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達暗惱,他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聯姻的事,他可是得周秀蘭的叮囑,讓他必務看着曲文君母女,以防她們耍什麼幺蛾子。
聯姻勢在必行,雖然沈月蘿要嫁的是個病秧子,但再怎麼說,人家也是世子爺,這種時候,自然是不能真的對沈月蘿做什麼。
看見彭達猶豫的眼神,沈月蘿冷哼了聲,她早算到這一點,否則哪會明目張膽的跑來找劉大寶幾人的麻煩。
而她之所以非要把事情鬧大,也是為了除掉後患,省得這幾個人,三天兩頭的跑去找麻煩,她沒那麼多時間跟他們閑扯蛋。
三毛又羞又惱,大聲吼道:“沈月蘿,你鬧夠了沒有,說清楚你到底想怎樣,想打架還是想勒索銀子,我就不信了,你娘還是紙做的不成,推一下就傷了?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勒索銀子,窮瘋了!”
劉大寶笑的很賊,“她就是窮瘋了,不是要嫁給那個病秧子嗎?說不定正為嫁妝發愁呢!”
“哦,原來她要嫁給那位病世子,哥,你看她長的多好看,要是嫁給病世子,可就蔫喽,這院裡的紅杏,不知能耐得住多久的寂寞。”二丫跟劉大寶絕對是一個鼻孔出氣。從二丫的話裡,還是能聽出這丫頭肚裡有幾分墨水,至少不像劉大寶那樣,有頭沒腦。
她以為這樣就會激怒沈月蘿,引的她狂性大發,亂了章法,甚至還可能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可是,她料錯了。
沈月蘿不怒反笑,根本不屑于理會她。雖然二丫有點腦子,但這點腦子,在她眼裡,根本不值一提。
她神态自若的看着劉大寶,緩慢而自信的啟唇道:“劉大寶,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打賭?”劉大寶完全沒料到她會轉變的這麼快,早上在河邊被她反剪雙手甩那下子,到現在還疼着呢!他以為這丫頭逼到家門口,無非是要跟他動粗。
雖然他不清楚沈月蘿的武功從哪學的,但僅憑在河邊使那兩下子,他也知道人家是深藏不露。
不過也好,要是當着衆人的面輸給她,也是丢了莫大的面子。
“你想賭什麼?不是比繡花,納鞋底吧?”他仰面哈哈大笑,可惜除了他一人覺得好笑之外,再沒人陪着他一起笑。
沈月蘿目光微沉,“當然不是,隻要是你擅長的,比什麼都可以,比如掰手腕,打獵,叉魚,爬樹,高級一點的,比拳腳,擒拿,格鬥,或者你想比吟詩作對,也是可以的,總之,隻有你不敢比的,沒有我不敢接的。”
劉大寶站直了身子,差點又爆笑,“口氣還挺大,沈月蘿,你是吃錯藥了吧?你會爬樹嗎?你知道弓箭怎麼拿嗎?我的天,你真是瘋了。”
趙山泉沖上來,伸手想拉沈月蘿,手伸到一半,想起男女之别,又縮了回來,“月蘿,曲嬸受傷的事,我真不知道,如果是山河的錯,回家我一定收拾他,你就别跟劉大寶置氣了。”
趙山泉長相還算清秀,五官挺鮮明,個子也挺高,足足比沈月蘿高出半個頭。
圍觀的人已經很多,沈月蘿急着要了結這個事,不想再做無謂的解釋,所以她沒有理會趙山泉,隻是瞪着劉大寶,“我會不會,都跟你沒有關系,你隻說敢不敢比,如果我輸了,當衆給你跪下,磕三個響頭,以後見了你繞道走。”
劉大寶聽她這話,樂的直慫肩膀,“呵呵,有點意思,磕頭就不必了,但别的事,倒是可以做一做。”他看着沈月蘿漂亮絕美的小臉,心裡那點邪念一個勁的往外冒,笑的有幾分淫/蕩。
“你别急啊,我還沒說你若輸了該當如何,敢接嗎?”
“我劉大寶是那膽小如鼠的人嗎?既然你要打賭,我接便是,輸了可别不認賬!”
沈月蘿笑了,“同樣的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你若輸了,以後見了我,尊我一聲老大,你身邊的這些人,包括三毛,趙山河他們,也一樣得尊我一聲老大,往後我就是你們的頭,唯我的命令是從,你還敢接嗎?”
本來是想讓他去給曲氏磕頭賠罪,但今兒這事,曲文君并不知情,為了不讓她擔心,還是不讓她知曉為好。
沈月蘿這樣的提議,不止劉大寶聽傻了,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好好的一個小丫頭,咋會想起來,要當老大,還是一群男娃的老大,她這是要幹什麼?
鄭林從自家門口出來喂豬,也是他眼尖,從他的角度,可以遠遠的看見有一群人圍在劉大寶家門口,但是他并沒有看見沈月蘿,也沒有想要去看熱鬧,便又繼續去忙家裡的活。
劉大寶用怪異的目光瞅着沈月蘿,“還以為你要什麼賭注,原來就是這種白癡的想法,成吧,反正我今兒也沒事,就陪你玩玩,你剛才說的那些,我都擅長,還是你挑吧,别叫人以為我欺負你。”
不是劉大寶自信心爆滿,而是他根本不信,沈月蘿這樣的一個深閨女子,還能會爬樹,會打獵,會捉魚?
吟詩作對倒還有可能,但是現在,他将主動權交給沈月蘿,擺明了,是要給她難堪,就看她如何抉擇了。
就在劉大寶以為她要選吟詩作對時,沈月蘿的粉唇微揚,展現着自信的神采,“我剛才就說了,選你擅長的,第一個,比爬樹,你要準備嗎?”
“笑話,爬樹這種沒有技巧的事,我從小玩到大,哪還要準備。”劉大寶卷起袖子,不需要活動筋骨。就在他家門外,選了棵齊腰粗的梧桐樹。
這種樹,樹幹光滑筆直,十分不易攀爬。
沈月蘿也不遲疑,快步走到他旁邊不遠處,“這棵梧桐,跟你挑的差不多,趙山泉,你過來做裁判。”
既然要比賽,沒有裁判怎麼能行。
趙山泉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趕鴨子上架,又不得不上,“那好吧,你們都小心些,月蘿,若是爬不上,就别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