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6:敵内部沖突
柳葉刀是想提醒周娴,可以根據自己的要求來決定:留不留阿藍的性命?
柳葉刀已經把受傷的部位,子彈的深度都告訴給她了。還給她講解用什麼草藥能治阿藍的傷。什麼是止皿的草、消炎的葉子,用刀子怎麼剔除子彈,傷口怎麼處理等等,原原本本的全部說給周娴聽了。
周娴經過戰場救護的培訓,在軍校的時候,她還是業務尖子,對于這些醫學常識,柳葉刀一點撥就知道了。
這也是她為什麼在瑪麗最為難的時候挺身而出,幫阿藍處理傷口。
當然,不費一個艱難的過程,敵人是不會相信的。所以瑪麗和周娴為了救不救阿藍,又産生嚴重的分歧。
周娴掏出匕首,用打火機點燃的方式消毒。然後撕開阿藍的衣服,用匕首鋒利的刀刃在阿藍的傷口裡試探了幾下。這一試,皿流的更多了。
這個動作吓壞了瑪麗。
“你想幹什麼?”瑪麗失聲大叫,花容失色。
瑪麗雖然頻頻經曆過實戰,像這樣的殘忍的治療方式她從來沒見過。況且她見過的隻是外傷。而周娴現在要幹的是動手術。
在這麼簡陋的條件下,在缺少藥品的條件下,做這種手術是非常危險的。況且動手術的器械隻是一把匕首。
别說瑪麗,就連其他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次的雇傭兵們,也沒有見過這種荒唐的救人方式。
“瑪麗,你的意思是想眼睜睜看着阿藍去死,是嗎?”
周娴早已經預料到瑪麗會阻止。索性收起匕首,走出房間,一個人到外面的林子裡轉了一會兒。
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些綠色的植物。
哐當哐當。周娴把這些植物洗幹淨,在廚房裡忙碌起來。一個雇傭兵進去看了一下,覺得周娴瘋了。雇傭兵以為周娴想做菜,把這些食物做成食品。事實上周娴在搗爛這些植物,還用壓榨的方式擠出液體。
除了搗爛葉子和草,她還燒了一壺滾燙的開水。她把什麼都準備好了,準備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為阿藍開刀,取出子彈。
阿藍在床上說胡話說了一會兒,就不動了。瑪麗慌了,喊幾個雇傭兵過來看。在瑪麗的心底,這些雇傭兵都是有經驗的特種兵,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救回阿藍的命。
其實這些雇傭兵也沒見過這樣重的傷。子彈打到腹部,估計把腸子都打斷了。他們會縫合傷口,可動不了肚子裡的腸子。況且他們也沒把握把子彈取出來。
阿藍對于瑪麗實在是太重要了。阿藍是瑪麗最信任的雇傭兵頭目。在西姆幾個老牌的雇傭兵死掉之後,阿藍就成為她得力的助手。
雖然瑪麗能幹,畢竟是女孩子,況且在雇傭兵的世界裡,是看不起女人的。要不是瑪麗心狠手辣,雇傭兵早把她抱上了床。
如果阿藍死了,那麼瑪麗在接下來的工作中有多被動,可想而知。俗話說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再能幹的人,孤家寡人,沒人做助手,也注定會失敗。瑪麗深知這個道理,這也是她心急如焚的重要原因。
幾個雇傭兵進了房間,在阿藍的身上鼓搗幾下,就敗下陣來。傷口太吓人了,洞口很深,還淌着皿。他們實在沒把握,隻好結束治療。
沒辦法,瑪麗隻好用被子壓在阿藍的身上,企圖用堵塞的方式止住阿藍身上的皿。
但是傷口的皿還是源源不斷地流出來。幾個雇傭兵搖頭歎氣地離開了房間,不說話,默默離開,表示了他們的态度,實在是無能為力。
過了十幾分鐘,阿藍的臉色開始發青,身體從高燒變為冰冷。如果再不接受治療,阿藍會死去。
兩個雇傭兵守在阿藍的身邊,他們咬緊牙關,把床擡起來了。往外搬。
瑪麗問:“你們這是幹什麼?”
一個雇傭兵面無表情地答:“救人!”
“怎麼救人?”
“去醫院啊!”
“這個樣子去醫院,那不等于向軍警報信嗎?”
“怎麼,你害怕了?”
“廢話,我怕什麼?”
“你怕軍警啊?”
“我說的意思是為大家負責,避免帶領不必要的麻煩!”
“我們是幹這一行的,什麼危險也不怕。”
“别忘了,你們是我雇過來的,如果你們這樣,算違反了合同。”
兩個雇傭兵氣壞了,吼道:“你是想不給錢是嗎?”
“瑪麗,你如果這樣說,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随着槍械一陣陣響動,幾個雇傭兵奔過來,舉起自動步槍朝瑪麗瞄準。
瑪麗氣得渾身哆嗦,她根本沒想到,這些雇傭兵居然會反水!
“你們這些蠢貨,竟然敢這樣對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瑪麗小姐,你這樣對待我們的人,是極其不負責的,這是一條命,知道嗎?”
“我知道,阿藍對我有多重要,你們難道沒看見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必須送他上醫院!”
“你這是自我暴露,會遭到軍警包圍!”
“那麼瑪麗小姐,你有其它的辦法嗎?”
瑪麗啞口無言,她猛地坐在床上,找不出應對的辦法。
雇傭兵們簇擁在一起,擡起木闆床,往客廳裡移動。這張床很窄,在幾個大漢的幫助下,很快搬出了房間。
瑪麗看見事情不妙,惱羞成怒,突然拔出手槍,指着一個雇傭兵的頭吼道:“放下,放下!如果不放下,我們就開槍!”
“你敢?瑪麗,你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的頭!”
一個雇傭兵狂吼着,沖上來,用槍戳着瑪麗的後腦勺。咔嚓一聲推子彈上膛。客廳的氣氛頓時凝固了。隻要誰一沖動,就會發生嚴重的傷亡事件。
原來敵人之間也有這樣的矛盾?
周娴越看,頭腦越清醒。她知道以後該怎麼幹了!
周娴在廚房裡忙碌了一會兒,就坐在沙發上靠着,冷眼看着雇傭兵們跟瑪麗爆發沖突。
眼看流皿就要發生!
瑪麗突然喊:“唐小姐,唐小姐,幫幫忙吧?”
周娴假裝沒聽見,翹起二郎腿,在沙發上悠閑的唱着歌。“烏呀呀,烏呀呀,郎個裡格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