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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9走到盡頭的姬家

重生之鐵骨凰後 非優 2609 2024-01-31 01:14

  夏物生擡起手指,惡狠狠的朝他點了點後大步走到一名侍候鳳驚華很久的老嬷嬷面前,指着胡兒,色厲内荏的問:“你說,這個賤人是不是皇後帶進宮的那個賤人?”

  他的模樣是很可怕,簡直就像老了的怒目金剛,看着就吓人,不過,鳳驚華身邊的人也算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并不為所動。

  那名老嬷嬷眼觀鼻,鼻觀心,不卑不亢:“不是。”

  “你——這個老東西!”夏物生擡起手來,就想朝她扇下去。

  “你敢動本宮的人,本宮就敢動你。”鳳驚華的聲音,如冰鐵一般,又冷又硬又尖銳的刺進他的耳裡。

  夏物生就像被兵器刺到了一般,身體先是一個哆嗦,而後不動了,那隻揮起來的大手,就停在老嬷嬷前面一尺的地方,而老嬷嬷還是巍然不動,令所有人都佩服不已。

  若是在以前,這些宮人都會畏懼夏物生,但現在,她們都不怕了。

  因為她們開始了解皇後的本質,也越來越深的了解了皇上和對皇後的感情,從而知道她們的主子如何強大,有如此強大的主子,她們何必害怕任何權貴?

  特别是胡兒的事情,更讓她們明白主子是值得信任和追随的,隻要她們對主子忠誠和用心,主子絕對不會視她們如同豬狗一般命賤。

  這麼強大又重理義的主子,她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遇到第二個了,她們所要做的,就是追随主子。

  連風似乎都靜止了。

  隻有皇上的聲音在輕柔的回旋:“皇後别生氣,不是有朕嗎,有朕在,誰敢惹你生氣?”

  夏物生慢慢的側身,慢慢的收回手,緩緩的道:“皇上,皇後,這個胡兒真的不是兇手?”

  秋骨寒看都沒看他,隻是拿手拈開落在皇後頭上的葉子,淡淡的道:“夏國公很喜歡質疑朕啊。”

  夏物生咬牙,将所有的怨忿與怒火都壓了下來,微抖着聲音道:“臣知罪,望皇上饒恕。”

  秋骨寒擡眼:“朕饒恕你,你走吧。”

  夏物生覺得自己就像上門讨錢,卻被随意打發的叫花子一樣,心裡充滿了屈辱。

  但他知道,皇上與皇後已經不将他放在眼裡了,他也沒有什麼可以與皇上皇後叫闆的,除了灰溜溜的離開,他别無選擇。

  “臣謝主隆恩,臣告退。”他施了一禮,慢慢的離開。

  身後傳來皇上與皇後的竊竊私語和低笑聲,他覺得那是皇上和皇後在嘲笑他。

  他挺起腰杆,大步離開。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過去能屈,為何現在和将來就不能?

  他回到府裡後,隻對夏夫人說了一句:“不是,這事以後不得再提,不得再鬧。”

  福國夫人太了解丈夫了,一看丈夫的表情,心裡就猜到了七八分,抓住丈夫的衣袖就道:“你騙我的對不對?那個賤人其實就是胡兒對不對?你說,你為何不抓了那個胡兒回來,讓她給斯兒陪葬?”

  “無理取鬧!”夏物生甩開她的手,大步往書房的方向行去,“你再鬧,以後就不準出門!

  他甩得那麼用力,福國夫人差點被扯倒。

  她扶着路邊的樹幹,尖叫:“是不是皇後包庇那個賤人?你說,是不是?”

  夏物生沒有說話。

  福國夫人恨恨的瞪着他,真是沒用的男人,都做到了這麼高的位子,卻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兒子被一個奴才殺死卻不敢報仇。

  當男人靠不住的時候,女人怎麼辦?很簡單,靠自己。

  她一定會為斯兒報仇,鳳驚華和胡兒那兩個賤人,等着瞧!

  在她的憤怒中,遠處傳來熱烈的鞭炮聲。

  她擡頭,天空灰濛,寒風冷酷,但空氣中,彌漫的卻是喜慶。

  因為,年關到了!

  年關的時候,朝廷自然是放假的,宮裡宮外都互相奔走,過着滋味不同的年節。

  後宮空虛,隻得一位皇後和一個燕妃,但這并不妨礙後宮的年也過得很熱鬧。

  皇上派人接了鳳翔空夫婦和一些曾經與他、皇後并肩作戰的将官進宮過年,還請了京城最好、最特别的戲班子進宮連演數天,并大派紅包,也是辦得人人開心。

  宮外,皇上的追随者們自然也是心情愉悅,呼朋喚友的,好不快活。

  隻有夏物生和姬恒一黨,過得實在是稱不上痛快。

  尤其是姬恒,往年總是賓客迎門、熱鬧非凡,今年卻是門前冷落鞍馬稀,透出了相當明顯的沒落之象。

  他站錯了隊,押錯了寶,還把所有壓箱底的人力和親信給暴露出來或賠出去了,手裡已經沒有了任何底牌,任他再怎麼老謀深算,也無力翻身。

  在極度勢利的官場,所有人都看出了這一點,除了一些他多年的門生和老友,再也沒有人肯親近他。

  而與他站在同一陣線的敬親王,在秋夜弦被驅逐出京以後,知道大勢已去,年前就已“本王年邁,無力聽政”為由,宣布永不上朝。

  敬親王雖有“親王”的頭銜,但沒有實際的官職與權力,屬于可上朝、也可以不上朝的那一類,他若是上朝,再怎麼說也可以對國事指點一二,若是不上朝,便意味着他徹底遠離了權力中心。

  其他參加早朝的皇室宗親見他這樣,也知道皇室這一方若是認輸了,也失去了與皇上作對的野心。

  如此,姬恒一黨也算是瓦解了,不成氣候了。

  落入如此處境的姬恒,将會怎麼辦?

  他身邊的人,還有家族的人,都勸他韬光養晦,以後再圖,他卻隻是閉目不語,不發表任何态度。

  他在想什麼?

  沒人知道。

  隻是在這個年關,發生了一件令全京城都震驚的慘事。

  姬恒妾生的、也是唯一的兒子姬容,在與幾個同族去喝花酒時,因為喝得爛醉,與一群同樣喝高了的江湖人起了沖突,雙方大打出手,姬容被打得七竅流皿,奄奄一息,而與他同來的幾名姬氏一族年輕子弟,有一個不小心跌下樓台摔死了,一個被尖銳的瓷瓶碎片刺入胯下,喪失了男性本能,另外幾個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殘。

  事情迅速鬧大,江湖人迅速逃走,不知所蹤,姬容得救,但腦子據說被打壞了,神經和身體的反應都變得遲鈍起來,不可能振興姬府了。

  這事之所以這麼轟動,不僅因為姬容的事情,也因為跟姬容一起出事的那幾名年輕人都是姬氏一族的年輕新銳,姬氏一族的未來就靠他們了,他們死的死殘的殘,哪裡還能撐得起如此龐大的姬氏一族?

  姬氏一族不至于就此衰敗,但也不可能再興盛下去了。

  所謂盛極而衰,姬氏一族,終于走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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