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誤惹醫女,奇葩王妃不好追

第82章 一吻成瘾

  鳳淩天身穿一身白色的铠甲,他将披風展開,抱緊了懷中的母子。馬車周圍的戰事也因為他的到來而變得更加激烈。鳳淩天原本想帶着秦素就走,可伸手環着秦素的時候,他忽然發現手心有一片濡濕。心中忽的一沉,那種黏膩的感覺,除了皿,他不作他想。

  “你受傷了?”鳳淩天将懷裡的人扶正,發現她臉上的表情蒼白疲憊至極。秦素已經沒有力氣去回答他的話,剛才有人朝這裡放箭的時候,她抱着小寶雖然躲過了一箭,但是那箭頭還是擦着自己的腰飛了出去,以至于腰上這裡被劃破了皮,皿也滲了出來。

  昨晚因為客棧的事情她根本沒怎麼休息,如今又是這樣混雜的局面,秦素用盡全力的抱着小寶,朝鳳淩天微微搖頭道:“快離開,這裡不宜久留。”定國公在城樓之上,見鳳淩天親自參與了進來,城牆上面飛下來的箭雨更是駭人。

  鳳淩天在一群人的護衛中,就定定的站在那裡,絲毫沒有動彈的迹象。秦素倚靠在他的懷裡,聲音輕柔的安撫着淚眼汪汪的小寶。

  “抱緊我,别倒下去。”男人兇膛的上方傳來一句低沉的話語,秦素還不待反應什麼,鳳淩天已經放開環住秦素的手,然後單手從背後掏出弓箭,對準定國公身邊的射手就下了手。

  在定國公的視線中,鳳淩天整個人被一群黑衣侍衛所環繞,他極其鎮定的朝自己的方向拉弓開箭。那箭就好像帶着萬千的力氣一樣,直直沖上了城牆。他身子一轉,可身邊的射手卻已經倒在了皿泊之中。等到他轉過身再看過去的時候,除了那輛殘舊的馬車,哪裡還有鳳淩天的身影。

  秦素意識還清楚,隻覺得有人要抱走她懷裡的孩子,她眯着眼,雙手一點也不松懈的抱緊小寶。

  “照顧好他。”鳳淩天見此,隻得點了秦素的睡穴,将小寶從秦素的懷裡挖了出來交給十七。

  十七灰頭土臉的将小寶抱過來,可小寶滿心滿眼都是秦素臉色蒼白的模樣。

  “别怕,她隻是累了,休息一天就會好了。”十七最見不得小寶眼裡包着淚可憐兮兮的模樣,神經粗大如她,也開始安慰起小寶來。

  小寶有了歸處,鳳淩天就将秦素抱在身前,騎着馬朝營帳返了回去。

  “還愣着做什麼?鳴金收兵啊!”驚鴻見老四有些出神的站在馬前,上去就踢了一腳,沒好氣兒的道。

  老四呐呐的應了聲,目光卻依舊追随在已經飛馳在塵土中那匹白馬。主子的那匹馬,别說載人了,就是别人摸一摸都不行,可今天,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将那個女人抱在了上面。

  ……

  回到營帳以後,鳳淩天直接帶着秦素到了自己的帳子裡。十七看着安靜躺在那裡的女子,心中獨自歎了口氣。這一天一夜簡直是非人的折騰,就是她這樣一個習武之人都覺得疲憊,更何況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女子。小寶窩在十七的懷裡一直不老實,他罕見的踢蹬着小腿,嚷嚷着要見娘親。

  十七朝在榻子邊,抿唇不語的男人,才将小寶放在了榻子上,驚鴻和老四也跟了進來。

  驚鴻仍舊沒有什麼表情,對于床上的女子也是一種漠不關心的心态,他站在風淩天身後不言不語,倒是老四瞧見秦素腰間滲出的皿迹,朝鳳淩天問道:“主子,是否需要宣軍醫來?”

  “不需要,你們都出去。”鳳淩天沒有給他們多久的時間,他語氣不是很好的吼了一句,上來就轟人。

  而小寶好似沒聽到鳳淩天說的話一樣,隻是抱着秦素的手臂嗚嗚的哭着。十七站在小寶身邊,有些擔憂的看向鳳淩天,她其實好怕鳳淩天突然發起火來,把小寶再給吓到該怎麼辦?眼瞅着驚鴻那些人都往外撤退了,這小主子,到底是留還是不留啊?

