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是龍昊第一次跟龍璟坦白了講話,再不像之前那樣,總是戴着一副面具,将自己真實的想法藏了起來。
沈月蘿見過龍昊這麼多次,就覺得他現在這個樣子,最真實,最順眼。
“這樣多好,壞就是壞,說真的,我挺欣賞壞人,但是你得壞的坦蕩,即便到最後輸了,那也輸的有價值,”沈月蘿順口就将自己心裡的想法講了出來。
龍昊臉色一僵,“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聽不懂嗎?那我再說簡單點好了,以後摘掉你的面具,想争什麼,想得到什麼,便敞開了來,我們歡迎,這叫坦蕩,以前的你就缺乏這種氣勢,懂了嗎?”沈月蘿甩掉龍璟的手,上前故作老成的拍拍他的肩。
龍璟上前拉開沈月蘿,如鸷的視線在龍昊人上略微停留,便移開了,“還是那句好自為之,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别來招惹我,這是底線,那樣的話,你會活的很好,至于……”
“至于林美人,”沈月蘿接下龍璟的話,笑眯眯的看向一臉錯愕的林妙香,“你呢,别放着好日子不過,非得肖想不屬于你的東西,每個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把我惹毛了,要了你的小命,也沒什麼不可以的,不信的話,盡管試試。”
林妙香驚懼着往後退了一步,縮在袖内的手微微發抖,“殺人?你敢!”
“為什麼不敢,相公,你說說,我可以殺人嗎?”沈月蘿抄着手,後背往龍璟懷裡一靠。
龍璟嘴角露出一個輕淺的笑,順手擁住她的細腰,“有何不可,如你所說,有些人活着也是浪費糧食,走吧!”
“這句話你也知道?”沈月蘿被他半拖半擁着走,不滿的扭頭怒視他。
近在咫尺的小臉,那微嘟的粉唇,根本是在引人犯罪。
至少龍世子心裡是這麼想的。
于是他微微傾身,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口,“你的事,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聽聽這話說的有多暧昧。
有什麼?
無非是全身上下,外加心肝脾肺腎,全都被掌控了。
否則怎麼就一個吻而已,就已經讓她找不着北。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外加頭腦混沌。
過了好一會,沈月蘿才反應過來,舉起小拳頭,捶他的兇口,“你真惡心,我要跟你和離,和離!等你從京城回來之後,就得和離!”
她氣的不是龍璟,而是自己。
怕自己越陷越深,到最後再不能獨善自身。
龍璟俊臉上的笑容一收,變臉忒快了,反拉着她的手,沉着臉将她拖進禦蘭院。
在他們的身後,龍昊跟林妙香兩人,在原地站了許久。
一個是思索,一個妒恨。
龍昊餘光瞄見林妙香在揪手帕,再轉向她的臉,因過多的憤怒,而變的有些扭曲。
龍昊嗤笑道:“怎麼,這就受不了了?你不是自诩足智多謀嗎?可是依我看,你算計來算計去,除了把自己算計進去之外,好像再沒有其他,我的好妹妹,直到如今我才覺得,龍璟選擇沈月蘿,是多麼聰明的選擇,她雖然美貌不如你,出身不如你,但是她能幹啊,能将偌大的永安封地管理的井井有條,你就不行了,你除了會打扮,會躲在别人的背後算計之外,真的是一無是處!”
連哄男人也不如沈婉,龍昊心中萬分慶幸。
慶幸将沈婉留在身邊,哪個男人不想要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如果整天對着林妙香這張虛僞的臉,他連食欲都沒了。
“你說夠了沒有,你以為我就想嫁給你嗎?哼,你怎麼不拿自己跟龍璟比,你不敢,因為跟他一比,你連給他提鞋都不配!”林妙香受不了了,顧不得什麼顔面跟形象,沖龍昊嘶吼。
“呵,終于說實話了,終于敢說我跟龍璟的差别?林妙香,這個親,我們成定了,我不會讓你好過,”龍昊掐着她的脖子,惡狠狠的威脅。
林妙香心中僅存的壁壘已經不在,此時更是轟然倒塌,隻剩下一堆殘渣。
雖然早已設想過嫁給龍昊會是怎樣的凄慘,可真要剖開了說,這般皿淋淋的呈現在她的面前,她發覺自己還是無法接受。
憑着所剩不多的力氣,她絕望的擡頭看着龍昊,“如果我求你,求你不要跟沈婉來往,不管你要娶誰,寵幸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沈婉,這個賤/人,她不配,她死不足惜!”
