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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王妃的賞吃不消啊!

王爺,妃常激動 姚金苗 7307 2024-01-31 01:14

  原來是真的要賞她!

  可是這賞她甯可不要!甯可挨她兩耳光!

  她是廚房的大管事,近水樓台先得月,平日裡什麼好吃的山珍海味沒吃過嘗過?便是太妃的鹿胎炖盅、元側妃的冰糖雪梨炖雪蛤她都偷偷的嘗過,何況别的!

  讓她吃這魚丸和黃金蒸雞,别說吃了,這會兒擱在眼前多看兩眼,她都覺得犯惡心。

  “你不領受?瞧不起本妃的賞?”徐言夢微微挑眉,聲音依舊溫和輕柔,眸光卻生出冷意。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烏大娘忙磕了兩個頭,眼珠子一轉,陪笑道:“回王妃話,老奴,剛吃過午飯沒多久,這會兒肚子還飽着呢!要不,這兩道菜老奴帶回去晚飯再吃吧!”

  徐言夢輕嗤一笑,似笑非笑道:“烏大娘這是消遣本妃呢!”

  “老奴怎敢!老奴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啊!”烏大娘隻覺得身上發冷,寒浸浸的,額上也急得冒了冷汗。

  “真不敢嗎?那就好!”徐言夢一笑,又沖蘇嬷嬷使了個眼色。

  蘇嬷嬷輕輕點頭,又端了個托盤上前,盤中放了一個空痰盂,一碗茶水,一盅蓋碗茶。

  “把這碗茶水喝了吧,王妃賞的!”蘇嬷嬷指了指那茶水。

  烏大娘心裡狐疑,其實,她一點兒也不想喝。心道這王妃果然真如傳言那般,不是個好惹的,這到底是要折騰什麼呀!弄的人心裡七上八下的……

  可到底不敢不喝!

  最後把心一橫,隻得自我安慰道:不管這茶水中有什麼名堂,難不成王妃還敢把我叫來毒死不成?那麼多人看見我來了明春殿,我怕什麼!

  烏大娘再無猶豫,端起那碗茶水,很有勇氣的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王妃,老奴喝完了,老奴現在可以離開了吧!“烏大娘放下茶碗,擡手抹了一下嘴角的水漬。

  徐言夢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那碗魚丸和那盤黃金蒸雞上,又看向她,微笑道:“你還沒領賞呢!怎麼能就走?”

  “王妃您――”

  烏大娘臉色一變,突然捂嘴彎腰幹嘔起來。

  瞥見托盤上的空痰盂,腦子裡靈光一閃:茶水中有催吐藥!

  來不及多想,烏大娘抱着空痰盂跪坐在地上狂嘔起來。嘔了足足有半刻鐘,嘔得黃膽汁都出來了,胃裡頭幹幹淨淨!

  烏大娘撫揉着兇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臉色慘白如紙。

  目光輕輕掃過那蓋着蓋子的茶盅,餘光飛快掠過徐言夢,烏大娘隻覺得渾身寒氣直冒,輕輕的打了個冷顫。

  王妃她,好絕……

  跟王爺真是天生一對――

  烏大娘顫抖着手,端起茶盅漱了口,跪直身子向徐言夢磕了個頭,可憐兮兮的哀求訴苦:“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啊!老奴,老奴也是迫不得已呀!還請王妃看在老奴也為難的份上,饒了老奴吧!”

  徐言夢淡淡道:“若非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你以為這件事這麼輕易便算了嗎?什麼都别說了,吃!”

  烏大娘臉色更白了兩分,渾身一抖。

  還要吃?

  她怎麼吃得下去啊!

  徐言夢挑眉淡淡道:“肚子還沒騰出地兒來嗎?要不要再來一碗茶水?”

  “不、不要!”烏大娘吓了一跳,再來一碗,她怕是把腸子都要嘔出來了!

  再不吃是不能了!若再不吃,那便是大不敬。

  沖着這一條,王妃就能賞她一頓闆子,順便讓元側妃奪了她廚房大管事的差事!

  烏大娘算是徹底認識到了,王妃就是王妃,即便失寵了,那也不是她能輕易招惹的起的!

