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秦桧再次來到這裡,這一次,他給趙朔帶來了好消息。不過,趙朔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喜悅之情。
“王爺,陛下已經同意了您的請求,您不知道當時空氣有多壓抑,小臣當時可是都吓壞了,但還是将當前局勢分析了一番,第二天,陛下就同意了王爺的請求。”
看了一樣秦桧,趙朔凝聲問道。“我那是請求嗎?”
一聽趙朔這話,秦桧立刻意思道了‘請求’這個詞,自己用的有些不合适了。他眼珠子一轉,趕忙說道。“王爺的話自然不是請求,是小臣嘴誤了,嘴誤,望王爺贖罪。”
趙朔擺了擺手。“秦大人,雖然我叔叔同意了我的說法,但他給我出的這個難題,還擺在這呢?你說說,本王該怎麼辦?”
秦桧沒想到趙朔竟然也把難題推給他了。他現在的心中真的是五味陳雜啊。本來,這是趙朔、趙構這對叔侄在鬥法。現在倒好,誰都問他,弄得跟他自己再給自己出智力問答一般。自己出題,自己解決。
“王爺,這事太大了,不是小臣能夠解決的。”
硬着頭皮,秦桧選擇了委婉的拒絕回答。他是趙構的大臣,雖然現在官職還不高,但已經取得了趙構的信任,不久的将來,必然是要飛黃騰達的。
趙朔這裡?他是除了趙朔之外跟誰都不熟,并且,他也知道,玩心眼,動心機什麼的,跟本鬥不過趙朔。
與其那樣,還不如在趙構那邊,老老實實的比較實在。
這是秦桧想的,他也是這麼做的。
“秦大人,我知道你有些能力,就是……”說到這,趙朔聳了聳肩,露出了一個秦桧不理解的笑容。“心眼,可能太小了一點。”
秦桧狐疑的看着趙朔,不知道趙朔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朔歎了口氣,道。“嶽飛來我這請罪了,我還沒想出來怎麼懲治他,于是,把他暫時的關了起來。”
趙朔這有意無意的話,秦桧聽了之後,在腦海中盤算了起來。
既然決定站在趙構一邊,那就要一切都為了趙構着想。嶽飛可是一員能征善戰的大将,手下的嶽家軍又是百戰精銳之師。要是這些人都歸了趙朔,那對于趙構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雖說,讓趙朔在北邊可以成為金軍南下的屏障,但趙朔特别強大,也絕不是趙構想看到的。
最好的結果就是,大家都差不多,誰也沒治誰。
秦桧捋了捋胡須,眼珠子一轉,如果趙朔跟嶽家軍死磕起來了,嶽家軍霸占齊地獨立了,這是不是對趙構是件好事呢?
嶽家軍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裡,嶽飛一死,很多事便是死無對證。就算他們到時候有所懷疑,也找不到什麼證據。
想到這裡,秦桧開口了。他說的不多,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古語雲,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的意思是……”趙朔做了個殺頭的動作看向秦桧。
秦桧搖了搖頭。“我就是所說,具體如何,還請王爺定奪。”
趙朔伸出食指搖了搖,然後又搖了搖頭。“我是不會殺嶽飛的。”
一聽這話,秦桧直接懵了。剛才想了那麼多,現在看來全白搭了。
他愣愣的看着趙朔,喃喃自語道。“那可是殺父之仇啊……”
秦桧的人聲音很小,但趙朔還是一字一句的都聽到了。趙朔輕輕瞥了瞥嘴。“秦大人,我派人去齊地打聽了一下,聽說不久前張俊的軍隊就駐紮在哪裡,而我父親溺水的地界,就是張俊的控制範圍,而我父親時候,張俊的軍隊突然南撤了,你說奇不奇怪啊。”
在秦桧回來之前,張初九建立的情報系統,已經将居正在齊地打探的消息傳了回來。
所以趙朔,此時才有此一問。
聽到趙朔這話,秦桧直接就傻了。趙構讓張俊撤離,速度很快,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并且,張俊進入齊地之後,隻跟嶽飛打了招呼,随後便是收攏齊地兵卒,讓他們換上大宋的軍裝。但至于他是誰,他可是從來沒有說過的。甚至連大軍的軍旗都是清一色的‘宋’字。
而現在,趙朔竟然直接說出了張俊的名字,怎能不然秦桧吃驚。
“王爺,張元帥一直在南部追繳李成,不知這消息是從哪裡傳來的,這是要挑撥王爺和陛下的關系啊,其心可誅。”吃驚之後,秦桧開口說道。
“是嘛?”趙朔笑看秦桧。“我還聽說,在我父親南行的時候,有一隊黑衣人突然出現在了齊地,這些人也很可疑。我父親死後,這些人也同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竟有這種事!”秦桧心中震驚,臉上故作驚訝的說道。“這些人定然跟欽宗陛下的死有關,王爺一定要将他們捉住繩之以法才行啊。”
秦桧說的煞有其事,趙朔聽後感慨道。“有這麼多疑點在,嶽飛我可是不敢動啊。”
說完之後,趙朔靠近秦桧,小聲的說道。“秦大人,你想想,要死我動了嶽飛,那嶽家軍群龍無首,一定會找我拼命的。到時候,我這小小的地界,可就要被鬧得炸翻天了。”
“那,那王爺打算怎麼辦?”已經徹底被趙朔吓傻的秦桧,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張俊有破綻也就罷了,趙構親自派出的衛隊,竟然怎麼快也被查出來了,這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怎麼辦?”趙朔抿了抿嘴。“我還沒想好,反正現在嶽飛不能殺,當然也不能放,不然糊裡糊塗的百姓就該為難我了。”
秦桧微微低頭,眼珠子轉了幾圈之後,擡頭道。“王爺,陛下交代小臣的事情,小臣已經都告知王爺了,陛下在小臣來時,特别囑咐,讓小臣辦完事之後,立刻回去複旨。所以……”
秦桧略待尴尬的笑了笑。“王爺若是沒有背的訓示,小臣告退。”
“秦大人既然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好在挽留了。”趙朔客氣了一句之後,接着道。“秦大人回去告訴我那個叔叔,我父親之死嗎……”
趙朔停頓了一下,而後扯到了另一件事。“李成盤踞在淮河北岸的屬于我的地盤,我會派人去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