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伊博杜安和猩紅玫瑰相交甚笃,他們之間親密無間的合作貫穿一生,展現出了幾乎是令人難以置信的默契和信任度。更有野史稱,在兩人合作建立起萊曼群島之前,曾聯手插足了震動一時的克萊門特大主教遭遇謀殺一案,以污點證人的身份指認科拉爾大主教為了洗脫嫌疑特意前往塔蘭朵思營造不在場證明,實際卻是謀殺案的真兇。
這件疑案并沒有任何官方的文獻記載,但在此之後教廷放松了對通緝榜上的猩紅玫瑰的緝拿卻是事實。
當然,黃金主教最終得以上位才是決定性的原因。
――大陸神學家伊萬達特魯提斯研究筆記
“我本來就覺得無論是科拉爾還是克萊門特都不是什麼當教皇的好選擇,一個表裡不一,另一個頑固守舊,至于那位現任簡直是腦子有坑,真把自己當成主的代言人,竟然連貴族統治的那一套也拿來用,搞什麼傻缺的評測,純粹屬于挑起内部矛盾……按我的意思,他們教廷那一套本來就是純粹的唯心主義,就給人提供一點心理支持就要傾家蕩産來供奉,成本也簡直是高到無恥。”
居伊慢悠悠地繼續說了下去,“至于其他的中立主教……就連前面那兩個人都玩不過,也就是一群資質平庸的守成之輩,根本不足為懼。”
依蘭達簡直是有些詫異地聽着居伊對紅衣大主教們如數家珍,一時間簡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你以為我為什麼一定要接手阿爾蒂爾本家?”居伊嫌棄地看了依蘭達一眼,充分表達了他對依蘭達自從跟艾爾跑路後就直線下降智商的鄙視,“如果說要錢的話,博杜安不比阿爾蒂爾差,雖然我父親一直打着讓我和克裡斯那個蠢貨窩裡鬥擇優的想法,但說實話我也真沒太把那個當回事。”
女海盜默默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小可憐,當年你在納瓦拉可不是這樣,現在翅膀硬了連帶着臉皮都厚了。
“阿爾蒂爾本家其實實力也不過爾爾,但是他們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因為常年占據黃金航道,所以手頭有不少相當珍貴的資料。”
居伊說到這裡,依蘭達下意識心中一緊,本能地想到了塔維爾的事,可她并不太方便繼續問,這件事情沒必要再進一步擴散了,居伊又是那麼警醒的人,萬一反而挑起了這個好奇寶寶的興趣那可一點都不好。
“因為黃金航線的最開始就是東征,所以很長一部分時間這條航線實際上是被教廷所把持,包括現在教廷也很樂意走這條航線,因為阿爾蒂爾一直都表現的足夠識時務并且順從,所以很多時候他們也會為了省事選擇阿爾蒂爾。”
“騎士團和樞機團從來都不對付,這一任教皇創立的樞機團簡直是把騎士團逼到了絕境,”居伊挑了挑眉,“依蘭達,你竟然能把勒戈夫拉到我們的戰線裡來,說實話……我非常的意外。”
“任何人都會受到與自己有關的利益驅動,”依蘭達平靜地看了居伊一眼,“其實包括我們現在做的任何事都可以歸納為一句話。”
“關我何事,關你何事。”
居伊并不在意依蘭達小小的嘲諷了他一下,自顧自繼續道。
“那些消息都是這些走慣了航線的神職人員口中洩露出來的……你知道的,在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環境中待久了,人總會有一些傾訴的*,而這種事情在大海中尤甚。”
依蘭達忍不住道,“那些阿爾蒂爾在塔蘭朵思的關系網呢,你收攏了多少?”
“我隻留了一些基本的,絕大多數都給了西涅斯,”居伊聳了聳肩,态度倒是相當的坦然,“我以後肯定是打算主要和你在萊曼群島繼續幹下去,黃金航線的價值也會逐漸下降,當前後廠模式真的建立起來之後,這邊也就等同于另一個合作夥伴,我在這裡留着那麼多和西涅斯相抗衡的勢力是做什麼,不怕引起他的忌憚?”
