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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6.第786章 噩耗

三國軍神 冰雪塵 4924 2024-01-31 01:14

  山道狹窄而崎岖不平,關中大軍隊伍蜿蜒數十裡,站在高處望去,幾乎看不見的隊伍的蹤迹。

  “關中急報,關中急報!”

  一道急促的馬蹄聲,以及騎士略帶潮紅的臉色,讓士卒們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這個騎兵騎術非常高明,胯下戰馬也不是尋常貨色,哪怕在蜿蜒曲折的道路上,仍舊能夠縱馬狂奔。

  關平耳朵微動,小聲說道:“咦,好像有關中急報。”

  陳旭拉住了戰馬的缰繩,調轉馬頭往後面看去,沒有看到任何異狀,隻是隐約可以聽到些許聲音。

  “關中果然有急報傳來,莫非又是捷報?”

  前幾日,文聘戰死,荊州軍退兵的消息已經傳來,雖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是陳旭仍舊長長舒了一口氣。

  其餘關中将領,心中愁緒也消散了很多。

  “踏踏踏!”

  一匹快馬轉過蜿蜒的小路,身影進入陳旭眼簾之中。

  遙遙看見那道黑衣黑甲的身影,騎士忍不住揮舞着手中書信,大聲喊道:“主公,捷報,捷報!”

  “果然是捷報啊。”

  哪怕心中早有猜測,陳旭此時仍舊感到非常高興。

  “籲!”

  騎士來到陳旭身旁,急忙拉扯住了戰馬缰繩,說道:“主公,曹孟德領兵撤退;并州大捷,袁本初亦是退兵。”

  “這是蒲坂令的書信。”

  陳旭聞言心中更喜,接過書信詳細看完裡面的内容,當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諸将亦是伸長了脖子,想要觀看書信裡面的内容。

  “袁本初兵分三路攻打并州,公台破高覽,君閣破顔良,文遠守住雁門郡,小有勝績,三路袁軍敗退,無功而返。”

  “曹孟德先攻箕關,為伯道所拒,後嚴正率領陷陣營抵達,曹孟德遂領兵撤退。”

  “曹純、郭嘉率領虎豹騎奇襲函谷關,亦被前去支援的陷陣營所敗,無功而返。”

  陳旭捋了捋胡須,臉上喜色怎麼也掩飾不住。

  當然,他卻是刻意隐瞞了曹操将河内郡、河南尹兩郡,境内百姓掠奪一空之事。

  其實,曹操徹底攻下那兩座郡城以後,并不甘心領兵撤退,還想要卷土重來再次攻打箕關。

  卻不想,先是趙雲率領一萬騎兵回援,後來又聽到袁紹撤兵的消息,這才知道大勢已去。

  說起來也挺好笑,袁紹撤兵的理由乃是荊州兵無能,曹軍不思進取導緻自己獨木難支。

  事實上,那個時候曹操雖然放棄攻打箕關,卻也在攻占河内郡與河南尹的郡縣。

  聽聞趙雲來援、袁紹撤兵以後,曹操也不願意被天下人說自己不思進取,率軍回返攻打了箕關一陣。

  當然,這次攻城完全是虛晃一槍,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來到箕關城下的第二日,曹操就在陣前拿出一封書信,滿臉沉重之色讀完裡面的内容,這才依依不舍,心不甘情不願的領兵撤退。

  至于書信的内容嘛,自然是荊州内亂,袁紹撤兵之事。

  如此一來,曹操打着解救天子的旗号出兵,卻帶着一種悲憤的情緒退兵,無聲控訴着盟友的不給力。

  說到底,三路諸侯之中也是曹操撤兵最晚。

  看着面露狂喜之色的衆人,陳旭忍不住搖了搖頭:“諸侯聯盟看似強大,終究還是不夠齊心。”

  就好像戰國時期那樣,六國都知道秦國強大,想要遏制秦國發展,可是幾次合縱攻秦都是無功而返。

  六國之間的合縱,還時常為秦國連橫所破,最終導緻六國一個個被滅亡。

  收回了思緒,陳旭看着明朗的天空,頓時感覺心中再無絲毫陰霾,後顧之憂盡去,他也可以将所有精力,都放在益州上面了。

  一面面紅色旗幟随風招展,關中軍又行軍了一日,終于抵達臨邛城下。

  雖然臨邛距離江原并不算遠,可是由于道路婉轉曲折,又要運輸糧草辎重,終究還是耽誤了三日。

  大軍距離臨邛三十裡地位置安營紮寨,士卒們在吃過晚飯以後,就各司其職。

  陳旭不知為何,這段時間總會感到有些壓抑,心中偶爾還有一絲抽痛。

  “莫非生病了?”

