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突變
莫宸對嶽群山的印象不太深刻,因為這個軍師提出的計策完全沒有端木思提的好,就算有光芒也都被端木思掩蓋了。
“後天就會去和西夷和談了,約的地點是一裡外的鼓風亭。”莫宸說,鼓風亭的存在能有好幾百年了,前朝的時候就是談判的場所。别看西夷是個胡攪蠻纏的國家,但就算前朝也沒能收服這個民族,可見他們的彪悍。
“後天如果談妥,很快就能回家了。”端木思說,戰場終究不是什麼好地方。
莫宸笑了笑,然後端木思覺得有點不對勁,之後才發現,莫宸這些日子因為她這個親兵的“照顧”,竟然胡子續了好長,再加上軍營的風吹日曬,一下子滄桑了許多。
“我去打點水讓你刮臉吧。”端木思說,她這個親兵還真是做的失職,好好一個英俊小夥子愣是弄成了大叔。
莫宸哈哈一笑點點頭,到時候去西夷談判,也要注意一下大國風範。
端木思打了一盆水,又向侍衛要了皂角膏,然後看着莫宸。
“你來給我刮吧。”莫宸說:“讓人伺候慣了,這些事情竟然不知從何下手!”說的理直氣壯,弄得端木思眼角一抽。
端木思心裡也低估,這些事兒她也沒做過,但是誰讓人家是太子他最大呢?讓莫宸躺倒在床上,然後摳了一塊皂角膏就抹到了莫宸的臉上。
端木思的手法不太專業,所以皂角有些渣滓還掉到了他的眼睛上,弄的他一直流淚兒歌不停,端木思又連忙用汗巾擦一擦。
“我這手法估計僅次于你了!”端木思心虛,好在手上有準頭,沒有傳出去“親兵謀害主子,臉上淩遲千刀萬剮”的謠言。
莫宸刮了臉,又讓端木思給他重新洗了頭束了發,英俊的太子殿下又上線了。心情一好,就把幾位主帥外加鄭相又拖去開了個“戰略會議”,主要目的炫耀他的顔值。
端木思直接在主帳外面站着,裡面有些悶,一擡頭就看到鄭珝正和幾個士兵說着什麼,似乎是布置着什麼,他一回頭,正好和她的目光對上了。
端木思點點頭,鄭珝也回了一笑,然後繼續布置,一會兒功夫布置完了以後,直接向端木思走過來。
“沒想到你會來。”鄭珝說,他早就知道端木思不是等閑女子,隻會後宅那些小聰明,如今她竟然直接到了軍營,而且聽嶽群山和幾位主帥的話,這次能打勝仗,端木思的計策也是起了很大作用的,更是覺得和眼前的女子錯過是一件多麼讓人遺憾的事。
“我所有的身家性命都綁在他的身上,我不能不替他謀劃。”端木思口中的他自然指的莫宸。
鄭珝一聽到端木思提到莫宸,某種的光亮也暗淡了,然後說:“他也許并不是你的良人。”自古帝王多薄情,今日她幫他許多,但是日後呢?功成名就之後美人遲暮,宮中最不缺的就是貌美年輕的女子,他對她的愛和呵護又能持續多久?
端木思心中也是心酸,一開始選擇莫宸的時候,她根本沒得選,若不是莫宸被人設計下·藥,她甚至連和他搭話的機會和資格都沒有,之後也沒想過做他的女人,但是莫宸去向皇上請了一道聖旨,她又不能抗旨不遵,她很感謝鄭珝能在那時候向她伸出援手,甚至賠上自己的婚姻,但是她卻不想拖累這個如玉如風的男人,她和莫宸下的棋,并沒有想把鄭珝當作控制鄭相的棋子。
“我知道,我沒得選,沒有他,國公府瞬間就會被撕成碎片。”何況她幫着莫宸做了那麼多的事,想要全身而退,不可能,可能她提出離開,第一個不同意的人就是莫宸。
“京都發生了不少事,荊如淺被聖上一道聖旨,接入了東宮了。”鄭珝說,這個消息原本被封鎖了,皇上也囑咐了鄭相先不要告訴莫宸。但是荊家掌握着糧道,就算是聖上沒辦法。
端木思沉默了,這個時候想的先不是自己如何自處,而是荊家在這場戰争中的作用和利害關系。
“這樣一來,這九十萬大軍的糧草應該是無憂了。”最後她這樣說,讓鄭珝瞠目結舌。
“我原就知道你不是尋常女子,如今一看,果真是這樣。”鄭珝說,端木思雖然是皇上親冊的郡主,但是沒有封地也隻是個虛銜,國公府現在毫無權柄又不得君恩,連純臣孤臣都不算,想必她,荊如淺背後的力量實在強大。
“若是你……”鄭珝原本想說,若是她想回頭,可以抱病退了這門婚事,他會照顧她,但是他最後還是改口:“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他光照顧又有什麼用呢?如果端木思真的退了婚事,再加上和瀝王莫雲的一段烏龍婚約,她就真的聲名狼藉了,他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娶她做正妻,鄭家也沒有納妾的風俗。
