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都來了,也都被遷怒了,莫名其妙挨了訓。
“還能走嗎?”陸增扶着辛依低低問了聲。
索河看不去了,遞了盒紙巾過去,陸增接過,抽了張紙巾塞辛依手裡。
“擦擦吧,得趕去十八樓呢。”
誰都不知道那位爺會不會在屋裡看着外面的情況,所以陸增得小心着,不能做錯一點。扶着辛依站起身也就是借了把力,看她站穩了後就撤了手。
陸增看着辛依哭腫了的眼和有些不堪入目的左臉,有些不忍,直接推了下辛依,道:
“走吧,先上車再說。”
辛依腫着半張臉子,一瘸一拐的跟着上了車。
唐晉騰的話,她聽得很清楚,她現在若不配合,一定會連累他們每一個。唐晉騰不是沖動的人,可沖動起來他就是魔鬼,不要妄圖跟他談條件講道理。隻要他覺得有理的,那就是道理。
幾輛車前後開出了東方明珠,陸增看了眼辛依,她的坐墊上墊了軟軟的毛毯,可她依然坐得東倒西歪的,可見那毛毯起的作用并不大。
“要不靠邊停下,找個藥店先買點止痛藥?”陸增一忍再忍,還是問出了聲。
辛依搖頭,這麼尴尬的地方,止痛?
“我甯願痛死也不要……能痛死掉就好了,就不會再被他約束着。”
辛依一出聲眼淚就滾了出來,擡手趕緊擦掉,吸了下鼻子,轉頭看向窗外,假裝隻是摸了下臉的假象。
陸增臉子也不是那麼好,覺得唐爺這真的有些過了,真要不允許的話就好好說兩句,至于上手把人打成這樣?
姑娘不是你買的玩偶不是你公司的員工,她沒有理由聽你的指揮和控制。
都是人,你把人家小姑娘家家的打成這樣,還把人給踢出去見人,你讓人家的臉子往哪放啊?
陸增眼下又有些同情起辛依了,車子聯合大藥房外面停下,歎了口氣,道:
“當初你再選擇唐爺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誡過你,唐爺不是一般人。他對你好,你應該知足,而不是過度消耗他的耐心和情意。他的脾氣就這樣,你既然已經選擇了他,那就順着他來,好歹不能讓自己吃虧啊。”
陸增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辛依一眼,推門下車了。她不笨,相信她能想明白。
對于辛依和那位爺的事情,陸增其實看得最清楚的。
唐晉騰有時候太過自我太過自負,很多辛依明明表達出來的意思卻被他我行我素的忽略了過去,而陸增卻是旁觀者清。
辛依順着那位爺的時候除非她有事相求,事情過了脾氣就反彈了回去。
這不能怪她,她對爺根本就還沒有感情,爺一開始态度就太強硬了,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接受不了的。
有些事情,不是勉強自己就可以的。人不是機器,可以随意操控自己的情緒和感情。
所以陸增明白辛依的想法,她是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在這個年紀跟着唐爺有些吃虧,為自己感到委屈,這從她偶爾說漏的話就能聽得出來。
她嫌棄唐爺的年紀!
也确實,她還是學生,學生是一個世界,對社會還朦胧未知。所以,她會不甘心。
可陸增認為這些都是正常反應,隻要不出什麼大纰漏,這都可以理解。
但有時候唐爺是真的……
陸增買了藥出來,上了車,把藥拆開,車上有礦泉水,給擰開了一瓶遞給辛依。
“吃藥吧,吃痛藥,先緩緩再說,你這樣強忍着也不是辦法。”他就怕她痛暈過去。
辛依看了眼陸增,接受過手。
“謝謝。”
還是把藥吃了,是真的痛,屁股上就跟烈火在燒一樣,灼痛難忍,臉上也疼得不行。
陸增看辛依吃了藥這才把冰袋遞給她,壓低了聲音:“敷下腫吧。”
辛依抓着袋子悶聲不哼,碰了一下,又碰一下,嘶嘶喊疼。
陸增看着辛依,最後又掏出隻口罩,眼神看向前方,側手直接遞給了她。
“待會兒戴上吧,做頭發不用取下來。”
女孩子的臉多金貴多重要啊,換得陸增,他是絕不可能這麼打女人的臉的。
男人的臉是面子,女人的臉卻是一切。
到了十八樓,辛依被人簇擁着去了造型師那。
這都是國内比較知名的造型師,首席造型師就是國際女星F當初在戛納電影節引起轟動和關注的那位,據說是天才設計來的,有他坐鎮,這低下造型師幾乎人人都有代表作拿出來。
也就是說,這裡随便點一個出來,都是為大牌兒明星設計過造型的。
可辛依這戴着口罩呢,人家不允許摘到這造型師也沒辦法,人家怎麼說他們就怎麼辦。
辛依在做頭發的時候看到金夕了,隻進來走了一圈,對給她修剪頭發的發型師低低耳語了幾句就出去了。
辛依沒好意思看金老師,被人打了覺得丢臉啊。
頭發修剪了些,更短了,染回了黑色,做了點造型,濃密烏黑的頭發就跟花骨朵兒似地包裹着整顆頭,單看發型自然是成功的。
上了卡子燙内收的弧度,陸增全程監視,一看上卡子,立馬上前阻止。
“我們家小姐不适合卷發,頭發修剪得已經夠短,不能再卷。”
陸增的聲音是帶着怒氣的,壓抑着不能發火,畢竟這裡是覃老闆的地盤,這些人可都是簽約在覃老闆手上的。再怎麼樣,也都得看覃老闆的面子。
陸增對唐晉騰的脾性也算有幾分了解,知道那位爺更中意自然,見不得花裡胡哨沒有誠意的東西。
發型師對陸增友好的笑笑,樣子恭敬,解釋道:
“并不是燙卷發,隻是做個造型,收個發尾,是很自然的弧度,絕對不會誇張。做出來的效果,我擔保就是剛才剪出來的效果。”
陸增這才罷休,是想起剛才剪出來的效果還不錯,因為吹得很順,有些内收的弧度,那樣的發型俏皮可愛中帶着小女人的點點溫柔,那位爺應該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