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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仰慕

怎生姑娘 玉秋鯉 3657 2024-01-31 01:14

  這年頭又不是現代,有電影有電視的,要說仰慕一個人,那總得見面看看吧,她連戚國公府的大門都不知道朝哪,怎麼跟國公府上的小姐互相仰慕?

  怎生不怎麼高興,這拍馬屁的水平太次,太小看她的智商了。

  路平起身,偷偷看了永甯郡主一眼,見她腮幫子微微鼓起一點,細嫩的肌膚微微透出一點粉紅,就像将熟未熟的桃子一樣可人,叫人忍不住想撲上去咬一口先嘗嘗再說。

  他不禁又偷偷咽了一口口水。

  深覺自己先前那段“陪伴”郡主從永縣歸京的日子實在是暴殄天物,浪費了辣麼好的機會。

  怎生見他不說話,便隻好又再道,“貴府的厚意我心領了,路統領職責在身,就不打擾了。”說完禮貌的給了個笑容。

  路平呆呆的“哦”了一聲,等怎生領着藍瑩走遠了才反應過來。

  “郡……”他剛擡手,就見永甯郡主突然加快了步子,一陣風似的走了。

  後頭的小丫頭嚷,“郡主,您慢點!”

  一聲嗤笑從路平身後的樹上傳來。

  路平剛才尚算溫和的臉色閃過一絲羞惱,再回身的時候便是滿臉兇神惡煞樣。

  “杜九……”

  “天熱,在樹上睡了一覺。”杜九娘雖然不怕路平,卻不想招惹無妄之災,先行解釋道。

  路平聽她說完,臉上的表情更加猙獰,大有殺人滅口的架勢。

  杜九娘早已收起先前的笑容,全身肌肉都緊繃了,唯恐路平痛下殺招。

  于杜九娘而言,這真是無妄之災,凡事應該有個先來後到,她剛才都點明了是自己先到的,可路平呢,很明顯的,不打算講理。

  路平确實不打算講理,但也不能在宮中随意殺人,他冷浸浸的看了杜九一眼,轉身走了兩步,卻突然說道,“我家有《杜氏内功法要》。”杜九并非姓杜,她乃是師傅收養,然後随了師傅的姓,杜氏内功心法外姓人也可學,領悟的成就全在個人,杜九娘可以稱得上是學習的佼佼者,但内功法要又有不同,它之于杜九娘,大概就像是博士後之

  于博士。

  融會貫通,以有意化無意,大象化無形。

  “統領!”杜九娘上前一步行大禮,“屬下适才失禮,請統領降罪!”

  路平這會兒又樂意講理,“凡事都有先來後到,你何罪之有?”“實不相瞞,屬下早先曾随侍郡主身邊,對郡主人品敬重仰慕已久,隻是因為先前侍奉郡主回京的時候多有失禮之處,便尋思找個機會給郡主賠罪。屬下想着郡主品性善良,白水鑒心,定然能夠原諒屬下…

  …”

  路平心道這是當老子是傻瓜,擡步就往前走。

  杜九娘連忙追上,“統領……”等等俺。

  《杜氏内功法要》的機會太難得了,她打聽了許多年,都說已經失傳,卻沒想到竟然藏在戚國公府。

  隻是路平連她打聽這個都知道,卻搞不定永甯郡主,也是奇了怪了。

  “你想要什麼?”路平站在屬于自己的值房門口,平日他都睡到大通鋪上,這裡一向少來。杜九娘毫不遲疑,十分谄媚的再次行禮,“屬下想借閱一下貴府的《杜氏内功法要》。”她沒等路平開條件,便主動道,“屬下跟郡主曾相處過一段時間,對郡主不說了解甚深,卻也深知一二,郡主天真善良

  ,弱不禁風,屬下私以為,郡主隻有找一個家世、身份、身手都頂尖的相公,才能保護郡主一世安穩……”

  “哦?原來你是這樣想的?”路平現在不着急了,他摘了帽子,随手讓房内的衣架子上一放,那重約十斤的帽子便輕飄飄的安穩的落在衣架子頂端。

  杜九娘今日算是完全确認了路平的心思,說實話本來她是沒打算多管閑事的,可路平扔出一塊實在誘人的骨頭,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正如杜氏内功法要之于屬下,郡主她,亦有心心念念之事,隻是屬下單槍匹馬,又在朝廷上說不上話,所以無能為力……”

  **

  乾正宮裡,皇帝獨獨留了聶閣老說話。

  他近來被天旱弄得焦頭爛額,隻覺得今年沒有一處順妥的地方,使勁捏了捏眉心,看着底下的聶閣老道,“你起來吧,福德給聶閣老搬把椅子。”

  聶閣老起來,謝了又謝後方才貼着椅子邊坐了。

  良久之後皇帝重又開口,“今年春裡的時候……”那時候他雖然有心裁撤軍費,卻是為了掣肘藩王,節省國庫錢糧,後頭有聶閣老開口,軍費是省下了,可卻用到了各地用于水利,當初他還覺得有些浪費,現在看來,若不是聶閣老的先見之明,這會兒他

