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時間?”
“還差五分鐘呀,”辛依悶悶的出聲,頓了下,又說:“大不了不吃飯嘛。”
唐晉騰目光暗了暗,她還上脾氣了是吧?
“唐晉騰……”辛依有話問他,可頓了下,又咽了回去。
這話要問他,他鐵定又會下臉子的。辛依頭埋下去,在他身邊坐下,低聲說:
“我可不可以去找下阿狸?我給她帶了禮物。”
“下午有事情,明天在去找你朋友,嗯?”唐晉騰低聲道。
辛依扭頭看他,唐晉騰面上什麼表情都沒有,看不出他的情緒是喜是憂。
“什麼事情?跟我有關嗎?”
辛依趴在唐晉騰身邊,腦袋直湊了過去,眼珠子一轉,眼波蕩漾。
唐晉騰微微側了身,側向辛依,擡手捏着她的臉子低聲道:
“訂婚的事,得親自去你父親家提。這是我們的大事,不能我們自己說了就好。”
辛依當即愣住,表情完全僵在了臉上。
“我……我有點想睡覺了,不要今天去吧,過幾天再去行嗎?我有點不舒服……”
辛依臉子有些蒼白,聲音很小,顯得很沒底氣。
唐晉騰拉着辛依的手,低聲問:
“不想去,對嗎?想逃避?”
“沒有沒有,沒有……”辛依話急急喊出來,頓了下,沉下氣來,悶悶的說:“随便吧,我聽你的。”
頭往唐晉騰懷裡拱,手抓着他衣服揪着。
“我隻是覺得有點太早了,唐晉騰,你真的決定了嗎?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會,還經常給你添麻煩,你真的決定跟我訂婚嗎?你真的不會嫌棄我?”辛依的臉貼着他兇膛,聲音傳出來有些發悶。
唐晉騰低聲道:
“你是未經雕琢的璞玉。”單從自身來說,她配他,綽綽有餘了。
畢竟,她還是個半大孩子就跟在他身邊的。
辛依聽唐晉騰這話,忽地擡眼望着他,這是他頭一次這麼正面的誇她。
有些欣喜,沖他一笑,說:
“那好吧,謝謝你的認可。”雙手攀住他脖子,嘴巴就湊上去了。
隻要她高興,怎麼樣都可以。
唐晉騰下午帶着辛依去簡家了。
在辛依離開青城的這段時間裡,簡家可謂是繼老爺子進去後又一場災難。
錢秘書的孩子沒了,簡母下的手。
簡母就沒想到簡耀民這把歲數了還能風流,瞧吧,男人女人就差這麼多,女人這個歲數了哪還能看?臉保養得再養,身體呢?
到底不如年輕女人吸引人了,自己丈夫是這樣的德行,她能怎麼辦?
文家家縫巨變,老爺子進去了,“盛世建築”易主,文家徹底姓了“簡”,孩子們一邊倒,跟他父親一條心。在這個家,簡母的地位是一日不如一日。
幾十年來的優越感沒了,簡母是抑郁成疾,一躺下就沒起來。
錢秘書就是故意上門的,因為她握着太多可以威脅到簡母的東西。比如、簡耀民沒有交出去的牽扯到簡母有關文老爺子洗錢的證據,比如簡母小兒子的學籍,以及她女兒女婿将來。
錢秘書肚裡那個不是什麼法寶,她的法寶是她年輕啊。孩子對于簡耀民這個年紀的男人來說,不是什麼威脅工具,主要的還是她本人。
錢秘書是簡母娘家的親戚,論資排輩來,還得叫簡母一聲姨。
結果……
人是簡母從推下樓的,滿地的皿,送去醫院後孩子沒了,錢秘書如今還在醫院裡養着呢。除了小産外,腿也給摔了。錢秘書不服氣啊,直接請律師把人給告了。
這事兒給熱鬧的節假日裡增添了不少談資,簡母大概是覺得無望了,孩子們沒一個向着她,哀莫大過于心死,出庭當日簡母沒出現,在家吃藥了,一整瓶安眠藥全吞了下去,一睡就沒再起來。
簡家人發現的時候一天都過去了,這還能搶救回來?
上訴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簡母人是自己吃的藥,這怨不得别人,她的幾個孩子再不甘心,可得不到父親的支持,也還是沒辦法。
事情就這麼結束了,鬧得滿城風雨,最後這樣安靜的收尾。
這是年前的事,年後錢秘書就住進了簡家。
簡家三個孩子,簡成佑,簡美雲和簡成才,簡成佑和簡美雲是不用再要家裡管,可還在念書的簡成才呢?
所以錢秘書最終成功上位,成了簡家女主人。
簡美雲從母親走之後就和許陽搬出了簡家,房子是他們自己買的,兩個人過的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生活,但也算富足了。
許陽在簡家一直都是中立的角色,無論什麼事情,他知道,卻不參與,也不多那個嘴。
所以無論是簡耀民還是以前的文老爺子,對許陽的為人都還是滿意的。
簡成佑一直住在簡家,這個家業不管将來是不是他來繼承,他現在都沒那個能力出去單過。簡成佑為人是不錯,也有忠厚老實的一面,可就是沒什麼實際的能力。國外留學混了幾年,時間過去了,除了帶了個文憑回來就什麼都沒有。要給他份正職,他是做不下去的。
典型的隻會吃喝的富家子,不過簡家老大比起老幺來,要好很多了。
簡成才這就是個頑劣不堪的性子,從簡家接受辛依那晚之後,收斂了才沒幾天呢,得,反彈了。
跟社會上那些個地痞小子吆喝一氣,把同學給打了。
原因就是覺得那男同學跟他女朋友有暧昧什麼的,問人家不承認,這不,這小子叛逆期性子火爆着呢,放學後就把人給揍進醫院了。
人家也是有家長的,哪由得了你這麼胡來不是?
鬧呗,要簡家賠償是肯定的,主要還得簡家拿出誠意來。簡家這學生在學校裡橫行霸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這次事情鬧這麼大,學校也得給個說法吧。
學校那邊也愁,本來這高中一年級是不補課的。可簡成才是特長生,補的是專業課,在學校裡鬧出事了,該誰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