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案中,時間不知不覺變過去了,現在天色已晚,夜空上三大星辰已經将太陽趕回幕後,開始散發着自己的光芒。
柳仙并沒有回錦衣衛所尋萬人彌,他知道萬人彌沒那麼傻還呆在門口等自己,依着他能躺着絕不坐着的性子,即使擔心自己也是柳仙家那張舒适的大床上擔心。
果不其然,柳仙剛關上院門就聽自己屋内一陣陣平緩的呼吸聲,可是他沒邁兩步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那道呼吸聲雖然平緩卻有些微弱,完全不像萬人彌這等高大壯漢的呼吸聲,倒像是被擊昏時的呼吸。
柳仙腦海中浮現出剛剛陸同知拂袖而去時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當即繡春刀出鞘,放輕腳步悄悄靠近屋門準備探探虛實,小心總無大錯。
他潛伏在屋門旁的的窗口,小心的往屋内瞥了一眼,裡面除了萬人彌躺在自己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之外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不錯,行事小心謹慎,就是感知稍弱。”
柳仙頓時松了口氣正準備收刀入鞘,卻突然感覺身後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耳邊還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柳仙大駭!全身汗毛乍起本能反手一刀向後劈去,驚駭之下他完全沒有留力,那一刀貫注着他萬斤的力道,刀前隐隐浮現出絲絲刀氣伴随着攝人的威勢。
“好大的氣勢!”
隻見那蒙面黑衣人眼睛微微發亮,贊賞了一句身形一閃便到了柳仙另一側,那道足以讓人屍骨無存的刀氣掙脫刀身擊打在院子坐庭處,夜間清風輕撫那間坐庭瞬間崩散成漫天粉末随風飄散。
這一幕讓那黑衣人咂舌不已,心裡将柳仙劃入了天生神力的範疇,見他揮刀還要再來,連連擺手解釋道:“柳百戶,暫且停手,在下并無惡意!”
柳仙揮刀的動作一頓,又想起躺在屋内生死不知的萬人彌怒氣頓生,繼續揮刀,這一刀比剛才的威力更大,裡面還蘊含着柳仙剛練出不久的内勁。
這刀蘊含着内勁的刀氣完全不像之前那道刀氣那麼渙散,這刀氣凝實無比,鋒芒畢露宛如真刀,在星光之下熠熠生輝!
那黑衣人一見那刀氣便知這刀非同小可,又擔心閃躲過去身後的房屋被刀氣劈碎,隻好顯露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隻見他渾身散發出毀天滅地的氣勢,右手探出握成虎爪,一隻一丈大小的虎爪憑空顯現,那隻虎爪栩栩如生連毛發都根根可見!
虎爪淩空擋住那道刀氣,黑衣人右手緩緩一握,那隻碩大的虎爪也随之而動,就像是抓破泡沫一般悄無聲息的将刀氣碾碎。
“好了!”那黑衣人迅速收回全身的氣勢,也懶得啰嗦直接從懷中掏出一枚腰牌朝柳仙丢了過去。
柳仙被那人剛剛的氣勢徹底鎮住,又見自己全力劈出的刀氣被那人輕而易舉的碾碎,心生絕望之際卻見那人擺手抛過一枚形似錦衣衛腰牌的東西。
他接過一看,外觀與他的腰牌無異都是龍鱗樣式,隻是腰牌上的字卻大不相同!上書中鎮撫司,柱國棟梁,監察天下!
這是錦衣衛最神秘的中鎮撫司腰牌!沒了生命之憂柳仙也徹底放松下來,隻是他很疑惑為何中鎮撫司的密探會來找自己。
柳仙順手将腰牌抛回,問出了心中疑惑:“原來是中鎮撫司的大人,不知大人來找卑職所為何事?卑職的同僚為何在屋内不省人事?”
