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傷,就是劃了一下,已經上過藥了,過兩天就好了,”沈月蘿面不改色的撒謊。
曲氏滿眼的擔憂,“今兒就别去跑了,娘給你做些好吃的補補身子!”
廚房裡還在燒着菜,曲氏又趕緊跑回去了。
等她走了,蘇蘭神秘兮兮的湊過沈月蘿耳邊,“你剛說什麼脫鞋蓋被子,我睡的比你還熟,而且早上起來,院裡就是這個樣子,你瞧,水缸換了,摔壞的東西,也全都恢複原樣,那些皿迹啊,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還有還有,連你家小花被撞壞的豬圈也給修好了,我的天哪,你家龍世子,真是無所不能啊!”
“什麼我家龍世子,他是什麼,跟我有什麼關系,再說了,你就那麼确定這些事都是他做的?或許是阿吉他們弄好的呢!”沈月蘿敲了她一個暴栗子。
蘇蘭揉着腦門,氣呼呼的道:“不可能,阿吉他們也有人受傷了,而且早上他過來的時候,自己還奇怪呢!所以,我敢肯定,這一切都是龍璟做的,嗳,你要不要去謝謝他?”
“謝你個頭,他用我們做誘餌,誘捕這幫賊人,我沒找他算賬就很好了,臭男人人,陰險,狡詐,腹黑,花花腸子拉直了能繞永安城一圈!”
“誘餌?你啥時候給人做誘餌了?”蘇蘭沒聽明白。
沈月蘿歎氣,“聽不懂就算了,今天你不去見蕭寒嗎?十天之期,快過去一半了吧?抓緊時間,要真的搞不定,就給他下藥,你把他奸污得了!”
蘇蘭張大嘴巴,猛抽了口涼氣,像看怪物似的看她,“你丫想法真彪悍,可是……可是……”說着說着,蘇蘭臉紅了,害羞的垂下頭,雙手揪着自己衣襟,“可是人家沒經驗!”
沈月蘿腦筋轉的飛快,“要不這樣,我昨兒認識兩個青樓女子,約個時間,讓她倆傳你幾招,再不然,咱倆偷摸去青樓,現場觀摩,以你的智商,看過一遍,至少也能學個三成,對付蕭寒,三成足夠了。”
蘇蘭不服氣的瞪她,“我什麼智商,本姑娘聰明着呢,要是沒有那個鳳靈羽,蕭哥哥肯定能看見我的好,唉,人家是三公主,就算我真下藥,把蕭哥哥奸污了,蕭哥哥心裡還是會喜歡三公主。”
沈月蘿曲指彈了下她的腦門,“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這樣,你把他奸了,再對他愛搭不理,男人都是犯賤的東西,要是你能懷上她的娃,然後果斷的把他抛棄,不理他,不吊他,你看他到時候會是啥心情!”
蘇蘭驚愕不已,“你真是個壞丫頭,居然教唆我珠胎暗結,要是我爹跟我哥,知道你教我這些,他們一定扛着大刀,沖過來把你砍死!”
“呃……”沈月蘿回想一番,她有嗎?她不是在教蘇蘭如何搞定蕭寒嗎?
在她看來,隻要能搞定蕭寒,過程是怎樣的,那并不重要,結果最重要。
可是她的想法,似乎真的太前衛,一想到幾個男人揮刀砍她的模樣,她還是禁不住,抖了抖,“那個……剛才的話,隻當我沒說,你怎麼辦,你自己琢磨去吧,我得出去了。”
沈月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留下若有所思的蘇蘭。
主意是損了點,一旦不成功,她就得人财兩空。
可是她這輩子隻認定蕭寒一人,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沈月蘿站在家門口,想着昨天出現的孫天二人,也不知他倆藏在哪。
想了下,她轉到院牆後面,清了清嗓子,試着叫他們出來。
“喂,孫天,你在不在?在的話,就應一聲!”
熱風呼呼的吹過,隻有樹葉沙沙響。
沈月蘿氣惱的抓了下脖子,“靠!在的話就趕緊回來,我有話問你們!”