“好。”端木思答應。
莫宸從主帳出來的時候,看到了端木思和鄭珝正在說話,也沒開口打斷,之後陸陸續續從主帳出來人了,他們倆人才注意到。
端木思看到莫宸已經出來,估計剛才她和鄭珝說話也看到了,沖着莫宸一笑走了過去。
正是夕陽西下,端木思的臉上雖然帶着貼面,但是夕陽的紅色光芒卻也讓她變得耀眼,莫宸覺得她此時向他走過來的畫面一輩子都不會忘。
和談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為了表示誠意,兩邊除了和談的主要人物,都隻帶兩百親衛隊。
端木思看着這個鼓風亭,不禁感慨古人的匠心獨具。
鼓風亭就建立在一個山坡上,兩面都是懸崖,大自然鬼斧神工,工匠又在這樣險要的地方搭了亭子,隻要站在亭子裡,就可以把周圍的景色盡收眼底。
“景色不錯。”莫宸心情愉快,再見這震撼的自然景觀,更是心中豁達。
西夷那邊的使者已經等在亭子裡,為首的卻不是大皇子坤穆。
“信中說你們會讓大皇子坤穆來和談,哪位是?”嶽群山作為軍師,這次作為和談的随隊人員,自然擔任起開口問話的角色。
莫宸端木思鄭相鄭珝嶽群山,這是大梁的和談主力,但是對方卻隻來一個王庭的欽差,實在太沒有誠意。
“坤穆大皇子昨夜忽然高燒不降,盡早已經起不來,所以隻能讓我來了,我是王庭的欽差吐樂溫,任左司馬。”西夷也知道漢人的智慧,所以王庭也會采取漢人的封官方式弄出些司馬丞相一類的官職。但是這說話的欽差卻是深色緊張,看起來還有些賊眉鼠眼,哆哆嗦嗦的像是怕些什麼。
“這和談我看就沒有必要了,你們西夷沒有絲毫誠意!指派一個欽差,不配和我們談!”嶽群山言語不屑。
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傳入衆人耳中,莫宸頓時大叫不好,連忙拉着端木思退出鼓風亭,衆人剛一退出鼓風亭,就見一塊巨石直接把鼓風亭砸的粉碎,再看山坡上,竟然還陸陸續續有巨石向下滾過來。
“中了埋伏了,西夷瘋了嗎?”端木思說,她沒想到西夷竟然想來個魚死網破,直接弄死莫宸,想來剛剛那個神色緊張的欽差也不是真貨,就是個假冒的炮灰。
兩邊都是懸崖,能落腳的地方實在不多,而西夷那邊情況也不好,明顯是來送死的,而且他們竟然還帶着不少的弓弩亂射,所有人都不要命的殺過來,拼了命的要把莫宸殺死在這裡。
“小心!”端木思用匕首直接劈飛了一支朝着莫宸射過來的箭矢,莫宸拉着端木思就跑,但是對方的人死纏爛打,對于看過來的刀不閃不避,抱住大腿就不放手,弄得端木思最後隻能那人的手都砍掉。
回頭看鄭相和鄭珝的情況也是,端木思直接喊話:“鄭公子,我們兩個帶人掩護,讓剩下的親衛隊掩護太子和鄭相離開!”
鄭相的年紀擺在那,雖然也能拿刀殺敵,但是動作卻是笨拙很多。莫宸一聽端木思的話,當然不許,但是混亂之下卻被端木思掙脫了手,然後把莫宸直接一扔,直接扔到了後方的親衛隊那裡,那裡的巨石和流矢沒太多,可以盡快撤退。鄭珝也學着端木思的辦法,把鄭相也扔過去,然後就和端木思彙合,帶着一百五十個親衛隊去攔住那些人。
莫宸心急如焚,想要上前救人,但是鄭相卻是拉住他說:“殿下快走,對方如果真的得手,那大梁就後繼無人了,朝中哪還有值得托付的皇子?”鄭相以大局為重,換了别人可能沒有資格說這話,但是他自己的親生兒子也陷入了敵陣,他卻也沒有辦法。
莫宸焦急,但是卻也沒辦法,最後看了看鄭相,隻能下定決心。
“撤!”他現在隻能快點回去調兵,然後先去懸崖上面把扔巨石的西夷部隊除掉,這樣懸崖下面的人才能保住一名。
莫宸快馬加鞭,本來鼓風亭距離遼北大營也就一裡地而已,所以調兵也快,等他們趕到上坡上方的時候,上面的人還在丢着巨石。
“殺!一個不留!”莫宸帶着一千騎兵很快就清繳了山坡上的西夷兵,然後又快速的趕去鼓風亭,下面已經死傷一地。
“找人!找到人連晉三級!”莫宸眼紅的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