  要怪就怪那幾個婆子,一個個失心瘋、沒心沒肺的狗東西!可着勁兒的巴結元側妃,對王妃一次比一次過分!若非如此,王妃隻怕也不會如此!等她回了廚房,看她不一個個的好好收拾!

  烏大娘一咬牙,顫抖着手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個魚丸送入口中。

  入口冰冷,帶着濃重的腥味,令她差點又嘔起來!

  她忙閉氣強忍住了,三嚼兩嚼吞咽了下去,再也沒有勇氣夾第二個,便換了去夾黃金蒸雞。

  一股子馊味惡心得她一口吐了出來,可憐巴巴的看向徐言夢。

  心中卻是又氣又恨又臊。

  氣恨不是對徐言夢,而是廚房那幫人。這種東西也敢送到王妃這兒來,怪不得今兒王妃發這麼大的火!

  臊的是廚房歸她總管,竟然出了這種事,她也覺難堪。

  原本隻以為那些人刁難刁難也就罷了,誰知竟做得如此地步。早知如此,她就不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徐言夢穩穩的坐在上邊,面無表情。

  “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的錯!請王妃開恩!老奴保證,下回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了!”烏大娘連連磕頭。

  徐言夢微微一笑,溫言道:“你也不必如此,你的難處本妃并非不知。隻要不太過,本妃也懶得計較!你是做老了事兒的,如何把握這個度,不用本妃教吧?”

  烏大娘聽了這話大松了口氣,連忙點頭:“是、是,老奴明白、老奴明白!謝王妃開恩!謝王妃開恩!”

  “铮!”一聲輕響,一隻金镯子掉在烏大娘面前,金燦燦的镯子讓她有些傻眼。

  徐言夢笑道:“賞你的,拿着吧!本妃既說了傳你來是賞你,自然便是賞你!今兒本妃已經給你留足了面子,希望這種事情不再發生,去吧!”

  若她真心要她丢臉,就不會在這東暖閣中見她,也不會隻在身邊留徐姑姑、蘇嬷嬷兩人了!

  烏大娘心中一陣感激,不僅感激她給自己留了臉面,更感激她體諒自己不能不聽玉瓊殿那邊的話。

  她由衷磕了三個頭,顫聲道:“老奴,老奴哪裡還有臉要王妃的賞!王妃您不怪罪,便是恩賜了!”

  “給你,你拿着便是!”徐言夢笑笑,滿不在乎道:“難不成本妃還讓你白跑一趟?”

  那豈不是有失王妃的身份體面?

  烏大娘這才恭敬謝了,将那镯子撿了起來。

  拿在手中沉甸甸的,至少有三兩重,錾着精美的纏枝花紋,樣式也極新,不由心中一凜:不是說王妃的嫁妝極寒酸嗎?想不到出手這般大方……

  心中愈添了幾分敬畏。

  送走烏大娘,徐姑姑不由笑道:“還是王妃您有主意!這一番先硬後軟、連消帶打下來,烏大娘定然再也不敢起任何心思了!”

  徐姑姑不由心中暗道:就憑王妃這般手段,若真要放開了争寵,即便沒有娘家背景,元側妃也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旁人就更不值一提了!

  徐言夢一笑,道:“嗯,隻要不餓着肚子就成!我的要求不高的!”

  “您啊,總是這麼省事兒!”蘇嬷嬷道,與徐姑姑都笑了起來。

  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三過小年,這日一早燕王府衆人在元太妃和燕王的帶領下前往祠堂祭祖。

  徐言夢與燕王同行,二人均是目不斜視,沒有任何的眼神、言語、肢體交流,明明靠的那麼近,卻仿佛中間有一條泾渭分明的溝鴻。

  跟鬥得你死我活卻不得不在公開場合表現家庭和睦的正妻和小妾似的。

  腦子裡突然冒出這種念頭,徐言夢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差點想笑。

  燕王一記淩厲的眼風不動聲色掃了過來,徐言夢心中一凜,做正襟狀,心中暗咋舌此人感覺之敏銳。

  這也是自梅林之後第一次見小王叔。

  徐言夢隻飛快的掃了他一眼,便垂下了眼眸,努力使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平靜自如而若無其事。