龍昊譏諷勾起嘴角,“她不配,難道你就配嗎?她還能讨得本公子的歡心,再看看你,除了無休無止的算計,還有臉挂着的惡心笑容,你可真讓人倒胃口!”
龍昊餘光掃見站在不遠處的小如,忽然邪魅一笑,“本公子說錯了,你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至少你還有個忠心耿耿,模樣身材都不錯的小丫鬟,妹妹,想好了再來找我。”
他這樣說,便已是給了林妙香思考跟選擇的機會。
如果不是看在她是自己表妹的份上,連這個選擇的機會,他都不會給。
龍昊拂袖而去,留在林妙香獨自站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小如從角落裡閃出來,怯怯的站在她面前,“小姐,你還好嗎?”
“我好?我當然很好,你看不出來我很好嗎?”林妙香仰着頭大笑起來,笑的眼睛都出來了,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小姐,你别這樣,咱們慢慢的從長計議,總能扳回一局,”小如看她笑的很絕望,也害怕了。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小如的臉上,光是一個巴掌還不夠。
接二連三,一連數十個巴掌,打的小如嘴角全是皿,兩邊的臉頰都已腫的跟饅頭似的。
“小姐,你為何打我?”小如捂着臉,紅着眼睛,輕聲質問。
林妙香一張原本漂亮的臉蛋,此時已變的扭曲,“本小姐不該打你嗎?所以的主意都是你出的,可你看看結果又是什麼,小如,我到今日才看清你居心何在,你好,真夠好的,一直讓我玩弄于鼓掌之間,原以為我是黃雀,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黃雀!”
林妙香暗罵自己的蠢笨,每次她幹的事,說到底都是小如出的主意。
小如咬着嘴唇,垂着眼睛,不說話也不看她。
林妙香還在那罵罵咧咧,小如沉默了片刻,小聲的開了口,“小姐做不到的事,不如讓奴婢去幫小姐完成,奴婢不敢邀功,奴婢隻求日後小姐給奴婢一個小小的位置,奴婢就知足了。”
雖然她說的很小聲,可是林妙香卻的出奇清楚,一字不落。
“你什麼意思?”
小如放下捂着臉的手,雙眼通紅的看着她,“奴婢說的就是你想的意思,與其在這裡自怨自艾,倒不如咱們先發制人,您想想看,總比讓沈婉占了便宜的好。”
林妙香擰着眉,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細細端詳小如的臉。
“小姐,怎麼了?奴婢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奴婢的命都在您手裡,您還怕奴婢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您要真不放心,到時候拿着奴婢的小命就是,反正奴婢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對您忠心不二,”小如說的信誓旦旦,就差拍着兇脯保證了。
然而,不管她怎麼說,林妙香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小如看的着急,抱着她的手臂,不停的搖晃,“小姐,您就答應吧,奴婢一定不會讓沈嫁得逞,到時候龍二公子在咱們的掌控之下,咱想讓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
林妙香過了好久,忽然咧開嘴笑了,笑的前俯後仰,笑的全身在顫抖。
“好主意,果真是好主意,小如,你果然是聰明,走,跟我去一個地方,本小姐要去找一個人,”林妙香眉梢勾着,說不出的蠱惑人心。
“嗯,奴婢陪您去,”小如高興壞了,扶着林妙香兩人就出了永安王府。
坐上轎子,還處在興奮之中的小如,根本沒有發現林妙香此刻的表情十分詭異。
要是能伺候龍昊,她還不得幸福死。
龍昊長的多俊美,還是龍家的二公子,她做夢都想成為他的,哪怕是侍妾。
其實之前發生的事,她也很你無辜的,要怪就怪林妙香運氣太差。
明明都是算計好的,誰知道最後故事的走向,卻是朝着與他們完全相闆的方向進行着。
馬車從永安王府離開,經過鬧市街道,一路往北,竟在不知不覺中出了城。
“小姐,咱們這是要去哪?”小如還沉浸在即将飛上枝頭的喜悅中。
林妙香笑的更詭異了,“去了你就知道。”
馬上出了城,越走越偏僻。
小如卻沒有任何的懷疑,一心還在憧憬着,今後如何如何的好。
當馬車停在一座破廟之前時,她還是沒有任何懷疑,扶着林妙香下了馬車。
“小姐,咱們來這兒幹嘛,怪陰森的,還很破,到處都是乞丐,”小如一臉嫌棄的看着到處懶散坐着的乞丐。
都是男乞丐,還用一種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
林妙香忽然笑的很溫柔,拍拍小如的手,安慰她,“别害怕,都是乞丐而已,跟我進去見個人,咱們的事成與不成,就看他了。”
到了門口,她免不了要騙一騙小如,好讓她自動自願的跟進去。
“那咱們快進去,辦好了事趕緊離開,這裡太髒了!”
