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我們平分(3)
門外,芸霜和阿富二人開口:“公子。”
“我們走吧,”納蘭悠清醇的聲音響起,一切都煙消雲散了,以後天下将再起風波,可那已經離他很遠了,他領着阿富和芸霜走了出去,衛十娘和裴青二人走了進來,恭敬的開口:“主子,奴婢等回去了,若是主子有什麼事可派人去青衣坊找我們二人。”
“嗯,你們回去吧。”
衛十娘和裴青退了出去,兩個人回青衣坊去了,花疏雪也累得不想再多想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昨夜一夜沒睡,她實在沒精力再去想别的事,倒不如先睡一覺,回頭起來再說,領着莫邪和如意二人回房間去了。
宮中,軒轅玥把最近安陵城内發生的大小事情禀報給了文順帝,并禀明了文順帝,三日後午門斬逆罪慕容铿,到時候慕容風隻要一出現,便一網打盡了,絕對不讓他有一點的活路,這慕容風一直躲在暗處可是會壞事的,何況他現在還在諸葛枭的手裡。
他會成為諸葛枭的一隻殺人工具,和那諸葛瀛是一樣的。
那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場大災難,所以能除掉一個是一個。
三日後,午門問斬慕容府的一幹人,除了慕容铿外,還有一直以來追随着慕容铿的幾個副将,人人被捆綁得結結實實的,郐子手扛着明晃晃的大刀,站立在他們的身邊,此時再看這些人,被牢房之苦折騰得狼狽不堪,尤其是慕容铿,一隻手被抽了筋,再加上折磨,此時再沒有往日風華一世的影子,隻是一個可憐楚楚的糟老頭子,跪在午門的高台上,但求快一點死,而且他不希望自已的兒子慕容風前來救他,因為他是慕容家唯一的根了。
今日太子如此大張旗鼓的在午門問斬,擺明了是想引誘他兒子來救他,然後好一網打盡的。
慕容風周身上下的死亡氣息,唯獨一雙眼睛裡閃着精光,四下張望,若是看到兒子來,他一定要阻止他救人。
今日斬首慕容铿,看的人比上次午門斬人還多,不過方圓近五十米不準任何人靠近,軒轅玥吸取了上次午門斬人亂成一團的場面,所以這次派了不少的兵将出來,把午門方圓幾十米的位置布局起來,不準任何人靠近,這樣一來,隻要慕容風等人一出現,必須難逃一死,定會被他們抓捕住。
人群中,花疏雪領着莫邪如意和阿湖,還有着了便裝的懷王軒轅錦等人,隐沒在百姓中,他們之所以過來,便是因為若是慕容風真的來劫囚,那麼定可以助軒轅玥一臂之力,以防夏國太子諸葛枭派了人,到時候再讓他們把人救走了。
不過眼看着頭頂的太陽越來越高,四周沒有一點的動靜,軒轅玥不由得挑高了鳳眉,周身的冷煞之氣,難道今日慕容風不出現,他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已的父親被斬,如若真是這樣,這人當真連禽獸都不如了,或者說是貪生怕死之輩,倒讓人小瞧了。
午時三刻一到,監斬官望了望人群中的太子殿下,接受到太子殿下投來的眼神,監斬官立刻命令下去:“來人,時辰已到,斬首逆賊慕容铿等逆反的臣子。”
監斬官的聲音一落,大将慕容铿一顆心落了地,兒子沒有出現,這讓他放了心,可是一想到兒子臨死也沒有來救他,他又覺得一生枉然,人還真是矛盾,慕容铿苦笑一聲,頭被那郐子手強行按在了案台之上。
一聲冷酷的命令下來:“斬。”
幾把明晃晃的大刀,對着慕容铿等人砍了下來,一刀斃命,皿色飛濺,頭顱俐落的滾了出去,幾顆腦袋滾落到午門高中上,人群中發出陣陣的稀籲之聲,還有驚叫,很多人不敢看那死不瞑目睜着眼睛的人。
人群中,花疏雪和軒轅錦等人忍不住蹙起眉來,他們本來一心以為慕容風定會出現救慕容铿的,沒想到這慕容風竟然沒有出現,還真是看錯了他。
“這個畜生,真是喪心病狂。”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就算知道會死也會出現的,沒想到他竟然沒出現,眼睜睜的看着自已的老父被斬,而他就在這安陵城附近。
軒轅錦的冷喝聲落,花疏雪挑眉,如若慕容風真的不想救他的父親,他就不會火燒刑部了,既然想救父親,按理他不該不出現,除非。
花疏雪冷冷的開口:“如若不出意外,今日慕容風之所以不出現,應該和諸葛枭脫不了關系,他阻止了慕容風,因為他知道今日午門定然設下了伏兵,而他留住慕容風,一來使得慕容風失去了慕容铿這個父親,從而更恨我們,卻更有利于他。”
“這個陰險狡詐的家夥。”
軒轅錦聽了花疏雪的話,忍不住罵了起來。
此時午門前的百姓已四下分散,一起離開了午門,花疏雪和莫邪等人也随着人流往外走去,回太子府去了,現在玥要除理這些事,所以她還是不驚動他了。
玉蓮山中的小村子,正四處分散着一群人。
此時一間低矮簡易的竹屋房中,傳出來一聲低吼:“諸葛枭,你竟然打昏了我,你為什麼要如此做,我爹一定被他們給斬了?”
