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尓哈朗凝眉坐在堂中,臉色陰沉如水,吓得一旁侍候的包衣丫鬟們大氣都不敢喘。
北京朝堂形勢太過險惡,很可能滿人内部就會爆發一場内亂。這讓輔政叔王濟而哈朗憂心忡忡。
濟而哈朗是愛新覺羅·舒爾哈齊第六子,野豬皮努爾哈赤的侄子,當年舒爾哈齊試圖和努爾哈赤争權分裂後金,被努爾哈赤幽禁至死。而當努爾哈赤兄弟内亂之時,濟尓哈朗并未和父親舒爾哈齊站在一起,反而擁護伯父努爾哈赤。
因而在父親舒爾哈齊和兄弟們被努爾哈赤賜死的侍候,濟尓哈朗反而得到了努爾哈赤的信重,再加上他和皇太極關系良好。在努爾哈赤皇太極兩朝,濟尓哈朗都得到了重用,被任命為鑲藍旗旗主。
濟爾哈朗對皇太極很是忠心,皇太極死後,正是在濟尓哈朗和代善等人努力下,皇太極的兒子福臨即位,沒有使皇位落入野心勃勃的多爾衮兄弟手中。
而現在,随着多铎阿濟格兩路伐明大軍先後敗亡,滿清的局勢再次失衡。多爾衮勢力消退,而豪格在擊退明軍之後威望狂漲,眼看着大清内部再一次出現内争的迹象,這讓濟爾哈朗憂心不已。
就在濟爾哈朗心憂國事之時,突然有奴仆來報,說是太後派身邊宮女蘇麻給王爺賞賜吃食來了。
太後派人來了?濟爾哈朗就是一愣,腦海裡頓時閃現出孝莊太後那端莊又柔媚的面容,當年的往事在心中瞬息閃過,那個妙齡少女現在已經成為一國太後。
她派人來了,肯定是心憂現在的局勢,想問問自己的立場,對這點濟爾哈朗心知肚明。
“快讓她進來!”濟爾哈朗連忙吩咐道。
很快,在府中丫鬟的引領下,一襲宮裝高挽雲鬓的宮裝女子款款走來,看打扮應該就是孝莊太後身邊貼身宮女蘇麻喇姑。
然而,在“蘇麻喇姑”走的更近一些時,濟爾哈朗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身體不由得哆嗦着。
“蘇麻喇姑給王爺請安!”來人向濟爾哈朗款款頓身行禮,一雙妙目在濟爾哈朗臉上瞟了一眼,便自顧自的站起身來,把手提的食盒擺在桌子上。
“太後今日想起了王爺,便命禦膳房做了一些吃食,讓奴婢給王爺送來。”
“有勞太後挂念了。”濟爾哈朗随口說道,然後揮揮手令書房中伺候的衆人退下,“你們先下去吧。”
等侍候的衆人施禮退下,房門被帶上之後,濟爾哈朗站起身來,撩起馬褂前襟,跪倒在地:“奴才給太後請安,您怎麼親自來奴才府上了,真讓奴才惶恐。”
卻原來,這個扮作蘇麻喇姑的卻是孝莊太後本人!
孝莊太後莞爾一笑,仿佛百花盛開,讓濟爾哈朗恍然回到從前,在科爾沁草原初遇她時的情形,就那一刻,那個騎馬飛奔而來的妙齡少女從此走入他的心底,再也無法忘記。
“怎麼,鄭親王,本宮想起你來就不能來看看你嗎?”她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清脆,也沒有了朝堂上的威嚴,而是透着一股少女般的調皮,讓濟爾哈朗的心都酥了。
“當然,太後當然能來......”濟爾哈朗語無倫次的說着。
“咯咯咯,咯咯咯”看着濟爾哈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孝莊太後掩嘴笑了起來,笑他還是象當年那樣老實那樣膽怯,讓濟爾哈朗心中不覺的生出一絲懊怒。
“看鄭親王現在的神情,讓本宮一下子想起了當年,那時你是那樣的英姿飒爽,騎在白馬上從東面奔馳而來,猶如天神下凡一般,那一刻本宮的心都好像跳了出來。”
孝莊太後收斂了笑容,回想起十多年前,在科爾沁草原第一次遇到濟爾哈朗時的情形。
“可,可你還是選擇了皇兄!”濟爾哈朗脫口而出道。
“是啊,我是選擇了皇太極,可這事全怨我嗎,當時我經常找借口和你相遇,可你卻一直躲避着正眼都不敢看我。然後我姑姑親自和我阿瑪說,阿瑪的命令我也沒辦法違背。
不過濟爾哈朗,當年你但凡有一丁點的勇氣,我肯定會不顧一切的跟你走!”
孝莊太後站起身來逼到濟爾哈朗身前,眼睛死死的盯着濟爾哈朗,聲音中充滿了怨恨。
“我,我......”濟爾哈朗張口結舌無話可說,當年雖然知道她的情意,可那時的他哪裡敢和大清的皇帝自己的堂兄皇太極争女人!
“現在皇太極死了,你是不是變得勇敢了一些呢?”孝莊太後挑着濟爾哈朗的下巴,輕輕的問道。
“我,你,你現在是大清的太後,我是輔政叔王,咱們,咱們......”濟爾哈朗結結巴巴的說着,眼神不覺得躲避着。
“膽小鬼!”孝莊太後不屑的啐了他一下,轉身就要走。
孝莊的不屑深深刺痛了濟爾哈朗,這麼多年他無數次為自己曾經的懦弱而懊惱。現在這句話從孝莊口中親口說出,這讓濟爾哈朗再也難以忍受。
“我不是膽小鬼!”
“我不是膽小鬼!”
低沉的嘶吼從濟爾哈朗喉嚨裡迸出,濟爾哈朗霍然從椅子上站起,搶上幾步,一把抄住了孝莊太後的腰。頓時,一絲笑容在孝莊的臉上顯現了出來。
......
激情過後往往是無盡的空虛,摸着身側滑如錦緞的肌膚,濟爾哈朗也不知心中是什麼滋味。有着幹了當今太後的惶恐,也有十多年的夙願終于得償的滿足,不過無論如何,濟爾哈朗知道自己已經被綁上了身邊這個女人的戰船,以後再也無法擺脫。
孝莊躺在濟爾哈朗的懷裡,臉上是高潮之後的潮紅,剛剛暴風驟雨般的攻擊讓她仿佛要死了一般,現在是無比的滿足。不過,她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豪格帶着大軍回到北京,各旗宗室将領們蠢蠢欲動,福臨的皇位危如壘卵,好人兒,我們母子的命運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聞言,濟爾哈朗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他知道該來的總歸要來,可是他還能如何?
“太後放心,隻要有濟爾哈朗在,必保您和皇上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