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三條漏網魚(下)
獨眼龍的本事陳百川還不稀罕,他知道軍中有專門訓練這樣的人才,這等書三旬遺留下來的手下,他才不會任用。
吩咐人把獨眼龍押到隔壁審訊之後,剩下的兩頭漏網魚也被抓拿過來。
一個滿身傷痕的老頭子,一個衣衫褴褛的青衣小厮。
黃世龍深深望了一眼那老頭子,說道:“這位恐怕大有來頭,現在是書三旬的狗頭軍師,人稱柳管家。不過下官好似在宮中瞧過這個人。”
“哦?”陳百川驚訝了一聲,陳國疆域之内稱為宮的,隻有陳王所居的王宮。這老頭子是宮中出來的人,莫非是個太監?
柳管家見黃世龍畢恭畢敬的模樣,張牙舞爪道:“陳小賊,落在你的手上了,你要殺要剮自便。不過雜家,就算是死掉了,也會夜夜托夢找你償命!”
說話聲音尖細如綿針,刺得人耳膜生痛。再加上時不時捏起的蘭花指,此人是位公公已經毋庸置疑。
身為王家内臣,淪落到輔佐竊國賊子的份上,看來這位當年是惹了什麼大佬。否則陳王念在服侍自己的份上,總會給内臣們好下場。
黃世龍附耳輕語兩句之後,他臉上忽然很精彩。
陳百川打量着老人的臉,驚奇的問:“你是柳洪?”
柳管家見他似乎認識自己,想起當時這人還是個娃子,難道還能記住自己不成?
他冷冷問:“難道你還認識雜家不成?”
陳百川還真認識此人,若不是這時他被打得面目全非,說不得一眼就認出來了。他一腳踹在柳洪軟肚上,踢得他人仰馬翻。
又補上幾腳之後,他才說道:“柳公公真是多年未見,你怎麼淪落到這等模樣了?當年對我兄弟二人的情分,看來在下有機會好好償還了。”
柳洪喊了聲痛,之後便陰着臉不說話。落魄至此,多一言也隻是惹仇家發笑而已,還不如不說了。
倒是黃世龍見無人開口,插嘴道:“這厮對手下人百般折磨刁難,還有看男女交合的惡癖,甚至喜歡虐殺交合中的男男女女。今日他靠山倒台了,大家當然不會對這個惡仆留情。”
黃世龍聽到柳洪的名字,心中先是一驚,這名字他很是熟悉。當年陳王身邊的大紅人,權傾朝野的大太監,無法無天。據說,那位陳人屠上位時的路有一段就是以他做墊腳石。
奪人權勢的仇恨堪比殺父之仇,柳洪因陳百裡失去全部職權,當然對陳百川連帶着恨起來。而且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先把他押下去吧。”對于這家夥,陳百裡似乎一直耿耿于懷。大概到了不親手殺死這家夥,陳百裡就不會釋懷的地步。這家夥,就送往陳都作為陳百裡誕辰禮物吧。
最後一條揪出來的漏網魚,陳百川隻瞧見他的面相就深感不喜。本來白白淨淨的面相,卻因為露着戾氣的眼睛毀得一幹二淨。
這人的身份黃世龍卻不齒說出口,也不知道如何介紹才委婉起來。難道要他把這人低賤的行徑說明白,好惡心死陳大人?
誰知青衣小厮卻主動得很,他緊緊盯着陳百川俊俏的面孔,軟軟說道:“奴家名字叫青衣,隻希望大人能記在心底。”
陳百川終于明白這人帶給自己的惡寒感是從何處來的,叫青衣的青衣小厮很明顯是個***身居高層,對一些官員的特殊愛好他是知道的,甚至有段時間貴族們以玩弄**為風尚。
不過潔身自好的陳大人自然沒嘗過**的滋味,打死他他也不會嘗。作為直男,他心底隻有女人!
“黃世龍,你提這人來見我幹甚?”陳百川語氣裡帶着不滿,因為他确确實實被這個青衣酥軟的語調惡心到了。而且**這種作為玩物存在的東西,難道還有其他價值?
黃世龍做委屈狀,解釋道:“這人是書三旬近期最喜歡的……書三旬事事順從他,把他的嘴巴撬開,能得到的東西可不少。”
青衣眼裡冒着星星望着陳百川,說道:“把我嘴巴撬開,能吐東西也能放東西,全憑大人選擇了。”
陳大人聽聞此言,轉過身幹嘔起來,然後落荒而逃,隻留下一個背影和一句話。
“黃世龍,此事全權交予你處理。”
……………………
夜幕低垂。
飯桌上,黃世龍坐在陳百川對面,靜靜候着他把盤子裡的食物搜刮完畢。有人等着,陳百川也不好多吃,拿起桌旁奴婢備好的濕毛巾擦擦嘴巴。
再等下人們把桌上的杯盤撤下去,他才開口問:“莫非早上的事情,現在就已經有了結果麼?”
黃世龍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柳洪懷着怨氣竟是忍過了酷刑,嘴巴閉緊,一個字也不肯往外吐。再加上主子吩咐要留他活命,我也不敢用太過分的刑罰。”
停下來看了一眼陳百川的表情,發覺無恙之後他才繼續說話。
“至于獨眼龍這厮一根筋的對書三旬愚忠,就算如今明擺着書三旬抛下他自己逃了,他還是一心護着書三旬。而……而那**則是一問三答,不過隻有他一個人的供詞,還是難以确定什麼。”
說起那個叫青衣的***陳百川就感覺雞皮疙瘩激凸。他喝了一口飯後茶壓壓胃口,避免了再一次嘔吐之後,才問黃世龍:“柳洪那邊别理了。從獨眼龍口中真的挖不出什麼東西了麼?”
黃世龍這次堅決的搖着腦袋:“獨眼龍那家夥對書三旬簡直是死心塌地,威逼利誘,能上的刑罰都上了,結果還是不說。”
陳百川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你就把他押到這間府邸過來,讓我手下接管。”
黃世龍不由得皺皺眉,這是不信自己的能力?不過那隻是一瞬間,接着他則是點頭表示順從了。
環顧四望,他說道:“主子,這府邸太小了,不如你搬到總督府吧。”
見他肉痛的模樣,陳百川怎麼會忍心奪人所愛,笑道:“我就愛住小屋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