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四爺與十爺到掌櫃那邊去結了房錢,當即離開了。十四則在房裡一覺睡到了太陽上了三杆頭。經過昨晚的密談,十四明白了今日哪裡也不能去,隻能等着秦剛的人來給自己送信鴿。
那廂,四爺與十爺一路往回趕,十爺隻是被告知十四留在了那邊要做一項秘密工作,但到底是什麼事情,卻還不知道。
一路上,四爺不肯多說什麼,隻是催促老十趕緊趕路。一路狂奔,兩人終于在中午趕了回去。
“四哥,到底怎麼了?現在總可以說了吧?”老十與四爺一起朝着山寺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問。
“沒什麼,隻是懷疑。”四爺道,“我是讓十四監視一幫人,看他們有沒有什麼特别之處。”
“什麼人?”十爺越發疑惑了。
“不認識!就是住在我們對面屋子裡的那些人!”四爺道,便撩開袍子,邁進了大門。
“……”十爺驚訝地看着四爺的背影,心裡默默地為十四祈禱了一聲,便跟着進去了。
康熙已經從後山下來了,正在禅房裡與主持大師閑話。四爺聽說康熙正在禅房裡,便立刻去求見。
“啟禀皇阿瑪,兒子們回來了。”四爺走進康熙的禅房,對正在與主持喝茶的康熙說道。
“咦,怎麼十四沒有回嗎?”康熙看了看四爺和十爺,卻沒有發現十四。
“啟禀皇阿瑪,兒子有事禀報。”四爺看了看主持道。
“有事就說吧,主持大師但聽無妨!”康熙朝四爺道。
“是。兒子在縣城裡發現縣城最近來了一些生面孔。兒子又知道縣城五日後會有龍舟大賽,大賽的第一名就可以來山寺獲得主持大師的祈福。因而很多當地的老百姓都在積極準備賽龍舟的龍船。”四爺道。
“不錯,不錯,這是本地的一個風俗習慣。每年都會舉辦的。不知四貝勒爺,這有何不妥?”支持大師微微看了四爺一眼道。
“賽龍舟的事情自然并沒有什麼不妥,可是奇怪就奇怪在出現在縣城中的一些生面孔,盡然跟當地的漁民買龍舟,甚至要參加這場比賽。我已經與一個熟悉龍舟大賽以及當地人的賣花的老漢打聽過了。他也說最近來了一些生面孔,但是不知道這些人想要做什麼。”四爺道。
康熙聽了半天,眯起眼睛看了看四爺,說道:“你是懷疑有人想借着這才龍舟大賽進來山寺?”
四爺隻覺得渾身一顫,立刻道:“皇阿瑪所言正是兒臣所擔憂的。”
“可是,他們想要進來,完全可以扮作香客,為何要費事去買那些龍舟,還要參加龍舟大賽呢?”十爺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道。
康熙與主持紛紛看向四爺,等待着他的解釋。
“如果扮作香客,并不能接近主持大師,更沒機會見到皇阿瑪。五日之後,龍舟大賽就要開始,到時候勝出者會來山寺廟,跟着上來的老百姓想必也不會少,到時候皇阿瑪如果也要去看看,那不就正好着了他們的打算。”四爺道。
聽到這裡,康熙微微笑道:“老四所慮十分周全。那十四現在盯的那幫人,就是想要買龍舟的人麼?”
四爺立刻答道:“兒臣認為十有八九就是。兒臣跟那客棧裡的店小二問過了他們每日的行動。這些人進進出出都是戴着帽子遮擋面孔,基本不與人說話,也不許店小二進屋伺候。行蹤十分可疑。”
康熙點點頭道:“老四所慮不得不防。主持大師,或許朕這次來,可能會引來一些不知死活的鼠輩。”
主持聽到這裡也是一身汗,如果康熙在山寺裡出現什麼狀況,那朝廷絕不會輕饒了五台山。順治在這裡出價修行的事情是清廷的絕密,沒有幾個人知道。可是康熙可是一路往這裡來,雖然是微服私行,可是難保會引來一些想要刺殺他的人。
“皇上,平僧認為您還是回後山與行癡大師一起住在那邊。這裡平僧會安排人手好好看着的,絕不會讓一個可疑之人混進來的。”主持道。
“不,朕這次倒是想看看還有誰敢行刺朕!”康熙自負自己這五十年來,所建立的康熙盛世已經可以證明滿人也是有能力做好皇帝的,讓天下的漢人都看清楚。清廷有能力有誠意讓滿漢一家親,大家和平共處,一起過日子。
“皇阿瑪,兒臣覺得您還是聽主持大師的建議吧。到時候上山的人肯定很多。兒臣和秦護衛他們人手有限,害怕一時胡不過來,萬一有人冒犯聖駕呢?”四爺這時隻覺得緊張。如果對方派出超出他們絕對人數的人來,到時候能不能抵擋得住真的也不好說了。這裡畢竟不是紫禁城,這裡畢竟沒有成千上萬的軍隊保護康熙。
“老四,這事朕就全權委派給你。你要給朕弄明白,到底還有哪些人不肯好好過日子,非要跳出來鬧事。揪出他們的頭目。”康熙一聽,覺得也有道理,便答應了。
這一日,四爺幾乎沒有休息,而是與秦剛還有主持那邊送能調動的武僧挨個都過了一遍。五台山這麼大,山寺的圍牆根本抵抗不住來自外面的暴徒。想要用幾十人維護住一個方圓十幾裡的大院子,實在難。
部署了半天,還是有好一些地方是沒有什麼人防護的,如果暴徒從這些地方襲擊過來,到時候康熙和順治的安慰,到底有沒有保證,都無法說。
“不行,我得去調兵!否則一旦對方真地采用最原始的方法,那康熙這邊的人手也是有點不夠抵抗的。”四爺一派桌子道。
“可是四哥如果去找衙門,那這幫人恐怕不會出現了。”十爺這是也明白了事情的緊要性,心裡不得不佩服四爺敏銳的觀察力,自己與十四壓根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事情。趕緊自己與十四開玩笑的時候,四爺已經想到了這些不容易察覺的不同。
“所以不能去找縣城的知縣來管這件事。”四爺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