  她甚至沒有看清楚小王叔的面貌,隻看到他身上那金線勾邊的玄色裳服和墨發上高高的白玉冠。

  似乎在印象中他從來都是一襲月白長袍,豐神俊朗若谪仙。

  這還是頭一回看見他穿除了月白之外其他顔色的衣裳,他那樣的容貌,想必穿這玄色衣裳也肯定另有一番風骨,隻可惜,她卻連細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燕王終于偏頭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卻冷銳如刀鋒。徐言夢不由暗自苦笑:便是同她鬧翻了也沒忘記提防這個嗎?

  她實在不能理解燕王的心思,他不過看見她和小王叔在梅林中單獨待了片刻,那也是在特殊情形之下!為什麼就如此固執笃定的認為他們之間有什麼?

  不是一家人嗎?他所作所為,可不見半點兒把小王叔當做自家人的感覺!

  “王嫂、王爺、王妃!”小王叔從容上前,沖太妃拱手微微颔首施禮,目光輕掃,沖他們微笑了笑。

  至于元側妃、薛夫人等,他連掃一眼都沒有。

  “阿譽來了!”元太妃溫和的向小王叔點頭笑了笑,那眉眼間的溫情慈愛很有長嫂如母的風範。

  燕王則“嗤”的冷笑,盯了小王叔一眼,忽然不緊不慢說道:“小王叔真是太見外了,王爺、王妃這等稱呼小王叔叫起來不别扭嗎?還是叫一聲侄兒、侄媳婦更加親近、更像是一家人,小王叔你說呢?”

  衆人齊齊怔住,臉上的詫異遮都遮不住。

  甚至包括元太妃。

  這太陽打哪邊出來了?王爺居然會這麼對小王叔說話!居然要跟小王叔“親近”、“更像一家人”!

  元側妃也很意外,隻是那目光在徐言夢和小王叔之間輕輕一轉,頓時了然幾分,不動聲色勾唇暗嘲。

  王爺哪裡是真要同小王叔親近?若真要親近,也不會是這般語氣了!

  王爺這分明就是故意擠兌小王叔和徐氏那狐媚子呢!

  看來,我所料不錯,那日在梅林中,小王叔與那徐氏之間果然有什麼……

  小王叔僵了僵,忽的一笑,點點頭溫和笑道:“王爺說的是――哦不,侄兒說的是!侄兒、侄媳婦!”

  燕王笑道:“這就好!王妃,你也沒見過小王叔,這是初見,還不趕緊請安!”

  徐言夢對燕王所作所為已經無語透頂:真的有意思嗎?

  “是,王爺!”她柔順輕應,上前兩步,向小王叔屈膝福身:“妾身徐氏見過小王叔,給小王叔請安!”

  “侄媳婦不必多禮!”小王叔擡擡手,一派的清貴優雅從容,笑容令人如沐春風。

  他信手摘下腰間系着的白玉雲蝠葫蘆佩遞給徐言夢,微笑道:“今日倉促,也沒來得及準備什麼見面禮,侄媳婦不要嫌棄!”

  燕王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眸光微暗,卻是什麼都沒說。

  徐言夢好生為難,身旁這男人散發的冷意凍得她心裡哆嗦,可是初次拜見長輩,長輩賜見面禮這是理所應當的,她若不接,那才不正常!

  “謝小王叔!”徐言夢隻得在燕王那能把人凍僵的氣場中硬着頭皮把玉佩接了過來。

  “侄媳婦不必客氣,咱們是一家人!”小王叔又微笑着道。

  徐言夢也勉強一笑,臉上僵硬。

  身旁這股冷意更是飕飕升級,徐言夢有種下一秒就要被凍僵無法呼吸的感覺。

  元側妃将三人之間那無聲的暗湧盡收眼底,心裡酸得不行,銀牙暗咬,指甲摳着手心。

  元太妃等衆人卻渾然不覺,元太妃即便隐約察覺一二分,也隻當是兒子對小王叔依然不能芥蒂全消,并未多想。

  見狀她便笑道:“好了!這親也認了、禮也見了,走吧,該去祠堂了!”