  就該下罪己诏了。

  他雖然有時行事難免自我了些,可誰對他忠心,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聶閣老提着心聽皇帝說了句春裡的時候,然後就沒了下文,也不吭聲,更沒有不耐煩。

  當人臣子的,即便他是内閣首輔,在皇帝面前也是永遠的有耐心。

  皇帝卻歎了一口氣,轉頭說道,“葉少阗送來的靈龜朕看了,很好。”

  葉少阗算是聶閣老的弟子,聶閣老臉上露出一個恰當的淺笑,“忠君愛民是當臣子的本分。”

  皇帝又道,“聽說這靈龜是遊到永縣境内被人發現的,此事還有你家璟允的功勞。”

  皇帝這樣說,聶閣老卻不能大咧咧的替聶墨直接認下,慌忙跪下道,“陛下過獎,他自來隻會讀書,認死理,臣将他放到永縣,也是存了私心想磨砺他一番,不想他卻有這樣的造化,都是托了陛下洪福……”

  “你起來吧,何至于此,再說他的學問是頂頂好的,朕看就叫他回來,入翰林院做個侍讀學士也盡夠了。”

  聶閣老忙推辭,“陛下萬萬不可,侍讀學士非五品官以上不可,聶墨他隻有短短數月……資曆實在不夠,陛下寬仁厚愛,可他福氣淺薄,若能考了庶吉士就是天大的恩典了!”聶閣老此話倒也說的真心實意。

  一方面是聶墨不宜高調,畢竟聶家合族的希望跟擔子還是要落到聶潤身上,另一方面,則是聶墨的親事,聶閣老覺得若是想要事成,還要落在皇帝身上。

  永甯郡主雖是皇帝的妹子,但兄妹二人并不親近,若是聶墨做了高位,皇帝肯定是不樂意這門親事的。

  皇帝沉吟了半響,說了一句,“你呀,迂腐太過。”

  雖然說聶閣老迂腐,但聶閣老聽來卻猶如天籁,忙謝道,“全賴陛下恩德,臣定當肝腦塗地以報聖恩!”

  “屬下定當肝腦塗地在所不惜……”杜九垂着頭恭聲對路平道。

  這次換了路平嗤笑,“我不用你肝腦塗地,你隻需告訴我,剛才花園裡頭你笑什麼即可。”

  杜九娘心道當然是笑你呆,不過這會兒可不能這麼說,“屬下覺得統領遇到郡主是關心則亂,譬如屬下喜歡内功法要,郡主自然也有煩難之事……”

  值此,路平方覺得這買賣還不算虧,“依你之見,我該又如何?”

  杜九娘有些遲疑,她說了這麼多,其實真實意圖無非是為了那本法要,但若是上升到給路平出謀劃策的地步,仿佛隻要那法要又有些虧了。

  可誰叫主動權現在不在自己手裡呢,她咬了咬牙,“郡主由俞家養大,對養父母感情深厚,隻是因為俞家事涉俞尚書謀逆之案,又一直未曾遇到大赦,這才骨肉分離……”

  杜九娘不說,路平還真沒想到此處。

  “我下了值就使人把書給你送過來。”

  “不敢勞煩統領,屬下自去國公府取即可。”

  路平身為統領,日日進宮當差,自從杜九娘說了俞家的事之後,他便抽空閑忙的親自去打聽,結果自然是幾乎無功而返,俞母跟了主家赴任不在京中,俞父遠在諸州……

  打聽了幾日,路平森森的覺得自己吃了大虧。

  聶墨接了回京的調令,喜得連夜上路,他趕路趕的急,繞道餘承安所在的靜州看望俞母。

  聶江等人則趕來同他彙合。

  一番契闊之後,聶墨見俞母精神并不十分好,便道,“伯母,麼生弟弟呢?”

  俞母臉上這才有了一點笑容,“他在前頭随着夫子讀書。”

  “如此甚好,弟弟争氣,伯母的福氣都在弟弟身上呢。我找弟弟有點小事,勞煩伯母領我去見一見。”

  餘老太太道,“那你快去,回來把麼生也叫回來,今日咱們娘幾個一起吃頓團圓飯,這以後啊,都是越來越好的!”

  餘老太太離了京城,心緒倒是比之從前好了不少。

  聶墨站在窗外聽了先生講書,見麼生果然認真,他也覺得與有榮焉,笑着對一旁的俞母道,“伯母,弟弟天資聰穎,又肯努力,将來定有一番大出息。”

  他再三安慰,俞母終于露出一個真正的笑容,雖然淺了些,可畢竟有了盼頭,臉上不再郁郁。

  先生見了俞母忙出來見過,聽了俞母的話,跟聶墨點頭之後進去叫了麼生,吩咐了功課,這才放他出門。

  聶墨也是見過麼生多次的,麼生一見他就高聲叫道,“聶大哥!”

  他笑起來跟怎生的笑容一樣,都有兩個可愛的梨渦,且臉上的肉多,胖乎乎的極為可愛。聶墨從懷裡掏出一隻錦盒,一邊道,“你前兩日生辰,你姐姐早就托人捎了東西給你,隻是路上耽誤了,我這次碰見聶江,才給你帶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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