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白樓雅間内,一身灰白色錦袍的弘晝坐在臨床的雅座上,等着五王爺家的兩個公子哥。對面坐着兩個身着琵琶對襟褂子,下着百褶糯裙,頭上梳着元寶钗的女子。
其中一人彈着琵琶,修長的手指在琵琶上跳着舞,另一人則是在拉着二胡,笛聲若斷若續,細的像遊絲一般。她們正是京城有名的藝妓,一個叫青蘿,另一個叫玉凝。不光才藝好,人長的也出衆。京城的纨绔子弟都以能請到她們助興為傲。
弘晝擺了擺手,讓她們停下。弘晝對旁邊的小厮使了一下眼色,此人正是弘晝的貼身跟班小田。小田會意,從凳子上起身咳嗽了兩聲。
“兩位姑娘不愧是京城的名妓,曲子果然彈得好,今天我們爺開心,這些銀票是賞賜給你們的!”小田朝着桌上扔了一沓銀票。兩個藝妓欠了欠身子謝過弘晝,臉上卻是平淡的很,平日裡來這裡的達官貴人不少,這麼點銀兩對她們倆來說不足為意。
“待會兒我們爺要請兩位客人吃飯,隻要你們招待好了,保證重重有賞。”小田道,難得見着兩位名妓,自然也是激動不已。
兩人神色淡淡,每個來請她們的客人都要求她們好生招待,若是對每個人都招待的服服帖帖的,那她們豈不是要累死?兩人輕飄飄的說了句“是!”
小田自然是看出了她們的漫不經心,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沓銀票,丢在桌上。“倘若你們伺候的好了,這些銀子就都是你們的了!”
兩人往桌上看了看,銀票少說也有一百張。兩姐妹頓時就心動了,往弘晝的方向瞟去,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公子爺,長的倒是俊俏,出手也如此闊綽。
青蘿放下手中的琵琶,起身向敬酒,“青蘿保證一定會讓來客樂不思蜀,我們姐妹倆的勸酒功夫可是一流的!”
弘晝舉起手中的酒杯,淡然一笑,“那就有勞兩位姑娘了!”
一旁的玉凝不說話,抿着嘴笑了笑,不過那笑卻是媚的入骨。
青蘿剛準備将手裡的酒一飲而盡,弘晝頓了頓道,“不過……兩位姑娘若是伺候的不好?以後京城怕是再也聽不見兩位姑娘的大名了。”
青蘿手裡的酒杯抖了抖,這杯裡的酒不知是喝還是不喝!兩人在京城混了這麼多年,知道京城的達官貴人不少,口出狂言的人也不少。但是面前的這位公子卻是有一種不同氣質,兩人聽見這話,頓時變了臉色。
“青蘿姑娘?這酒……”弘晝将酒杯往前湊了湊,碰到了青蘿手裡的酒杯邊沿。青蘿緩過神來,将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兩人知道面前這人絕對是惹不得的,收斂了貪财的神色,唯唯諾諾道,“我們姐妹倆一定會好生伺候公子的朋友!”
弘晝這才滿意的笑起來,擺了擺手,兩人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彈起了琵琶,拉起了二胡。弘晝将頭扭向窗外的方向,沉浸在優美的樂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