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已經發瘋了,有誰能和一個瘋女人有辦法呢?秦厲慌忙後退。要知道,她可是興王的淑妃呀,像是這樣的女人碰都是不能碰的。
黃天和周帆作為秦厲的貼身保镖,他們時刻在警醒着。眼見淑妃撲過來,他們便是閃身擋在了秦厲身前。
淑妃雖傷心過度,但頭腦卻還是清醒的。他的目标是秦厲,并不是黃天和周帆。所以她嘶吼着,“讓開,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快快讓開,哼!我和秦厲沒完。王爺,王爺呀,你可要為我做主呀!”
連哭帶罵,弄的興王的卧房是雞飛狗跳。
興王的那張臉已成了绛紫色,呼吸越發的急促了。王妃蔣氏不敢怠慢,急忙輕輕捶打着興王的後背說道,“行了,妹妹你且安靜,有王爺在,一定會為你做主的,為死去的善化報仇的。”
說來王妃本是好意,她對善化郡主的死也很悲痛。她現在想的是怎麼說人也是死了,人死不能複生,當下最重要的不是胡鬧,是抓住兇手為善化報仇才是關鍵。
再有,興王的身體也确實支撐不了多久了。興王此時已萬分激動,他不能再這樣生氣,動怒下去了。興王若真是死了,恐怕連給淑妃做主的人都是沒有了。這些難道淑妃就是不明白麼?
在很多時候,人的好心都是要被别人當成驢肝肺的。這時候的正妃蔣氏便是遭到了這樣的待遇。本來淑妃王氏和正妃蔣氏平時就很是不和。蔣氏雖然是正妃,也是堅強很有心計的一個女人,但遇到的這個淑妃王氏卻是驕橫跋扈慣了。
王氏雖然是偏妃,但一點兒也不把正妃蔣氏放在眼裡。在興王跟前她們兩個女人少不得争風吃醋。除了明争還是要暗鬥。
兩個女人都是興王非常喜歡的女人,所以他看到她們兩個之間的争鬥也隻能是睜隻眼閉隻眼,得過且過了。
蔣氏這樣一說,王氏的沖天怒火便是立刻轉向了蔣氏。她陡然停住轉過身來,一雙噴火的眼睛盯在蔣氏身上,厲聲罵道,“我的女兒死了,礙你啥事兒?你這樣說這不是明顯是在包庇秦厲嗎?
難道你的女兒死了,你也是會這樣說的嗎?
哼!我知道你分明是在得意,在幸災樂禍呐!”
她說的話很是陰毒,就是連秦厲聽了都不禁皺起眉頭,暗暗想到,好刁蠻的女人呐!幸虧當時沒看上她的女兒善化郡主。這要是當時對她有點兒感覺,這事情還他娘的是真麻煩了。
有其母必有其女,真若是娶一個像她一樣的女人,家裡還能安生麼?這活脫是潑婦,胡攪蠻纏外加不講理呐。
淑妃王氏的這一通話立時讓正妃蔣氏杏眼圓睜,柳眉倒豎。她騰的一下站起,伸出玉指罵道,“你這女人真是可惡,你……你……”
畢竟是當着興王和很多人的面,正妃蔣氏還是要顧全臉面的。她勉強壓下了兇膛中的怒氣,終究是沒有罵出來。
朱厚熜和永淳公主都是蔣氏所生,眼見親生母親氣的幾乎喘不上氣來了。朱厚熜和永淳公主幾乎是同時急了。尤其是永淳公主,那張白嫩的俏臉幾乎都成紫色了。“娘!娘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她瘋了,她是個十足的瘋子呐!”
雖然對淑妃王氏萬般痛恨,但永淳公主畢竟讀了很多年的書,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個人素質還是很高的,還是很有涵養的。
說來王氏雖然不是永淳的親媽,但說起來也是她的母親。一個孩子大聲叫嚷着說母親是瘋子,不要人理她。淑妃王氏哪裡還能忍受的下去?
