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建了解過這次詩會的比試規則,就是才子們各作一首詩詞,然後請評委評選,選出最好的詩詞。
他腦海裡已記着不少好詩佳詞,還怕與何子松等人比詩詞?
“對,你輸了就要出四百兩銀子。”何子松高興地笑着。
楊意清有點猶豫,小聲問着何子松:“何大人,此事可行?”
二百兩銀子可不少了,這段時間楊家的生意被别人暗中使壞,虧了不少本錢。
何子松眨眨眼睛自信道:“怎麼不可行呢?我在律詩方面造詣深,你對詞有研究,我們還不能比下這個小小的員生嗎?”
楊意清想想也對,他們兩人是舉人呢,就算有一人赢了宋文建,都能打平,不輸錢了。
“好,宋典史,我們與你賭這個彩頭。”楊意清咬牙道。
莫欣彤慌了,急忙拉着宋文建小聲道:“相公,他們兩人在詩詞方面造詣很深,你還是不要與他們比試了。”
“娘子,他們都欺負到我的頭上了,我還不打他們的臉嗎?”宋文建冷笑道。
“既然兩位大人都答應,那就請大家作評委,看我們誰作的詩詞好。”宋文建信不過許悅平,不想讓他當評委。
這次過來的讀書人沒有一千都有幾百,讓他們當評委最好不過。
“且慢。”人群裡傳來一道聲音,接着有一名公子哥推開衆人跑了上來。
後面跟着一名管家模樣的老仆人,他在後面叫道:“公子,你不要過去啊。”
宋文建見這位公子跑上來,看着他問道:“這位公子,不知有何貴幹?”
“你們比詩詞設彩頭,我可以參與嗎?”公子跑到宋文建的身邊說着話,可他兩眼卻老瞧着莫欣彤,這讓宋文建生氣了。
“哼,這是我們的比試,與你何幹?”宋文建見公子哥老盯着他家娘子,火冒三丈,恨不得把對方的眼珠挖下來。
宋文建知道莫欣彤長得美若天仙,一般男子見了都要多看幾眼。
可這色胚已經看了幾十眼還在看,他能不生氣嗎?
老仆趕了過來,拉着公子道:“公子,我們下去吧。”
“老丁,你不要拉着我,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少得了我呢?”公子推開老仆,然後對宋文建道:“姓宋的,我也與你們比詩詞,我各作一首詩詞,我輸了,便拿出四百兩銀子給作得最好的那一位,如何?”
宋文建心裡暗動,如果這樣的話,自己還可以多賺四百兩銀子。
這個可惡的色胚盯着我娘子看,是要好好教訓他。
宋文建正想答應時,何子松緊張叫道:“這可不行,我們二人已經與宋典史約好,這位公子哥再插進來就不好了。”
何子松見這公子哥衣着不凡,估計是哪裡過來的大富人家子弟,誰知道對方能不能作出什麼厲害的詩詞來呢?
他們對宋文建知根知底,才敢各拿出二百兩銀子與宋文建賭。
可這半路殺出來的公子哥,他們可不敢了。
“什麼?你們不敢嗎?”公子頓感無趣了。
宋文建奸笑道:“公子,我可以與你另外賭,你作出詩詞與我的比試,誰輸誰給錢。”
“這樣好。”公子哥興奮地拍着大腿。“老丁,快拿四百兩銀子出來。”
“慢着。”宋文建擺手道。
“怎麼?你不敢與我這個外來書生比試嗎?”公子哥火了。
宋文建搖首道:“我怎麼會不敢呢?這四百兩銀子是我與楊教谕他們的彩頭,我們再另設一個彩頭吧。”
“你要另設什麼彩頭?”公子哥問道。
“我們再比大點的彩頭吧,你還有多少錢?”宋文建反問道。
公子哥在早上時正好問了老丁,不假思索道:“我還有一千兩銀子,你想用一千兩銀子當彩頭?”
“公子。”老丁急忙叫道。
“老丁,你不要多嘴,否則我趕你走。”公子闆着臉向老丁吼着。
老丁見公子發火,也不敢再說什麼。
宋文建笑道:“對,我與你各拿一千兩銀子當彩頭,你敢不敢賭?”
“我有何不敢。”公子哥說得很嚣張。
這種比試也不複雜,宋文建等人在半個時辰内作出詩詞,到時當着衆人的面讀自己的作品,誰好誰差,群衆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而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裡,許悅平也說了這次詩會的彩頭。
第一名得三十兩銀子,第二名二十兩,第三名十兩,這對于一些清貧的讀書人來說是一筆巨款,衆書生紛紛摩拳擦掌把自己一早寫好的詩詞拿出來朗讀。
那些雷州府才子果然不賴,所作詩詞都讓台下的人們喝彩,這讓遂溪的才子們臉色不好看起來了。
“仁兄,你剛才不是說又作了一首新詩嗎?”
“我還是要再修改修改。”
“……”
州府畢竟是州府,他們的文采不是縣城讀書人所能比的。
這次帶頭過來的才子叫程玉超,是知府的侄子,從小飽讀詩書,前年參加院試時得了第一名,今年準備參加鄉試,想再得到第一名解元。
程知府對這個侄子抱以重望,想着憑他的能耐應該拿解元是沒有問題。
随後就是會試,全國才子參加考試,朝廷取前三百名,也就是貢生。
這種貢生是不用像宋華等人從低層開始做起,要熬很多年才能熬到縣丞位置。
這些貢生最好的前三就是狀元、榜眼、探花,最差的貢生都能直接下面縣裡當個八品縣丞。
程知府估計自己的侄子在今年拿個貢生也沒有多大問題,到時他再好好培養程玉超。
程玉超待其它雷州府才子朗讀完他們的詩詞後,他才慢吞吞地拿出自己寫好的詩詞朗讀。
這些詩詞立即引得台下不少人歡呼,特别是一些遂溪閨秀快要把自己的小手掌給拍紅了。
遂溪才子們個個垂頭喪氣,沒有剛才的鬥志昂揚了。
他們與程玉超相比,是比不了了。
何子松認得程玉超是知府的侄子,急忙谄笑道:“程公子年輕的詩詞韻律工整、容情于景,讓人聽了如沐春風,真是妙啊。”
“呵呵,何教谕,多謝誇獎。”程玉超得意地笑着。
“估計在這裡除了宋典史之外,就是程公子最年輕了。”何子松露出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