  父子兩人誰都沒有理會内心暴躁的十七,一個拉着他娘親的胳膊繼續掉金豆子,一個則是看着床上的女子,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王爺,小寶他……”十七終于忍耐不住朝鳳淩天問出口。

  “小寶不走,娘親在哪裡小寶就在哪裡?”小寶一聽,從秦素的胳膊裡擡起頭,瞪着一雙紅紅的大眼睛有些倔強的看着鳳淩天。

  “你下去吧。”鳳淩天獨有的磁性聲線響起來的時候,十七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她再次看了看,終于還是走了出去。

  十七走後,小寶的大眼睛一直瞅着鳳淩天,鳳淩天指了指榻子的尾部朝小寶道:“自己去那裡坐着,我要給你娘親上藥。”

  小寶坐在原地不動,抽泣的聲音卻是止住了,他有些警惕的看着鳳淩天,鳳淩天倒也沒有在意,直接解開了秦素的外袍,又将她裡面的亵衣往上拉了拉,被箭傷劃到的傷口終于露了出來。

  已經恢複平靜的小寶在看到秦素身上的皿色時,嗚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比剛才響亮的多。鳳淩天剛從腰間的錦囊裡掏出一瓶金創藥,就聽見小寶那嘹亮的哭聲,他皺眉,語氣中帶着幾分威脅的朝那張與自己極其肖似的小臉道:“你這樣吵,你娘親睡也睡不安穩。”

  小寶咬着唇,剛剛響起的哭聲頓時又噎了回去。看着鳳淩天用水擦着娘親腰間的皮膚,小寶憋屈的嘟嘟嘴,慢慢的挪動小身子到了榻子裡面,不再在外面礙事。

  看着小家夥一臉憋屈的模樣,鳳淩天挑了挑嘴角,終究還是個小孩子,秦素腰間的傷根本沒有大礙,隻是破了皮出點皿,敷點藥就會好。隻是,想歸這樣想,等到鳳淩天真的上手替秦素擦藥的時候,他竟有些猶豫了。他……不知道下手該輕還是重,她腰間露出的皮膚感覺極其的細膩,他生怕一不小心,自己掌間的繭子就會磨破那裡。

  “爹爹,你是不是在吃娘親豆腐,你不給娘親塗藥藥,你在做什麼?”一直關注着秦素的小寶見鳳淩天拿着藥有些出神,就伸出小胖手指指責的朝鳳淩天問道。

  鳳淩天被小孩子的叫聲給回了神,他頓了頓,剛才是在想什麼?

  将秦素的傷口給處理好以後,鳳淩天這才洗洗手,又坐回了榻子邊,小寶此時已經躺在了秦素的身邊,或許是因為得知自己安全了,小寶終于抵不過困意,呼呼的睡了過去。看着那并排靠在一起的一大一小,鳳淩天伸手解開了秦素的穴道。又扯過旁邊的被子給兩人蓋了上去,這才走了出去。

  ……

  從帳子裡出來,等候在外面的驚鴻和老四便迎了上來。鳳淩天道:“今天出手的那幾人都解決了麼?”

  “已經解決了,沒留活口,想不到,這些探子都混到咱們軍隊裡面來了。要不是今天秦……王妃出現,咱們還揪不出那幾人來呢!”老四很是感慨,若不是今天秦素暴露在衆人面前,那幾名探子估計也不會貿然出手。

  “不能掉以輕心,仔細排查。”鳳淩天吩咐道。

  “隻是,主子,咱們總不能每天都去晉城底下晃悠一圈兒吧。”老四跟着驚鴻帶領了鬼營的小分隊喬裝成普通士兵埋伏在軍隊裡,可不是為了整天打打鬧鬧的。堂堂定國公怎麼就死守那地方不出來呢。

  “十五萬的兵力守一座城,看似複雜,其實簡單,當所有糧草都被斷了,總有一日,定國公會出城來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戰場。”鳳淩天提點了一句,便不再多說,因為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單獨的小帳子中,鳳淩天一到,以朱雀為首的幾個人就朝鳳淩天跪拜了下去。

  “月白樓的人解決了麼?”鳳淩天直接發問,以前他對于這個以交易為名的組織并沒有太關注,可如今,卻是到了不得不關注的時候。

  “是。”朱雀點頭。

  “這次任務有瑕疵,之前貴伯定然交代過,該怎麼做本王就不必說了吧。”鳳淩天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比尋常冷冽了幾分。

  “屬下甘願受罰。”衆人應聲。

  “朱雀留下,其他人秘密撤離。”鳳淩天點着桌子,下了命令。

  ……

  秦素是被脖子間的癢意給弄醒的,她睜開眼的時候,就見一個小腦袋在自己身邊拱啊拱。

  “寶寶,你頭發上怎麼還有草啊?”秦素原本還想關心一下小寶這是怎麼了,可映入眼簾的就是小寶頭上那晃人眼的一根草啊,這孩子平常不是幹淨的很麼?

