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凝聞言，心裡一陣竊喜，這樣最好了，她可以在那位女士走之後進去。
“這樣嗎？那我等你吧。”裡面的年輕女人有些失望的出聲。
穆凝竊喜不過片刻，心情又落了下去，等什麼啊？快走啊，走晚了小心食堂沒吃的了。
裡面似乎安靜了片刻，終于又聽到溫和的男聲響起，“我在等一個學生，你還是先去吃飯吧，你胃不太好，多注意下。”
言語間滿是關切，女子似乎高興了，“等學生嗎？男生女生，什麼事情……”
年輕女子的話還沒落，穆凝猛地沖了進去，突突的站在辦公室中間說，“那個，我來了，我來很久了，下課後就來了，等很久了，可我怕打擾教授和你女朋友，就一直站在外面……”
一口氣說完，還說得颠三倒四的，這令原本辦公室裡一坐一站的兩人都愣了愣。
年輕女子大抵是聽到這傻胖妞兒那聲兒“女朋友”，所以臉上立馬堆滿了笑意，居然笑着誇了句：“張老師，你們班的學生嗎？真可愛。”
可愛？像頭熊更合适吧。
外人眼裡，友好的看穆凝，會覺得是個可愛的胖子，但一般陌生人看來，那真的就隻是胖子了。當然，唐世淵的眼睛是被蒙砂了，估計她在胖個二十斤，唐世淵也不會真嫌棄她。
所以，照這理兒來推，這位年輕女子極有可能隻是句回訪的客套話。
張哲看着穆凝，暗暗撫額，想起上午見她時候的豪氣樣兒，再看看此刻面紅耳赤又帶着些許膽怯的胖女孩兒，忽然意識到，可能課上他的話确實嚴重了些，或許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嗯……”
張哲沉默半晌都找不到更合适的語言，哪有這麼憨這麼實在的傻子啊？站外面站半個多小時也不進來。會不會打擾他，至少得先問問不是。
“張教授……”穆凝輕輕喊了句，“要是你很忙，我下午再來吧。”
似乎真的打擾了。
“沒事，就是問問你什麼時候恢複正常上課。”張哲原本是準備給她上上思想課，可到這會兒了，覺得也沒那必要。這樣被特殊關照的學生，思想課未必是好事。
“哦，馬上我就去銷假，我今天開始就可以正常上課的。”穆凝立馬說着，帶着保證的氣勢。
“嗯，沒事了，去吃飯吧。”張哲出聲。
穆凝愣了下，就這樣？就沒了？難道，叫她來不是批評她？還是因為這位美女在，所以想給她留個面子？
穆凝站着不動，站着挑眉，雙手交握，忽然笑了，“還有什麼問題嗎穆凝同學？”
是想質問他為什麼給負分？
他倒是很佩服她的勇氣，對她沒有奪門而出，也小有意外。
穆凝沉默良久，緩緩搖頭，“我以為你會罵我來着，很意外。”果然上課和下課是兩個人的感覺，真的有人格分裂的說法嗎？
“謝謝張教授，我會好好上課，争取不重修。”穆凝說着，然後鞠了一躬，“那我先出去了。”
“嗯。”張哲點頭。
穆凝走出去後大吐了口氣，頓了下，又轉身往回頭走，站在門口問，“對不起，張教授，請問我應該去哪裡銷假？”
“二樓的後勤主任那，這個年級的所有出勤都是她管。”張哲拿着外套，說話的同時已經走了出來，他身側的是那位年輕女子。
穆凝這時候擡眼才看到年輕女子的容貌，不是很漂亮，但剩在身材真的很好，不是很高，穿了高跟鞋都沒有穆凝高，但因為瘦，前凸後翹的看起來很養眼。
“女同學，不知道怎麼去？”女子笑着問。
“哦，知道，謝謝。”穆凝紅着臉轉身踩着樓闆兒跑了。
身後年輕女人驚了驚，這樓闆都在震嗎？呵呵……出了辦公室笑着說，“那女學生是喜歡你了吧，張老師？”
“誰？剛才那個小胖？”張哲詫異，又是無奈，“蘇老師，别打趣我了好嗎？”
兩人是情侶關系，剛建立不久，這位蘇老師主動的。
張哲微愣很低調，聽說家裡條件很不錯，京城本地人，身世雖然沒公開過，但他開的車是七位數的，就沖這點兒，也有不少女學生、女老師圍繞在他身邊。
這位蘇老師呢，容貌自然比不上許多年輕漂亮的女學生，臉蛋充其量就是秀氣，算不上美，但身材是真沒的說。張哲願意跟這位蘇老師交往，沖的不是她身材好，而是她的臉，不夠漂亮。
有的漂亮女人不會帥氣的男人，是因為怕帥氣的男人花心，守不住。其實男人同樣的，不願意找漂亮女人，就想找個一般的，附和自己要求就好。
這兩人關系還處在尴尬别扭的前期階段，瞧，走路上都還沒有到自然拉手的程度。
兩人往教職工食堂走去，教職工食堂和學生食堂不在同一個地方，大部分教師和領導會在那吃，明令上禁止學生出人，但還是有不少學生跨過刷卡才能放行的閥門進去。
蘇老師在講着班上學生的事情，無意間回頭，居然看到那胖女生了。
之前因為胖女生識相的直接認為她是張哲的女朋友的好感，在這眼下瞬間沒了，還跟着不走，難道真的被她料中了？暗戀張哲的？
“張老師，你的小胖。”蘇老師故意出聲，這麼說，也隻是想得張哲一聲解釋。
張哲很快反應過來，回頭，看到穆凝後他停下來，擰了下眉，“穆同學，還有事情嗎？”
“那個，二樓的老師沒有在。”穆凝支吾出聲。
“應該吃飯去了，下午放學再去吧。”張哲道。
“嗯，我知道。”
“那你不去吃飯跟着我們幹什麼？”蘇老師忍不住問了，難道吃飯還要老師管嗎？
張哲倒是忽然想起上午說請她吃飯的事兒了，本欲想問，卻聽她慢騰騰的出聲。
“我想啊，可我不知道食堂在哪。”
要不是因為這一路走來沒遇到人，她怎麼可能一直跟在他們後面，這不是外面的路，是中文系後面的小路，穆凝本來就不熟學校，哪裡知道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