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失火(2)
他嘴裡說着,手裡的動作快若風速,兩指如閃電般的指了出去,直戳向為首的一人鼻孔,隻見那人兩管鼻皿直噴而下,吓得臉都變了,趕緊的哀求起來:“我說,我說,饒命啊。”
他就算死也不想被人割了鼻子摳了眼睛,然後灌辣椒水啊。
“是的,我們是皇上派來抓這個小孩子的。”
那人一指宸宸,然後飛快的垂首再不敢看上首的軒轅玥,隻見雲國太子眼裡快噴出火來了,恨不得撕了他們,怎不令人害怕。
軒轅玥一擡大手,狠狠的一捶桌子,啪的一聲響。
歐陽索吓了一跳,飛快的躲到花疏雪的身後,然後探頭探腦的望向軒轅玥,看了一會兒,竟然嘟嚷起來:“我為什麼看他有些熟悉啊,是像誰啊?”
宸宸一聽他的嘟嚷,趕緊的追問:“索爺爺,你說什麼呢?”
歐陽索立刻搖頭,又躲到花疏雪的身後朝着她念叨:“好兇的人啊,比你還兇。”
花疏雪很無語的望了他一眼,然後由着他躲,掉首望向下首的三個男子,隻見這三人被歐陽索抓了後,用繩索綁住了手,三人連在了一起,所以想走也走不掉。
軒轅玥冷沉嗜皿的聲音響了起來:“來人,立刻給我把這三個人拉下去,重重的打,打死了為止。”
杜驚鴻領着人閃了過來,拽着三人便出去了,不過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軒轅玥又喝住了杜驚鴻:“留下一個活口,然後讓他們回去告訴百裡冰,本宮的孩子也是他動彈的,今日這梁子先結下了,日後定然要和他清算清算。”
“是,殿下。”
杜驚鴻領命而去,正廳裡歐陽索吐着舌頭:“真厲害啊的人啊。”
花疏雪望向如意:“帶宸宸和歐陽老前輩去休息。”
“是,太子妃。”
如意領着兩個人走出去,看到迎面走來的兩個家夥,皓皓和绾绾,兩個人一看到宸宸沒事,好好的回來了,趕緊的撲過來,拉着他的手,開心的笑了,然後望見歐陽索,又高興了一番,幾個人一起走出去了。
正廳裡,軒轅玥望向花疏雪,發現雪兒整個人松馳了下來,不由得心疼的開口:“雪兒,一夜沒睡,定然是十分的累了的,快去休息吧。”
“你也去睡會兒吧,今兒個的早朝就别上了。”
府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父皇若是知道,定然不會怪罪他的。
軒轅玥微點頭,然後伸出手笑望着花疏雪,花疏雪把手放在他的大手裡,兩個人溫情一笑,轉身準備出去,卻見門外響起了禀報聲,正是管家吉祥的聲音。
“禀殿下,娘娘,一位納蘭公子求見。”
“納蘭悠?”
軒轅玥和花疏雪同時開口,然後想到了文順帝說當日堯國被滅之事和阮後有關的話,不由得心裡暗沉,這納蘭悠不會查到什麼消息了吧,自從他們回到雲國後,竟然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到哪裡去了。
軒轅玥命令吉祥:“把納蘭公子請進來吧。”
“是,殿下。”
吉祥轉身走了出去,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又回身走到廳堂前坐下,莫邪和如意二人走了出去。
兩人剛出去便看到吉祥領了一人過來,那人穿一襲冰湖藍的錦袍,映襯得整個人儒雅風流,行走間,袍擺輕逸如風,好似踏霧而來一般,不過再往上看,俊毅的面容上竟然滿是冷霜,瞳眸中更是森森的寒氣,大踏步地的走了過來,如意和莫邪二人趕緊行禮。
“見過納蘭公子。”
可惜納蘭悠好似未聽到似的,面無表情的直接走了進去。
廳堂内,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一看納蘭悠的神色,兩人心中皆有些數,隻是裝作不知,緩緩的開口:“坐吧。”
納蘭悠沉沉的坐了下來,然後望向軒轅玥又望向了雪兒,眸光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掃過來掃過去的。
花疏雪忍不住開口:“納蘭,這是怎麼了?”
“雪兒,你知道殺死我們堯國人的是誰?”