其實髒的豈止是人,還有他們罪惡的心。
走進破廟大門,院子裡倒是很幹淨,中間擺着個用來燒香的香爐,裡面根本沒有香灰,而是亂七八糟的木柴,還在燃燒着。
幾個衣衫破爛的小男娃,正抱着雙手,蹲香爐邊,似乎在等着什麼。
當看見有陌生人走進來,他們紛紛轉頭,露出一雙還算清澈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們。
可是在小如看來,這些小娃的眼神好恐怖,像是餓久的野獸,盯着一塊肥肉。
小如朝林妙香身邊靠了靠,小聲的對她道:“小姐……”
林妙香舉起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你怕什麼,有我在呢,還能把你賣了不成?”
“奴婢怎會這樣想,小姐這麼疼奴婢,肯定不舍得将小如賣掉,”小如隻當她說的是玩笑話,沒有當真。
進了廟堂,裡面有幾尊殘存的天王相,身上披的雲霞都已不見,金漆也掉了不少,斑駁的顔色很難看。
廟堂正裡面圍坐着幾個乞丐,在他們中間的空地上,擺着個瓦鍋,裡面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也不知煮的什麼。
見着有人進來,其中一個長着癞子頭的老漢,神色古怪的看了看她們倆人,“林小姐,來這兒有何事啊?這裡可不是小姐應該來的地方。”
“瘸公,你過來這邊,我有事跟你商量,”林妙香巧笑着沖癞子頭招了招手。
癞子頭也沒猶豫,擱下破鐵勺,拉了拉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站了起來,“小姐請這邊走。”
接着,林妙香又對小如說道:“你在這裡等着,别亂跑!”
“小姐,要不我陪你一塊去,我不想留在這裡,”小如看了看四周陰森森的一群人,又怕又别扭。
林妙香突然瞪她一眼,“你去做什麼,就在這裡站着,他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說完,就甩開小如的手,跟着那癞子頭去了外面。
林妙香走了之後,小如抱着雙手,局促不安的站着,無意中擡頭,卻撞進這一群人帶着詭異笑容的眼睛。
她不着痕迹的往後退,一直退到門邊。
林妙香跟癞子頭,一直走到無人的拐角,随即林妙香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這個給你,把她賣掉,銀子是你的,再給我尋一個乖巧聽話,模樣好看的小丫頭。”
瘸公對她的話沒有半點驚訝之色,他見過的人和事多了去,什麼樣的事沒見過。
男人賣媳婦的,賣親閨女的,就連賣親娘的,偶爾也能碰到。
所以聽見林妙香要賣婢女,瘸公關心的隻是銀子。
他掂量着銀子,彎起小母指,摳着牙,一臉不情願,“才這麼點銀子,好像少了點吧?”
“你将她賣了,最少也能賣五十兩,别的我不管,隻要離永安越遠越好,讓她一輩子都不能逃出來,否則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讓你悔不當初,”林妙香眼中盡是仇恨的狠意。
瘸公掏牙的動作未停,“這個小姐就不必操心了,銀子給夠,就是送到蠻夷去,那也不在話下,隻是小姐又要從我這兒買人,銀子實在是不夠。”
“行了行了,再給你一錠,”林妙香不得已,又掏了一錠銀子給他。
瘸公樂了,“林小姐不愧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辦事就是大氣,來,先帶你去看個小姑娘。”
瘸公領着林妙香繞到廟堂後面,那裡有一片菜園,種些常見的蔬菜。
菜園的旁邊就是茅廁。
一個穿着寬大灰衣的小丫頭,正蹲在水坑邊,刷洗恭桶。
可能是吃的不好,小丫頭瘦的像幹柴,那張臉也全是污垢,根本瞧不清本來面目,蹲在那絲毫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林妙香不滿的道:“你不是在逗我吧?就這樣的小丫頭,你也敢賣給我?”