  衆人應是,魚貫而入。

  能真正進入祠堂的,隻有元太妃、燕王、小王叔、徐言夢、大公子和兩位小姐,元側妃等隻能站在天井中。

  叩拜已畢,徐言夢領着兩位小姐先退了出來,添酒、燒黃紙隻要元太妃和燕王幾個。

  徐言夢突然感覺兇口一陣翻騰,忙用手捂住嘴幹嘔了兩下。

  “王妃!”蘇嬷嬷、徐姑姑忙扶住她,元側妃、薛氏等也看了過來。

  “沒事!”徐言夢臉色微微發白,輕喘兩下輕輕搖了搖頭,微笑道:“可能是早上用的餡餅有點兒發膩,這會兒胃有點不太舒服,不是什麼要緊的!”

  蘇嬷嬷、徐姑姑見那一下之後果然沒再有何不妥,這才放心。

  也隻當是用了發膩的東西,祠堂這邊又冷,吹了冷風,兩下相激才會如此,隻盼着祭祖儀式趕緊結束,好回去煮一碗姜湯讓她喝下去。

  待得燕王等從祠堂出來,衆人便一同離開。

  送元太妃回了福安殿,便各自散去。

  燕王冷不丁湊近徐言夢,冷冷道:“把那礙眼的玉佩給爺砸了,爺再瞧見一眼,要你好看!”

  徐言夢氣極,這厮蠻不講理至極!

  可她犯不着在這等小事兒上與他起什麼沖突,便垂首應道:“是,臣妾記住了!”偏不砸,收着!

  燕王冷冷一哼,大步離去。

  晚上家宴,徐言夢免不了再次又與小王叔碰面。

  燕王隻覺渾身别扭,怎麼看小王叔怎麼不順眼,忍不住不冷不熱譏諷道:“小王叔以往不是最不喜熱鬧的嗎?倒是難得,今兒居然也來了!”

  小王叔聞言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微笑道:“侄兒今日所言令我這個做叔叔的感慨良多,既然是一家子,自然該多親近的好!以往,倒是我做的不妥了!”

  元太妃見兒子臉一黑,生怕他們叔侄兩個又掐起來,忙笑着打岔道:“以前的事兒過去了咱們就都别說了!阿譽你能這麼想,嫂子也很欣慰,以後就别一個勁的往外跑了,還是住在府中吧!你們叔侄倆,多親近親近才好!”

  “母妃!”燕王蹙眉,滿心的惱怒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小王叔卻是笑着向元太妃點點頭,“王嫂說的是!我也是這麼想呢!”

  燕王臉色更難看了。

  徐言夢低眉順眼乖乖巧巧的坐在燕王身邊,頭也不擡一副不關我事的樣,實則聽見燕王吃癟,心裡很有幾分開懷和幸災樂禍。

  這厮,活該!

  她倒小看了小王叔呢,擠兌起人來那才叫手段!愣是讓人發火都發不出來!

  元太妃一笑,當即吩咐開席。

  徐言夢不太有胃口,加上身旁坐着這麼一個冷飕飕渾身散發着冷意的家夥,胃口就更打個折扣。

  勉強用了幾口,沒多久便抱歉身子不适起身告退。

  燕王巴不得她趕緊離開,聽見她這麼說當即準了,心道:算你還有點兒眼色!

  元太妃自也不會多說什麼。

  小王叔忍不住瞧了她一眼,見她臉色似乎真的不太好,下意識有點擔憂,卻也不便說什麼。

  晚宴結束,玉瓊殿中,元側妃将宋嬷嬷喚了近前,半響道:“嬷嬷你說,那姓徐的狐媚子,有沒有可能有了身孕了!”

  “啊?”宋嬷嬷被元側妃冷不丁這話吓了一跳,怔了怔,忙陪笑道:“這、這是從何說起!怎麼可能呐!那徐氏,一看便是個福薄的,她哪兒有這個福氣為王爺生下子嗣!”