“我可是一個純潔的商人,隻想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而已。”
居伊倒是沒發現自己已經在依蘭達心中被默默吐槽了一百遍,他其實現在正兒八經屬于年少得意,終究還是有那麼幾分少年意氣擋也擋不住的流露出來。
“我倒是想讓艾爾上位,你呢?”
兩個人這麼熟了,當然也不必再裝傻充愣問一句是哪個上位。
“我也希望,”腹诽歸腹诽,可說正事的時候依蘭達從來不含糊,“現任的教皇和大主教們對艾爾并不算多友好,彼此之間又相互争鬥的厲害,光靠平常的法子肯定不行,克萊門特死的倒是透透的了,可科拉爾還在呢。”
“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教皇對于大主教們的掌控在變弱,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号。”
“那當然,”居伊冷笑一聲,“他恐怕是教廷史上最熱衷于挑起下屬内鬥的教皇了,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如此熱衷于挑起内部矛盾内耗,這也算是我開了眼界。”
“他本來屬意的克萊門特大主教突然死了,現在恐怕紅衣大主教們個個都像聞到了腥味的蒼蠅,不然那個科拉爾怎麼舍得回去?”
“可我擔心這是一個陷阱,”依蘭達皺了皺眉,“你也說了,這任教皇熱衷于内鬥,那肯定是玩弄人心的高手,既然這樣的話,他為什麼不能就這件事設一個局,試探那些不忠于他的人,從而進行進一步清洗,重新在克萊門特當中培養繼承人?”
“你在開玩笑嗎?”居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現在克萊門特家族可沒有能夠立刻拿得出手的人了,你的意思是他還準備這麼就在自己的家族裡傳下去?”
那可說不定,私生子這種東西有一就有二……誰能保證這位不會老樹開花再來一次?
前提是建立在他弄到人魚肉的基礎上。
“先走着看吧,”依蘭達皺了皺眉,“艾爾現在連大主教都沒當上,說教皇還為時過早……”
“等等,”居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為什麼我們不在這一次讓他有一個上位的理由?”
“找到殺死克萊門特的真兇怎麼樣!”
兩個月後。
等到諸人出現在奧斯公國的時候,追查克萊門特大主教之死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這位教皇屬意的繼承人的死将局勢徹底打亂,其實最首當其沖受到影響的反而是教皇。
科拉爾大主教加急返回奧斯公國不久,教皇的身體傳來進一步惡化的消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機會來了。
幾乎所有的紅衣大主教都趕回了奧斯公國,這當中當然包含支持艾爾的杜蘭大主教。
這一位對繼任教皇并沒有任何野心,隻要能讓他在現在的位置上繼續坐穩并且能夠保證現在的穩定生活,他對于支持艾爾當上空缺的那個大主教并沒有任何意見。
畢竟人各有志。
艾爾要把人給诳騙過來,當然需要親自返回一趟奧斯公國,。但是出乎依蘭達意料的是,勒戈夫居然也跟他們一起回去了。
他一直是依蘭達心中騎士精神的代表,她之前雖然說動勒戈夫參與東征,可勒戈夫給出的承諾也不過是讓第八騎士團的人将局勢攪渾的更亂,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親自去奧斯公國參與這件本質上對教皇的劫殺。
其實他已經按照和依蘭達的規定,盡量延緩了騎士團對于這件事的追查速度,同時對樞機團的查案進行了各種程度的阻礙,根本不需要再攪入這攤渾水當中。
對于這件事,勒戈夫倒是表現的意外的坦誠。
他說:“我總不可能等待這種不勞而獲的好處。”
他總不可能,在自己毫無作為的情況下真的眼睜睜去看她趟入這種步步殺機的死局!
不管實情究竟是怎麼樣,勒戈夫的加入讓艾爾的行程如虎添翼。
畢竟他忠誠的名聲從來都是在教廷赫赫有名,沒有人想到竟然連勒戈夫都不知不覺悄然進行了站隊。
依蘭達和居伊是這件事情的關鍵,這個污點證人需要的一系列證據在短時間内迅速的完工,他們趕到的時候時間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