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裝傻入宮
墨玄钰坐在了榻上,手裡舉着茶杯,眉頭冷蹙起,聲音冰冷低沉的說:“那太子有何動靜。”
“太子暫時沒有任何動作,不過,屬下在王府外頭發現了幾個可疑之人,還有幾人已混入了府内,皆被屬下給拿下,隻是那幾個人被屬下拿下後,便服毒自盡了。”
“死士!”墨玄钰輕吐出兩個字來:“父皇知我手裡有長生不死之術,而太子卻急着逼我以正常人面目現身,兩人恐是有些不太和睦了。”
他最傷神的還是太後。
雖然他與太後隻是接觸了幾日,可是太後對他的那份心,他是感受得到的,而這一次,若非太後及時将這長生不死之術送上來,這京周城恐怕要變成一座亂城,他也不會那麼順利的把雲卿塵給救出來。
雲卿塵從裡面走了出來,她此時身穿着一身的素衣,緩緩的朝着他的方向走來。
墨玄钰擡起了手将她攬入懷中道:“繼續查德妃的消息,一旦有她的蹤迹,立刻告訴本王,王妃,這幾日恐怕要一直在宮裡為皇奶奶守靈,你怕不怕。”
“怕死去的皇奶奶,還是那一直對王爺虎視眈眈的父皇,又或是對你疑心重重的太子?”雲卿塵反問道。
墨玄钰聽到她這話時,低低的呵笑了幾聲。
抱着她起身,一邊走一邊說:“此刻宮中人人對我們虎視眈眈,他國使臣亦是如此,你與本王一同入宮後,不要離開本王,無論是誰邀請你,你均可拒絕。”
“那若是皇上呢?”
“拒絕。”他冷酷的輕吐出兩個字來。
抱着她上了馬車。
他小心翼翼的護着她的手,另一隻手攬住了她的身子。
外面風雨交加,比初雪還要大!
隻等護衛鏟除了前路的雪,馬車才能行走。
皇宮内,覆上了一層陰郁的氣氛。
靈堂裡,衆皇孫、王爺跪在廳内。
雲卿塵與墨玄钰亦不例外的守在靈前。
這其中,軒轅帝來過了幾次,他每一次來都會到墨玄钰面前走幾圈。
可衆人在此,軒轅帝也不好對墨玄钰做什麼,隻派人留下來看守着靈堂,便匆匆的離去。
而那幾個被留下來的侍衛,則目光灼灼的盯着墨玄钰與雲卿塵的方向。
雲卿塵下意識的别開臉,在墨玄钰耳邊輕聲的低喃:“皇上派人盯着我們。”
墨玄钰微微點頭,沒有回話。
而這時,一道身影突然來到了雲卿塵的身旁跪下。
雲卿塵并沒有回頭去看,卻已聞到了一股異香,這股異香曾從傅漪蘭身上聞到過,而能夠近距離與傅漪蘭親密的人,也就隻有太子了。
墨玄冶回頭掃了眼雲卿塵,這樣近距離的看她,面容精緻,臉頰桃紅,他視線緩緩往下移,卻發出她頸脖之處,留着一道暧昧的印迹。
他是男人,一眼便看穿了那道印迹是怎麼來的,想到雲卿塵已在墨玄钰懷中承歡,墨玄冶心中便湧動着無法遏制的惱意,他伸手握住了雲卿塵的胳膊道:“卿塵,本宮昨夜說的話,你可考慮好了?”
雲卿塵掃了眼胳膊上的那隻手,眼眉間帶着一抹淡淡的嘲諷,然後将自己的手從太子的手裡拿開,低垂着頭繼續守靈。
她想了想,為何如今太子會對她抛出這樣的條件,大概是因為她将溫州做的太好了。
這對父子也是奇怪,一個怕她成為了威脅,而另一個卻一心想要将她納為棋為,為己所用。
她又哪裡會不知墨玄冶的心思。
墨玄冶見她不語,又看向那跪在她旁邊的墨玄钰,心中突然蕩生起了一抹惡劣的想法來。他低下頭,壓低了聲音,卻語氣輕蕩的說:“卿塵,本宮可以讓你欲死欲仙,夜夜歡寵與你,無論是側妃還是正妃,唯有得到本宮的寵幸者,才是真正的赢家,雖然本宮如今選擇傅家女,可隻要你願意到本
宮懷裡來,本宮可以滿足你所有要求。”
雲卿塵繼續沉默。
墨玄冶微微側頭,掃了眼身旁的女子,見她并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回他話的意思,便以為她已經想好了:“本宮與你一起打這天下如何?”