此時此刻,卧房内的争吵終于達到了巅峰。淑妃王氏的潑婦本性完全暴露出來了。她竟然不再顧忌身份,在地上打滾撒潑起來。
我的天呐!她可是王妃呀,雖然是側妃,但是那身份也是蠻高的。這時候竟然成了這副模樣,在場之人無不撇嘴。
她的女兒死了,本來應該是引來大家同情的。可就她現在這佯的瘋狂表現立刻把她推向了衆人厭惡的反面。
興王眼見此景,激動的終于是一口氣沒喘上來,腦袋直挺挺的朝後仰去。他昏死了過去。
幸虧他身後的是正妃蔣氏,蔣氏眼見形勢不好,慌忙伸出雙手托住了興王的腦袋。就在那一刹那之間,蔣氏的眼裡便是充盈了晶瑩的淚花。隻是這樣一個小小的表情便是反應出她和興王的感情之深。
而那個側妃王氏卻隻是輕輕瞥了一眼興王,好像興王的死活根本和她關一樣,兩隻眼睛便又是盯在了永淳公主身上。
這便是正妃和側妃的區别,妻和妾的區别了。此時興王是昏迷過去了,他若不昏迷的話,不知道他看到眼前一幕,心中又是要作何感想。
李時珍本來是在外面的,此時聽到卧房中人聲噪雜,不時有哭喊之聲。他擔心興王受到刺激昏死過去。他是最清楚興王病情的人了。在他看來隻要是興王再昏死一次,那便是沒救了。因為以前興王昏迷過去的時候各種方法都使用過了。當時的搶救辦法無非就是掐人中,擠壓兇膛,捶打後背等。總之都是讓病人消耗體力和精力的手段。
這樣的手段每使用一次,興王的身體便是要受傷一回,他的病情也就跟着加重很多。以興王現在的病情,和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興王是絕對不能再昏死了。他的再一次昏死根本就承受不住那極其耗費體力和精力的搶救手段。所以在李時珍看來,興王的這次昏迷便是意味着興王的徹底死亡。
“李神醫,李神醫,你可要救救王爺的命呀!我不能沒有王爺!”正妃蔣氏淚眼婆娑的朝李時珍說道。
“李神醫,你一定要救我父王,我不能沒有了父王,我還有很多的事要靠父王呢。李神醫,求你了,我朱厚熜求你了!”朱厚熜隻是在刹那間便是聲淚俱下,哭訴道。
“求你了,李神醫,救我父王!”永淳公主傷心欲絕的聲音。
興王有兩個女兒,一個是永淳公主,一個是剛剛死去的善化郡主。這兩個女兒都是聰明伶俐,十分乖巧的人。她們都是興王的心頭肉。尤其是永淳,那更是深得興王的寵溺,幾乎是捧在手心裡一般的養着。女兒可是老爹的貼心小棉襖,永淳更是興王的寶貝疙瘩呀。
興王真是沒白疼了永淳,永淳隻是眨眼的功夫幾乎都是哭成了淚人。
永淳的那副悲痛讓秦厲看了都不由的心中直顫,隐隐作痛。
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秦厲似乎和這個威嚴的美女之間有那麼一種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秦厲會因為永淳的傷心而跟着揪心,永淳也會因為秦厲的苦難兒心中隐隐難過。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李時珍翻開興王的眼皮認真看了看,他的雙眉緊皺,輕輕的搖搖頭,輕聲說道,“王妃,世子,興王……興王這回氣皿歸心,這回挺不過去了,準備後事吧!”
李時珍說到了最後,幾乎是帶了哭腔。
秦厲暗暗納悶,真是搞不明白李時珍這個大怪人和興王到底是什麼關系?從李時珍的表情看,他們應該是感情很深呐?
哎呦,不對吧,怎麼隻是聽李時珍話語中帶了哭腔,而那眼睛裡卻是沒有一丁點兒淚花呀。難道他是那種幹打雷不下雨的家夥。
呵呵!幹打雷不下雨的家夥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悲傷是裝出來的,是裝給别人看的。
李時珍這家夥好心計呐!看着他一副世外高人,與世無争的模樣。實則他這樣做是在給朱厚熜看呢。
真不知道李時珍是如何斷定朱厚熜以後會成為大明皇帝的。看來李時珍這家夥不但醫術高明,而且看人也是看的很準确呐。
秦厲胡思亂想的空當,卧房中早已泣不成聲,哭聲一片。那側妃王氏癱軟在地上,本來是撒潑打滾的,這時候她也好像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她竟然很識時務的不動彈了。總算是有了片刻的安靜。
說是片刻的安靜一點兒也不假。因為看到永淳很是傷心,秦厲的一顆心也很不是滋味。他又是看到興王就這樣死了也是感覺非常可惜。怎麼說作為一個堂堂的王爺,在臨死之前也要留下點兒遺言啥的。可是興王竟然什麼話也沒留下,就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
秦厲的腦中突然靈光一現,暗道,興王隻是氣皿攻心,不至于就這樣死了吧?他現在應該是昏死過去了。可是昏死過去如果不着急搶救的話也是要成為真死呀。
李時珍不是名醫嗎?難道他不知道搶救人?還是不懂搶救的法門?哼!這家夥不會是徒有虛名,實則是庸醫一枚吧。畢竟曆史隻是曆史,曆史的記載者有時候也是胡記亂記的呢。
說不準這李時珍根本就不是一個非常有名的醫生,隻不過是當時的史官胡亂的記了一筆,便是讓後代的人對他尊崇備至,無限敬仰呢。
想到這裡,秦厲毫不含糊的鄭重說道,“大家且先止住哭聲,王爺可是還沒咽氣呀,他隻不過是昏迷過去了!”