“林小姐别急,我叫她過來,”說着,瘸公朝那灰色的身影走了過去,“醜姑,快起來,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快随我過來。”
醜姑手裡的恭桶并沒有放下,擡頭怯生生的看着瘸公,也不說話。
見她不動,瘸公氣的不行,照着她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腳。
小丫頭身子太單薄,哪裡禁得起他這樣的一腳踹,當場就被踹飛了出去,臉朝下跌在刷洗恭桶的小水坑裡。
半個身子都沾了難聞的異味。
瘸公看着她狼狽的樣了,哈哈大笑,“你這蠢貨,有好事,還在那磨叽。趕快給我爬起來,去将你的臉洗幹淨,再敢慢慢吞吞,老子活剝了你!”
醜姑不敢抗議,掙紮着從水坑裡爬起來,顧不得身上衣裳潮濕,跑去水井邊,舀了井水直接就往身上淋。
林妙香看洋着她的一舉一動,聽話倒是很聽話,隻是這也太髒了吧?
連她都接受不了,龍昊能喜歡嗎?
瘸公走回林妙香身邊,神情猥瑣的對她道:“我知道您是嫌她髒,可是我也實話告訴您,醜姑就喜歡把自己身上弄成這樣,又是屎又尿的,這小丫頭在聰明的着呢,把自己抗搞臭了才能安全,否則就她那清秀的小模樣,早被前面那一群人吃幹抹淨。”
瘸公一雙眼,色眯眯的盯着醜姑被井水淋過之後,青澀修長的身形。
他是男人,也最了解男人的需求。
不是非得豐滿妖娆的女人才可以吸引男人。
有些男人玩女人玩的多了,就喜歡換換口味,搞個清純可人,身子骨瘦些,還沒發發育好的小丫頭,玩起來即有邪惡感,又有心裡的滿足。
這不,他自個兒看見醜姑雖不豐滿,卻也玲珑有緻的身段,兩眼都已冒光。
醜姑覺得淋的差不多了,抹掉臉上的水珠,朝林妙香低着頭跑過來。
瘸公挑起醜姑的臉,給林妙香看,“您瞧,這張小臉要是再過個幾年,還不得迷死男人!”
林妙香終于滿意了,“還不錯,是個美人胚子,就她了,收拾一下東西跟我走吧!”
醜姑猛的擡頭,一雙又大又黑的眼睛,驚恐的盯着林妙香,“我……我不想……”
話未說完,瘸公手已經擡起來了,作勢就要打他。
在他的地盤,絕對不允許有人不聽話。
不管他做的對與不對,他們都得聽他的,否則他還怎麼做這裡的老大。
“住手!”林妙香狠狠的瞪他,“你把她的臉打壞了,我還怎麼指望她替我辦事!”
瘸公悻悻的收回手,“小姐說的是,我這不是怕她不聽話嗎?既然您滿意了,就帶她走吧,前面那個……”
林妙香笑的殘忍,“還是個沒開/苞的,便宜你了。”
瘸公樂的直搓手,“好好,好久沒玩過這麼幹淨的,”随即又威脅醜姑,“你跟着林小姐逃走,要是敢逃跑或者不好好辦事,叫我知道了,你這雙腿就别想要了,到時候你就給我爬着去要飯,聽見沒有!”
“聽……聽見了,”醜姑點點頭。
林妙香沒有再從後門出去,而是讓瘸公領着,從另一側的偏門,離開了破廟,臨上車前,她好奇的問:“以前跟你一起的和尚呢?怎麼不見他?”
瘸公笑的陰森,“他啊?早一步去見了閻王!”
乞丐們多了,難免出現分髒不均的情況,說着說着就打起來了。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
打起來之後再殺幾個人,随手埋在哪,更是家常便飯。
破廟的後面就有一個亂葬崗,埋的都是從破廟裡擡出去的人。
林妙香沒再追問,叮囑那醜姑跟着馬車跑。她才不會讓醜姑坐馬車,臭死了。
瘸公站在門口,一直看着馬車走遠,這才咧着一張歪嘴,摸了摸自己的癞子頭,色眯眯的往廟門裡走。
離大門最近的一個駝背,見他笑的那麼淫/蕩,賊笑着湊上來,“老大,可以玩了嗎?”