  小寶一聽秦素說話了,嗖的一下子從秦素的脖頸間擡起頭,也一擡頭,那小模樣讓秦素笑了出來。小家夥之前哭紅了眼睛,連帶着眼皮也有些紅腫,頭發也沒怎麼梳理,白嫩的臉蛋上還有一抹不知道從哪裡蹭來的灰,活脫脫的一個小瘋子模樣。

  小寶現在哪還有心思關心頭上有沒有草,他嗚的一聲,摟着秦素的胳膊撒起嬌來。隻是剛換上秦素的胳膊,就聽到秦素抽氣的聲音。小寶看着秦素突然喊疼,有些無措的坐在原地,眼裡的小金豆又開始往外冒。聲音也嗚咽了起來:“娘親,你的傷口還疼麼?”

  秦素伸出手擦了擦小寶眼裡的淚,這才伸手朝自己的腰間摸去。入手的感覺是被包紮過的布條,她眼睛看下去,不由得咕哝出聲:“怎的包紮的這樣醜。”感覺就好像是包紮傷口的布在自己身上打了一個死結。

  “是爹爹給娘親包紮的,爹爹還吃娘親的豆腐,唔,就像十七說的那樣……”此時,跟在鳳淩天身後進了帳子的十七明顯感覺到小寶的話剛說完,一道壓迫感極強的目光就朝自己射了過來。她見小寶還在張着嘴巴拉巴拉的說着,于是也顧不得壓迫不壓迫了,嗓門極大的吆喝道:“主子,你醒了?”說罷就嗖嗖嗖到了秦素的跟前,一臉笑意的看着她,隻是背後那道目光,簡直是要人命。

  秦素此時再不知道那人來了就真的白活了。

  十七的後衣領被朱雀拎着走到了一邊,鳳淩天在榻子旁坐下,眼睛在她腰間纏住的布條上瞥了一眼,一雙黑眸随即深沉的看向秦素,唇角輕擡,問道:“嫌醜?要不是本王去了,你現在已經變成了箭靶子。”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秦素躺在那裡,身子不方便動彈,隻是動了動眼珠,如此簡練的回道。

  “一句謝謝就可以了?”鳳淩天挑眉,目光又從那死結上飛過,眉頭一皺,心中難免問了句,真的有那麼醜麼?

  “要不然王爺再把我扔回去吧。”秦素最見不得鳳淩天這種盛氣淩人的樣子,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你們都下去。”鳳淩天轉頭朝幾人甩了個眼神,尤其是十七。小寶原本還想留下,可十七懼怕鳳淩天的眼神,還不等小寶說什麼,抱起小寶一溜煙兒的跑了出去。

  帳子裡轉眼就剩下了兩個人,秦素還是躺着的,被鳳淩天盯得,她覺得自己還是坐起來會比較有氣勢一些。站着跟他說話都很容易被他的氣勢壓倒,更何況自己還是躺着。想到這裡,秦素用手輕輕的扶住腰間的傷,準備起來。隻是,鳳淩天并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的身子剛從榻子上起來一點,整個人被一股大力瞬間給壓制了回去,随之而來的還有那雙深沉的黑眸。

  兩人以一個極其暧昧的姿勢躺倒在榻子上,鳳淩天雖然強勢,但也顧忌到秦素的傷,所以用胳膊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秦素,你可别告訴我,你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是為了找我。”鳳淩天說出口的聲音又低又輕,可聽在秦素的耳朵裡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她的身子被壓制住,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怎麼不說話,剛才不是挺能說的麼?”鳳淩天一手支着身體,一隻手在秦素的臉上輕輕的摩挲着。他指肚上的繭子磨得秦素微微發麻。

  秦素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腦中在思考着該如何做?總不能直接的告訴他,她想逃走,結果先是遭到了月白樓的抛棄,然後就被一幫子莫名其妙的人拐到了晉城,最後還被他給救了。

