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節度使衙門府門大開,笑迎四方來客,整整半天進出其門的皆是衣着華貴仆從成群的達官顯貴,直接驚愕了來往行走的普通百姓,衆人一直不解,這節度使到底發生了何等喜事,需要如此慶祝,大擺筵席。
”觀察使大人到!“随着守衛士兵的一聲呼喊,至今節度使正門迎面再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位身材略胖一身堇色名貴綢緞年齡約莫在四五十歲模樣的男子,跟在其後的是觀察使府的主簿和一名外貌與其有着幾分相似的一臉倨傲的青年男子,三人最後是四名帶刀侍衛。
被派來迎接客人的是如今鮮于仲通面前最新的紅人,劉冉,看着面前的觀察使父子,劉冉少年老成滿臉堆笑的走上前說道:“原來是觀察使大人和令公子,裡面請,鮮于大人早就在裡面恭候多時了!”
“相比于以往的先前的那些客人,此刻的劉冉熱情許多,畢竟面前一群人的身份擺在那裡,堂堂的觀察使,雖然由于鮮于仲通于長安楊氏的關系,成了打醬油的存在,但若是劍南道有任何一人敢于忽視他們的存在,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觀察使雖然足不出門,但是似乎知道此刻劉冉在節度使衙門的地位,收起了原先懸挂在臉上的冷色,看着面前的劉冉說道:“想必這位就是如今劉少将軍吧,說起來,我與劉将軍也算得上是舊識!若是劉将軍看到賢侄如此少年老成,恐怕也會含笑九泉的!”
說着,男子一臉傷感的拍着面前劉冉的肩膀,而後不再言語,帶着一行人向着府内走去!
“威遠軍将軍夫人到!”
“雅州駐守将軍劉公子到!”
“節度使衙門左軍步兵使白大人到!”
随着守衛兵士的一聲聲呼喊,相比與先前的那些豪紳,此刻所來之人完全都是劍南道的實權人物,就算是駐守邊疆的邊将因為軍務無法親自到場,也排除了家人代表自己出席!”
”先來的自然是鮮于仲通一系的官員,畢竟在鮮于仲通手底下混事,這點面子,他們是不可能不給的!“
節度使大堂--鵬飛堂,平日裡商議軍機要事的地方此刻卻是張燈結彩擺滿案幾,有着說不出的熱鬧,鮮于仲通高高在上,背倚大鵬展翅圖,如今壽王不在,欽差大人沒來,鮮于仲通自然毫無疑問的坐在的最上位,看着面前略顯擁擠的一群人,鮮于仲通真的有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本來按照事情的發展,這個位子等到章仇兼瓊退下的那一刹那,鮮于仲通就能坐上,但是誰又能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個壽王竟然千裡迢迢從長安來接管劍南道,饒是機關算盡的鮮于仲通依然沒有算到最後會是一個這樣的結果。
所以,若是不能架空壽王,鮮于仲通就如鲠在喉,寝食難安!
正在鮮于仲通享受着他的“節度使”的權力的時候,門外的一聲吆喝卻傳入耳中:"蜀郡太守到!"
眼見如此時刻,這個蜀郡太守竟然如此的不給自己面子,鮮于仲通不由得臉上一陣過不去,嘟囔道:“這個崔钰,處處擺譜,老是與我節度使府作對,莫不是真的以為手中掌控着一半的城防軍,就能與本節度平起平坐了!”
"此事過後,本節度定讓你吐出所有握在手中的權力,現在的節度使衙門,可沒有章仇兼瓊幫助你!"鮮于仲通的話音極低,僅僅隻有身邊的為數不多的幾位心腹知道!
随手招來一位侍從,低聲問道:“欽差大人現在還沒來嗎?”
侍從回答道:“欽差大人至今未到,想必是什麼事情耽擱了吧!”
強行壓住心中的不耐,鮮于仲通安慰自己說道:“畢竟是朝廷來的人,若是沒有半點倨傲,也不正常!”
似乎是感受到自己主子的不耐,門外再次傳來聲響:欽差大人到!"
聽到終于等到此次的主角之一,鮮于仲通趕緊起身說道:“諸位快随我一同迎接欽差大人,說着率先向門外走去!”
節度使衙門之外,欽差的排場果然排場十足,一群人一邊令誠為首,在其身邊跟着兩個淺紅衣袍的手拿拂塵的公公,在其周圍更是整齊的排列着十六名明光閃閃的羽林軍将士!
欽差還未邁進府門,鮮于仲通就走上前去,向着邊令誠拱手說道:“欽差大人來得正好,下官在此地恭候多時!”
不動聲色的看着守衛森嚴的節度使府,邊令誠笑着說道:“讓大家久等了,諸位一同進去吧!”猶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邊令誠并沒有露出半絲異樣。
要不來,都不來,來的時候,偏偏都來一塊,正當衆人擁着鮮于仲通和欽差大人打算買進節度使府的台階的時候,不遠處再次走來了一群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玄衣青年,在其身旁跟着一位青衫中年,兩人身後八名背負闊身短劍的青衣武士!
在場的人都知道,正主終于來了,這樣一支奇特的隊伍,衆人都知道,隻有壽王府才有!
畢竟衆人可是清楚的知道,上次壽王殿下親赴節度使府捉拿劉風,就是派遣這樣的一支隊伍,一般之人僅僅隻是覺得這些人裝束奇特罷了,懂的門道的一些統兵之人卻是清楚的知道面前的這支隊伍的難纏之處。
看着面前壽王所攜帶的隊伍,鮮于仲通松了一口氣說想到:“雖然青衣武士棘手,但是僅僅八人還不能對自己造成多大威脅!”
鮮于仲通還真的害怕這個壽王此次将其手下的青衣武士統統帶到此處,畢竟鮮于仲通可是清楚的知道如今的壽王府中,類似面前的青衣武士足足有近百名,到時候,就算是能夠将他們真的處理掉,定然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役。
一向講究完美的鮮于仲通是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所以說,如今見到壽王随從如此之道,鮮于仲通隻能暗自感慨到:“終究是年輕氣盛,還真的一位憑借着李唐皇族的身份本節度就不敢對你動手!”
想到此處,一向陰沉的鮮于仲通臉上竟然浮現一抹罕見的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