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鹽城,李元昊府邸。???李元昊坐在主位之上,看着請命而來的衆将領,陷入了沉思。
從守衛金肅軍的米擒勇,到鹽城派出去的探子,傳回來的消息出乎意料的一緻。完顔杲反了,集結了所有兵力殺向了金國國都中都,現在西夏東部邊境外的金軍控制之地,已經沒有什麼人把守了。
這是一個機會,也是這些将領前來請命的原因所在。可是李元昊卻遲疑了。因為除了金兵行動之外,其餘各方勢力竟然都沒有動。這讓他感覺,完顔杲的反叛,可能是個陰謀。
“王爺,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千萬不能錯過啊!”宥州嘉甯軍司都統軍賞天宇行禮說道。
“本王知道這是一個機會,可是靠完顔杲那點人,跟整個大金對抗,本王覺得,毫無勝算!”李元昊微微搖頭。“完顔杲是個老狐狸,不可能做這麼沒把握的事!”
“王爺,末将聽說這個完顔杲跟府州的折可求關系不錯!”宥州嘉甯軍司副統軍野利蒙德拱手說道。
“哦!”李元昊掃了一樣賞天宇和野利蒙德。“你們宥州知道的事情還不少嗎?”
一聽這話,賞天宇和野利蒙德同時跪倒在地。
“還知道什麼,都說出來吧!”李元昊看着二人,淡淡的說道。
“幾個月前,府州派出了一隻商隊,穿過了完顔杲的防區到達了長安,然後從長安運回了一批貨物。”野利蒙德在賞天宇的示意下,開口了。“一個多月前,宋廷好像派人一波人去了府州,而後完顔杲也去了府州。從府州回來之後,過了一個月,也就是到前幾天,完顔杲又去了一趟府州,然後就集合了兵馬,帶着所有人沖向了中都。”
對于這些事情,李元昊都是知道的,擺了擺手,道。“起來說吧,還有沒有别的事情!”
“别的,到沒什麼,就是金軍的軍營,現在的的确确是沒人。”野利蒙德起身之後說道。
“王爺,這真的是個機會,末将派出了幾十人去打探過,金軍的大營的的确确沒幾個人了。”賞天宇附和道。
“難道完顔杲跟府州聯合了?”李元昊皺着眉頭。兵可不是一件小事。西夏與金國打過很多次,但都沒賺到什麼便宜,甚至說句不好聽的,次次都在吃虧。
完顔杲真的撤了,自然是好,可是萬一這要是一個陷阱,西夏軍隊本來就沒金國多,占領的地盤越大,守備的力量必然會減弱。一旦金軍大軍開始大舉反攻,西夏除了撤退之外,沒有任何辦法。
這一攻一守,看着簡單,但實際上,可是要花費大筆的銀兩的。西夏并不富裕,這種浪費,他們花不起。
“宋廷有什麼動作沒?”李元昊跟本沒法放心,隻好再次出詢問。
“金軍剛撤,宋軍都被打怕了,恐怕段時間内不會有什麼行動。”鹽州都統軍,即是李元昊的弟弟,也是專門負責為李元昊打探情報的李乾元拱手說道。
“乾元,消息這種事,要準确不能臆測。”李元昊道。
“是,末将知錯了。”對于李元昊,李乾元是自内心的敬佩。
“宋廷不動,府州不動,我們要是動了,這未必是件好事吧!”李元昊沉思了起來。“乾元,替我寫一封信給趙朔,趁機去摸一摸他的底。”
李乾元行禮道。“末将這就去辦!”
李乾元的辦事效率很快,時間不大,便寫出了一封書信,随後派了自己的心拓跋宏帶着幾個随從前往了谷縣拜會趙朔。
他們的目的,一來是打聽一下趙朔的口風,二來則是要刺探一下趙朔的虛實。
沿着西夏邊境一路信道北部的金肅軍,随後深入金國的控制之地,因為金軍大部分已經被完顔杲調走,拓跋宏一行人有驚無險的到達了谷縣。
當聽說李元昊派人前來之後,趙朔先是詢問了一下打探消息剛剛歸來的張初九,得知西夏和大宋都沒有動兵之後,才接見了這一行人。
“西平王這段日子過的可好,本王對他甚是想念啊。”趙朔打開信紙看了一遍之後,接着道。“西平王讓本王聯合出兵,這可難道本王了。”
“宋王殿下,據小人得知,金軍已經北撤,現在府州周圍的土地,已經成了無主之物。”拓跋宏點了點,便閉上了嘴巴。
“這話本王可不敢認同。”趙朔微微仰頭。“西夏大軍幾十萬都不敢貿然出兵,難道加上我這幾百人,就可以了。”将手上的信紙疊好,還給了拓跋宏,趙朔才接着道。“本王隻有幾百人,依靠地勢,守着谷縣還有點希望。貿然出擊,隻能是自尋死路。就算本王僥幸攻下了幾個府縣,可是這點人守也守不住,與其為他人作嫁衣裳,不如自保來的實在。”
一番言語之後,找話說看着拓跋宏。“信紙大人,你說本王說的對吧!”
“王爺直言,小得不敢妄加評論。”拓跋宏行禮道。“信已經捎到,王爺能否給個準話,小的回去也好交代。”
趙朔沉思良久,然後道。“本王無意戰鬥,預祝西平王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既然如此,小的告退。”拓跋宏說完之後,離開了趙朔府宅。
看着離開的拓跋宏,趙朔露出了笑容。“要打你們先去打吧,等你們打的差不多了,本王再過去幫忙!”
拓跋宏是個精明的人,他到達谷縣拜會趙朔之後,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将谷縣大小事情都打聽了一遍之後,才急匆匆的返回金肅軍,然後跨馬加鞭的趕回了鹽州。
一回到鹽州,拓跋宏便将看到的、聽到的、打聽到的一切告訴了李乾元。李乾元聽了之後,不敢遲疑,帶着拓跋宏直奔李元昊府邸。
拓跋宏再次把所見所聞說了一遍之後,李元昊沉思良久,下達了命令。“大軍集結,兵延安府!”
随着李元昊的命令,本就枕戈待旦、盼着出兵的西夏衆将,連夜集合了隊伍,第二天一早,西夏大軍在李元昊的率領下,浩浩蕩蕩的沖向了延安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