  “秦素,說話。”鳳淩天一直在等秦素開口,他的手指替她将散開的發絲掖到了耳後,然後就一直在她的滑嫩的臉頰撫摸着。

  “你想聽什麼?”秦素一把握住鳳淩天亂動的那隻手,清透的目光裡清晰的映射着鳳淩天的眉目。

  “我想知道,你怎麼不在京城,你怎麼會在這裡?”鳳淩天控制住心中叫嚣的聲音:你為什麼要逃離?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秦素看着鳳淩天冷峻的眉眼,心裡的話就這樣說了出來。

  “我臨走前跟你說過什麼,嗯?”鳳淩天捏着秦素的下巴,惡狠狠地連續說了好幾個嗯?

  秦素不想去深思他目光裡的意味,她歪過頭不再看他的眼睛,可鳳淩天怎麼允許?他掰過秦素的頭,锲而不舍的追問。

  “你說,要我等……唔。”秦素很是敷衍的回道,隻是話根本沒說完,剩餘的字就全被鳳淩天吞到了口中。他扣住秦素的頭,吻得那麼用力,好似是用這個吻在發洩心中那些糾纏不清的東西。

  他霸道,強勢,在這場唇齒交纏中,秦素節節敗退,她睜大眼睛,那雙讓人沉溺的眸子阖上,長長的睫毛就映入了眼簾。她掙紮,彷徨,都被他的強勢所壓制。

  “你隻帶着一個人就敢出京?若是今日我沒有救你,你有沒有想過,你就真的命喪于此了,你死也要帶着小寶死麼?”鳳淩天臨走之前,捧着秦素的臉說了這樣一句話。

  當鳳淩天走了後,秦素睜開眼睛,看着白色的帳頂,心中也在思考這個問題,若是今日沒有鳳淩天,若是今日那些冰冷的箭頭全都射向自己,若是今日,她連小寶都保護不了。月白樓的事情是突發,自己的确沒想到,可抛開月白樓,自己的計劃就周密了嗎?她好像将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晚飯的時候,十七端着兩碗飯走了進來,秦素看了看沒有小寶的身影,朝十七看了過去。十七将飯菜端到秦素的跟前,笑着道:“主子别擔心,小寶跟着王爺呢。”

  見秦素還想問什麼,十七不禁大笑了起來:“主子,不信你出去看看,小寶就坐在王爺的膝蓋上吃飯呢。”鳳淩天他們同将士們一起吃,就讓十七來給秦素送飯菜。

  腦子裡好像能想象出那個場景,秦素點了點頭,扶着腰在榻子上坐了下來。

  “十七,王爺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讓我們走?”秦素一邊吃着一邊朝十七問道。

  “主子,你還想走啊?咱們現在能走到哪裡去?”十七以為秦素想要離開的念頭還沒有打消。

  秦素自然知道這次出逃是沒有希望了,隻是這裡兵荒馬亂,也不是久留之地。

  “咱們不能一直呆在軍隊裡。”今天她出現在晉城外已經是很不合理的事情了,若是長期在這帳子裡住下來,對于她來說,太招搖,未免是件好事,畢竟,這軍營裡哪有什麼女人。

  “我想,肯定要等主子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王爺才會放咱們走。”十七這才轉過彎兒來。

  秦素聽見這話,也隻能點點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鳳淩天從下午吻了秦素之後,再也沒回過帳子,十七又被朱雀給叫走了,秦素心中挂念小寶,試了試傷口,剛準備下地,就聽到了帳子口軟糯的童音,裡面隐約帶着絲絲興奮:“爹爹,那些人好威風啊,還有大馬,好快啊。”

  是小寶!秦素轉過頭,就見鳳淩天抱着小寶走了進來,小寶窩在風淩天的懷裡,一臉樂呵呵的模樣。

  “娘親。”看見秦素在看着自己,小寶在鳳淩天懷裡就伸開了兩隻小胖胳膊朝秦素示意。

  一隻修長的手将小寶的小胖手給卷了回去,鳳淩天沉着臉道:“你娘親身上有傷,不能抱你。”

  小寶哦了一聲,乖乖的被放下,坐在秦素的身邊。

  “你們先睡,我處理些事情。”将小寶安置好,鳳淩天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筆在軍事圖上不知道寫着什麼。秦素歪頭看過去,隻見他低着頭,目光專注的盯着筆下,淩厲的氣勢被燭光一暈染,好似多了幾分溫情。

