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建等人回到鄉所,個個興奮不已。“鄉長,我們在莫家那裡收了四百多兩,如果再在其它大戶人家收一些稅糧的話,應該籌夠今年的稅糧。”
宋文建聽了搖首道:“你們錯了,那些大戶人家,要麼就是家裡有功名之人,要麼就是挂在有功名人家的屬下,我們收不了。”
這就是月朝農民百姓的悲哀,有錢人不用交稅糧,全由他們交。年年交的苛捐雜稅多,他們經常餓肚子。
戴旺等人聽了個個聳拉着腦袋,可世道是如此,他們能如何呢?
宋文建與伍觀海回到裡面的房間,伍觀海笑道:“少爺,你是不是要飛鴿傳書告訴老爺,說我們這邊已經籌了不少稅糧,還差三千多兩?”
宋文建道:“觀海,你算錯了,我們除了收到的那三成稅糧外,今天隻是收了四百多兩。”
“不對啊,加上圩鎮的商稅,應該有一千多兩了。”伍觀海算了一下反駁道。
宋文建鄭重道:“觀海,那商稅的錢暫時不對,我要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如果一個月後,真的不能完成洋青鄉稅糧的任務,那些錢将是我們的後路了。”
伍觀海馬上明白宋文建話裡的意思了,這一個月下來,他們會收不少商稅,可暫時不會上交。
如果宋華出事,宋文建會帶着這些錢與大家離開這裡,不會便宜那些害宋華的人。
“少爺,我明白了。”伍觀海道。
“恩,你放心吧,我會想辦法解決洋青鄉稅糧的事情。我剛才所說是最壞的打算。”宋文建讓伍觀海按照自己的意圖寫了一封書信給宋華,免得父親一直擔心他在洋青鄉沒有進展。
傍晚吃飽時,大牛自己守着一大盆飯在吃着。
因為下午大牛的那一棍破門的壯舉,宋文建讓洪老頭照顧好大牛。
宋文建見大牛娘吃完飯了,走過去關心地問道:“大娘,你的腳好點了嗎?”
“唉,鄉長,我的腳是風濕病,隻是吃點藥緩解一下疼痛而已。”大牛娘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捶着雙腳。
風濕病?宋文建心裡一動,把大牛叫過來:“大牛,拿你娘開的藥方過來給我看看。”
大牛從懷裡拿出藥方問道:“鄉長,你真的會看病嗎?”
“我會一點。”宋文建拿過藥方仔細地看了起來。
這藥方開得簡單,隻是有幾味治風濕病的藥材,并沒有當歸在裡面。
要知道治療風濕少不了當歸,像大牛娘這種老人,缺的就是補皿活皿了。
這些知識,都是宋文建一有時間就拼命地看手機資料所知悉的。
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不讓自己厲害起來,隻會被别人滅掉。
唉,這種鄉下地方,醫術哪有多厲害呢?
就算是縣城或者州府的大夫,醫術理論不一定有宋文建這麼豐富。
他現在有的可是上下五千年總結下來的醫術理論,包括中西醫結合,豈是月朝大夫能比得上的呢?
“鄉長,是不是這藥方有問題?”大牛見宋文建一直看着藥方不出聲,急忙問道。“我現在就去砸那個大夫的藥鋪。”
“大牛,你不要胡來。”大牛娘擔心地叫道。
宋文建道:“大牛,每個大夫看病的情況不一樣,你不要怪大夫。大牛娘,我幫你治療,看能不能讓你站起來走路,怎麼樣?”
“鄉長,你能讓我站起來走路?”大牛娘吃驚地叫了起來。
大夫開的藥方能讓她雙腳不疼,她都謝天謝地了,沒有想到宋文建居然說讓她站起來走路。
“恩,我可以試一試。觀海,去我房間裡拿我的銀針過來。”宋文建轉過身子對那邊的伍觀海叫道。
大牛娘看了宋文建一眼,從他善待大牛的事情來看,是一個靠譜的人,應該不會騙她。“好,鄉長,如果你能治好我的腿病,能讓我站起來走路,我讓大牛這輩子跟着你做牛做馬。”
大牛娘的心裡也在打着小九九,如果宋文建真的那麼有本事,自己這個渾兒子能跟着宋文建做事,也是他的福氣了。
宋文建笑道:“大牛娘,你言重了,我隻是請大家過來做事,并不用他們做馬做牛。”
伍觀海把銀針拿過來了,大牛見宋文建手裡拿着長長的銀針吓壞了。“鄉長,你不是開藥方讓我去抓藥嗎?你這是幹什麼?”
宋文建笑道:“藥方是要開,不過現在先幫你娘針炙。”
“什麼叫針炙?你不要傷害我娘。”大牛哪裡懂得什麼針炙呢,且月朝懂銀針治病的人不多,一般都是用銀針針炙個别穴位推拿而已。像大牛這種鄉下人,根本不懂了。
伍觀海見大牛攔在宋文建的面前,怒叫道:“大牛,你不要不識好歹,鄉長的醫術高明呢,上次他也用針炙治好我身上的傷。”
大牛娘聽伍觀海這樣說,心裡大定。“大牛,你趕快滾去吃飯,不要妨礙鄉長幫我治病。”
大牛最怕娘親發火,隻得走到一邊看着,并沒有去吃飯。
宋文建把大牛娘的褲腿輕輕拉開,如果是年輕女子的話,宋文建是不敢這麼造次。
但大牛娘年紀這麼大,她也不在乎了。
宋文建認準穴位,然後把銀針紮了下去。
“娘,你疼嗎?”大牛看着那麼長的銀針紮下去,擔心地叫了起來。
“奇怪,不疼。”大牛娘搖首道。
“怎麼會不疼呢?銀針都插了那麼深。”大牛不相信。
宋文建怒斥着大牛:“大牛,我現在為你娘治病,你不要多嘴,如果影響到我紮錯穴位,會害了你娘親。”
大牛吓得急忙用手捂着自己的大嘴,免得一會又不小心說出話來了。
宋文建在大牛娘的雙腿上紮了十幾枚銀針,這才停下手。“大娘,你有感覺兩條腿發熱嗎?”
“有。”大牛娘點首道。
“有麻癢的感覺嗎?不那麼疼了?”宋文建繼續問道。
“對啊,鄉長,這是怎麼回事?”
宋文建笑道:“那麼說是有點效果了。”
宋文建也放下心,他用銀針治病是摸着石頭過河,特别是大牛娘這種多年的老病,不是說治好就能治好的。
一炷香時間到了,宋文建把銀針輕輕地紮了下來。
大牛奇怪地在娘親的雙腳上仔細地查看着:“奇怪了,鄉長紮了那麼多針,怎麼都不流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