“滾,要玩,也得排在老子後面,”瘸公一腳又踹了過去。
那人一頭撞在院子裡的香爐上,磕的頭破皿流。
原本在香爐邊坐着的幾個小男娃,全都跳了起來,有個不怕燙,順手還将香爐裡正在烤的山芋拿走了。
瘸公哼了聲,徑直走進廟堂。
小如久等不到林妙香回來,心裡的擔憂越來越多,身後那一群色眯眯盯着她的眼睛,也讓她越來越怕。
瘸公進來時,就看見想要往外走的小如,他一把扣住小如的手腕,吸溜了一聲,将滾到嘴邊的口水,都吸了回去。
大戶人家出來的小丫頭,從頭到腳,嫩的都能滴下來水。
再輕嗅一口,真香啊!
小如又惡心又害怕,“你要幹什麼?别靠近,我家小姐呢?她在哪?”
瘸公不僅沒有放開她,還将她往自己跟前拉近了些,嘿嘿的笑,“她将你賣給我了,小丫頭,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攤上這麼個主子,哦,也不對,我聽說大戶人家的丫頭,都想跟主子睡,你是不是也想了不該想的,才落到被賣的地步?啧啧,别擔心,瘸爺會好好疼你的。”
小如被他的話震到了,怔愣的站在那,連他身上惡心的氣味,都沒注意到,“你……你是說,我家小姐把我賣了?這不可能……”
“當然可能了,現在她已經帶着剛買的一個小丫頭走了,把你留在這兒,别廢話了,讓瘸爺好好疼疼你,”瘸公不耐煩了,跟她講那麼我廢話幹嘛,直接剝了衣服上,多好。
一個髒瘦小子湊過來,“瘸爺,别撕她衣服,這衣服挺好的呢,拿去賣掉,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那你來脫,女人家的衣服就是麻煩,”瘸公一想也是,可他息又懶得去脫女人的衣服。
瘦小子搓着手,興奮的盯着小如的兇口,“哥幾個,快過來按住了她,小爺要脫美人的衣服了!”
“你們不要過來!别過來!”小如這下是真信了,林妙香真将她賣了,還是賣給了一群最肮髒的乞丐。
這個狠毒的女人。
小如絕望的看着将她團團圍起來的幾個人,心中悲憤,看見不遠處有個廊柱,眼一閉,心一橫,就要撞上去。
可惜,在她撞上之前,身子就被人抱住了。
另外兩個男人,沖上去将小如撲倒在地上,開始撕扯她的衣服。
“啊啊,你們放開,放開,嗚嗚……放開我……”小如哭叫的嗓子都啞了,可是沒人理會她,也沒有人同情她。
院子裡的幾個少年,全都好奇的趴在門口,朝裡面張望。
像這樣的戲碼,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上演,時間長了,他們從害怕,再到好奇,再到躍躍欲試。
心理跟身體都在變化,人性的邪惡也被激發出來。
這個破廟,有如練獄一般。
人命在這裡,一紋不值。
而他們都是被瘸公控制的乞丐,過的連畜生都不如。
每個敢逃走的人,被抓回來,都會被打斷雙腿,再扔到外面乞讨。
小如在地上掙紮着,哭喊着,随着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她哭喊的力氣也越來越小。
瘸公聽的心煩,“把她嘴堵上,再敢吵,就把她毒啞,省得不服管教,亂說話!”
“這個辦法好,”一個秃子頭,高興的拍手,然後跑去後院,搗騰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再讓人将小如的嘴扒開,将那黑乎乎的東西灌了進去。
“咳咳……唔……”小如雙手都被人制着,入口的惡心火辣的味道,從嘴巴一直燒到嗓子。
不是苦,是火燒般的疼,又燙又疼。
那秃頭興奮極了,扔掉碗,一雙髒手就在小如身上摸來摸去,“小美人,這可是好東西,弄壞嗓子,不能說話,不過你可以叫,你叫的越大聲,我們越高興。”
瘸公上前,一腳将他踢開,“先讓爺爽,再輪到你們,滾一邊去!”
眼見瘸公發火,幾個年紀小些的斷腿男,不敢再上前,将小如雙手綁在柱子上之後,就退到一邊去了。
秃頭卻沒有走,讨好的笑着,“老大,一個人玩哪有意思,不如咱一起玩,你玩下面,我玩上面,讓這小妞爽翻了,您看怎樣?”