  陳旭召來了幾個最優秀的軍醫,軍醫為他詳細檢查以後,得出來的結論卻是身體非常健康。

  檢查無果,陳旭也沒有為難軍醫,隻是隐隐感覺有些不安。

  陳虎得知自家兄長召來軍醫,不由心中一驚,急忙前來與陳旭相見,詢問身體是否有大礙。

  搖了搖頭,陳旭說道:“阿虎但請放心,為兄身體并無大礙。”

  “隻是這一個多月以來,不知為何我總是感到有些精神恍惚,心口也有些隐隐發疼,也可能是勞累過多,産生了幻覺吧。”

  不曾想,陳虎臉上居然露出了驚駭之色,欲言又止。

  陳旭見狀大奇,問道:“阿虎,你怎麼了?”

  陳呼深吸一口氣,道:“大兄,這段時間我也會經常感覺有些恍惚,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莫非是上天示警?”

  陳旭心中忽然‘咯噔’一聲響,居然有些神神叨叨。

  他以前也是無神論者,可是穿越重生這種離奇的事情都已經發生,陳旭早已三觀盡毀。

  更何況,張裕此人更是精通占蔔、星象,這多少讓陳旭對于鬼神之事,感到有些敬畏。

  作為一個沙場宿将,武者的直覺也是一個非常奇妙的東西,有時候甚至能夠幫忙自己提前預警。

  就好像當初徐晃與嚴顔交戰,就是因為直覺救了他一命,并且使得徐晃反敗為勝一樣。

  “看來日後行軍要小心謹慎了。”

  這晚,兄弟兩人同卧一榻,一直聊到很晚才緩緩睡去。

  黎明前總會有一抹黑暗,陳旭在睡夢中,忽然看見了陳靜的身影,隻見陳靜站在很遠的地方,微笑着向他招手。

  陳旭想要進前觀看,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靠近,陳靜的身影反而越來越遠。

  隻是隐約間,陳旭能夠看見陳靜脖子上面,有一道嫣紅的痕迹,鮮皿不停從裡面流出來。

  “阿靜!”

  眼見陳靜身影徹底消散,陳旭忽然感覺心中絞痛,猛然坐起身來,睜開眼睛大吼了一聲。

  “阿靜!”

  就在此時,睡在身旁的陳虎亦是坐立起身,虎目圓瞪失聲大叫。

  “主公,發生了什麼事情?”

  今晚乃是典滿守夜,聽見營帳之内的兩道驚呼聲,他急忙帶人沖了進來,令人将油燈點着。

  并不算明亮的燈光,照在陳旭兄弟二人臉上,反射出了一道蒼白的顔色。陳旭更是滿頭大汗,一臉驚恐與不安。

  看到兩人神情,典滿這才松了一口氣,暗暗想到:“原來主公與陳虎将軍做噩夢了。”

  “阿虎,你夢到了什麼?”

  就在此時,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隻見陳旭死死盯住陳虎,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着。

  陳虎穩了穩心神,說道:“我夢到了阿靜,他脖子上面有一道皿痕,我想要靠近他仔細觀看,卻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靠近。”

  聽聞此言,陳旭頓時感覺渾身冰寒,甚至有些頭暈目眩。

  這段時間他與陳虎兇口一直隐隐發痛,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将要發生。今晚兩人居然又做了同一個夢,那麼很有可能是陳靜遭遇到了不測。

  深吸了一口氣,陳旭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不停在心中告訴自己:“這隻是夢,都隻是夢境。”

  “主公!”

  典滿站在一旁,有些不解的喊道。

  向典滿擺了擺手,陳旭聲音仍舊有些嘶啞,說道:“無妨,隻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罷了。”

  典滿長長松了一口氣,就帶領親兵們走了出去,繼續忠實履行自己守夜的義務。

  陳虎雖然看起來是個大老粗,卻也粗中有細,問道:“兄長也夢到了阿靜?”

  陳旭凝重的點了點頭,道:“與你所夢完全一樣。”

  “兄長,阿靜一定出了什麼事情。”

  陳虎情緒猛然激動了起來,抓住陳旭肩膀,眼睛有些泛紅。

  “踏踏踏!”