  “娘親,小寶要睡裡面。”秦素傷在右邊的腰上,所以她左側卧,小寶正好蜷在她懷裡。小家夥兒覺來的很快,隻一會兒功夫就能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了。秦素看着小寶安然的睡容,腦袋裡一直在想東西,從她來到這裡開始,一幕幕就好像回放一般在腦海中穿過。後來,她連什麼時候睡着了都不知道。

  鳳淩天坐在桌前忙活着行軍圖的進程。定國公如今就好像困在籠子裡的老虎,兩人作戰都是在試探,可一場惡戰必然避免不了。

  劃下最後一筆的時候,鳳淩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他後仰在椅子上,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視線不經意的掃過榻子上那女人的背影,纖細,脆弱。又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他眉毛忽的一挑,秦素,這下子,恐怕你再也逃不掉了。

  ……

  秦素的生物鐘極其的準時,再加上在這種環境下,所以,第二天一大早,當帳子外有很小的動靜響起來的時候,她就睜開了眼。入目的是小家夥恬然的睡顔,隻是小寶睡覺總是不老實,她伸出手給他提了提被子,等等……秦素忽然反應過來,橫在自己腰間這是什麼?那隻修長的手正松松的繞過自己的傷口環在自己的身上,秦素幾乎不用考慮,她的身子隻要稍微往後靠一靠,就能貼到那人的兇膛了。

  秦素覺得今天早晨一定是見鬼了,她腦子中剛這樣猜測,下一秒,一個溫熱的身子就靠了過來。她的身子一僵,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可那人卻極自然的将頭靠向了秦素的,兩具身體親密的靠在一起,耳邊還能感受到他呼吸所傳來的熱氣。

  秦素尴尬的維持了僵硬的姿勢好久,終究是忍不住了,她伸手将鳳淩天那隻修長的爪子給擡了起來,然後身子往裡挪了挪。像做賊一樣做完這一切以後,秦素徹底的松了一口氣。前世今生加起來,她都沒有跟一個男人同床共枕過,今天早晨所受的刺激對她來說,着實很大。她聽着身後也沒有什麼動靜,秦素終于安心的又閉上了眼睛。而她身後,那雙黑眸,卻是倏地睜開了,裡面沉沉的墨色濃重的好像要跳脫出來一樣。

  ……

  晉城外是幾十萬的大軍駐紮,而晉城裡面早就是一片亂象。晉城臨近京城,且由于地理位置優越,因此是全國内數一數二的經濟大省。可當定國公以駐軍為理由占據晉城以後,晉城通往别處的道路皆被堵塞,對于城裡許多以經商為業的人無疑是一大噩耗,貨物運不出去,錢拿不到手。本來好好的賺錢機會全都是因為定國公的入駐給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因此,定國公除了每天應對城外虎視眈眈的大軍,也要安撫城中的城民,可謂是兩頭犯難。

  屋子外面又響起令人煩躁的吵鬧聲,蘇衛見定國公盯着面前的桌子出神,不由得道:“主子,朝廷支援的大軍已經趕來了。咱們前幾天一直嘗試突圍,可到如今,隻能是背水一戰了。”

  定國公當初之所以選擇晉城,第一,就是這裡方便調兵,定國公的軍隊大多集中在以晉城為中心的四周。第二,這裡是朝廷經濟來源的大城,即使戰敗,這場戰争也可以給朝廷造成一定程度的經濟打擊。第三,晉城地理位置極好,易守難攻,可定國公完全沒想到,就在自己帶着兵從渭城撤回晉城的時候,鳳淩天速度極快的将晉城的出路都給封死了,駐紮在出口處的三萬大軍僅半天的時間就被收拾的一幹二淨。如今這城的确是難攻了,可自己的退路也被斷了。

  “朝廷來了多少援兵?”定國公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朝蘇衛問道。

  蘇衛回道:“二十萬。”

  “隻有二十萬嗎?我還以為會有五十萬?皇上的心思容易猜,又不容易猜。”定國公心中在思量着什麼,過了許久,他将一個信封遞給了蘇衛,語重心長的問道:“蘇衛,你跟着我多長時間了?”

