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豐盈柔嫩,而富有光澤。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蘇洛奕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深了許多,望着向他湊近的沈錢錢,他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緩緩的垂下頭,星眸之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氤氲。
“王爺,蘇洛奕、夫君大人……”沈錢錢替他布好菜,擡頭間卻看見他的一雙眼睛愣愣的不知在看什麼,她便伸手在他的眼前搖了搖,試圖讓他回神。
“啊!怎麼了!”蘇洛奕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回神,假裝低頭整理衣服。
沈錢錢實在是搞不懂蘇洛奕,不過她也沒多少時間搞懂蘇洛奕,客氣的招呼了他幾句,她便自個兒拿起筷子狂吃了起來。
蘇洛奕吃的很慢,但他的那雙眼睛卻時不時偷瞄沈錢錢。
雖然她吃飯的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可情人眼裡出西施,看在蘇洛奕的眼裡卻硬生生的看出了幾分的可愛。
他嘴角一直保持着向上揚的弧度,就連他吃進嘴裡的那些食物也突然好吃了許多。
一頓飯下來,沈錢錢狂掃掉一半的飯菜,其餘的實在是吃不完,也隻能作罷了。付賬的時候,攤主感謝兩人對他生意的照顧,額外的贈送給他們兩個番薯。
兩人結伴走在人潮洶湧的夜市裡,沈錢錢邊剝皮邊說道,“這個番薯你可能都沒吃過,不過這番薯很好吃。而且對人身體也很好的。偌,這個給你剝好了,你吃吃看!”
沈錢錢說話間,已經快速的剝掉了深褐色的外皮,露出淺紫色的番薯肉,遞給蘇洛奕。
蘇洛奕接過她遞過來的番薯,放到嘴邊輕輕的咬了一口,細細的品嘗起來,這烤番薯的味道果然不錯。而沈錢錢則快速的剝掉另外一個番薯皮,放到嘴邊,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兩人男子俊美翩翩,女子清秀靈動,走在一起,在外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和諧。
路過一個街口時,走到一處賣花燈的攤位前,沈錢錢停住腳步,這個攤位前的花燈做的比别家精緻、好看。沈錢錢一下子就看中了一盞造型美觀的荷花燈。就在她躊躇猶豫要不要買之時,那盞燈卻别後面的客人先行掏錢買走。
沈錢錢有些懊惱,恨自己這猶豫不決的性格。倒是蘇洛奕看到她這副懊惱的神情,他還好言安慰了幾句。
“那個花燈也不是很好看,你想要以後本王讓宮裡的工匠做個更好更大的給你。”
“算了!我隻是覺得那盞花燈很有眼緣。”
既然沒買到花燈,沈錢錢隻好拉着蘇洛奕又往别的攤位走去。以她那種好動的性格,她自然是很快的又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住了。
待她意興闌珊,想要拉着蘇洛奕離開時,卻發現他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她駐足觀望,正想着,她一擡頭,就看見一個人分開人群向她站着的這邊走來。沈錢錢一下子就認出那人是蘇洛奕,而他手裡提的那盞燈就是自己剛才十分想要的那盞荷花燈。
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衆裡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蘇洛奕走到她跟前,把手中的那盞花燈溫柔的遞給沈錢錢,“偌,給你。”
沈錢錢默默的看着手中的花燈,眼波流轉之處波光潋滟,帶着訝異的神情說道,“這個……真的給我的嗎?”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男人送她禮物。
雖然這東西隻是一盞小小的花燈,但對她的震撼卻是其他東西不能比拟的。
月色、燈光下,蘇洛奕笑盈盈略微有些緊張的掩飾着,“剛才你挑東西的時候,我突然看到那邊的攤位也有賣這盞花燈。反正閑着無聊,我就買過來了。就當做是你請我吃飯的酬勞了。記得!收了這盞燈後,就不要再跟本王提增加月俸的事情了。”
蘇洛奕說道這裡微頓了下,看到沈錢錢對那花燈愛不釋手,他心裡也非常高興,于是立刻又說到,“看你平時那般瘋癫,本王一直都沒有把你當女人看待。你偌是一直這般安靜賢柔,倒還是不錯的。有空就在王府待着,學學淑媛,不要整天出去亂跑了,小心哪天被人拐了。”
原本安靜祥和的氛圍被他這句調侃的話一說,立馬就被破壞了。沈錢錢對蘇洛奕的産生的好感,也因為他這句話立刻煙消雲散,她把手中的花燈又塞回到蘇洛奕手中,不滿的癟了他一眼,“我不溫柔,那你淑媛溫柔!你還是趕緊回去陪她吧,不要再來理我就是了。”
丫丫的,真是掃興。
這蘇洛奕腦袋也真是抽了!
讓她去學黃淑媛,啊呸!她讨厭黃淑媛還來不及,幹嘛要學她!
蘇洛奕見她剛才明明還很高興,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就晴轉陰了,他有些緊張的追上她的步伐,疑惑的問道,“我、我哪裡說錯了嗎?”
