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晉站在銅鏡面前左顧右盼了半天,那賣布的夥計又将那匹布搭在了她的身上。
“福晉若是再穿上這布料子做的旗裝,肯定美豔無方。”夥計一臉陳懇地說道。
“你倒是嘴甜,秋紅,賞!”三福晉也知道這些小奴才不過是在奉承自己,但是她就是喜歡呀。她有銀子,有身份呀,為什麼不可以被這些奴才捧着?
秋紅從帶着的荷包裡拿出了一塊差不多二兩的碎銀子,塞給了這個奴才。
“多謝福晉娘娘賞賜,福晉娘娘美麗又心善,以後肯定洪福齊天的。”小奴才衷心地說着吉祥話。
“哦?那你說說,這個洪福齊天,到底是什麼福?”三福晉端着笑意問道。
小夥計立刻就囧了,他不過一個夥計,那些話都是盧掌櫃教的,哪裡知道眼前這位乃是怡親王的夫君呀。
盧掌櫃見小夥計應付不了了,連忙道:“福晉娘娘的福分豈是我等小人能揣測的。你還不下去給福晉娘娘去泡杯茶上來,快去!”
那拿布的夥計立刻就知趣地下去泡茶了。
“盧掌櫃,那你說說,本福晉以後會有什麼樣的福氣?”三福晉似乎咬上了這個問題,非要問個明白不可道。
“呵呵,福晉娘娘,您請到雅間裡坐坐吧,這匹布小人就令他們給您包上吧?”盧掌櫃躬身道。
“好,本福晉全都要了。不過你得跟本福晉說說,不然這些東西本福晉是一個也不會要的。”三福晉傲慢地盯着盧掌櫃道。
“是,是!福晉娘娘請,請!”盧掌櫃連忙道。
待将三福晉請到了第三層裡專門給這些貴婦休息的地方時,小夥計已經端着上好的茶上來了。
“福晉娘娘,請,請喝茶!”盧掌櫃道。
“不急,本福晉還等着你的解釋呢!”三福晉道。
“呵呵,福晉娘娘。”盧掌櫃正預備說,可是看了看三福晉身邊還站着兩個丫鬟,便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三福晉。
“秋紅,煙草,你們倆出去再替本福晉看看,還有什麼适合本福晉的。不用在這裡伺候。”三福晉道。
“是!”秋紅和煙草屈了一下膝蓋,紛紛退了出去。
“這下你可說了吧!”三福晉道。
“是,福晉娘娘,小人覺得怡親王如今大有可為。您看,太子與和碩親王相争,已經是不争的事實,争了多少年了,還是如今這個局面了。福晉娘娘,怡親王已經是王爺了,這個時候可别站錯了位置呢。”盧掌櫃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道。
“你是說,我們王爺這個時候該去找個可靠的地方乘涼了?”三福晉道。她也不過是随便問問,但是這盧掌櫃的話也不知怎麼滴,就入了她的心了。
“古人曰‘靠棵大樹好乘涼。’怡親王此刻,應該好好想想到底以後跟着誰了。福晉娘娘以後的好日子豈不是也就要跟着好了。”盧掌櫃意猶未盡地說道。
其實三福晉心裡也在捉摸着這些事兒,雖說三爺與她不齊心,可是如今的局勢,任誰也不會不擔心了。
“盧掌櫃,你倒是個會說話的。好,今日這些本福晉都要了。再有什麼好東西,去跟本福晉說。”三福晉道。
“是,奴才一定去跟三福晉禀報。”盧掌櫃心道自己也沒說什麼,怎麼着這位三福晉就高興了呢?哎,有權人有錢人的世界摸不透呀!
三福晉心滿意足地拿着首飾盒布匹回去了。
那廂太子回宮後,立刻就進了自己的寝殿,在裡面一直在裡面就沒再出來,并且吩咐任何人都不許打攪。
暮色四合,太子妃石氏聽着阿寶彙報太子在和碩親王府裡頭的事情,一邊聽,一邊看着自己手上的護甲。
“太子可服了解藥?”石氏問道。
“殿下一上馬車,奴才就給殿下服了下去。”阿寶躬身答道。
“嗯,很好,從明日起,就跟皇上那邊說太子突然不适,不能去上朝。”石氏道。
“是,太子與奴才說,三福晉那邊還得太子妃去盯着了。如果能讓她說服怡親王出來告這個狀,就得看怎麼做了。”阿寶道。
“本宮知道了,你好好去伺候太子,讓他挺過這段時間,就可以除去和碩親王了。”石氏眼裡劃過一道金光。
待阿寶退下去後,太子妃盯着阿寶剛剛離去的背影露出一絲譏諷的嘲意。
“娘娘,您就這樣看着這個閹人在太子殿下那裡?”一旁的宮女石燕不屑地說道。
“怎麼,你是看不過他得寵?”石氏撇過臉,白了一眼石燕道。
“奴婢不敢,娘娘恕罪!”石燕立刻走到石氏面前屈膝了下去說道。
她們這一幫丫鬟,都被太子妃改了名字,俱都以“石”字開頭,石燕、石草、石青、石花等。太子妃在這宮裡頭越來越嚴厲,特别是太子被廢那一段時間,太子似乎對誰都不再上心,反倒是對石氏反而重視了起來。
“起來吧,你們幾個都給本宮好好盯着那幾個賤人。如今殿下不寵幸他們了,喜歡上了閹人,不是更好麼,至少閹人不會生孩子!”石氏道。
“是,待娘娘的大事事成後,這個閹人還不是您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的。”石燕壓抑住眼裡的嫉恨道。原來,她已經被太子收用過了,當然是在石氏的授意下的。可是太子睡了她一次後,就抛之腦後了。這就是典型的沒爬床成功。所以,這個叫做阿寶的太監居然得了太子的寵愛,怎能不叫她心生嫉恨呢!
“那當然。你放心,隻要太子有朝一日換了稱号,你至少是個貴人的!”太子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道。
“多謝太子妃。奴婢什麼都不要,就留在娘娘身邊伺候就滿足了。”石燕乖巧地說道。
“李氏那個賤人最近在做什麼?”太子妃問道。
“李氏倒是沒怎麼往太子跟前湊了,隻是那幾個新來的,都不怎麼安分呢。”石燕道。
“哼哼,都是白廢力氣。太子如今喜歡男色,她們即便再妖娆都是對牛彈琴了。”石氏嘲諷地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