此時掩飾的再好,也終究被沈映雪看出了問題。
她走近了以後,眼睛瞥見地上有點點皿迹,而他放在背後的那隻手,袖子被染紅了一片,此時還在往外滴着皿。
逢生哥哥受傷了!
“這裡平時根本沒有人能夠進來,又怎麼會賊跑進來?你這丫頭未免也想的太多了...”陸逢生依舊在隐瞞自己的傷勢。
看到他受傷了,還藏着不讓自己知道,沈映雪心裡頓時就來氣了。
“我倒是很慶幸我自己多想了,要不然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話音一落,她就幾步沖到他面前,在他未來得及躲藏的時候,一把将他背在後面的手拉了出來。
“啊...你就不能輕點嗎?!”
陸逢生吃痛的叫了一聲,眉頭頓時就擰成了一團,沈映雪見此不但沒有因為自己牽動他的傷口而内疚,反而沒好氣的說道:“你還好意思喊!不許吵!”
她這麼一吼,陸逢生倒是沒有再喊疼了,隻是看着她的眼神裡,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就算沈映雪心裡生氣,但是陸逢生受傷了她也不能不管,見他不再出聲了,她轉身便去找了紗布和金創藥來,幫他上藥包紮傷口。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受的傷,右手臂上有很大一塊傷口,看上去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挖去了一塊肉似得!也難為他自己跑回來,還能這麼冷靜了。
看到他這個傷口,沈映雪頓時就被吓到了,後者看到她這樣子,便笑着說道:“怎麼?看到皿怕了?”
聞此,沈映雪回過神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就拿起桌上的布,放到清水裡沾濕後,小心地開始給他清理傷口。
“我自己來就好,你會去睡吧,現在還是半夜呢。”陸逢生說着便要接過她手裡的濕布,結果她卻不依。
“你手都廢了一條了,還能不能老實點啊!不許動!”
看她像個小大人一樣的教訓自己,陸逢生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也感覺今天的沈映雪好像是吃了炸藥一樣,動不動就炸,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
既然她不讓自己動手,陸逢生也沒辦法,隻好老老實實的坐着,看着她幫自己處理傷口。
沈映雪雖然隻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但是從小在靈島長大的她,對于這些處理傷口的事情還是會的,隻不過做起來要比大人慢了許多。
她這一弄就是就是大半個時辰,将他的傷口都包紮好了以後,她終于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現在我的傷口你也包紮好了,現在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吧?”陸逢生看着她說道。
一聽他這話,沈映雪立即又有些生氣的看着他:“幹嘛?你就那麼着急趕我走,不想看到我啊?”
說話間,她忽然看見了桌子上放的草藥,忽然記起了傍晚白影對她說的事情,便悶悶的又道:“人家不過就是長得漂亮點,你就這麼費勁心思的幫她。”
她這話說的小聲,但是陸逢生還是聽見了,于是就好笑的看着她說:“人家好歹我算是救了我,這個恩情總是要報的,你這小腦袋裡想些什麼呢?”
他本可以不用跟她解釋這些的,但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讓她誤會什麼,這點小小的心思,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本來還在生悶氣的沈映雪,聽見他這話忽然眼睛一亮,眨巴着看着他說:“你的意思是,你幫她完全就是為了還她的人情咯?”
“不然你以為呢?”陸逢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如此一來,沈映雪頓時就好像是放下了心裡的石頭一樣,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也露出了笑容來:“原來是這樣...”
看到她這奇怪的表現,陸逢生不禁有些不解:“你這丫頭,怎麼一會一個臉色,陰晴不定的,長大了誰要是娶了你,那可真的是倒黴了。”
聽到他這麼取笑自己,沈映雪當然不高興了,立即便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叉着腰說:“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勞你操心了!”
“你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我就先回去睡覺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說着她還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然後就轉身走出了他的屋子,往自己房間走去。
看着她走出去,陸逢生原本帶着笑意的臉上,忽然漸漸沉了下來,低頭望了一眼自己受傷的手臂,是沈映雪幫她纏好的紗布。
至此,他心裡隐隐感覺到,自己對沈映雪産生了一絲不一樣的情感,可又不太确定,最終這一絲異樣的情愫,還是被他抛到了腦後。
映雪現在還是個不懂事的丫頭,他怎麼可能對一個小丫頭...一定是他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一早,陸逢生就将采回來的藥送到了白影的面前,道:“師傅,這下藥都齊了,您可以兌現您的陳諾了吧?”
白影聞言掃了眼他拿來的那些藥,用手随意地翻了翻說道:“可以啊,才一天的時間就把藥都找齊了,嗯。一會就可以過去給她治療了。”
聽他這麼說,陸逢生沒有再說什麼,更沒有提他為了采藥受傷的事情。
因為他知道,師傅心裡什麼都清楚,這次是他故意出的難題來懲戒自己的,所以對于昨天采藥被獵鷹襲擊的事,他半個字都沒提。
将陸逢生采回來的藥收好,白影便将他打發走了,然後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間裡,一個時辰過去,當白影再從房裡出來,便直接往軟禁水仙的住處走去。
這一次,陸逢生并沒有跟着前往,因為他陳諾水仙的事情已經做到了,剩下的師傅也會處理好,他就沒必要再去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