“沒有!王爺您哪裡會說錯話,錯的明明是我!”沈錢錢懶懶的瞥了蘇洛奕一眼,涼涼的說着。
“可是,你生氣了。”蘇洛奕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她臉上的神情,見她眉頭緊蹙着,他心裡開始反思自己剛才的那句話不小心惹怒了她,以至于她生這麼大的氣。
沈錢錢見他因這個問題一直糾纏自己,她幹脆的頓住腳步,惡狠狠的說到,“你憑毛讓我跟你的黃淑媛學。”
同樣是個一個b,往北走就是nb,往南走就是sb,人生最重要的是方向。
她極不喜歡黃淑媛,更讨厭蘇洛奕拿她和黃淑媛比較!
蘇洛奕似乎能看見她頭頂,那簇蹿出三丈亮的火焰,看她那副雙手叉腰,殺氣騰騰的模樣,蘇洛奕都不用想象,就知道她現在是極為的生氣。
不知怎麼的,看她這副張牙舞爪生氣的模樣,蘇洛奕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撲哧”一下,又笑了出來,他的眉頭微微地動了動,一向冷峻的臉頰上,漾起一個陽春三月的笑容,試探性的說到,“你就為這件事情生氣?”
一見蘇洛奕不但沒有因為剛才的話向她道歉,反而還這般輕視的笑出來,沈錢錢頭頂上的火又往上冒了三丈,怒氣噴噴的指着蘇洛奕,吼道,“蘇洛奕!你居然還敢嘲笑我!”
夜色下,她發起脾氣的模樣還真好看。那氣鼓鼓的臉蛋,微微癟下去的嘴角,充滿怒氣的大眼睛……蘇洛奕正想着,一陣夜風吹過,他猛的就清醒過來。
他在想什麼?最近怎麼老是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沈錢錢這個女人漂亮嘛?
顯然沒淑媛好看。
沈錢錢這個女人有身材嗎?
前不凸、後不翹,和淑媛差太多了。
那沈錢錢這個女人賢惠嗎?
如果她賢惠,那麼這世上就沒有不賢惠的女人了。
那既然這樣,她樣樣都不如人。他幹嘛這麼關心沈錢錢這個女人,幹嘛這麼眼巴巴的送上門讓她吼,他犯賤啊!皮癢啊!
啧啧啧,看來他自己真的還不行,這麼容易受沈錢錢這個女人的蠱惑。
蘇洛奕臉孔一闆,神情倏然轉冷,下刻全身已經又開始往外冒冷氣,嚴肅的說道,“别說了!天晚,夜涼了。淑媛一個人在府裡,本王有些擔心,我們快點回去吧。”說罷,他用手彈了彈自己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擡腳先行一步。
面對蘇洛奕突然的變臉,沈錢錢驚恐之餘,心裡還隐隐的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可是聽到蘇洛奕在這個時刻提到黃淑媛,她心裡就不舒服,像被針了一般,不疼、但别扭。
癟癟嘴,忍下怒氣,她還是很狗腿的跟在蘇洛奕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往六王府的方向走。
六王府門口,劉伯早就焦急的侯立在王府門口等待着。突然他的眼前一亮,看到不遠處一前一後向王府走來的兩人,唬得他上前的步子又硬生生的往後退了兩小步。他老人家揉了揉眼睛,确定沒有看錯,這才敢迎上蘇洛奕,小心的問道,“王爺、您和王妃一起出去了?”
他這話是疑問句,可聽到蘇洛奕的耳畔卻成了陳述句,他停下腳步,不悅的皺眉,“劉伯,你也是府裡的老人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該清楚。”
劉伯疑惑不解,不知道自己哪裡又踩了這小祖宗的尾巴,不過他還是趕忙彎腰謝罪。
蘇洛奕的臉色微微有些好轉,“淑媛她怎麼樣了?”
“禀王爺,側王妃她吃了大夫給她開的藥後,便睡下了。現在有她貼身的丫鬟伺候着。”劉伯如實禀告着。
蘇洛奕聽完,冷哼了聲,拂袖徑直往清風閣的方向而去。劉伯丈二摸不着頭腦,正巧沈錢錢往他面前走過,劉伯又不死心的扯了扯沈錢錢的袖子,問了句,“王妃,你今天是和王爺在一起?”
他老人家覺得沈錢錢這娃人好,平時看着也喜慶,他這樣問應該能從她口裡套出想要的答案,哪知沈錢錢停下腳步,幽怨的看了劉伯一眼,幽幽的說道,“劉伯,我正想罵人呢。你最近離我遠一點哈。”說完這話,她也提着裙擺一陣風似的從劉伯身前刮過。
劉伯淚奔,他到底哪裡得罪了這祖宗倆。
清風閣裡,四周窗前垂地的玫瑰紅織錦紗簾,點綴着各色各樣的寶石,華麗精緻,幾盞紫色水晶攢成的琉璃柱燈内置着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剔透玲珑,光芒四射。
黃淑媛坐在床榻前,拿着一把鋒利的剪刀正發洩般的在一塊大紅色的錦緞上瘋狂的亂絞着,她身邊的陪嫁丫鬟小茹一臉擔憂的望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