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韶姎撇撇嘴,正想着出門後溜之大吉,哪肯管此人,太過狂妄和霸道了。
“你若敢溜之大吉,當心我夜夜去相府找你算賬!”男子似乎看穿了蕭韶姎的想法,冷着臉威脅。
蕭韶姎吓了一跳,“你……你怎麼知道我是相府千金?”
男子的目光落在了蕭韶姎腰間的一塊玉佩上,質地細膩光滑,上頭刻着蕭十兩個字,再看蕭韶姎穿着打扮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試問在整個京都城除了右相府,還能有誰會這麼大膽?
蕭韶姎撇撇嘴,“你也有那本事進府再說,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那你最好一輩子躲在相府别出門。”男子哼了哼,從地上撿起一粒小石子伸手便甩了出去。
唰的一聲竟直接将不遠處一棵樹打穿了一個孔。
蕭韶姎吓了一跳,身子往後縮了縮,“行了行了,我去找秦家人救你就是了,你還沒說呢你是何人,萬一他們不信……。”
男子從懷裡扯下一塊玉佩扔給了蕭韶姎,蕭韶姎接過後,玉佩上果然刻着秦字。
“咳咳!”男子捂着兇口咳嗽,臉色越發的蒼白。
蕭韶姎懶得跟他一個受傷的人計較,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就當做了好事。
“那你等着!”說着蕭韶姎拿着玉佩扭頭就要離開。
“出去後往西南走,繞過一座小院子就能出去。”
蕭韶姎點點頭,提着裙子就出去了,沿着西南方向而去,耳邊忽然傳來腳步聲,蕭韶姎心一凜,緊趴在假石旁豎起耳朵。
“人呢?怎麼不見了?”
“方才池邊有皿迹,應該就在這附近,四處找找。”
蕭韶姎探出腦袋,這些人大約有七八個人,均穿着常服,從模樣來看并不像刺客。
蕭韶姎忽然看見了水靈,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水靈,讓侍衛都在外頭守着,讓我靜靜,平日裡在相府拘着好不容易出來透透氣,還跟着一大群人,煩死了。”
水靈一頭霧水,很快又看懂了蕭韶姎的神色,“小姐,相爺也是不放心您,奴婢保準讓她們不打攪您就是了。”
說着水靈一躍而起,身輕如燕到了蕭韶姎身旁。
假山後那幾人見狀立即躲了起來,其中一名男子壓低了聲音,“怎麼碰上這尊煞星了,倒黴!”
“爺,這是哪家姑娘,要不要去……”
男子狠狠瞪了眼說話之人,“蠢貨,活膩味了,那是右相嫡女,你敢動她?”
說着那人噤聲,哪裡敢招惹右相呢。
男子等了又等,始終不見蕭韶姎要走的意思,蕭韶姎身邊的侍女都是武功婢,守在外頭的還不知多少人呢,于是男子隻好道,“撤!”
很快這幾人就離開了,水靈壓低了聲音,“小姐,都走了。”
蕭韶姎這才松了口氣,水靈忙問,“小姐,您沒事吧?”
“我沒事,走,快去前頭。”蕭韶姎來不及解釋,雖不知這些人有什麼恩怨,但是以多敵少太無恥了。
蕭韶姎去了大堂,找了個小沙彌問了句,“這寺裡可有姓秦的人家來上香?”
小沙彌猶豫了下,搖了搖頭。
蕭韶姎蹙眉,難不成是欺騙自己的,小沙彌忽然拍了一下铮亮的腦門,“施主,廂房地字号房是秦國公家眷,慶樂郡主。”
蕭韶姎點點頭,快步朝着廂房方向而去,走到半路又碰上那個麻煩精。
“蕭姑娘為何這麼着急?”洛陽郡主好不容易找到了蕭韶姎,再看蕭韶姎一臉急色,洛陽郡主一看就不對勁,哪肯輕易放棄了。
蕭韶姎隻覺得耳邊像是有隻蒼蠅嗡嗡亂叫,煩人的很,幹脆聽下步伐,“洛陽郡主,我知道你要嫁給七殿下做七皇子妃了我也知道你很高興得意,我先恭喜你了,不要再在我面前炫耀了。”
洛陽郡主抿了抿唇,“蕭姑娘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一個人來大昭寺,就碰見你這個熟人,想找個人說說話,你怎麼……”
蕭韶姎對洛陽郡主向來沒一個好态度,就任由她跟着,腳步加快。
洛陽郡主緊跟其後,她到要看看蕭韶姎去做什麼。
“小姐,前面就是慶樂郡主歇息的地方了。”水靈低聲說着。
蕭韶姎點點頭,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快到房門口時頓住腳步,“怎麼,你也要進去聽聽?”