眼前忽然有白影飄過,緩緩落在她跟前。
與昨晚不同,孫天沒有穿黑色的衣服,而是跟鄭林他們一樣,穿着普通的農家漢子的衣裳。
這樣的話,就算被人看見,也不至于把他們當成鬼。
孫天對她抱拳,“姑娘請問!”
沈月蘿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事,還是搞清楚的好,“那個,我隻問你幾件事,昨夜龍璟怎會那麼快出現在村裡,未蔔先知那是不可能的,是他事先安排好?”
“不是,昨夜屬下發現村裡有動靜,便放了信号,這是世子吩咐的,世子在收到信号之後,便帶着人快速趕至,而我跟孫下,留在這裡保護姑娘!”
不知為何,聽到這樣的解釋,沈月蘿心裡舒坦多了。
孫天哪曉得她是什麼心思,繼續轉述龍璟的命令,“世子還說,你今日不必去王府送貨,也不必再進城!”
“為什麼?就是胳膊傷了一點而已,又不影響走路,他管的也太寬了吧,”沈月蘿的本心,是不願順從他的。
憑什麼?搞的好像有多關心她似的。
“這是世子的吩咐,屬下隻能照辦,還請姑娘不要為難屬下,”孫天面無表情的說道。
有孫天攔着,沈月蘿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進不了城的。
王府的肉食,她倒是不着急,但跟小竹,夏香約好的見面,她要是不去,豈不是功虧一篑?
“最後一個問題,我家院子是你們收拾的?”
孫天沉默了下,才道:“是主子吩咐的。”
“那他原話是什麼?”
“原話是……像個豬窩,污了本公子
像個豬窩,污了本公子的眼,收拾幹淨!”孫天說的時候,還帶了表情,活脫脫一個傲嬌冷豔版的龍世子。
沈月蘿深吸口氣,“就知道他沒一句好話,算了,本姑娘不跟他計較,你隐去吧,哦,中午要不要在我家吃飯!”
孫天沒想到她會這麼問,神情有些不自然,“姑娘不必在意我們,隻當我們不存在,我們是隐衛,除了姑娘之外,其他人,我們一概不見!”
沈月蘿無語的瞥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回到院裡時,阿吉五人,已經坐在院裡吃午飯了。
曲氏見她進來,趕忙進廚房,将給她留的飯菜端了出來,“妮兒,快來吃飯,早飯就沒吃,午飯可要多吃些,待會吃完了飯,再喝些豬肝湯,補補皿。”
“娘,我自己來就好了,您吃去吧,”沈月蘿攔下她,自己拿起碗筷。
曲氏心疼的看着她的胳膊,昨兒她本來是想去沈府的,結果還沒出村口,就被彭達給攔下了,非得追問她的去向。
曲氏不想說,彭達卻已經猜到了,态度極其惡劣,将她趕回了家。
沈月蘿端着碗,走到堂屋。
阿吉兄弟五人,跟她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那幾人話少,吃飯的時候,隻有阿吉會跟她說上幾句,其他時候,都是沈月蘿乘着吃飯的時候,給他們安排任務。
扒了口飯,啃着排骨,沈月蘿踢了下蘇蘭,“我今天不進城了,你替我去路一趟……”
她将昨兒跟小竹約好的地點,告訴了蘇蘭,叮囑她務必要辦好,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别說。
她主要是想知道,新式内衣的效果如何。
蘇蘭整張臉都埋在飯裡,一個勁的點頭,過了會,又突然踢她一腳,“你說的那個事,現在可以準備不?”
“哪個事啊?”沈月蘿故意逗她。
“就是那個事嘛,你别明知故問,否則我跟你翻臉,”蘇蘭氣的要把桌子踹翻。
曲氏不滿的道:“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女兒家别動不動就打架,瞧瞧你們兩個,都快成假小子了!”
蘇蘭嘿嘿一笑,“嬸,假小子才好呢,我是個男的,一定把月蘿娶回家!”
“咳咳!”
“噗!”
有人被飯粒嗆着,有人噴飯,還好是噴在自己碗裡,否則這飯就沒法吃了。
曲氏被蘇逗笑了,往她碗裡夾了塊肉,“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女兒家家的,别胡說八道,阿吉,你們也吃,都别客氣!”
