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錦帛的雙手忍不住微微顫抖,入眼幾個字是:劍南節度使壽王殿下親啟,接下來李清越看臉色越陰沉,剛開始還能勉強挂着幾分笑意的李清此刻卻是面布寒霜,就算是周圍跪伏的衆人也能感覺到壽王殿下渾身上下的陰冷之氣,這樣的壽王無論是慕凡還是石皓僅僅見過一次就是不久之前壽王妃長街遇刺生命垂危之時,此刻時隔多日,壽王殿下竟然再次表現這種陰冷氣質,足以表明他心中是何等的憤怒。
一刻鐘之後,看完皿書上面的内容之後,看着周圍跪伏成一片的唐軍将士,大聲怒吼道:“翼龍兩州主将安敢如此,強擄民女,禍害百姓,完全一副土匪行徑,本王不殺他不足以平民憤!“
說罷,随身搶過慕凡跨在腰間的配刀向着堂外走去,看着身後的親衛說道:“翼、龍兩州主将此刻身在何處?”
李清心中的憤怒隻有自己知道,自從接任劍南道節度使以來,李清一直嚴肅告誡軍隊與百姓秋毫無犯,不得打攪百姓半分,李清不管以往的那些邊将如何跋扈,如何的不把平民百姓開在眼裡,但是既然如今自己身為劍南道節度使,一方統帥,李清就下定決心要改變這些局面!
這幾日,與吐蕃的交戰各軍将士做的都十分的好,但是如今李清一旦松懈下來,翼、龍兩州主将就敢如此放肆,敢于違背自己一再強調下達的軍令,對于這樣的人李清自然不會放過。
而跪伏在地的慕凡等人,眼看着壽王殿下如此沖動,竟然打算單槍匹馬的去取兩州主将的首級,也許迫于李清的身份兩州主将不敢要了李清的性命,但若是李清一再相逼,狗急了都會跳牆,更何況是此刻手握重兵過慣了無法無天的日子的兩州主将!
情急之下,站起身來的石皓看着此刻後怕的慕凡呵斥了句:看你幹的好事!言罷,不在理會慕凡。帶領着一幹城防軍将士追過去,擋在了李清面前,猶不死心的勸解道:”不瞞殿下,在翼、龍兩州兵馬剛剛禍害成都百姓的時候我們未嘗沒有開口阻止過。但是奈何剛剛經曆過一場大戰,我們城防軍和劍門軍十不存一損失慘重,加起來人的人馬也不超過一千五百人!“
與我們勢單力薄恰恰相反,翼龍兩州兵馬由于支援較晚,傷亡較小。一戰過後,加起來依然剩下一千六百餘人,而且就在一個時辰之前,成都南門再次迎來翼、龍兩州的一千五百名增員人馬,如今他們兩州人馬人數完全是我們的兩倍,我們根本無法與他們理論!
而且,為了殿下的安危,若是我們一旦火拼起來,損失的終究是我們劍南道的兵馬,劍南道本就疲弱。若是一旦皿拼,勢必一蹶不振,而且吐蕃剛剛撤退,殿下又身在松州城内,一旦戰火開啟,情急之下,兩州将士難免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來。
聽到石皓娓娓道來如今松州城内的局勢,李清剛開始的憤怒逐漸壓住,看着面前的幾人開口說道:“據本王所知,松州城内依然有着四千餘名漢州兵馬。他們兩州人馬怎敢如此放肆?”
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對于漢州主将馬宏遠的品性李清倒也有着幾分了解,李清疑惑的是,如果有着漢州兵馬坐鎮此處。以馬宏遠的品性絕對不會眼看着翼、龍兩州兵馬如此為禍松州百姓!
對于李清的疑惑,石皓開口感慨地說道:“殿下說的不假,若是有着漢州兵馬坐鎮此處他們兩州兵馬自然不敢如此放肆,但是早在正午之前,漢州主将因為考慮到大軍離境已久擔憂漢州情況已經率兵返回,臨行之際。他特意讓末将向殿下辭行!”
暗自衡量了一下雙方形勢,看着已經阻擋住自己去路的城防兵馬,發現少了幾人,李清疑惑的說道:“茂州副将和松州參軍現在何處?怎不見他們的蹤影。“
這次開口的是城防軍東大營副将,“禀殿下,松州參軍因不忍松州百姓遭此大難,率兵前去與兩州主将理論,因言辭激烈,再加上多日的激戰已經讓松州兵馬名存實亡,龍州主将王岩一時憤怒之下,将松州參軍連同他帶去的五十名松州兵士一同拿下,如今羁押在将軍府西苑!”
至于茂州副将此刻正在前堂拖住兩州主将,與他們虛與委蛇!
點了點頭,看樣子事情還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壞,起碼目前看來,松州城内的各軍主将除去翼、龍兩州之外,剩下的主将并未與他們同流合污。
想明白事情的關鍵,重新平複下心緒的李清表面看上去并無異處,但是他那陰沉的雙眼卻是在向衆人宣告着他李清絕對要為松州百姓讨個公道!
看着身旁的石皓,李清開口吩咐道:“派出人馬,喬裝打扮務必要追上漢州兵馬,告訴他們無論如何一定要在明日清晨之前趕回松州!”
面對着李清的吩咐,石皓并沒有如同以往那般立即答應,而是面有難色的說道:“殿下,此刻松州三門已盡數被兩州的人馬接管,我們的人要想出城難上加難!”
對于是好的難言之隐,李清倒也能夠理解,既然兩州主将敢于在李清身在松州的時候就動手,自然不會将石皓這些人放在眼中,而且在松州這等邊疆之地,比的就是誰手中的兵馬多,誰的兵多,誰就有話語權!
随手摘下象征自己身份的玉珏,交予石皓,叮囑道:“派出最可靠的親信,有着此物相信守城将士定然也不會為難,他們雖然是兩州主将的屬下,但是更是劍南軍,更是唐軍,這塊玉珏是本王成人之禮父皇親自親自贈與本王,見玉如見人!”
聽到李清的話語,衆人将目光投向此刻是好手中晶瑩剔透沒有絲毫雜質的青玉,衆人明白,若不是真的下定決心處置兩州主将,壽王殿下絕對不會拿出如此珍貴的物品!
面對着李清的叮囑,石皓當即抱拳承諾道:“殿下放心,末将以性命擔保漢州兵馬絕對能夠在天亮之前趕到!”
看着面前依舊阻擋住自己的城防軍,李清環顧左右說道:“現在本王可以趕去前堂了?”
聽到李清此話,石皓單手一揮,擋在李清面前的城防軍自覺地退到兩旁,不過為了李清的安危,一衆城防軍雖然并未阻攔,但是選擇跟随在李清身後!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感到前堂,前堂卻是已經熱火朝天,龍州主将高作首位,也就是以前李清坐的位置,在其稍下則坐着翼州主将,兩人對面坐着一臉賠笑的茂州副将。
李清的到來自然引起了三人的注意,龍州主将當即站起身來走到李清面前略顯尴尬的說道:“殿下,醒來了!”不得不說,對于面前的玄衣青年王岩心中還是有着幾分佩服的,自己剛剛坐在壽王的位置上,如今被當事人發現,自然難免一些尴尬。
面對着王岩的問候,李清卻是絲毫的不動聲色,面無表情地說道:“哦,聽王将軍的意思是不希望本王醒來了!”
雖然不明白原本待人以和有說有笑的壽王殿下此刻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容,但是王岩依然開口解釋道:“殿下說笑了,我等怎會不希望殿下醒來了!”說着,為了緩解堂内的氛圍自顧自己的笑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