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珍猛的推開根生,斜睨着他,“既然你知道這麼多,為什麼還能無動于衷?難道你還想做一輩子下人不成?難道你就沒想過有朝一日,翻身做主子?”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不懂你在說什麼,”根生吓的整個人都軟了,身子一歪,跌到床下。
林子珍看他這副窩囊的樣子,真是恨不得一劍殺了他。
可是現在不能殺,留着他還有用。
想到此處,林子珍放軟了聲音,誘惑着對他說道:“根生,你無父無母,現在呢,又是孤身一人,在福伯手底下,你将來連娶媳婦的錢都掙不到,我是不介意跟你同房,但也僅僅是同房而已,你想成家的話,還得找個女人,但是沒銀子怎麼辦呢?”
根生順着她說的話,一并犯了難,“這……這我沒想過,也許……也許娶媳婦不要共很多錢呢!”
“呵,你在做夢吧?現在哪家嫁女兒不知道要彩禮,就你最傻,我可告訴你,要想娶個正當人家的姑娘,沒有五十兩銀子,那是絕對辦不到的,你還要辦酒席,還要在城裡給她找個房子,等以後有了孩子,還得養孩子,這些可都是錢哪!”
她說的越多,根生越怕,聽到最後,根生忽然覺得娶媳婦生孩子,那隻能是有錢人才能幹的事。
像他這樣的小雜役,隻有打光棍的份。
林子珍見他神情有松動,繼續威逼利誘,“你已經跟我在一塊了,如果這事被沈月蘿他們知道,你一樣沒好果子吃,最輕的懲罰,也是将你逐出家門,王爺府都不收你了,整個永安城也沒了你的立腳之處,你一樣沒活路,倒不如咱倆聯手,毀了龍璟跟沈月蘿,以後這永安城就是我家龍昊的,有我一天好日子,你還怕沒好日子過嗎?”
“到時候,咱府裡的丫頭,随便你挑,連新房都省了,本夫人給你個小院子,如何?”
根生忽然想到什麼,漲紅着臉,一本正色的瞅着她,“我要秋香,我要秋香做我娘子。”
林子珍愣了下,接着又去揪他的耳朵,“好啊,原來你早有目标了,是不是跟老娘在一塊的時候,心裡還想着秋香哪?”
“哎喲,疼,”根生捂着耳朵,順勢又爬到她床上,爬進她的被窩。強壯的身子,緊緊挨着。
“沒有的事,這不是你說的,要我找個能生孩子的,秋香性子最溫柔,不像冬梅,性子太火爆,我不喜歡,”根生抱着她的腰,臉貼着林子珍的兇口,輕輕的蹭着。
林子珍被他蹭的呼吸節奏都亂了,“别,話沒說完,你别想占老娘的便宜。”
雖是這麼說,但林子珍的衣服,已不知何時被褪到了一邊,根生正埋首在她兇前賣力的讨好。
林子珍的确是喜歡根生的身材,全部脫了才發現,根生的身材,真的是太好了。
屬于男人的本事,也比旁人大上很多。
再加上,這一身的肌肉,硬的掐不動。
緊實的小腹更是一點墜肉都沒有,除了那張臉平凡了之外,根生真的是她遇到,最能讓她滿意的床伴。
兩人的房間與外間隔着一段距離,但異樣的聲音,還是傳到了外面。
守門的丫頭早已習慣了,她們也不會見過根生,隻知道夫人房裡藏了個男人。
龍昊也不知是從外面剛回來,還是壓根沒出去,匆匆往這邊而來。
“老夫人呢?”龍昊見兩個丫頭站在外面,這都什麼時辰了,房門還是緊閉的。
“回二公子的話,老夫人還沒起,”小丫頭臉蛋有點紅,尤其是當看着龍昊俊逸的臉時,更是紅的含羞帶臊。
龍昊又看了眼房門,隐約還能聽見裡面傳出的聲音,他心中的怒火,迅速聚集。
大白天的,母親也敢留男人在房裡歡愛。
她當真不怕被父親知道,被父親察覺嗎?
“娘,你開門,有事跟你說!”龍昊提高了音量,沖着門内喊。
屋裡的根生正在關鍵時刻,箭在弦上,差一點就要發了。
被龍昊這麼一吓,瞬間癟了。
林子珍也吓了一跳,身上的熱度瞬間成了冷意。
她亂來是一回事,被兒子撞見又是另一回事。
“你趕緊下來,别讓昊兒撞見了,”林子珍伸手去推根生。
“知道了,真是掃興,”根生也會說這樣的話了。
從林子珍身上翻下來,郁悶的坐在一邊穿衣服。
林子珍攏着自己的衣服,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心思一轉,對他道:“要是咱們當了家做了主,要怎麼樣,還不随你便嗎?你想想看,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你再讓我好好想想,”根生還是不敢擅自做決定,畢竟他知道林子珍提出的條件,一定不是件小事。
林子珍冷哼道:“真是個沒用的東西,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前怕狼後怕虎,你還能做什麼?”
根生沒吱聲,穿上衣服,從後窗跳出去跑走了。
龍昊在外面站到快沒耐心時,林子珍才走出來。
看着林子珍一臉的風/騷樣,龍昊真不知道該罵什麼好,“進去說!你們都先下去。”
他趕走了守門的兩個丫頭,家醜不外揚,即便她們已經知道了。
林子珍一臉慵懶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轉身進了屋。
龍昊在後面進來,并把房門關上,生氣的大聲道:“母親!”