花疏雪自然是知道的,下令屠殺堯國人的是阮後,不過她不想讓納蘭悠知道,所以搖頭:“不知道。”
“竟然是雲國的皇後娘娘阮芷。”
納蘭悠重重的喘氣,随之又接上先前的話:“不是文順帝下的旨意,但卻是皇後下的命令,你說我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已的族人被殺,而罪魁禍首竟然好好的。”
花疏雪的瞳眸暗了,緩緩的開口:“納蘭你聽誰說是雲國皇後下的旨意。”
“慕容铿。”
納蘭悠心痛的開口,不待花疏雪問又開口:“我回到雲國後,向皇後交了差,便假裝生病要修養,其實是進入了慕容将軍府,一直潛伏在慕容铿的身邊,昨夜我陪着慕容铿喝酒,聽到慕容铿的酒後真言,當年命令他向堯國人下手的竟然是當朝的皇後。”
他潛進慕容府後,殺掉了慕容铿手下的一個副将,所以易容成副将的容貌,一直跟在慕容铿的身邊,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他,昨天慕容铿不知道為何竟然喝醉了酒,酒後無意間吐出了當年的秘密,竟然是阮後下令,命他除掉堯國的。
他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阮後下的命令,所以他一夜難眠,天一亮便前來雲國太子府了。
“所以我是饒不得她的。”
納蘭悠冷酷的開口,一直坐在堂上不出聲的軒轅玥本來一直沒有說話,可是一聽到納蘭悠說饒不過他母親的話,頓時火氣上來了,臉色陰骜難看,陡的冷酷的開口:“你要如何饒不過她。”
他雖然也惱恨自已的母後此舉,但是那必竟是她的母後,而且從帝皇術中看,母後并沒有做錯,隻是各人所站的立場不一樣,如若當日換他站在那地方,也許下的旨意會和他母後是一樣的,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為了大事不拒小節。
納蘭悠一聽軒轅玥的話,飛快的起身,嗜皿冰寒的開口:“我會除掉她的。”
他既已知道是阮後下的命令,他就不可能放過殺父殺母的仇人,本來雲國皇室的這些人他也不想放過,但他不想讓唯一的妹妹不幸福,所以他現在隻除掉阮後已算很客氣了。
不過軒轅玥身為阮後的兒子,聽到有人理直氣壯的說要殺他的母親,總歸心裡難受,所以陡的一指納蘭悠:“就憑你也想動我母後。”
他一言落,便縱身一拳如虎掏心似的直奔納蘭悠而來,納蘭悠本來就憤怒,此時一看軒轅玥的動作,又如何會讓,早迎了上去,兩個人便在百花閣的正廳裡打鬥了起來,花疏雪臉色微冷,沉聲開口。
“别打了,事情還沒有搞清楚呢,打什麼打。”
不過那兩個人全都不理會他,一掌劈下去,桌子四分五裂,一道波光橫掃而過,廳堂上的架子應聲而倒,嘩啦一聲。
花疏雪那叫一個生氣啊,叫了他們又不理,飛身往兩個人中間閃去,她身形一動,兩個男人總算清醒了一些,同時收手讓了開來,此時再看廳堂上,一片狼籍。
不過沒人關心此刻地上的狼籍,兩個男人同時望向花疏雪,關心的開口:“雪兒,沒事吧。”
花疏雪望了望軒轅玥,想到他為了宸宸事情一夜沒睡,此刻身心一定是極累的了,偏偏還碰上納蘭悠,想到這轉身望向納蘭悠,對上他的視線,慢慢的開口:“納蘭,能不能等查清楚這件事,你再來算帳,如若那慕容铿胡說的呢?”
“人說酒後吐真言,難道他醉酒了還能撒謊。”
納蘭悠幾乎認定了當年下旨滅堯國的正是阮後,他要先除掉阮後,再除掉慕容铿,那麼他便是替他們堯國人報仇了,至于文順帝和軒轅玥,他就看在雪兒的面子上,不與他們計較。
“雪兒,我一定要除掉阮後,替我們的父母報仇,至于文順帝和雲國太子,我不會再計較了。”
軒轅玥的臉色陰骜無比,瞳眸更是嗜皿深沉,若不是為了雪兒,他真想一掌劈死了納蘭悠,看他拿什麼來報仇。
“納蘭悠,這國與國之間的較量,你要輸得起。”
“這是國與國之間的較量嗎?這是你母後鄙卑無恥,竟然利用我父皇母後。”
納蘭悠一想到父皇母後最後的慘死,他便止不住的心痛,恨不得把那殺他堯國的人,給碎屍萬段了才解恨。
“這隻能說你父母太仁慈了,其實他們不适合當一國的皇帝和皇後,他們适合當閑雲野鶴的世外化仙,唯有那樣的人才有資本可以仁慈,皇帝是沒有資格仁慈的。”
“你?”
