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出城
“什麼?”楊父臉色一變,連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見她爹如此緊張楊小隐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認真回道:“就是之前您給我賣錢的時候,不過慕容均看到後并沒有說什麼,隻是讓我把它還給您。”
說完,楊小隐心中疑惑更加,那塊玉佩到底什麼來頭?為何她爹會如此緊張?
聽到她的話,楊父靠在床前沉默了片刻,半響後,才松開了一直緊皺的眉心,轉而意味不明的看向楊小隐,“既然如此,那你以後切不能再讓人看到那塊玉佩了,還有……”
說到這,楊父頓了頓,混濁的雙眸忽然明亮了些許,“你如果相信爹的話,那就聽爹一句話,早點離開慕容均,如若不然,也随時提防着他點,免得……”
還未說完,楊父又停了下來,歎口氣,“罷了,我累了,你回去吧。”
說着,人便平躺在床榻上,雙眸一閉,仿佛真的是累極了。
可楊小隐卻是急而不得的站起身子,“爹,您有話就說完嘛,為什麼我不能和慕容均在一起?您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您隻要把原因告訴我,我保證乖乖聽您的話。”
在楊小隐心中,這世上最不會害她的人就是她爹,可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她爹會這麼說?
“隻要你自己開心,我說再多也是給你徒增煩惱,回去吧。”楊父擺擺手,一臉的疲憊,
他這說一半留一半讓楊小隐心裡好像有數萬隻螞蟻在爬一樣,可楊父似乎并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樣子,不管楊小隐怎麼哀求他都不肯再說話,楊小隐磨了他許久,最後也隻能無奈的退出了屋子。
屋外的紅杏見她一臉落寞,以為她是擔心楊父的病情,忍不住上前寬慰道:“夫人您不必擔憂,有太醫在,楊老先生定會無礙的。”
楊小隐看了她眼,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在鄉下了,她的每一個情緒都有可能被人放大,所以很快又換上一副淡淡的模樣,見院中楊柳已經走了,竟是一個招呼也不給她打,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我看這府中守衛森嚴,怎的她來去如此自由?”楊小隐看向一旁的紅杏。
後者聞言面上有過一絲尴尬,但還是低頭認真回道:“回夫人,若是其他人,哪怕是昭世子進來也得通傳,不過這柳侍妾乃是您妹妹,将軍又對您與老先生他們這般好,底下都是看碟下菜之人,所以自然是不敢再攔您妹妹。”
楊小隐皺皺眉,她曾見過白齊出府還得給守衛看令牌,可見這府中規矩之森嚴,如今給楊柳開了個這麼大的例,隻希望不要發生什麼事才好。
“隐兒啊,你妹妹剛剛說了,過幾天世子就要封她為側妃,說是有個什麼宴會,到時她想你去王府看看她呢!”楊母見她出來,立馬放下手中的瓜子朝她跑來。
楊小隐聞言忍不住思索了片刻,這時紅杏又在一旁回道:“夫人,世子的側妃也是有品階的,所以冊封之時王府會設宴請一些宗婦千金,不過王妃此舉怕也是在試探您與那柳侍妾的關系,奴婢也曾聽聞那景王妃并不是很喜歡柳侍妾……”
還有一句話紅杏沒有說明,楊柳的目的就是希望她能過去給她撐腰,但又怕她不答應,所以才借楊母的口說出。
果然,楊柳的心思還是那麼簡單粗暴。
楊小隐想了想,才對楊母道:“我回去和慕容均說說,您和爹要是有什麼事過來找我就是。”
見她這麼說,楊母也不好再說說什麼,她也知道這裡不是鄉下,有些事不是楊小隐說可以就可以的。
随後說了幾句話,楊小隐就回了自己院子,并不是她不肯幫楊柳,隻是景王府一直都是中立派,她這個慕容夫人如果和王府走的太近,恐怕會被人拿來做文章,所以她還是想回去問問慕容均。
不過慕容均似乎很忙,哪怕晚飯楊小隐也是一個人吃的,直到亥時外面黑沉一片,她幾乎已經睡下了,才感覺到身旁床榻陷了一塊。
一雙大手将她攬入一個熟悉的懷中,楊小隐意識也清晰了些許,迷迷糊糊就把楊柳的意思說了出來。
身後的人沉默片刻,才伏在她耳邊輕聲道:“你與楊柳的關系大家都知曉,既然景王府都不介意,那你過去倒也無礙。”
聽到他的話,楊小隐意識忽然又清醒了些許,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今日她爹的話,有些東西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口。
黑夜中,慕容均看不清她面色,以為她隻是困了,于是走在她耳邊呢喃道:“我這兩日有點急事,需出城一趟,過幾日便回來。”
“去哪?”楊小隐翻了個身子面對他。
慕容均伸手替她蓋好被褥,炙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廓,“軍機營。”
話落,楊小隐莫名聽出一抹森冷的意味,她把頭埋進他寬厚的兇膛中,悶聲道:“你什麼時候走?”
低頭吻了吻她額心,慕容均溫聲道:“明日一早,你放心,我過幾日就回來,我會讓白齊留下來保護你。”
見他這麼說,楊小隐也不好在說什麼,低下頭呢喃了句“小心點”便閉眼睡下了。
至于她爹說的話,楊小隐決定有時間再去問問,不然,她就自己去查查那塊玉佩的來頭。
黑暗中,當她呼吸綿長起來,身旁的慕容均目光卻越來越幽深,夜,依舊在繼續。
當次日微陽初升時,楊小隐在床上迷迷糊糊翻了身,察覺到身側的床榻已經沒有溫度,不禁把手伸出紫色床幔外,“紅杏。”
“夫人。”聽到聲音的紅杏立馬領着一絲拿着洗漱用具的丫鬟進來。
上前撩開一邊床幔,見自家夫人還躺在床上揉着眼眶,紅杏不禁躬身問道:“夫人可還要繼續睡會?”
雖然已經快到己時了,可紅杏還是希望她家夫人能夠多睡一會,這樣就沒有時間到處亂走了。
不過楊小隐揉了揉眼眶後還是坐了起來,“睡的我肚子都餓了,對了,你們将軍呢?”
記得昨晚他說要出城一趟,該不會現在已經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