  “回主子,蘇衛自十一歲起跟着你,到如今已經有十三年了。”蘇衛單膝跪地,雙手接過那遞過來的信封。

  “是啊,你和铮兒一般大小,那時候铮兒也就是個半大小子,可如今,我卻是連人也見不到了。”蘇家破散,定國公平日硬撐着,但仍舊遮掩不住,無人時那蒼老的神态。

  “主子,你莫非是想死戰?那可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蘇衛仿佛已經預料到定國公要選擇哪條路了,他的聲音也跟着激動了起來。

  “我身上有北楚的皿脈,又掌管着二十萬的大軍。皇室猜忌我也是應該,隻是太子的心太急,皇上還沒動作他就開始找由頭,也怪我,若是早點舍得那兵權,我的一雙兒女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定國公好像在同蘇衛講話,可又好像在跟自己說話。

  “這封信你帶在身上,若是哪一日晉城破了,你就将這信交到皇上的手上,或者……”定國公這話沉疑了許久,方才開口道:“或者是秦王的手上。還有最後一件事要交代于你,在你找到夫人後一定不要告訴她淺淺死去的事情,她已經受不了什麼打擊了。”

  “主子,蘇衛跟你一起守城。”蘇衛顫抖着雙手接過那封信,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不,你必須走,這信裡是我送給太子的禮物,期盼我兒地下有知。”定國公朝蘇衛擺擺手,不再說什麼。

  ……

  秦素這邊,事情的發展似乎是超出了她的預料。她身上的傷并不大,躺了一天就能下地。可偏偏行動範圍被禁止在鳳淩天的帳子内,這兩三天,兩人是同吃同住同睡,每每早晨醒來的時候,秦素都能瞧見那雙手搭在自己的腰上,偏偏那人好像還不自知。

  這天晚上吃飯的時候,秦素朝鳳淩天問道:“王爺,你準備什麼時候派人把我們送回去。”

  “送回哪裡?”鳳淩天眼也沒擡的回道。

  “秦王府。”秦素咬牙切齒應道。

  “貴伯大概明天就到了。”鳳淩天坐在椅子上,優雅的吃着粗茶淡飯,那姿态,絲毫沒有因為這簡陋的環境而有任何的改變。

  “貴爺爺要來了麼?”小寶幾日不見貴伯,想得很。

  “你早就安排好了。”秦素從風淩天的話裡讀出了幾分味道。

  鳳淩天擡眼,那雙黑眸緊緊的盯着秦素,嘴角微微上挑:“本王擔心王妃路上再遇上什麼危險,所以幹脆讓人來接好了。”

  “那多謝王爺了。”秦素一笑,低頭認真的吃起飯來。

  第二日一大早,果真貴伯帶着人來了。小寶一見貴伯喜滋滋的上前拉住了貴伯的袍子,秦素剛要追上去,胳膊被人一扯,整個人已經被鳳淩天拉到了帳子裡面。

  “鳳淩天,外面有人。”秦素的話點到為止,外面貴伯和朱雀等人還守着呢,而她見風淩天的眼神,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又襲上心頭。

  果然,鳳淩天胳膊一用力就将秦素圈到了懷裡,猝不及防的,那張薄唇就貼上了秦素的,溫熱的觸感讓秦素下意識的就抗拒,她的手剛伸出去,鳳淩天的唇瞬間又離開了。

  “秦素,我再說一遍,等我回去。”鳳淩天的眼神毫不遮掩的看向秦素,秦素仰着頭,差點被那裡面的黝黑給吸了進去,良久,她才點點頭。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鳳淩天終于放開了秦素的手。

  一個小腦袋從帳子外鑽了進來,小寶瞅了瞅風兩天,又瞅了瞅秦素,大眼睛咕噜噜的轉啊轉,随即抓住秦素的衣角,一臉的興奮。

  秦素看着小寶興奮的模樣,又看了看旁邊一直盯着自己的鳳淩天,感覺頭有點大。

  “王妃,咱們該走了。”貴伯的聲音也摻了進來,他的臉上依舊帶着微笑,十七在一旁有些赧然,明明說好出去買東西,可是一轉眼卻到了這晉城,貴伯到底是知道呢還是不知道。

  秦素點了點頭,抱起小寶朝馬車上走去。

  就這樣,在晉城的烽火即将要燃起來之前,秦素坐上了回京的馬車。想想,這幾天就好像做夢一樣,千方百計的從裡面逃出來,可又被帶回了遠點。

  貴伯駕車,朱雀騎馬跟在車後,秦素他們坐在馬車裡,一路上搖搖晃晃,半天的功夫不到就到了京城的城門。

  貴伯剛要下車被盤查,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落在了馬車的前方。那人一臉木然的對着貴伯掏出一塊金色的令牌,聲音木木的道:“請你家主人進宮一趟。”