阿吉等人一個勁的點頭,幾個大男人在三個女人面前,連頭都不敢擡。
不是害怕,而是不好意思。
沈月蘿捏着筷子,看向阿吉,“阿吉,你待會跟我去辦件事,老三,老四,老五,你們三人,今天也有任務,我需要弄一個信息收集站,就在祠堂後院搞吧,你們三人,修個大型的鳥籠,至于信息來源,我不想用普通的信鴿,我知道廣陽村的後山上,有一種很聰明的鳥,是黑色的,頭頂上有一撮紅毛,聽的懂人話,體型瘦小,行動敏捷,要是能将它們訓練出來,絕對比鴿子好使,你們三人負責去抓幾隻,别以為我讓你們去抓鳥,是大材小用,等你們到了地方就知道,我的用意,要是抓不到,就先踩點,明兒我親自去!”
老四腼腆的笑道:“抓幾隻鳥,再難又能難到哪去,主子放心,我們一定給您捉幾隻回來。”
“嗯,有信心也是極好的,老六留在家裡,照看屋子,别讓陌生人進來,”沈月蘿不忍心打擊他們。
老六點點頭,對她的分配完全沒意見。
吃完了飯,她幫着曲氏收拾碗筷。
蘇蘭背着劍,去了永安城。
老三幾人,也拿着自制的鳥籠進了山。
中午太陽挺熱,沈月蘿催着曲氏去睡午覺,而她,拖着阿吉兩人。
本來是要走路的,但想了想,又跑去喚孫天,“你有馬嗎?我需要騎馬!”
“有是有,兩匹馬,都藏在後面的山坡下,可是主子說了,不讓你亂跑……”孫天為難道。
“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憑什麼都要聽他的,你要是不放心,一并跟來就是,”沈月蘿翻身上馬。
姿勢動作,倒還像那麼回事,但其實她是第一次騎馬。
那馬可能有點認生,在原地直踏步。
沈月蘿有些緊張的抓着缰繩,“嗳,它怎麼亂動!”
“我帶你騎,”阿吉跳上馬背,坐在她後面,一隻手繞過她的身前,替她穩住缰繩。
一個壯漢突然坐在身後,沈月蘿就是神經再大條,也難免有些不自在,“你還是教我怎麼騎的,讓我自己鍛煉鍛煉,以後騎馬的機會很多,我不能總是不會。”
阿吉轉頭,正好看見她绯色的臉蛋,頓時也感覺到不妥,“那你抓緊繩子,往上提,馬就會停住,想讓它走動起來,得放一點,再用鞭子抽,抽輕點。”
沈月蘿點點頭,“我試試!”
孫天見顫顫巍巍的坐在馬背上,吓出了一身冷汗,跟阿吉一人站一邊,護着她的安全。
慢走了好一會,沈月蘿跟馬都适應了彼此的速度,就是提度也沒問題,唯一的麻煩就是太颠,還不是一般的颠。
最終,沈月蘿單獨騎一匹,阿吉跟老三騎一匹,孫天不知從哪又找來一匹馬,死活要跟着她一起。
一行人,
一行人,從廣陽村出發。
孫天跟阿吉都不知道她要去哪,路上,阿吉忍不住再度詢問,“主子,你到底在找什麼,你說什麼,我們幫着你一起找。”
孫天也道:“感覺咱們現在就是漫無目的的瞎晃悠,已經過了中午,你再不說,咱們就得無功而返。”
沈月蘿白了他們二人一眼,不情不願的道出原由,“我是在找沈奎的作坊,聽說他有一個明作坊,一個暗作坊,剛才咱們路過的那個,是明的,人來人往的不多,估計就是做給别人看的,既然明作坊在這裡,我想暗的應該也離這裡不遠,咱們再找找看!”