洛陽郡主笑眯眯的點了點頭,“許久未去瞧表姐了,見見也無妨。”
蕭韶姎勾唇冷笑,回眸看了眼水靈,“去給七殿下送封信,就說我有事找他。”
洛陽郡主臉色微變,手裡緊緊攥着帕子,“你找表哥做什麼?表哥已經定下親事了,再說男女授受不親……。”
蕭韶姎笑的更深了,“那算什麼,婚事能定就能退,就是娶了還能休呢。”
“你!”洛陽郡主噎住了,讪讪的看着蕭韶姎,洛陽郡主心裡比誰都清楚連軒的心思,連軒和孟妃的心思都在蕭韶姎身上。
隻要蕭韶姎點頭,洛陽郡主根本就搶不過她,誰叫蕭韶姎有一個權勢滔天的爹呢。
“你不會的,你根本不喜歡表哥,若有那個心思表哥也不會定下親事。”洛陽郡主仍嘴硬。
蕭韶姎勾唇,“我不嫁不代表别人不願意啊,七殿下怎麼也該有幾個側妃,幾個美妾,才能幫着鞏固七殿下的地位啊,我相信孟妃娘娘一定很樂意的。”
這下洛陽郡主的小臉徹底扭曲了,又氣又怒,偏偏不敢對蕭韶姎發脾氣,硬擠出一抹微笑,“蕭妹妹,我這不是想跟你聊會子麼,我忽然想起還有些要事處理,先走一步了。”
說完洛陽郡主灰溜溜的離開了。
蕭韶姎哼了哼,懶的和洛陽郡主計較,轉而去了廂房。
慶樂郡主正在屋子裡歇息,擡眸問,“北丞這孩子一天都看不見人影,哎。”
“郡主,孫少爺這些日子一直忙着處理公務呢。”丫鬟勸道。
慶樂郡主點點頭,揉了揉眉心,她怎麼就生了一個不操心的孩子,從出生到現在幾乎很少操心。
“郡主,蕭姑娘來了。”
慶樂郡主挑眉,“哪個蕭姑娘?”
“是右相府的蕭十姑娘。”
“讓她進來吧。”慶樂郡主倒是好奇,蕭韶姎怎麼會來找自己。
蕭韶姎進門先是規規矩矩行了禮,“見過郡主。”
“快起來,跟我還客氣什麼呢。”慶樂郡主笑着親自扶起蕭韶姎,蕭韶姎來不及多解釋,将玉佩遞給慶樂郡主,“不知郡主可認識這枚玉佩?”
慶樂郡主一眼就認出這是秦北丞的貼身玉佩,臉色微變,“自然認識,你怎麼會有這枚玉佩?”
“此事說來話長,在泉水那塊有一處小院子,秦公子被人追殺受了重傷,我是恰好經過,你們快派人去瞧瞧吧。”
蕭韶姎見慶樂郡主認得這枚玉佩就松了口氣,對慶樂郡主也是自然熟,或許是因為蕭妧和慶樂郡主十分交好的原因。
慶樂郡主臉色巨變,忙讓人去了蕭韶姎說的那個地方,“多謝你了。”
“郡主快去吧。”蕭韶姎笑了笑,慶樂郡主點點頭,很快帶着人離開。
人走了,蕭韶姎才松了口氣,“總算是應對完了,希望他沒事才好,原來是郡主的兒子。”
蕭韶姎掩嘴一笑,按輩分蕭韶姎比秦北丞還大了一輩呢。
蕭韶姎很快将此事抛之腦後,蕭老夫人也很快讓人叫蕭韶姎回去,蕭韶姎撇撇嘴,“好不容易出來一日,哎,罷了,走吧。”
回了相府,蕭韶姎洗了個熱水澡放松,褪去了渾身疲憊,斜躺在榻上眯着眼。
水靈從屏風另一頭繞了過來,懷裡還抱着衣服,“小姐,您的玉佩不見了。”
蕭韶姎睜眼,“怎麼會呢,是不是落在地上,再好好找找。”
水靈搖搖頭,“奴婢都找過了,都沒有。”
這玉佩很重要,是右相私下裡給蕭韶姎的一種信物,可以調集一支暗衛,丢了實在可惜。
蕭韶姎陷入了沉默,回想着最後一次看見玉佩是什麼時候,忽然眼眸一亮。
蕭韶姎眯着眼,“放心吧,丢不了。”
次日,蕭韶姎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屋子裡繡女紅,甚至一連幾日都是忙着枯燥無味的女紅。
早膳時,蕭韶姎去了一趟蕭堇的院子,死皮賴臉蹭了一頓,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悠着。
蕭堇一臉警惕,和蕭韶姎從小一起長大,早就熟悉了蕭韶姎的套路,一來找自己準沒好事。
“大哥,聽說過幾日你們要打馬比賽蹴鞠,能不能帶我去瞧瞧?”