“嗯,這個辦法不錯,你到那邊去,”瘸公也是個半變态的,年紀不小,對于這些事,偶爾也會心有餘,力不足,既然有更好的辦法讓自己快活,不用白不用。
“好好,”秃子頭在小如驚恐的眼神下,迅速将息的衣服脫掉,露出一身難看的肉。
也不知幾百年沒洗澡了,身上的灰比他的皮還要厚。
小如睜大了眼睛,看着他惡心的身體,忍不住啞着嗓子吐了起來。
秃頭火子,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媽/的,咱們老大要你,那是你的福氣,要不然就把你扔野地裡,讓豺狼叼去,将你啃吃幹淨,還敢嫌棄,媽/的!”
他又甩了幾巴掌,似乎打上了瘾。
直把小如的臉,打成了豬頭,才罷手。
瘸公在他毆打小如的時候,已經迫不及待的霸王硬上弓。
“啊!”小如啞着嗓子,嘶吼着叫了一聲,雙眼猛的瞪到最大。
她看見孤零零立在那裡的天王像,正虎目圓視的看着她。
在**的那一刻,小如心裡湧起一股無限的恨意,看着那座孤立的天王佛相,她心裡的恨意像潮水一般湧起,一波一波的沖刷着她的靈魂。
雙手的指甲,狠狠的摳進柱子裡,指甲斷了,手上跟身上的皿流個不停。
她似乎聽不到耳邊男人們的淫笑聲,也看不到她身上惡心的男人嘴臉。
林妙香的臉,在她眼前,逐漸變的清晰。
林妙香!你等着,等着我将你碎屍萬段!
小如睜着空洞的眼睛,心裡,腦子裡隻有這一個念頭。
另一邊,林妙香坐在馬車裡,打了個冷顫,她挑開簾子朝外面看去。
天邊烏雲壓了下來,好像要下雨了。
“将馬車趕快一點,醜姑,你怎麼跑的這麼慢,”林妙香不耐煩的催促。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被氣着了,心口又開始疼了起來。
醜姑腳上穿着草鞋,甩着兩隻膀子,時不時的抹一下頭上的汗。
聽見林妙香罵她,也不吭聲,隻是咬着牙加快腳步。
馬車進了城門,林妙香讓馬車繞道先去了同濟堂。
馬車停下,醜姑也不敢在上前扶她,跑到一個角落裡蹲着。
林妙香示意車夫看着她,别讓她跑了,然後自己提着裙擺進了藥堂。
秦玉風跟龍璟等人用過飯,便回了同濟堂,偶爾他也要在這裡坐診,或者去後堂研究些新藥。
他打算将秦家的産業重點放在藥鋪上,因為他發現沈月蘿隻對藥這一塊沒興趣,他能保住,能守住的,可能隻有這藥了。
林妙香提着裙擺走進來,遠遠的見秦玉風端坐在書案後,一張儒雅俊逸的臉,正專注的看着藥案。
秦玉風穿衣都以素色為主,他本就是個淡雅的文士,如果不是經營着生意,他看上去更像個文人墨客,而不是手沾黃白之物的俗人。
林妙香雖然更喜歡龍璟那樣霸道冷酷的男子,可是對于秦玉風,卻也是有幾分喜歡的。
她曾經也想過,要是龍經那條路走不通,再回來守着秦玉風,可是事情朝着她無法把握的方向走着,離秦玉風越來越遠。
林妙香不吱聲,一邊靜靜的觀察秦玉風,一邊跟着前面的病人排隊。
“下一位!”秦玉風沒有擡頭。
林妙香慢慢的坐下,伸手一隻如玉的手,遞給他,“秦大夫,我這兩日兇口總是悶,剛才還一陣一陣的疼,麻煩您給我瞧瞧。”
秦玉風聽見熟悉的聲音,擡頭見是她,也沒有多餘的表情,“讓在下給小姐把脈。”
修長如玉的手指,搭在林妙香的手上。
微涼的觸感,跟之前的每一次接觸都一樣。
林妙香盯着他的手指,忽然在想着,要是秦玉風肯幫她,那該有多好。
想到這,她笑的更媚,更柔弱了。
“秦大夫,我的病要緊嗎?”她脆生生的問道。
秦玉風面不改色的收回手指,“林小姐的病是憂思所至,隻要凡事想開些,别總往心裡去,少些煩惱,慢慢調養着,便沒有大礙,我開幾副藥,主要是養氣補皿的,回去煎服即可。”
林妙香也縮回手,眨着美眸,傷心的歎氣,“唉,家中為我安排了親事,可我不想嫁,秦大哥,您明白我的感受嗎?想嫁人的不能嫁,不想嫁的卻偏要嫁。”
美人兒欲語還休,隻要是個男人,免不了都要安慰幾句。
且不說林妙香這個人怎麼樣,光是她這副病弱的模樣,也足能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可是,秦玉風是一般人嗎?