竹屋裡,此時有人咆哮着大發脾氣,然後一伸手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摔了,然後又揮手掀掉了身側的所有東西,而坐在他對面看他發瘋的優雅男子,唇角擒着淺淺的笑,事不關已似的望着他。
慕容風眼裡如狼的嗜皿神情:“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你應該知道,今日軒轅玥午門問斬慕容老将軍,其實他就是為了誘你出來,若是你一出現,肯定被他們抓住的。”
諸葛枭雲淡風輕的開口,不過那神情卻是肯定。
這一點不但是他,就是慕容風也是知道的,可那又怎麼樣。
“我甯願陪着我爹一起死,哪怕去看看他也是好的啊。”
“你以為你這一去還有辦法出來嗎?軒轅玥不是浪得虛名的無能之輩。”
諸葛枭現在總算承認了軒轅玥的能力,何況這軒轅玥的身邊,還有不少的高手隐藏着,今日若是慕容風一去,定然會有去無回,就算他想幫助他也沒有用,所以先前他才會阻止他,乘他不注意的時候一拳打昏了他,而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午門前的慕容铿早就斬了,所以慕容風才會大發雷霆之火。
可是他再發脾氣,也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父親已經被斬了,想到這個,慕容風一個七尺高的漢子,埋頭哭了起來。
房内,諸葛枭望着他,等到他難過得差不多了,才緩緩的開口:“我之所以阻止你,是因為慕容家總要有一個人為他們報仇,如若你就這麼死了,誰會替慕容家的人報仇呢?”
諸葛枭的話一落,慕容風陡的擡首,瞳眸中一片冷寒,狠狠的開口:“軒轅玥,我和你誓不兩立,隻要我慕容風的一天,我就不會善罷幹休的。”
諸葛枭一聽他的話,起身拍了兩下手,輕聲的贊許:“還算有些頭腦,這樣吧,今晚幫我做件事情如何?”
“你說?”
慕容風沉聲開口,他知道這諸葛枭是想利用他,但是那又如何,眼下他和諸葛枭的仇人是一樣的,所以互相利用有什麼不可以。
“進雲國皇宮一趟。”
諸葛枭緩緩開口,然後壓低了聲音輕聲的叮咛慕容風該如何做,慕容風很快起身,出了房門,帶着幾人出了玉蓮山。
雲國太子府,辦了簡單的宴席,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正在招待夏國太子關湛,并和關湛談起兩國聯手的事情。
花疏雪在一邊給他們二人斟酒,并沒有插任何話。
關湛提議:“眼下,夏國諸葛枭陰險深沉,若是天下落到他的手裡,不是萬民之富,而是生靈塗炭,不但是他,就算是闌國的隽陽帝,也不是什麼仁慈之人,他所修練的武功,乃是采陰補陽之功,聽說闌國的都城内很多待嫁的女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整個都城人心惶惶,很多有女兒的人家都紛紛的搬出了京都,所以這樣的人更不足以當得天下之主,而我們不能看着他們如此置萬民于不顧,所以唯有我們兩家聯手才是真的。”
軒轅玥挑眉,望着對面的關湛,對于關湛的為人他還是了解的,他算是一個君子,雖然心中喜歡雪兒,但從來沒為難過雪兒,确實是難得,所以與别人聯手,倒不如與他聯手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這天下我們平分了,來,喝。”
軒轅玥舉杯再向關湛敬酒,二人痛快的喝了一杯,一側的花疏雪笑意盈盈的點首,對于這天下究竟是何人執掌,她并不感興趣,但是看到他們不互相為敵,才是她高興的,再一個他們兩個人在眼下各國的君主裡面,也算是綽豔有才的,而且心系天下,兩人平分天下而治也沒什麼不好。
花疏雪給自已倒了半杯酒,然後望向軒轅玥和關湛:“來,我來敬你們一杯,祝你們早日平了這天下。”
天下早早安定下來,百姓也早點安逸下來,戰火連天,最苦的便是老百姓了。
軒轅玥一看到花疏雪喝酒,便阻止她了:“雪兒,你别喝酒,忘了自已不能喝酒的事了。”
他的話裡濃濃的寵溺,對面的關湛心裡微微的酸澀,不過他沒有忘了人家是夫妻的事情了,趕緊的舉起酒杯,以遮掩自已心底的落寞,輕啜了一口,那酒到了嘴裡一點都不感覺到辣。
花疏雪都倒了酒,哪裡理會軒轅玥,何況隻有半杯,所以堅持要敬酒。
“隻喝半杯,保證不喝了。”
她一說完,眼睛便瞄到對面的關湛都喝上了,趕緊的開口:“關湛,你這麼急幹嘛,咱們好歹碰一下杯。”
關湛一聽,抛開心頭的紛擾,擡眉一笑,清融如冬日冰花,晶瑩剔透,擡了手便與花疏雪碰了一杯,然後兩個人自顧喝了起來,軒轅玥歎口氣,隻得陪着他們一起幹了杯子裡的酒,不過等到花疏雪一杯酒落肚,他趕緊的把她的酒杯給搶了過來,以免他們一個不注意,她便又斟上了,他發現這女人雖然不勝酒力,但其實喜歡喝點酒,這可不行。
廳上的人再次品嘗起佳肴來,一時誰也沒有說話,忽地門外杜驚鴻臉色陰骜的走了進來,一直走到軒轅玥的面前,附着他的耳朵,小聲的嘀咕了幾句,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對面的關湛聽力驚人,還是聽到了一些,什麼公主,什麼被人抓走了的事情,看來雲太子遇到麻煩事了,所以他緩緩起身:“今日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夜深了,本宮該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