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着嬴政的一通胡謅,如置身于雲裡霧裡,根本沒明白說的是什麼,但總覺得他的話充滿了魔力,好像如果聽不懂就會被人當成傻子笨蛋一樣。于是所有人都鼓掌叫好,同時“嗯,有道理”“不錯,太好了,做生意就應該這樣”這樣的話此起彼伏。
就在嬴政宣布開業大酬賓開始的時候,一個讓嬴政最為忌憚的聲音想起:“聚衆喧嘩,阻塞街道,我邯鄲百姓何時變得如此沒有規矩。”
“是傾國候,”眼尖的人一眼就認出了這位趙王的第一寵臣,趕緊避讓,其他的人也在一陣愣神之後趕緊回避,頃刻間就給傾國候讓出了一條路。
“這死人妖該不會認出我來了吧,”嬴政心裡打鼓額頭冒汗,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無奈傾國候的目光死死鎖定他。
“這奇裝異服打扮庸俗的的男子是何人?”傾國侯用一副很不友好的眼光上下仔細打量着嬴政,一個仆從打扮的人在他旁邊耳語了幾句,那傾國侯頓時像恍然大悟一般驚訝的看着嬴政,眼裡的那種不善陡然化為濃濃的柔情與崇拜,讓嬴政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就是小傑倫先生?”傾國侯情緒激動,說話都帶着顫音。
嬴政撓着頭看着房頂幹笑道:“好像是的。”
“啊,你……”傾國侯踩着輕盈的步伐飄到嬴政身邊,然後一把拉住嬴政的手放到自己兇口,無比深情的說道,“先生你知道嗎,自從先生那一曲冬天裡的一把火敲開了的心扉,我便對先生産生了強烈的依戀,先生的每一首歌,每一句詞都深深烙印在我心裡。先生就是那個讓我魂牽夢繞失魂落魄的天命之人。”
“是這樣嗎,承蒙侯爺看得起,小傑倫倍感榮幸,隻是侯爺去過我的演唱會?我怎麼不記得了。”嬴政一邊說一邊想把手收回來,誰料傾國侯的手就像一塊狗皮膏藥,粘上了就怎麼也誰不掉,這還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看嬴政那雙花癡的眼神,讓嬴政生平第一次有了引刀自宮的想法。他想求助離自己最近的鹿苁蓉,隻見她也是心急如焚,卻被自己的母親攔着,不知如何應對。
“我哪裡去過什麼演唱會,聽說那裡人山人海,到處是臭男人,纖纖弱質的我怎麼可能跟他們去擠個滿頭大汗,是我手下的家仆們常在私下裡念叨你,他們有一次唱你的歌被我聽到了,是以對你多加留意了一番,哪知這一留意居然牽出了一番宿世情緣。”傾國侯且羞且喜,骨子裡的萬種風情全然不似作僞,這就更讓嬴政毛骨悚然。
“侯爺此來是想吃點什麼嗎?這店是我朋友的,今天開張大酬賓,所有美食一律七折,”嬴政絞盡腦汁想岔開話題,他指着一鍋煎餃道,“您看這一鍋必勝燕,它看上去小巧玲珑,吃起來絕對外焦裡嫩……”
“人家不想吃什麼必勝燕,隻想你跟我回去,天天唱歌給我聽,放心,人家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我敢保證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是任何人。”傾國候說着整個人往嬴政身上貼過來,同時伸出手想摸嬴政的臉頰。
“侯爺自重,”嬴政吓得趕緊後退一步并把臉轉開,“光天化日之下調戲純情少男,這事兒說出去對侯爺清譽有損,我是無所謂,讓大王知道就不好了。”
一聽到大王兩個字,傾國侯的手立刻停了下來,許是有些害怕了,手就這麼一直僵着不動,嬴政乘機掙脫了傾國侯的糾纏。
“這一招果然有用,莫非這家夥真的跟趙王有一腿?”剛剛逃過被非禮命運的嬴政腦子裡陡然出現了不健康的内容,男人都是自私的,沒有哪個男人會允許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何況是一國之君,雖然這家夥是個假女人。
見傾國侯眼中似有不快,嬴政趕緊說道:“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的,最重要的是我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了,所謂恨不相逢未嫁時,隻怪我與侯爺今生有緣無分。”嬴政大有一副相見恨晚的架勢,看似是對命運的無奈,其實是不想讓傾國侯覺得自己是用大王在壓他。女人是心眼兒小得變态,傾國侯是變态的小心眼兒。
傾國侯聽罷輕輕一笑:“不知哪位佳人能得先生垂青,可否讓我見上一面。”
“佳人?見面?這個嘛……”嬴政腦瓜子發緊,這會兒到哪兒找什麼佳人去,自己熟識的幾個女人裡沒一個可以稱為佳人的。鹿苁蓉倒是有意為嬴政解圍,無奈被自己的母親死死拉住。
嬴政正惱火找不到理由搪塞傾國侯的時候,就聽外面**的一聲“相公”,一個蒙着面紗的女人撥開人群如黑旋風一般連蹦帶跳跑了過來,與傾國侯擦身而過,一下撲到嬴政懷裡,然後小鳥依人一般依偎在嬴政肩頭,那眼睛裡是藏不住的濃濃愛意。
看着佳人鼓鼓的兇口有錢袋的細繩兒露出,嬴政深情的大喊了一聲“卿卿”,然後摟着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今天收獲不錯吧,居然偷到我老姐客人的頭上,不知道今天是我老姐的好日子?”