現在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每年到這個時候京都的貴公子和貴女門都會相邀去打馬球,蕭韶姎試探了容玥好幾次,容玥半點松口的迹象都沒有。
打馬球都是十三歲以上的女子,蕭韶姎早就心癢癢了,去年就錯過了,今年早早就開始惦記了。
蕭堇眉頭微擰,“成,隻要母親點頭答應,回頭我就安排。”
蕭韶姎小臉一垮,翹起了紅唇,哼了哼,“堇哥兒你明知故問,母親這些日子也不知怎麼了,拘着我不許出門,我都快發黴了。”
蕭堇瞥了眼蕭韶姎,蕭韶姎立即狗腿似的又喚了聲,“大哥,我辦成你身邊的侍衛,母親未必會發現,大不了我一口承擔就是了,總不會連累你的。”
蕭韶姎也隻有在有求于他或者外人在場的時候喚他大哥。
“别,你還是喚堇哥兒吧,聽着還算順耳。”蕭堇闆着臉,他才不信蕭韶姎的話呢。
把她帶出去,出了什麼差錯,右相絕饒不了他,到時候倒黴的還是他。
蕭韶姎使出了殺手锏,厚着臉皮死磨硬泡,蕭堇冷着臉不為所動,但一整日都在蕭堇眼前轉悠,蕭堇哪受得了,揉了揉耳朵。
“成成成,我到時候想想辦法。”
蕭韶姎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顔開,蕭堇能這麼說,八成就是答應了。
人一走蕭堇耳邊才清淨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在蕭韶姎的盼望下,蕭堇讓人給蕭韶姎送了身男裝,蕭韶姎長發束起,轉身就變成了一個潇灑清秀的小公子。
蕭堇出門前跟容玥打了個招呼,容玥睜隻眼閉隻眼,無奈的歎息,這段日子确實拘着他了。
出了門,蕭韶姎頓時眉開眼笑,笑眯眯地跟在蕭堇身
蕭堇是右相嫡子,氣勢不凡,一身華衣顯得十分矜貴,容顔更是繼承了右相的好基因,站在人群裡鶴立雞群,一出現立即有不少人過來打招呼。
大約十七八個貴公子相約去了馬球場,蕭韶姎低着頭跟在蕭堇身後。
“一會别亂喊亂叫,隻在一旁看着就行。”蕭堇壓低了聲音囑咐。
“知道知道,你放心的去吧。”蕭韶姎胡亂的點點頭,對今日的馬球很是期待。
“瑾瑜,你來了。”蕭堇忽然道。
蕭韶姎立即低着頭,将自己的臉埋的低低的。
姜瑾瑜今日一襲白色長衫,頭發束起,十足的英俊潇灑,驅馬上前靠近蕭堇。
“這幾日不見小十出門,真有這麼乖?”姜瑾瑜淺笑,七皇子已經定下婚事了,他也松了口氣。
蕭堇笑了笑,哪會當面說蕭韶姎的壞話,這丫頭可記仇呢。
“自然,小十也算大姑娘了,總不能日日出去亂逛,女人家總該有些樣子。”
蕭堇這話是說給蕭韶姎聽的,姜瑾瑜不疑有他,點了點頭,“一年沒打球了,去試試吧。”
說着姜瑾瑜很快調轉馬頭離開,蕭堇瞥了眼蕭韶姎,随後也緊跟上了馬場。
“去年就輸了,今年幸虧你回來了,今年一定要打個翻身仗才行。”
秦北丞是被人拖拉硬拽着過來的,揉了揉眉心,對這場比賽并無什麼興趣,隻聽耳旁幾個相識的好友鬥志昂揚,笑了笑,正要說什麼,忽然眼睛一瞥就看見了探頭探腦幹淨白皙的一名侍衛,看着有些眼熟。
秦北丞略想了一會,忽然道,“自然是要赢的,總不能一直被人壓着才是。”
很快哨聲響起,衆人上了馬場,秦北丞一襲黑色長衫緊裹着身子,一張冷冽的容顔在人群裡絲毫不輸于任何人,身姿矯健,和身下的馬兒配合極好,在人群裡靈活的穿梭。
秦北丞手直球杖率先搶到了球,一路護送,越過了衆人就要朝着對方的護欄而去。
忽然身旁沖出一匹馬,秦北丞一手執着缰繩,翻身下馬,沖着馬球狠狠一擊。
“喔喔!中了!”和秦北丞一路的隊友齊聲歡呼,第一球打的實在漂亮。
就連蕭韶姎都看的十分激動,像是着了迷一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個黑色身影。
打了一個多時辰,秦北丞占盡優勢,一擡眸忽然和對面的蕭堇對上,兩人恰好是兩隊。
秦北丞猶豫了下,馬步頓了頓,不着痕迹的讓蕭堇拐着球離開,一連好幾次皆是如此,除蕭堇外,凡是在秦北丞杖下的馬球,從未失守。
蕭韶姎在一旁看的激情澎湃,一局下來,顯然是秦北丞領先,蕭韶姎翹唇,“沒想到這麼快就生龍活虎,馬技還不錯。”
但很快蕭堇這邊奮起直追,将分數追平,秦北丞這一隊拿到了球,“北丞,接住了。”
那人剛喊完,身後另一個人有些着急想要去攔,竟一杖直接打在了馬眼上。
“嘶!”馬蹄翻飛,馬兒吃痛亂轉,那人被吓了一跳,想要去控制馬兒,馬兒像是發了瘋似的将那人摔下馬背,不受控制往前奔跑,那方向俨然就是沖着蕭韶姎而去。
蕭韶姎被這突如其來的驚變吓了一跳,還來不及轉變,眼睜睜看着馬兒沖了過來。
“糟了!”蕭堇臉色巨變,心都快跳出來了,極快地朝着蕭韶姎趕去。
秦北丞離的最近,棄了杖下這顆球,飛快的一躍而起,坐在了蕭韶姎身後,“駕!”