“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孫天恍然笑了,“整個永安,就沒有我家主子不知道的事,不就是沈奎的暗作坊嗎?我帶你們去。”孫天打馬在前面帶路。
阿吉疑惑的問沈月蘿,“他是誰的人?”聽他的口氣,好像整個永安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個人不簡單。
沈月蘿知道阿吉心中在早有這個疑問,就是一直憋着沒說。
但她也不能告訴阿吉,孫天是龍璟的人,永安城的王。
“哦,他就是一個閑人,喜歡掌握來往永安的各路消息,你剛才也聽他說了,永安城很大,多幾個勢力強大的人,這并不奇怪,而且我對他家主子有救命之恩,他是來報恩的,沒什麼其他意思,”沈月蘿解釋的很模糊。龍璟的真相,講出來對她一點好處都沒有,既然這樣,她又幹嘛多此一舉。
阿吉看了眼孫天,沒有再多問。因為他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但是直覺告訴他,孫天的主子,絕不可能是什麼閑人。
孫天用限冷的視線看了眼阿吉,那眼神裡含着警告。
沈奎的明作坊建在離永安城大約三十裡外的一處小村莊。
這村莊早被搬空了,村民也早都離開,剩下不願意走的,就進入沈奎的作坊幹活。
要說以前,依靠山腳下的小村莊,肯定是很美的,前面還有一個小湖泊呢!
可是被屠宰廠污染的,還沒進入村莊,就能見一股難聞的異味。
這條路,剛才沈月蘿等人也走過。
孫天再領他們過來的時候,在一處不起眼的分岔口,領着他們拐進一條小路。
“咦?之前我怎麼沒注意到,這條路……”
沈月蘿跳下馬,在兩個條之間跑來跑去,終于搞懂了其中的奧妙。
原來,當站在大路時,因為角度問題,這條小路便被自動忽略了。隻有站在小路上,才能清清楚楚的看見那是一個三岔路口。
沈月蘿爬上馬背,準備再往前走的時候,一個人影從小路的盡頭,朝他們跑過來。
“主子靠後,”孫天反應最大,打馬擋在她的面前。
那個人影很快近了,是個髒不拉叽的中年男人,一手提着褲子,一手捂着屁股。
衣衫褴褛,跟永安城的什麼兩樣。
那人本來低着頭跑,快到跟前時,這才察覺到,哪裡不對功,猛的擡頭,吓了一大跳,“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到這裡來?快退出去,前面不是你們能去的地方,快走快走!”
他不耐煩的趕人,跟揮蒼蠅似的。
阿吉大喝一聲,用劍柄拍在他的手上,“滾蛋,敢對我家主子如此說話,我看你是不想要舌頭了!”
“哎喲,我的手,要斷了要斷了,”那人忒不經打,隻是被打了下手,整個人就倒在地上,抱着手,好像手已經斷了一樣。
阿吉更生氣了,跳下馬,一腳踩上他的兇口,“裝!你再裝,小爺定廢了你的手,讓你裝的更像點,現在立馬給我站起來,我家主子有話要問你!”
那人眼珠子轉的飛快,一臉的狡猾。
倒下的快,站起來的更快,“我不裝,不裝了,你們要問什麼,盡管問就是了,我一定……”
“阿吉!”沈月蘿厲聲喝止。
同時,阿吉反應也夠快,在那人還沒發出信号之時,伸手用力一掰,徹底廢了他的手,“就憑你也敢跟我們耍花樣,小子,你真是活膩了,告訴你,爺殺人,從來不需要理由!”
沈月蘿也冷下了臉,“讓他在前面帶路,帶我們去黑作坊,要是他敢不聽話,再廢他一隻手,隻要留着腿還能走路就行!”
“小人錯了,小人再也不敢了,各位大俠大官饒命啊,”那人突然痛哭出聲,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看一眼,能把人惡心的隔夜飯都吐出來。
孫天策馬上前,甩起鞭子,狠狠的一鞭,抽在那人身上,“快到前面帶路,少廢話!”
那人猛的止了哭聲,用黑乎乎的袖子,抹了下臉,乖乖的走在前面帶路。
阿吉緊随其後,看着他。
孫天跟沈月蘿走在後面,孫天看着那人,一副賊頭賊腦的模樣,走三步,就得回頭看一眼,便對沈月蘿道:“這個人不可信,等到了差不多的時候,将他打暈,我們自己找過去!”