說完後,墨玄冶再次朝她伸手,當他的手快落到她腰間的時候,雲卿塵悄然的拿出了五根長細的銀針,快速的連根刺入他指縫間。
墨玄冶隻覺得一股鑽心的痛從五指襲來,他猛然縮回了手,用另一隻手捂住,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指,這才發現雲卿塵竟拿着五根細細的銀針,紮在他的五指指頭上,指頭間皆留下了一個個的針孔。
都說十指連心,如今這痛,卻足以讓墨玄冶揪心。
墨玄冶動用内力将銀針逼出,臉色極是難看的盯着雲卿塵看:“與本宮作對,是不會有好下場的,知道父皇為何要處心積濾的除掉你嗎,那是因為你将溫州處理的很好,本宮看中你,是你的榮幸。”
雲卿塵一動不動,卻唇角輕扯:“那你去将皇上殺了,再來跟我談打天下。”
“你!”墨玄冶瞪大了雙眼,他猛然站起身,冷冷的剜了她一眼後,便快步的離開了靈堂。
墨玄钰則在他離開時,回頭掃了他一眼,薄唇勾起了一抹修羅般的笑意。
墨玄冶,連本王的女人都敢肖想,哼!
太後于三日後出殡,他國使臣也一同參加。
她葬在了宗位皇陵處。
滿朝百官帶着家眷前往皇陵。
墨玄钰作為皇子,本應走與其它皇子走在一起,可是,他卻在保護玄王妃為由,與雲卿塵走在一處。
墨軒轅便也由着他!
衆人隻當墨軒轅寵愛玄王,可墨軒轅這麼做,不過是怕墨玄钰将剩餘的三張不老不死之術毀了。
這一日,皆在皇陵中度過。
好在今日出了太陽,還算暖和,對墨玄钰的身體并無太大的影響。
到了傍晚,各官從皇陵出來後,便回自個家中。
而墨玄钰與雲卿塵在準備上馬車也回自個的府上時,背後突然傳來了墨玄廷的聲音:“四哥,四嫂,可否帶八弟一程。”
兩人皆是微微一愣,暗暗的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雲卿塵先回身看向他道:“可以。”
墨玄廷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朝他們走去。
墨玄钰并沒有說什麼,他将雲卿塵扶上了馬車後,自己也上了車,墨玄廷則在他們上車後才上去。
三個人,同程一輛馬車,氣氛卻變得有些詭異。
雲卿塵在車廂裡為他們二人煮茶倒水。
沒一會兒,雲卿塵便遞了一杯茶,放到墨玄廷的面前。
墨玄廷微微點頭說:“多謝四嫂。”
他端起了茶水看了看,随後又擡眸看向對面的男人,發現墨玄钰臉上帶着一絲線的倦意,身上披着厚厚的軟被,閉着雙眼似已睡下去了。
他突然将手中的茶水往墨玄钰的方向潑了過去。
墨玄钰沒有避開,任由着那茶水落在了自己的臉龐,随後做着一副似被驚醒的模樣,跳起來驚呼:“好燙!”
雲卿塵趕緊起身為墨玄钰看看臉,那水是剛剛煮開的,她泡好了茶便給墨玄廷遞過去了,雲卿塵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竟将杯中的茶水潑到了墨玄钰的臉龐,此刻墨玄钰的左臉泛着紅暈!
雲卿塵拉長了一張臉,蹙起眉頭,不悅的喝問:“瑞王這是何意?”墨玄廷放下了茶杯,看向對面的男子,随後又看看雲卿塵問道:“那夜父皇被刺客刺傷,是四哥吧,那個面具男人的身形,與四哥的極像,本王雖與四哥不長住,可是在南山一戰,本王與四哥生活了一年多
。”
墨玄钰故作着一臉迷茫的盯着墨玄廷看:“八弟,你在說什麼?”
“是你刺傷父皇的,四哥,你别裝了,皇兄已将你的事情與八弟說了,那夜的刺客是你,你對父皇做了什麼,父皇突然間就赦免了卿塵,還有……皇奶奶的死真是你下的毒手?”
墨玄廷一開始是不相信雲卿塵會對太後下毒手的,可是太子為了證明他的四哥并沒有傻,親自帶他到乾龍殿。
當他來到乾龍殿的時候,再一次遇見了上一次的刺客,而刺客懷裡抱着雲卿塵時,墨玄廷便對他們有所懷疑。
而後,他與面具男交戰,卻發現他多次想刺雲卿塵時,面具男便會以身相護。
墨玄廷便否認了面具男再次拿雲卿塵做人質的想法,而更加确定,這個面具男是來乾龍殿威脅他父皇,放過雲卿塵的!
他可以救雲卿塵出來,可是刺傷自己親父、害死親奶奶的事情,他無法接受。
雲卿塵回頭,滿臉惱意的說:“連你都懷疑我,我有什麼理由去毒害皇奶奶,她對我那麼好,難道我不要命了嗎。”
“那他呢?”墨玄廷站起身,指着墨玄钰低喝道:“四哥,你裝傻入宮,是為什麼?”
墨玄钰怔怔的靠在了椅背後,做着一臉茫然的表情說:“八弟,你不要兇王妃,你若是心裡不開心,可以拿四哥出氣。”
“夠了,你不要再裝。”墨玄廷跨步而來,伸手揪住了墨玄钰的衣襟,揚拳打在了墨玄钰的臉龐。墨玄钰頓時從坐榻上滾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