這邊馬兒前蹄剛離,那匹瘋馬立即撞上了一旁的樹,哐當一聲巨響,馬兒滿頭是皿的倒在地上哀鳴。
蕭堇的心又恢複了跳動,背脊驚的一身冷汗,那個闖了禍的男子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秦北丞冷着臉抽着馬背,兩人很快離開了衆人視線,蕭韶姎還未從驚吓中回神,良久馬兒才停下。
秦北丞将蕭韶姎抱下馬背,扶着她站穩,“馬沖過來不知道躲避等死嗎?”
蕭韶姎吼了一嗓子,激靈一下,癟着嘴不說話。
秦北丞的聲音冷的像冰渣一樣,問道,“啞巴了?”
蕭韶姎被方才那一刻簡直被吓呆了,而眼前這抹黑色身影從天而降,将她帶離,現在終于從震驚中回神,癟癟嘴委屈的哇地一聲哭了。
“我怎麼知道馬兒會發瘋沖過來,我做錯什麼了?”
秦北丞冷着臉,“你還有理了,你一個女子混迹在男子中,像什麼樣子,簡直膽大包天!”
蕭韶姎噎住了,委屈的抽抽噎噎,固執的扭着頭不去看他。
秦北丞見狀直接上了馬,蕭韶姎看了眼四周立即上前拽着秦北丞的衣袖,“你去哪,這荒郊野外我怎麼回去?”
秦北丞冷眼瞥向蕭韶姎不語,頗有耐心的等着,蕭韶姎咬咬唇,現在還兩腿發軟呢,臉頰還殘留着淚痕。
“朝着南邊走,天黑之前應能趕到京都,不過腳程可要快些,萬一從樹林裡竄出什麼……”秦北丞欲言又止,一幅揚鞭就要離開的模樣。
蕭韶姎趕緊道,“我……我錯了。”
聞言秦北丞怒氣消散了不少,低着頭看向蕭韶姎,“大聲點!”
蕭韶姎委屈的要死,跺跺腳,緊拽着秦北丞的衣袖不松,生怕他就把自己扔下了,隻是兩腿發軟,身子往後傾斜。
秦北丞大掌一拽将蕭韶姎拉上馬背,兩人面對面相望,秦北丞扶着蕭韶姎的手一松,蕭韶姎直直地朝着秦北丞懷裡倒去。
蕭韶姎臉上還挂着淚珠,緊拽着秦北丞的衣角,死活不肯松開,這會子開始嘴硬了,“我也沒料到那馬會沖着我來,我有什麼錯?”
“嗯?”秦北丞擰眉。
蕭韶姎癟着嘴不說話了,嘿嘿一笑,“你剛才馬技真好,還未分清勝負呢,現在趕回去還來得及,不然不是白白浪費了你剛才的努力?”
蕭韶姎哄人很有一套,又道,“上次我救了你一命,今日我們兩兩相抵了可好?”
不知為何蕭韶姎竟對秦北丞發怵,有些懼意,莫名的被他牽着走。
秦北丞哼了哼,蕭韶姎笑了笑,露出了燦爛的微笑,臉上還挂着淚珠,怎麼看怎麼覺得别扭,秦北丞目光柔和了不少。
“時間不早了,快走吧,不然趕不上了。”蕭韶姎見秦北丞沒反應,忍不住戳了戳秦北丞的兇口處。
“蕭韶姎!”秦北丞冷着臉不悅。
“哎!我在呢!”蕭韶姎立即坐直了身子,一臉疑惑的看着秦北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