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蘭琴走進正屋,就看見四爺正一臉嚴肅地坐在主榻上,手裡握着一本書。
看到他這個樣子,蘭琴乖巧地走了過去,走到四爺跟前,本想一把拿下他手裡的書,可是突然有點不敢,因為四爺現在的樣子,果真有點吓人。
哎,自己這樣不跟他說一聲就帶着十八出去了,貌似是有點不顧後果了。
“知道回來了?”四爺看都看她一眼,仍舊盯着書道。
“妾身知錯了,再不會帶着十八出去了。爺好不容易來一趟,繃着個臉,琴兒好怕。”蘭琴在進來的時候已經吩咐念雪去将烏西哈等抱過來了。
“錯在哪裡了?”四爺仍舊不理會小格格的求饒。
“琴兒不該私自帶着十八出去,萬一出點什麼事情,後果不堪設想。”蘭琴其實自從遇到八爺那一刻起,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帶着康熙的小兒子到處亂跑,是好像有點危險呀。且就說八爺,那與四爺也是老對頭了,萬一他使出個什麼,将十八給那啥了,四爺如何說得清。
雖然這樣腹黑的想法太殘酷,可是争奪皇位的道路上,弑父殺兄的事情不是沒有過呀。
看到蘭琴也似乎意思到了事情的嚴重,低着頭,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都不敢看自己了。四爺的心也慢慢軟了。
如果換了另外一個女人,四爺或許都不會心軟吧,可是蘭琴卻在四爺的心中真的不一般了。
“去了哪裡?”四爺還是放緩了語氣道。
“妾身帶着十八去天橋那邊看了看,妾身碰到了八爺。”蘭琴的聲音說到最後跟蚊子似得了。
四爺扶額,就知道這小女人出去跑,肯定會鬧出什麼來。
看到四爺又不說話了,蘭琴知道自己這次魯莽行為或許真的帶來了麻煩。至少,王貴人母子到四爺别院休養,對外都是瞞着的。八爺如果将此事透給後宮知道,王貴人母子以後或許所遭受到的明争暗鬥将會更多。康熙之所以隐瞞,不就是為了保護她們母子麼。
“爺,妾身魯莽了。不過,八爺看着不是會亂說話的人。”蘭琴對八爺的印象其實一直就沒有那麼壞過,是因為八爺對她也是一直禮貌有加,試問蘭琴又如何對待這樣的八爺印象不好。
“老八你又知道什麼!”四爺本已經準備偃旗息鼓了,可聽到蘭琴這樣一句,不由得怒火中燒,摔下手裡的書,一下子攬起蘭琴的腰身,逼近她的臉道。
蘭琴沒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話盡然惹得四爺如此盛怒,她知道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雖然攬着她,可是動作卻很生疏,着實将她吓了一跳。
看着曾經以為熟悉的眉眼,此刻盡然如此冷咧地看着自己,蘭琴第一次感到有一種陌生感,她不知道剛才那句話如何能引起四爺如此的激動。
外頭響起烏西哈的聲音,蘭琴立刻從四爺的手裡掙脫出來,轉身的瞬間,眼裡隐隐有了一絲氤氲。
四爺見孩子來了,也不好再闆着臉,看着蘭琴逗孩子,四爺便擡腳往王貴人那邊去了。人來了,總不好不去過問一下,問問在這裡住得可算舒心,還有什麼缺的,以表關心。
蘭琴跟烏西哈玩,也不理會四爺做什麼,即便用晚膳的時候,兩個人仍舊是沉默着。
“明明是你擅自跑出去,扔下孩子,還帶着十八到處跑。現在好像是爺的錯了,繃着臉是不高興爺?”四爺見蘭琴沒了往日的活潑,也有點不習慣了。她不過說了一句,自己幹嘛會發那麼大的心火?
難道自己是介意蘭琴誇贊别的人?
哎呀,我們的四四是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他不允許自己鐘愛的女子去評價别的男人,特别是一個跟他是死對頭的男人。
“妾身都知錯了,爺真小心眼。”蘭琴終于忍不住了,從一進屋起,她就小心翼翼地示弱,可是四爺還是不依不饒似得,不是小心眼是什麼?沒見過這等小心眼的男人~~
“爺好些天沒收拾你,越來越沒規矩了?”四爺忍不住說道。
蘭琴一聽這話,臉就有點發燙了,白了一眼四爺,小聲嘀咕道:“爺真壞。妾身今天拒絕。”
四爺雙眉緊蹙,盯着蘭琴,從那薄薄的嘴唇裡一字一句道:“你敢拒絕爺?”
蘭琴不知不覺間也有點上火了,氣哼哼地說道:“爺壞,爺不疼琴兒了。。”
四爺看着蘭琴委屈的撅着嘴巴,眼裡甚至有了氤氲,心裡其實早就軟了,隻是就是想欺壓一下這個老是給他制造麻煩的小女人罷了。
“罷了,哪裡不疼你了。爺真的想疼你來者。”四爺勾起一抹笑意,放下筷子道。
“可是爺話說得可不好聽。”蘭琴不依不饒道。
這個小女子,果真就是給點顔色就絢爛的性子,這還蹬鼻子上臉了。
“爺累了,不吃了,叫水吧。”四爺再也忍不住了,他在府裡頭不是不可以去别的女人那裡宿,可是一想到蘭琴,就歇了那個心思。可這小女人,居然抛下孩子,帶着十八到處跑,真的把四爺氣得夠嗆的。
蘭琴不滿地嘟囔着:“爺要是累了,先去洗了,睡。蘭琴肚子還沒吃飽。”
四爺幾乎又想發火,盯着蘭琴道:“你這是讓爺等着你?”
蘭琴點點頭,“無辜”地說道:“人家要是沒吃飽,哪裡有力氣伺候爺。爺太不人性了,連飯都不讓妾身吃飽。就要拉着妾身幹體力活,哪有這樣的。”
伺候的丫鬟們早就退出去了,屋子裡就剩下她們倆。
四爺一聽“人性”“體力活”,知道這小東西嘴裡經常滿嘴跑詞兒,但是想想她的比喻,還真是蠻體貼的。
“好,爺等你。”四爺咬牙切齒道,心裡的火兒早就被蘭琴挑撥得旺旺的了。他今日來,本來也是因為太想這個小女人了,沒想到一來就得知她帶着十八出去了,心裡是又氣又擔心,差點就帶着人去找了,但又怕引起王貴人的猜疑,隻好坐在屋子裡等。
恰巧陳壽沒長眼,也不知惹到四爺那裡了,正好就當了出氣筒,頂着水缸罰了跪。
當然,蘭琴早就讓他下去了,蘇培盛也難得較真,心道:鈕側福晉回來了,他們就都可以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