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參見王爺!”小保兒連忙與四爺見禮。
“你可知道本王為何叫你來?”四爺盯着這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半大的小太監道。
“先前,王爺已經問過奴才話了,相比是有什麼沒說清楚!”小保兒道。
“你是哪裡人,什麼時候進宮的?”四爺也不叫他起來。
“回王爺的話,奴才是鑲黃旗草甸人,奴才六歲就進了宮!”小保兒道。
“那你也算老人了。原來是在那裡伺候的?”四爺瞧着他不大,可是一個在宮裡混了九年的太監,絕不是那麼單純了。
“是,奴才年紀不大,但進宮早,以前是在太子宮裡伺候的,後來那裡不住人了,我們就都回了内務府。後來又去伺候過幾個貴人,可惜一直沒有遇到一直伺候的主子!如今能在小阿哥身邊伺候!”小保兒道。
“是,能在乾清宮裡來伺候,自然比别處不一樣!”四爺緩緩道,“隻是不知道你為何在弘曆發病那日怎麼去了?”
小保兒渾身一震,他可從沒有與人說過自己去了那裡,此刻見四爺陡然間提起,便道:“啟禀王爺,奴才從來沒去過哪裡,當日就在乾清宮。隻是在自己的屋子裡,沒在小阿哥身邊。”
四爺冷冷地盯着他道:“哦。那你可将當日每個時辰都在做什麼,說于本王知道嗎?”
小保兒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話引起了四爺的懷疑,故而不知道四爺到底想問自己什麼,便細細一想,開始說起自己那日的行蹤。其實他的說辭四爺已經記錄在冊了,今日他又說了一遍,與記錄得也差不多。
“為何其他人說,并沒見你去提水,也沒有見你出去花房為小阿哥拿花盆。可是你自己卻說去了花房。這是怎麼回事?”四爺打斷他的叙述道。
“啟禀王爺,那日小阿哥病了,她們幾個人忙着伺候,哪裡顧得上小的。而且我們是雜役太監,根本不可能到小阿哥身邊伺候,所以奴才就是做一些别人看不見的事情。”小保兒說道。
“那好,你給本王說說,你在弘曆發病後去了哪裡?”四爺道。
“奴才剛才說了,是去花房了。當時奴才本想着給小阿哥端幾盆新鮮好看的花,也讓小阿哥在這冬日裡有花香可聞。”小保兒道,“可是奴才去了那邊後,卻想起小阿哥病了,可能聞不得各種不一樣的氣味。所以奴才便又折返了回去了。”
四爺淺笑道:“所以說,沒人可以證明那個時候你在哪裡,對不對?”
小保兒點點頭道:“王爺,奴才隻是個雜役太監,真地沒多少人主意奴才。”
四爺已經派了查過這個小保兒,所查出的東西與他自己所說的相差無幾,但是四爺就是覺得他很可疑。他經過反複對比八個人的“口供”後,就覺得這個人是最可疑的。
“你是不是将弘曆的病情偷偷傳了出去?說!”四爺也難得再與他糾纏,直接開門見山了。
“奴才不知道王爺所言為何。”小保兒低頭掩住自己内心的慌張道。
“小保兒,爺瞧着你年紀也不大,你真想進慎刑司?”四爺道。
沉默,他還是沉默了一會兒,并沒有急着為自己辯白。四爺從小在宮裡頭長大,見過了很多太監,像他這般年紀就能如此冷靜的,還真沒多見。
“如何,是不是覺得不值得為某個人舍命?”四爺道。
“啟禀王爺,奴才求您饒了奴才吧。奴才還不想死。奴才真地沒做什麼!”小保兒磕頭道。
“你既然不想死,那就得将你肚子裡的東西全部吐出來。不然,你讓爺如何饒了你?”四爺道。
“奴才真地什麼都不知道呀,您要奴才自己誣陷自己?”小保兒連連磕頭道。
可是,四爺對他這番說辭全然不放在心上,對站在外面的梁九功道:“梁公公,看來不送他進去,他就是不肯說呀。”
“小保兒,你這又是何苦。在這裡好好當差不好嗎,幹嘛要與人勾結,來害人。皇上可是最恨的。你若是再不說,隻怕難以活着走出慎刑司。”
“公公,小保兒真地什麼都沒做呀。不知為何王爺一定非說奴才出去與人通風報信了。”小保兒膝行着爬到梁九功的跟前,抱着他的膝蓋道。
“公公,此人冥頑不甯呀,叫人進來,送去慎刑司吧。”四爺也不想再與他多費口舌了。
“小保兒,你現在說的話,至少不用受皮肉之苦。”梁九功低頭對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