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流氓,你想往哪兒摸呢?信不信我抓你去報官,”小女賊顯得很生氣
“姐姐我錯了,你先放開我行不,要不我賠錢給你?”嬴政的身體往後傾,深怕這姑娘一個對眼兒就把花臉病傳染給自己。
小女賊的眉目裡有了一絲亮彩:“賠錢?這倒是可以考慮,你打算拿多少?”
嬴政掏出錢袋,裡面放着不少的零錢。大塊的金銀在自己包袱裡,自然不會交出來。看着嬴政的大錢袋,小女賊頓時瞳孔放大,眼睛發亮。
嬴政拿出幾個遞過去:“夠了嗎?”
“就這麼幾個打發要飯的呢,姑娘的貞操就值這幾個錢?”
嬴政很想說“姑娘,就你這模樣貞操估計一輩子都賣不出去,送人都沒人敢要”,當然這都隻是想想,萬萬不能說出口。
“那你覺得多少合适?”
小女賊一把奪過錢袋:“看你也挺可憐的,就這些勉勉強強夠了,你手裡的幾個錢就自己留着吃飯吧。”
小女賊轉身離去,沒走幾步又回來了,一副苦口婆心的語氣說道:“下次可不能往姑娘身上亂摸了,今天是碰到我大人大量,要是換了别人不死也會扒你層皮。”
嬴政連連點頭,然後目送那小女賊離開。
擺攤的大叔笑了笑:“客官你上當了,她本來就是這一代有名的小偷兒,今天碰到她也活該你倒黴。”
嬴政納悶了:“知道她是小偷你不說,就沒人報官抓她嗎?”
“大家都是鄉裡鄉親,低頭不見擡頭見,再說她是個做小偷兒的,得罪了她我還有好兒?您就把這當成咱邯鄲的特色吧,今天這事兒就算花錢漲見識。”
“你還真是個重鄉情的人,”嬴政哼了一聲。
老闆把小吃包好了遞給嬴政,嬴政把僅有的幾個錢遞過去。嬴政走後老闆還在搖頭歎氣:“到底是鄉下來的老實人哪。”
嬴政一邊吃着點心,一邊找人打聽随意居的所在。來到一處巷子,他看見巷子旁邊倒扣着兩口大水缸,便一屁股坐到上面準備吃完了再走。
“當當當”,水缸地下傳來異動,同時水缸好像還動了一下。
難道水缸下面藏着東西?嬴政一陣好奇,把水缸擡起了一些,隻見一雙大眼睛直溜溜看着自己,同時還嘿嘿一聲抛出個微笑。
“哇呀,”嬴政吓得坐到地上,眼前之人正是剛才大鬧街市,用傾國侯馬車砸人的莽漢翁仲。
“噓,别出聲,”翁仲用眼睛掃了掃周圍,“你快走吧,千萬别把我躲在這裡的事告訴那些衙役,算我求你了大哥。”
嬴政以為翁仲會動手卡住自己的脖子然後威脅自己,現在看來是自己想錯了,這翁仲雖然号稱莽漢,倒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嬴政問道:“你到底做什麼了讓那麼多衙役追,我聽他們喊你小偷兒,我想他們不至于為了這點事鬧得全邯鄲城雞飛狗跳吧,跟我說說你是殺人越貨了還是奸淫擄掠了,要真是這樣我可不敢幫你。”
“瞧你說的,我雖然是個混混兒,但不是傻瓜,知道那些事能做那些事不能做,”翁仲道,“混混兒嘛,無非就是搶地盤搶生意打人悶棍,偷東西不屬于我們這個行業。不過我們這次敲悶棍的目标有點來頭,是上卿郭隗郭大人的兒子郭開。天地良心,我隻是揍了他幾下,絕沒有偷他的東西,一定是他皿口噴人栽贓嫁禍。”
“郭隗?”嬴政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對郭開反而有點感覺,但也忘了是做什麼的,好像不是個什麼好人。本着壞人的敵人是好人的原則,嬴政決定幫助翁仲。
“你們往那邊去找,我往那邊追,”不遠處那帶領衆衙役的年輕文官往這邊走來。嬴政趕緊讓翁仲退回到水缸裡,然後自己坐到水缸上繼續心平氣和的吃東西。
“這位先生,你可看到兩個人從這邊過去?”那年輕文官語氣和藹的問道。
嬴政趕緊點頭:“有有,是不是一個大高個,肩上還頂着一個小矮子,他們往那邊去了。”
“謝謝先生指教,”年輕文官很有禮貌的施了一禮,“如果再看見他們,請到衙門裡報告給我,一定不會讓先生白跑的。”
“應該的應該的,官民聯手共建和諧社會。你還是快些追吧,不然就跑遠了。”嬴政可不想夜長夢多,一門心/思打發他離開。
年輕的文官再施了一禮:“先生告辭,”然後往前追去,沒走幾步他又回過頭來說道:“忘了告訴先生,我是官衙的司庫,名叫趙高。”
“趙……高!”嬴政打了個冷戰,整個人如同掉進冰窟窿裡一般。
望着那遠去的背影,嬴政眼前一陣恍惚,命運的轉輪終于把他這個秦國盛世的開創者和終結者湊在了一起嗎?
“等等,都說不是我生活的那個時空了,我不用統一中國,他也未必就是那個趙高,還擔心個什麼,哈哈,”嬴政一聲幹笑,同時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趕走,但心裡還是沒底。
有傳言秦始皇的死很可能是趙高下的黑手,甚至還有傳言他本來就是六國派到秦始皇身邊的奸細。他和荊轲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刺秦,不同是荊轲沒成功他成功了。
“啪,”肩膀上被人重重一拍,嬴政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翁仲一拱手,嗓門洪亮:“謝謝大哥了。”
“客氣客氣,”嬴政回了一禮。
翁仲擡起另一個水缸,把哥哥翁伯從裡面放出來。嬴政以為翁伯的身高怎麼也在一米四五左右,如今一看還是高估了,隻怕一米二都不到。相同的形貌和生活際遇,兄弟倆完全是武松與武大郎的前世今生。這樣短小的身材能養活這麼巨大的弟弟,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所以嬴政對翁伯沒有半點輕視,反而有一種敬佩。
翁仲又問嬴政去哪裡,這邯鄲城沒有他不知道的地方。
嬴政一說随意居,翁仲兩兄弟立刻表示可以把嬴政帶過去,嬴政自然感激不盡,于是翁仲又頂起自己的哥哥,三人一起來到随意居附近,然後兄弟倆告辭。
“多謝兩位兄弟帶路,要不進去喝一杯,我請客。”
翁仲和翁伯搖搖頭:“大哥客氣,這地方可不是我們這種人去得的。”說完翁仲頂着哥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