因為衆人的哭聲很大,所以秦厲說的聲音便是很大。秦厲的話音剛落,卧房内便是瞬間無聲了。
那側妃王氏卻是陡然從地上爬起,潑婦的絕世神功便是又施展開來。“秦厲,你……你真是不知好歹,王爺早已咽氣了,你還說他還沒死,我真不知道你是何居心?來人,快,快把這不知死活的東西,這可惡的殺人兇手拉出去砍了。
不行,不是砍了,是要千刀萬剮!”
說到最後她面孔猙獰,是一張非常兇惡的面容。
此時的秦厲根本就沒幾乎理她,因為秦厲早已健步走到興王的床前。朱厚熜和永淳都是在睜大眼睛靜靜的看着秦厲。
李時珍的眼睛更是快要瞪出來了。此時他雖然知道秦厲說的不錯,但他确實已無能為力,搶救興王和不搶救已經沒有任何區别了。
秦厲伸手輕輕摸一下興王的額頭,剛剛要俯身下去,這便要嘴對嘴給興王人工呼吸了。見秦厲這樣的動作,朱厚熜和永淳都忍不住驚叫出聲,“秦厲,你不可胡來!”
乖乖龍地咚!我怎麼是胡來了,人工呼吸是要搶救興王的性命呀,如何在他們嘴裡便成胡來了?
秦厲不禁稍稍遲疑了一下。
淑妃王氏剛才的叫嚣本來沒人理,因為現在畢竟興王是咽氣了,興王的死才是最重要的。有誰還會傻子似的去聽興王一個側妃的話呢?
見秦厲這樣的動作,她好像更是抓住理了,她猛然間沖了過來,這就要撲到秦厲身上了。付火龍不愧是興王身邊最信任的人,此時他陡然站出來拉住了王氏。喝道,“王妃冷靜,現在需要秦厲救興王醒轉。”
他本是世外高人,有絕世武功,出手如電。他這一抓,王氏哪裡能承受的住,一時間便是臉部扭曲,動彈不得。
呵呵!說來付火龍武功真是了得,竟然對王氏用上了點穴手。這時候的王氏便是一個造型站在了那裡,再也說不出話來,無法叫嚣了。隻是一雙眼睛眨來眨去,充滿了仇恨的看看秦厲和衆人。
“秦厲,讓王妃來做!”李時珍畢竟在當時是神醫,秦厲的動作還未開始,他便是恍惚明白了怎麼回事。
救人如救火,秦厲因為要救人早已心急如焚。他本想親自使用人工呼吸的。不再顧忌什麼形象和禮節了。
李時珍的一句話頓時提醒了秦厲,秦厲轉頭朝王妃蔣氏鄭重道,“人命關天,還請王妃按照在下所說對王爺施行救治。”
本來是以為王爺就這樣死了,這時候聽秦厲說王爺還有救,蔣氏自然喜出望外。隻要是興王能活過來,叫她做什麼都是願意的。所以蔣氏幾乎是連猶豫都沒猶豫便是重重的點頭表示了同意。
在秦厲的親自教導和指揮下,蔣氏小心翼翼的為興王施行了人工呼吸。當着兒子,女兒,還有這麼多人的面和王爺做這麼親近的動作,蔣氏雖一張俏臉通紅,但也顧不得許多了。
衆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盯着興王和蔣氏,等待着奇迹的出現:興王醒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