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冉還是緊閉着眼睛,但是久久沒有感覺到痛,便睜開了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滿含深情與擔憂的眸子。
“黎軒?謝謝哦!”她先是錯愕了一瞬,然後笑道。
“不。客氣。”白黎軒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還沒有明白他為什麼臉紅,一陣風襲來,兩個人都被扇倒在地。白黎軒從小修仙,無論是骨骼還是肌肉都已經十分堅韌,因此他隻是倒地,并沒有受到什麼實質的傷害。
可是白冉冉就不同了,她的傷才剛剛好,現在又受到了重擊,她隻感動兇口悶悶的,然後一口鮮皿噴了出來。
見到吐皿的冉冉,白黎軒的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他扶起倒在地上的人兒:“冉冉,你怎麼樣?沒事吧?”
冉冉沒有理會他的關系,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始作俑者。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他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白櫻道人也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剛剛聽到白冉冉的話,他到達了一個全新的領域。蘇醒後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白黎軒抱着白冉冉,兩個人還一臉的笑容。于是袖袍一揮,然後就看到白冉冉口吐鮮皿。
望着她慘白的小臉,他的心裡也充滿了愧疚。
順着白冉冉的目光,白黎軒俊美的臉上布滿了憤怒:“師父,你這是幹什麼?你要殺了她嗎?”
聽到他質問的話,白櫻先是錯愕了一陣。白黎軒自從和他修仙以來,從來都是畢恭畢敬,沒有一次違背他,可是今天他竟然這樣大聲的責備他。
“混賬!”白櫻袖袍一揮,一道勁風就對着白黎軒扇去。再次承受一次重擊,就算是以他強橫的*,身體都有些吃不消了。
“黎軒,你怎麼樣?”白冉冉走到他的身邊,憂心的打量着他。
望着他蒼白的臉,白冉冉頓時怒火中燒:“你還真是鐵石心腸啊,你說他是你最引以為傲的徒弟,卻對他下這麼重的手,你真是禽獸不如。”
她的話,不僅将白櫻說的臉色僵硬,就連被她維護的白黎軒也是内心一震。剛剛他責備完白櫻後,心裡就暗罵自己大逆不道。現在聽到白冉冉說出這樣的話,内心更是震動。看着師傅鐵青的臉,白黎軒心中的悔意更加強烈,他拉了拉身邊的女子。
然後跪在地上:“師父,冉冉她隻是一時失言,我替她向您陪禮,還請您不要責怪她。”
聽到他的話,白冉冉的怒氣更加旺盛:“白黎軒,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啊?他都這麼對你了,你居然還求他?”
她的話,讓白黎軒一陣尴尬。
“丫頭,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橫行霸道。”白櫻語氣頗為平靜的道,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怒了。
“我橫行霸道?”白冉冉氣笑了:“我問你,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傷人。如果我是橫行霸道,那你豈不成土匪了?”
“修仙之人最忌男女情愛,也是我軒儀觀的大忌。”
“放屁!”白冉冉生氣凜然的罵道,也不理會那驚愣的目光,自顧自的說道:“問世間誰人無憂,唯神仙逍遙自在。大羅神仙居于大羅天,不老不死永生不滅,仙境極樂無所憂愁。紅塵凡人居于地界,順生應死繁衍不息,得失苦樂*交熾。對劍仙而言,世間的功名利祿榮華富貴,在時間長河中不過轉眼雲煙,隻有飛升紫府位列仙班,才是永恒的追求。不過修仙長生是奪造化之能的逆天舉動,會受到天劫的制衡考驗,飛升之路極為崎岖難行。”說着她遙望天際,思緒也漸漸回到了幾千年前,那時她也認為唯有神仙才逍遙自在。
輕歎口氣,繼續道:“天劫是自然界對強橫生命的一種制約,隻有經曆過天劫的洗禮蛻變,才能煉就神體超然物外,渡不過者則化為劫灰重歸天地本源。而天劫之前必須經曆人間的七情六欲,隻有經曆了才能看透,才能真正的逍遙九天。”那時的她就是因為沒有看透,才導緻了千年的後悔與孤獨。
很久之後,她才從自己的回憶中慢慢清醒。本來庭院裡隻有三個人,現在她的師兄弟們都圍在她的周圍,臉上一片神聖的光芒,那種表情極其享受。
看到他們臉上閃現的神情,白冉冉心中了然。剛剛她說的那一席話,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全新的認知,是一種新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