  元側妃瞅了宋嬷嬷一眼,目光有些發冷和不耐,冷冷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這種絲毫沒有用的廢話以後不要說了!哼,怎麼沒有可能?王爺前一陣子,可就光寵着她了,她若懷上了王爺的骨肉,再正常不過!”

  宋嬷嬷有些讪讪陪笑,她那話,的确是想安慰元側妃來着。

  這會兒便忙道:“可是――這沒來由的,側妃娘娘為何會這麼說呢!老奴倒是有些糊塗了……”

  “如何沒來由,”元側妃眸光一陰,道:“你還記得今早祭祖嗎?那狐媚子惡心幹嘔,難道你真相信是吃錯了東西?”

  宋嬷嬷一呆,當時她在元側妃身旁服侍,的确也看見了這一幕。

  想了想,道:“可是――若憑此便斷定她有了身孕,似乎也、也不能吧……”

  元側妃心裡舒坦了兩分,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才跟你說,你去好好的查一查,記住,要小心些,千萬别叫人察覺了!三天之内,我要結果!”

  她是生過孩子的人,女人懷了身孕之後,飲食喜好上、生活習慣上多多少少會有變化,隻要細細查探一番,自能确定。

  宋嬷嬷眸光一沉,低聲道:“是,側妃娘娘放心,這點小事不值什麼,老奴明日便查!”

  不适的感覺并未持續多久,徐言夢也沒有在意,更不會無端端的往有孕上想。

  明春殿上下,也沒有人會無端端往這想。

  然而沒想到的是,當元側妃聽了宋嬷嬷的細禀之後,臉色當即冷厲難看之極。

  雖不敢完全确定,但十之七八,那女人是真的有孕了!應是月份尚淺,她自己想來也還不知道!

  自生了女兒之後,這些年來,她最大的願望便是為王爺生個兒子,這個願望甚至比當上正妃還要強烈。

  如今卻讓她眼睜睜的看着徐言夢懷了身孕,心中豈有不憤恨!

  元側妃重重一掌拍在茶幾上,手掌緊緊攥握成拳,心内又悲又憤、又酸又澀。

  憑什麼!

  宋嬷嬷見她半響不吱聲,隻臉上陰沉得要滴出水來,便輕輕道:“側妃娘娘,若大公子知道了此事,咱們再挑撥幾句――”

  “哼!”元側妃冷笑,冷冷道:“高紹遠那個沒膽氣的,平日裡也隻敢鬧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就算他知道了心裡恨得翻天,你以為他便真敢動手嗎!”

  “那――”宋嬷嬷道:“老奴願為側妃娘娘分憂!”

  盡管有些冒險,但并非沒有成功的可能。

  畢竟,這王府内院中,玉瓊殿能用的人手不少。

  元側妃看了她一眼,沉思片刻,深深吸了口氣,卻是搖頭道:“不,咱們也不能親自動手!最應該動手的,是大公子。”

  “可,可您方才不是說――”宋嬷嬷一愣,有些糊塗了。

  元側妃冷冷一笑,慢慢道:“半點風聲也不能走漏了,大公子那也不能!他當然不會主動動手,咱們推他一把便是!你聽我的去安排……”

  過了小年,阖府上下便開始為過年忙碌起來。

  下人們都換上了新裁制的新衣,府中各處裝飾打掃一新。

  各處長廊、門樓挂滿精緻的花燈,綴着長長的流蘇穗子,分外絢麗。便是宮殿區的樹上,也系滿了小巧的大紅燈籠,格外喜慶。

  各處殿院都分到了暖房培育盛開的花卉,其中自然以福安殿的開得最好、最多,牡丹、芍藥、海棠、春桃、水仙等應有盡有。

  明春殿中也一片花卉燦爛勝似春光,隻是開得有些淩亂散亂,花朵兒也小,除了顔色,無可稱道之處。

  徐言夢倒不覺得什麼,興緻勃勃的欣賞了一番,還挑了幾盆較好的挪進了屋子裡。

  在這個季節能欣賞到這般綻放豔麗的鮮花,已經是一件難得的事兒了,她何必去跟旁人争短長壞了自己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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