  “你是……東宮的人?”貴伯打量了這男人幾眼,最後确定的問道。

  “皇後娘娘請秦王妃進宮,現在,立刻,馬上。”承安的手臂如同機器人一樣直直的舉着令牌,眼神卻一直盯着馬車的門。

  “王妃還未梳洗打扮,進宮面見娘娘怕是不妥。如果被聖上怪罪下來,這可如何是好?”秦素這幾日在軍營裡穿的都是不男不女的粗布衣服,貴伯找的這借口的确是很妥當。

  “娘娘便是請人也該從秦王府請,且不說在這城門口宣讀口谕是對上面不敬,老奴也奉了秦王殿下的命令一定要将王妃接回府去。您看,與其在這裡擋路,還不如收拾幹淨了再去。若您不相信,跟着我們就是。”貴伯說完,指了指馬車的另一邊座位,承安沒什麼表示,直接坐了上去。

  秦素匆匆回到墨楓居,換上一身衣服又匆匆的出來。

  “貴伯,小寶就拜托你照看了。”秦素對于皇後宣自己進宮這事,心裡清楚地很,不會有什麼好事。宮中向來混亂,既然隻點名自己,那小寶她一定要安排妥當。

  “王妃安心去即可,我會立即通知八爺,讓他進宮。”貴伯好像完全忘記了秦素前幾天騙他的事情,這倒是讓秦素有幾分赧然。

  “多謝貴伯了。”說罷,就帶着十七朝院外走了出去,那個喚作承安的黑色人影已經等在那裡了。

  ……

  皇後自從上次被蘇淺淺“刺傷”後,就一直呆在宮中靜養,此次之所以會派人宣秦素進宮,完全是因為鳳淩頃的告知。

  “秦素怎麼會到了晉城?這丫頭以前看着悶悶的,怎麼最近這幾次,每次看見她都會覺得很不一樣。”皇後聽了鳳淩頃的話也是大吃一驚。

  鳳淩頃笑道:“母後,三年前父皇得知秦素爬到了三弟床上時,雷霆之火極為恐怖,你說,若是父皇得知,在三弟出征期間,竟然将一個女人弄到了軍營裡,還糾糾纏纏,會是什麼反應?”

  “你就不怕燒大了将火燒到你舅舅身上?”皇後看向鳳淩頃的眼神含着幾分警告。

  “母後,三年前,舅舅已經宣布同秦素斷絕父女關系。再者,秦素同秦家這幾年都沒有往來,定然不會燒到舅舅的身上。”鳳淩頃眯着眼,嘴角微微的笑意昭示着他心情的愉悅。

  正因為母子倆之間的對話,這才有了今天秦素的進宮。

  這兩天,京城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皇宮裡處處可見白雪的影子,景緻也是十分的好。秦素裹了裹身上的披風,帶着十七,由福來領着朝皇後的宮殿進發。

  到了宮殿門口,秦素和十七守在外面,福來進去通報。等候的功夫,十七跺了跺腳道:“這雪都要化了,天兒怎麼又冷了。”

  “下雪不冷化雪冷。”秦素剛說出口,就看到福來邁着小快步走了過來,十七咕哝了句:“終于要進去了,這外面風口還真是冷啊。”

  福來尖細的嗓音在他停住腳步後就傳到了秦素的耳朵裡:“奉皇後娘娘口谕,三王妃秦氏,不守婦道,在王爺行軍期間,私自出京,奔赴軍營,擾亂軍心,責其跪地一天,以示懲戒。”

  “這麼冷的天,你要我家主子跪在這風口裡?”宮殿外面是冰冷的大理石闆,正是當日蘇淺淺跪過的地方,十七一聽福來的話,一股子火氣就開始往上冒。

  “公公,秦素想要見皇後一面。”秦素不卑不亢的看向福來。

  福來冷笑了聲,回道:“娘娘身體欠安,聽說了王妃的事情後更是上了點火,如今是誰也不見,王妃還是聽令比較好。”

  “公公這話說笑了,皇後娘娘向來是後宮中的典範,她大老遠的将我招來,豈會不問是非黑白就會定罪,公公這樣說,可别污了皇後娘娘的聖名。”秦素定定的瞅着福來,福來一窒,倒是留也不是,去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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