  聽到了陳虎的吼聲,典滿再次率領衆人沖了進來。

  “都退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陳旭心情煩躁無比,也沒有往日那般和顔悅色,擺了擺手示意典滿等人出去。

  典滿轟然應喏,再次退了出去。

  陳虎越想越覺得害怕,雖然小時候陳靜喜歡捉弄他,他也經常仗着自己身強力壯欺負陳靜,搶奪陳靜零食。

  然而兄弟兩人感情之深,卻是不在陳旭之下。

  一想到陳靜可能出事了,陳虎情緒都有些失控,身上也不由自主爆發出了殺氣。

  “阿虎,冷靜,冷靜!”

  看着瀕臨爆發邊界的陳虎,陳旭雙手捧着他的腦袋,出聲安慰道。

  “這是一個夢,也隻會是一個夢,阿靜絕對不會有事。”

  陳旭此言不僅是在告訴陳虎,更是在告訴自己,他絕對不希望陳靜出事。

  然而,陳旭眼中的憂慮之色,卻無論如何掩飾不住。

  聽到了自家兄長的安慰,陳虎情緒才慢慢平靜了下來,自言自語說道:“對,這僅僅是一個夢罷了,阿靜絕對不會出事。”

  “踏踏踏!”

  就在此時,典滿拿着一封已經被汗水浸透的書信,臉色慌張的沖了進來。

  看見典滿,陳旭心中略微有些不悅。

  方才自己不是已經說了,除非自己召喚,否則不能進來麼?

  可他也最多是有些不滿罷了,倒也沒有說什麼,畢竟這并不是一件大事,而且他看着典滿長大,對于典滿亦是視如己出。

  若非現在情緒波動實在太大,方才也不會那樣對典滿說話了。

  典滿努力掩飾住臉上的驚慌之色,顫巍巍将一封是書信遞了上來,說道:“主公,涼州急報。”

  “涼州急報?”

  兄弟兩人聽見這句話,都感覺耳朵嗡嗡作響,陳虎更是猛然沖了過去,一把将書信奪了過來。

  無視了最外面的幾個大字,陳虎急忙将信封撕開。

  看完裡面的内容,他狠狠将其撕成了碎片,憤怒的吼道:“假的,這都是假的!”

  陳虎雙目有些泛紅,上前提起典滿衣領,咬牙切齒喝道:“信使在哪裡?他居然敢傳遞假消息,我要将其碎屍萬段!”

  “阿虎,冷靜!”

  陳旭看到信封上面幾個字的時候,就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請,強行忍住心中的悲痛,上前把陳虎雙手掰開。

  隻是陳旭臉上的肌肉,卻是不斷跳動着,無論如何也停不下來。

  “咳咳咳!”

  脫離陳虎的雙手,典滿咳嗽了兩聲,道:“信使由于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從涼州趕來,勞累過度,來到營寨将書信轉交他人以後,就已經昏迷了過去。”

  “嘎嘣,嘎嘣!”

  陳虎雙拳緊握,一陣骨骼爆鳴之聲響起,憤怒的咆哮道:“馬超,我要将你碎屍萬段!碎屍萬段!”

  吼過以後,陳虎當即跪在地上,悲戚的說道:“兄長,阿靜被馬超所殺,我要親自領兵殺奔涼州,将馬超千刀萬剮!”

  “還請兄長給我兵馬!”

  話畢,陳虎額頭重重磕在了地上,一抹嫣紅綻放開來。

  陳旭亦是感覺頭暈目眩,險些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他将被陳虎撕碎的書信撿起了,拼湊在一起看完内容,眼中更是淚光閃動。

  甩了一把眼淚,将陳虎扶了起來,陳旭咬牙切齒的說道:“阿靜不僅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

  “此次我定要親率大軍,殺入隴西屠盡羌人,将馬超那厮剜心剖腹,夷其九族!”

  兄弟兩人身上的殺氣,宛若實質一般彌漫在營帳之内,就連典滿也感覺有些承受不住。

  “踏踏踏!”

  就在此時,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卻見田豐、賈诩、典韋、呂布等人,紛紛魚貫而入,來到了陳旭面前。

  原來,負責在營寨四周巡邏的徐晃,得到那封書信以後,看到信封上面幾個醒目的大字,就知道将有大事發生。

  徐晃沒有一時間把書信送過來,反而提前派人通知了其餘關中大将,所以衆人才會來得如此及時。

  陳旭方才那句充滿殺氣的話,也被衆人聽進了耳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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