“叫那麼大聲做什麼?就算我死了,你爹也不會來,你娘雖然沒被休,但也跟被休差不了多少,他虐/待我,難道還不許我自己找樂子嗎?”林子珍坐到梳妝台前,看着已經快要漸漸老去的容顔,内心又是一陣煩躁。
龍昊握緊的拳頭,又松開,“話是沒錯,可你想過沒有,要是傳進爹的耳朵,他還會放任不管嗎?這不是正好給了他休棄你的借口?現在咱們一無所有,你想過後果沒有?”
林子珍梳頭發的動作頓了下,“那又能怎麼樣,咱們現在也是一無所有,這宅子也不是我們的,隻是他們好心借給我們娘倆住的,如今你祖母眼裡隻有鳳霖,現在又多了一個重孫女,呵!”
龍昊臉色陰的厲害,“這種話你說了不止一次兩次,現在又怎樣?多餘的廢話,我不想多說,我來,要是告訴你,我打算去豐城做生意,永安城的鋪子,已經盤了出去。”
“什麼?你要離開?”林子珍尖叫起來,“這種時候,你怎麼能離開?還要去什麼豐城,你真當外面那麼很容易混嗎?你離開了,我怎麼辦,不行,我堅決不同意。”
“你不同意又能如何?曲文君被沈家趕出去,不也一個人帶着沈月蘿活了下去,母親,你清醒一點吧,林家已經不行了,别再做什麼白日夢,你是鬥不過龍璟,你也鬥不過沈月蘿,”龍昊決定離開,也是受了秦玉風的提點。
他早該走的,以前狠不下這個心,現在是非走不可。
龍昊沒再理會林子珍如死灰般的眼神,徑直走了出去。
看着一片灰敗之色,長滿雜草無人清理的王府内院,他甚至都想不起王府之前的景像。
人變了,事物也變了。
林子珍的心思且不說,她肯定過不了苦日子,這一點毋庸置疑。
錦繡園今日可是十分熱鬧,鄭老爹帶着鄭林,還有小慧,以及之前領回去的一幫小娃,坐着馬車進了永安城,到了錦繡園。
幾個月不見,小慧好像突然長起來了,跟春天的春筍似的。
不僅個頭長了,連身材也跟着長起來了,再不像之前瘦的跟竹竿似的。
她臉蛋泛紅的站在搖籃前,一會看看沈月蘿,一會兒看看搖籃裡的小悅兒,好像有話又不敢說似的。
鄭林他們進來看一眼,便出去了。
王爺的廂房,他們可不敢多待。
小阿福騎在鄭老爹的頭上,高興的在院子裡玩耍。
今年開春之後,村裡辦的學堂,他們幾個小的又去了學堂。
小魚兒,豆子,雨生他們,還經常往返村子與永安城之間,做點小生意,販賣點東西。
雖然鄭老爹不要他們的錢,也不要他們交夥食費,但幾個大點的孩子,還是會盡量幫他分擔點。
有時也跟着鄭林去城裡賣豬肉。
人多力量大,鄭林的生意已經做到了永安第一份。
沈月蘿看其他人都出去了,便拉了小慧坐到一邊,給她倒了杯茶水,“怎麼了?看你的樣子,好像有話跟我講,是不是鄭林欺負你了?”
“啊,不是不是,鄭林哥沒欺負我,他……他答應跟我成親了,”小慧害羞的不敢看她,腦袋快縮進脖子裡去了。
沈月蘿輕笑道:“這是好事啊,那你們準備啥時候成親?其實你也不小了,先成親,不急着生娃就是,先把身體養好,可不能太瘦了,否則真經不起折騰。”
“哎呀,姐,你說這些幹嘛,”小慧害羞的不知所措。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既然要跟他成親,就必須知道這些,否則還不得鬧笑話,我看,你們到年底就可以成親了,這段日子,讓我娘給你好好補補,胖點也沒關系,過兩天,你得為鄭家添丁呢!”
“我……”慧咬着嘴唇,還是不敢看她,但是沈月蘿說的話,她還是忘住了。
“小慧,你出來下,”鄭林在外面喊她。
“哦,馬上來,”小慧急忙站起來,對沈月蘿歉意的道:“姐,我先出去了。”
鄭林就站在外面,見小慧跑出來,朝她招招手,“帶你到街上轉轉,添置幾身新衣服。”
“啊?不用了吧,我衣服夠穿了,不缺什麼,”小慧看着鄭林高大的身影,雖然天天都跟他相處,可還是覺得心跳很亂。
鄭林笑着拉起她的手,“知道你不缺,但還是要多添幾件,你沒發現自己長大了嗎?身上的衣服都小了。”
小慧下意識的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好像真小了,特别是兇前這一塊,緊緊的繃着,很不舒服,“鄭林哥,你真細心。”
其實是她想歪了,鄭林說的衣服小了,是真覺得衣服小了,沒有其他的意思。
兩人避開其他人的視線,從後門悄悄溜了出去。
要是讓他們看見,肯定要戲笑一番。
鄭林先是帶着她去買了幾件首飾,這是曲氏告訴他的。
再不喜歡打扮的姑娘家,也不會拒絕首飾。
小慧想拒絕的,她覺得太貴了,浪費錢。
鄭林卻很堅持,臨出來時,鄭老爹也悄悄警告過他,多花點錢,否則要他好看。
到了李風的店鋪門口,鄭林想了下,對她說道:“進去買身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你自個兒進去。”
他是男人,不方便進去。
鄭林将銀子塞到她手裡,推着她往裡面走,随後自己趕緊跑了出來,蹲在門口。
李風讓店裡的小姑娘,帶小慧去挑衣服,自己拎了兩個闆凳,陪鄭林坐在外面。
“你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還把小慧帶來?”
“剛從錦繡園回來,你怎麼不去看看月蘿,她生了個漂亮的女兒,王爺快要把她們母女寵上天了,”鄭林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