沈月蘿點頭,“這人狡猾的很,好像很擅長演戲,沈奎将他弄來看守大門,就是為了防止不相幹的人,踏進他的黑作坊,你聞見臭味沒,應該不遠了。”
離岔路口越遠,這股子臭就味就越濃。
一路走來,兩邊的水溝,流的都黑呼呼的污水,樹葉都枯死了,連隻鳥都沒有。
孫天心中也有震驚。
沈奎有黑
沈奎有黑作坊的事,主子是知道的,但從他們探查到的消息來看,規模并不大,污染也不嚴重,也就是一些病死豬。
孫天忽然想起,當時他們的探查是在冬天,天寒地凍,那些病死豬,都被凍成了冰,自然不會有異味。
現在天氣熱了,臭味什麼的,全都冒出來了。
前面又行到一處岔路,那人忽然不走了,背對着沈月蘿三人,眼珠子轉的飛快。
沈月蘿對阿吉使了個眼色,阿吉提起内力,隔空扔出一枚石子,在那人想逃跑前,封了他的穴道,一腳将他踹進路邊的草叢裡。
眼前的路,雖然是岔路,但死豬的氣味太明顯了,根本不用分辯。
為了不打草驚蛇,三人将馬栓在一個隐蔽處,悄無聲自的潛了進去。
幸好他們是潛入的,否則這會一定被人圍攻了。
沈奎為了黑作讀,可是養了一大幫的打手,其中還有幾個武功高強的。
三人趴在外圍,已經沒法再進入了,因為這味道實在是太臭了,隻能潛在外面察看。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時間,作坊的木門被推開,兩個人穿着黑色工作服的人,腳步踉跄的走出來,一到外面,摘下蒙面的黑紗,就開始嘔吐。
沈月蘿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别過臉去,“等他們吐完了,再告訴我情況!”
阿吉點點頭,過了片刻,他忽然戳了下沈月蘿,“主子,你快看,那個人是誰?好像是個有身份的。”
沈月蘿轉過頭來,尋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黑作坊的大門處,站着一個穿着不俗,長相不俗,氣質也不俗的男人,不是唐立,還能是誰!
“他是唐立,沈府的大官家,行了,咱們可以走了,回去之後,孫天,你派人去通縣衙大人,最好多帶點人手過來,務必要将他們一舉拿下,哎呀不行,夜長夢多,你現在就去,我跟阿吉找個更隐蔽的地方藏着,等你們的人馬一到,我們一起行動,先端了他的老巢,我再去在縣衙告他一狀,把事情鬧大!”
沈月蘿已經等不得,要将沈奎那個老狐狸繩之以法。
但是她也明白,光是端了黑作坊,還不至于動搖沈奎的根基。
他可以有一百種方法,讓自己撇清關系,比如下面這位唐總管,不就是個很好的人選嗎?
所以,她一定得将事情鬧大,鬧到無法收場,非得把沈奎牽扯進去不可。
“這恐怕不行,不如讓老二去,我在這裡保護你,”孫天不放心把她一人留這,他的任務就是沈月蘿。這裡是沈奎的老窩,萬一有什麼變故,以沈奎那個老狐狸的狠心程度,殺她滅口,實在是太有可能了。
阿吉拼命的搖頭,“我又不是本地人,哪認得什麼縣衙,還是你去吧!”
沈月蘿不耐煩的催促,“行了,都别磨叽,孫天,就你去,你快去快回,我們待這兒不動,不會有麻煩的,快點啊!”孫天幾乎是被沈月蘿推着走的。
等到孫天離開,沈月蘿又跟阿吉趴回了原地。
這人哪,計劃的再好,也沒法預料到下一秒會發生的事。
就比如,此時此刻,沈月蘿以為她會安安靜靜的趴在那兒,等着孫天帶來緩兵,可誰想到,才過了一刻鐘不到。
那扇大門裡,又跑出來一個人,提着褲子,一臉急不可耐。
沈月蘿跟阿吉心裡都清楚,這人是要方便。
心裡祈禱着,他可千萬别走過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那人猶猶豫豫,左顧右盼,一路捂着裆部,一路竟真朝他們走了過來。
其實也不怪那人會注意這個絕佳的天然茅廁。因為沈月蘿他們趴的地方,正好是個高處,要是站在高度的邊緣,解了褲子,往下放水,居高臨下的感覺,那叫一個爽。
那人興沖沖的爬上來,就要動手解褲子。
沈月蘿心裡一陣惡心,還沒多想呢,眼前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