“柳百戶不用着急,本座隻是讓那校尉稍稍休息,免得打擾你我的談話。”那黑衣人并沒有回答他的來意,而是先解釋了萬人彌昏倒的原因。
“你再看看這塊腰牌!”那黑衣人從懷裡一抹由掏出一塊腰牌抛了過來,他這腰牌多的都差點讓柳仙以為這星辰世界也有辦假證的人。
柳仙接過一看,兩眼珠子差點沒掉在地上。那腰牌上赫然印着,中鎮撫司,水樂聖指揮同知!柳仙心裡是拒絕的,剛剛才得罪了一位南鎮撫司同知,沒多久又在家和中鎮撫司同知交了手!這妥妥的是要與全世界為敵的節奏啊!
“卑職見過水大人,隻是卑職依然不知大人有何指教?”柳仙強壓下内心紛擾的念頭,将腰牌雙手遞過去之後拱手問道。
“無他,為我中鎮撫司招攬人才罷了。”水同知将面巾摘下緩緩說道。
柳仙剛看到水樂聖的面容時很平靜,随後雙目圓瞪,瞳孔放大,嘴巴微張半天說不出話來。因為水樂聖赫然就是那些今天被何子軒貶去邊軍的錦衣衛其中一人!他萬萬沒想到一堂堂的指揮同知居然能對着比他低三級的千戶下跪!這簡直刷新了他的世界觀!
不過瞬間柳仙想到了一個問題,開口試探道:“這恐怕不是水大人的真面目吧?”
水樂聖微微一笑,“不錯,腦子轉的挺快,這自然不是我的真面目。”
果然,作為中鎮撫司的密探怎麼可能随随便便就讓柳仙看到了他的臉。
“好了,閑話不多說,你那位同僚快醒了。我這次來本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卻沒想到能夠發現你這位人才,現在我真是邀請你進入我們中鎮撫司。”水樂聖擡頭看了眼夜空,表情十分嚴肅鄭重問道。
“卑職想知道大人到底看重卑職哪裡。”
水樂聖愣了愣,他還沒遇到過錦衣衛受邀進入中鎮撫司時會問這個問題,不過他還是回答了:“心思缜密,小心謹慎,足智多謀,根基不穩。”說到這時微微一頓加了一句:“天生神力。”
柳仙心中駭然,果然不愧是中鎮撫司這短短時間就幾乎将自己完全摸清,也幸虧對方之前并沒有注意過自己,不然龍虎通神的秘密肯定瞞不過去。
“那卑職若是加入中鎮撫司有何好處?”
“你這人還真是妙!居然直接張口就問好處了。”水樂聖似乎被柳仙激起了興趣,眼睛細細的打量着他,他眼中倒映着星辰仿佛要将柳仙徹底看穿似得。
柳仙坦然的聳了聳肩沒有答話,現在就像是地球上找工作一樣,哪有就職之前不問薪資的?若是不問那也是對那公司有着足夠的了解。
“也罷,我就與你說道說道。你以為你有永樂郡主的承諾就安全無虞了嗎?要知道帝都可是錦衣衛的大本營,那陸遠又是南鎮撫司的指揮同知,南鎮撫司幹嘛的不用我多說吧?
也許因為永樂郡主他們确實不敢明面上針對你,但你畢竟是錦衣衛的人,錦衣衛又是天子親軍,你覺得永樂郡主能多照顧你?而且陛下正準備将武王,也就是永樂郡主的父王調去雍州攻打三危山,估計等武王一走就是你命喪之時!”
水樂聖這一番話說的柳仙冷汗涔涔,整個背部都是濕潤的,他還是太嫩了!在不了解帝都中錯綜複雜的關系時,就胡亂插手擾亂那些大人物的棋局,最終的結果隻能導緻自己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不過若是你加入我們中鎮撫司就不同了,我隻告訴你一個消息,當今都指揮使出身中鎮撫司!”水樂聖見柳仙想通了整件事,才緩緩将這個消息說出。
柳仙精神一震,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般。雖然此刻有了生的希望,柳仙還是壓抑住張口答應的沖動。
“我值得中鎮撫司勞煩都指揮使大人出面嗎?”柳仙這個問題可謂是問在點子上了,雖說如今都指揮使是中鎮撫司出身,但要是自己現在加入,為了他們賣命,結果到時候危難一來誰都不理,那不是虧大了?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這個問題我也不能保證。現在我隻是給你一個可能保命的辦法,說實話能不能勞煩都指揮使大人為你出面,這要看你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