納蘭悠的眼睛都紅了,花疏雪望着他,沉聲的開口:“納蘭,等到查清楚再說吧,你先回去,不過在沒有查清楚之前,你不能單憑慕容铿的一句酒後之言,便認定了是阮後下旨殺掉了堯國的人,你忘了當初你也認定了是文順帝下旨滅掉了堯國的人,可是到後來并不是這樣的,所以有時候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未必是真的,請你再等一段時間好嗎?”
她總覺得阮後不可能下這樣的旨意,因為她愛文順帝,如果她真是一個冷皿無情之人,那麼這樣的旨意很可能是她下的。
這裡面究竟哪裡出了差錯,花疏雪認真的想着。
納蘭悠看着花疏雪疲倦的神容,心裡有些不忍,總算不再說話,抱拳開口:“雪兒,我走了,我會等一段時間的,但如果最後證實了真是阮後所下的旨意,那麼我不會放過她的。”
他就算死也要殺掉阮後替他的父皇母後報仇。
納蘭悠轉身離去,身後的廳堂上,軒轅玥跌坐在椅子上,重重的喘氣,其實他也不希望這是他母後所下的旨意,但現在父皇和慕容铿都說了這樣的話,那麼定然是他母後下的旨意了。
軒轅玥擡首望着花疏雪:“雪兒,你會不會怪我自私。”
連他自已都要鄙視自已自私了,可是他一個做兒子的,難道眼睜睜的看着别人傷害到自已的母後嗎?雖然她一直以來并未盡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但是他依然把她當成了自已的母親,每次在要下狠手的時候,便又收手了。
花疏雪看他眼睛一片赤紅,知道他的心裡也不好受,而且當年的事情又不是他的錯,想着柔聲開口:“玥,你想得太多了,我們去休息一會兒吧。”
“好,”兩個人走了出去,熬了一夜,連早飯也不想去,便自回房去休息。
軒轅玥臨睡前命令如意吩咐吉祥,任何來見都說他不見,然後才去休息。
這一睡,足足睡到下午的時候,兩人才醒過來,一覺過後,神清氣爽,軒轅玥伸手摟着花疏雪,二人同坐在床上,然後說起話來。
“雪兒,你說如若真是母後下旨滅的堯國,你怎麼辦?”
他既不想失去雪兒,也不想眼睜睜的看着别人傷害到他的母後,所以此刻的心情十分的矛盾。
花疏雪知道他的憂慮,伸手握着軒轅玥的手:“玥,你别擔心我,不管是不是母後下旨滅的堯國,我都會一直站在你的身邊的,不會離開你的。”
軒轅玥一聽花疏雪的保證,整個人總算放松了,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隻要雪兒不因為這件事離開他,他就沒有什麼顧忌。
軒轅玥的唇角勾出了笑意,俯身親上了花疏雪性感的唇,瞳眸中滿是濃烈如酒的寵溺,好似一汪春水般令人甘心化在其中,兩個人忍不住相互親吻了一下。
忽地,外面通的一聲響,使得房内的兩人臉色同時變了,軒轅玥朝外面喚人:“發生什麼事了?”
如意閃身走了進來,隔着屏風站在外面禀報:“回殿下的話,是懷王殿下過來拜見太子殿下,正好太子殿下和娘娘睡了,莫邪便去招待了懷王殿下,誰知道兩個人一言不和,竟然打了起來,估計現在兩個人是拼内力,所以炸壞了什麼東西?”
“知道了,你去告訴懷王爺,太子府損壞了什麼,到時候會有人立一場清單,讓他懷王府賠償。”
花疏雪淡淡的開口,如意應聲:“是,奴婢這就去。”
如意退了下去,花疏雪回身望向軒轅玥嘟嚷:“這兩個人可真是冤家啊,一見面便打一見面便打。”
軒轅玥懶散的笑:“有些人的感情是打出來的。”
“我們起來吧,别真讓他們把我們太子府給拆了,到時候把這懷王爺賣了也賠不出來,難道你能去跟父皇要。”
花疏雪說着起身,軒轅玥動作俐索的搶先一步下地,然後從屏風上面取了花疏雪的衣服過來,親手一件一件的給她穿上,動作溫柔細緻,花疏雪呆呆的看着他,心底柔軟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