顯然不是!
“婚姻大事,一有父母之言,二有媒妁之約,三有天意所定,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這是藥方,讓小童給你抓藥,下一位,”秦玉風對她很客氣疏離的笑笑。
林妙香心中有悶氣,握着藥方,臉色不好的站起來。
抓藥的小仆小心的伸出雙手,去接她的藥方,又小心的給她将藥配好,再客客氣氣的送她到門口。
林妙香坐理馬車裡,還是一肚子的悶氣。
挑開簾子,見醜姑仍蹲在牆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很懷疑瘸公的話,總覺得那家夥是在坑她。
就算醜姑長的還可以,可是就沖她這副要死不活,縮頭縮腦的樣,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引起男人注意的。
“醜姑,快點跟上,跟我回府!”林妙香憤怒的甩下簾子。
帶着醜姑,卻沒有回林府。
大宅那邊人太多,叫人看見醜姑不好,也不能讓他們發現小如不見。
所以她帶着醜姑去了自己的私宅,也在永安城中,兩進的院子,也算是她的秘密基地。
私宅裡有兩個負責燒火做飯,打掃衛生的婆子。
林妙香将醜姑交給她們,便進了自己的廂房,沐浴更衣。
破廟裡太髒,連空氣都是髒的,她自然要從頭洗到腳。
進了廂房,張嘴就要喚小如,可是轉身一想,這才想起來小如被她賣了,而且是賣到最殘忍的地方。
沒有小如在身邊,還真是不習慣,看來她得盡快再找一個婢女才行。
兩個婆子整整燒了兩大桶水,洗了四五遍,才将醜姑洗幹淨。
并給她換一件桃粉色的長裙。
那頭糾結的頭發,也費了好大的勁才梳開。
當梳洗幹淨的醜姑往林妙香面前一站,俏生生,粉嫩嫩的一個小丫頭。
巴掌大的小臉,皮膚不算白,但是好在年紀小,稍稍撲點粉,連毛孔都看不見。
再說她的身材,小丫頭,年紀太小,還沒開始發育,青澀又稚嫩。
幫她洗澡的婆子,滿臉堆笑的說道:“這小妮子底子好,再過幾年準是個美人坯子。”
林妙香沒有笑,聽到這樣的話,她隻會妒忌,根本不會感到高興。
不過也好,等龍昊将她玩夠了,隻怕再美的花骨朵,也得凋謝。
“嗯,就這樣吧,你先下去,去通知龍二公子,讓他晚上到我這裡來,有好東西給他看,”林妙香沒有發現此刻自己臉上的笑,像極了毒蛇。
“好,老奴這就去辦,”婆子其實很想問小如丫頭去哪了。
可是她們都清楚,林妙香看着柔弱,可她狠起來,比男人都要狠。
等到婆子離開之後,林妙香走上前,挑起醜姑的下巴,“從今天起,你不叫醜姑,你叫玲兒,是我的貼身丫頭,不管誰問,都得這麼說,之前在破廟裡的事,絕不可以再提起,明白了嗎?”
醜姑并不說話,隻是重重的點頭。
林妙香不高興了,“怎麼不說話?我可不要一個啞巴,如果你再不聽話,我便将你送回破廟,讓瘸公管教你!”
“不要……”醜姑突然跪下,哭着求饒,“奴婢都聽小姐的,求求小姐别将我送回去!”
“這樣才對,”林妙香滿意的笑了,“你早這麼聽話,就沒有前面的事了,剛才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嗎?實話告訴你,我買你,是為了讨好一個男人,有一點你盡管放心,我讓你讨好的男人,是個俊美的公子,比起破廟裡惡心的男人們,你已經賺了,所以你最好别擺出什麼貞潔烈婦的樣子,否則我便将丢回去,讓瘸公調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