“放心,我就偷了那不男不女的的錢袋子,剩下的都是在别處弄來的……相公,我好想你呀,你想我嗎?”魏瑤捧着嬴政的臉問道,眼睛時不時瞟向旁邊的鹿苁蓉,明顯有一種挑釁的味道。
“當然想了,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的就是相公我此刻的心情,”嬴政一邊扮演真情好男人,一邊在心裡回想魏瑤進來的一幕,她隻是從傾國侯旁邊輕輕越過,橫豎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偷到了傾國侯的錢袋子,這技術含量真是絕了。
一邊的傾國侯輕咳了一聲:“看姑娘體态優美,身姿輕盈,想來是一個絕代佳人咯?”
“佳人的确是佳人,絕代倒是談不上,哈哈,”魏瑤一高興,面紗掉落下來,露出那張五顔六色的臉,衆人見罷都倒吸一口涼氣。趙姬如是,傾國侯更如是。
“看什麼,不好看嗎?”謊言被戳破,魏瑤一點也不尴尬,反而跟鬥雞似的挺兇擡頭。
良久,傾國侯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先生不以貌取人,本侯欽佩至極,隻是實在看不出這位佳人有什麼過人之處,先生能否為我介紹一二,也好讓我心服口服。”
介紹魏瑤的優點這個有點難度,雖然此刻她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無奈嬴政搜腸刮肚半天愣沒找出一個,似乎美麗大方,聰明賢惠、持家有道這些好詞兒都被她刻意的回避。過來許久,嬴政道:“她最大的優點就是……她是個真真正正如假包換的女人。”
“你……”傾國侯指着嬴政,憤怒的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你給我等着。”傾國侯拂袖而去。
一句大實話無意間傷害了傾國侯那顆玻璃心,吓得嬴政趕緊追上去道歉,傾國侯哪裡肯理會,坐上馬車就離開了。
一直目送傾國侯的馬車消失在街道盡頭,嬴政心中歎氣:“前列腺增生外帶月經不調,侯爺這病難治。”
一回頭見所有人都直愣愣看着自己,嬴政立刻滿臉堆笑道:“不好意思打擾各位用餐了,所謂紅顔禍水,不傷人便傷己,我今天算是體會到了,如果還有來生,我希望老天爺不要讓我生的如此出類拔萃卓爾不群,真應了那句老話安全第一平凡是福。”
開業典禮順利往下進行,嬴政想去找趙姬解釋,鹿苁蓉告訴他趙姬已經早早離開:“趙嬸兒今天心情不好,你回去好好安慰一下吧。”
馬車上,本來怒氣沖沖的傾國侯立刻變了一番姿态。他拿出錢袋被割斷後殘留的一段細繩笑道:“不愧是盜聖的關門弟子,竟能神不知鬼不覺偷走我的錢袋,手段果然高明。”
“不知侯爺與他接觸得如何了?”馬車裡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他身着便服,手裡拿着一卷書,威嚴中不乏儒雅之氣。一個抱劍的年輕男子似睡非睡的倒靠在旁邊。
傾國侯略施一禮:“他拒絕了我們的保護,雖然我并不知他是否聽懂了我話裡的意思。而且魏宅的魏瑤小姐出現,不僅偷走了我的錢袋,還自願做了他的擋箭牌,我不知如何處置,隻好先行離開。”
“魏瑤侄女嗎?莫非我那一位好友也要出手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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