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建太卑鄙了。”何子松從地上支撐着坐起來。
“不行,我們回家,我要跟那些讀書人解釋。”何子松叫上管家往着外面跑。
當何子松出到外院,儒學署裡的一些訓導等人看何子松的目光怪怪的,似乎看不起他。
“你們看,他出來了,我們不要說了。”
“哼,你們怕什麼。我們身為儒學署的官員,就不要怕别人打擊報複。我們如果不為讀書人出頭,還有誰為讀書人出頭呢?”
“對,何教谕為了自家的店鋪,而不讓衙門繼續調查殺秀才的兇手,我們不恥與這種人為伍。”
何子松聽到這些以前對他恭維有加的官員們罵他,心裡不是滋味。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那麼多人罵他?
何子松哪裡知道,這是宋文建以前讓鄭四科培養的那些罵人的閑漢潑婦起到作用了。
不管什麼時代,三人成虎的事情都是存在的。
隻要有一些人不斷地說着某件事情,不管是不是真相,民衆們都會非常容易相信。
且何家店鋪的事情,又是半真半假,更是讓别人相信了。
何子松坐着轎子回何家,剛到巷子的外面,轎子停下來了。
“怎麼不走了?”何子松奇怪地問道。
何管家走過來小聲道:“老爺,前面都被民衆給擋着,我們進不去了。”
“那我去跟他們解釋一下。”何子松想着這樣也好,自己可以跟那些讀書人解釋。
何子松下了轎子往着前面走去,一些讀書人認出何子松。“何教谕來了。”
“諸位,你們聽我解釋,我沒有讓衙門不查秀才被殺的案子。”何子松走上前,大聲地向衆人解釋着。
“既然沒有不讓,為什麼不讓捕快衙差查問你們家店鋪的掌櫃夥計,難道這裡面有鬼嗎?”在人群裡有人叫着。
何子松想聽是誰說這樣的話,可人太多了,他根本找不出來。
為了中傷何子松,宋文建花了一些銀兩買通十幾個人造勢呢。
一個大娘在後面叫了起來:“大家不要聽信何子松的謊言,他店鋪裡的掌櫃和夥計被放出來後,已經卷包袱走人了。”
那些掌櫃夥計已經被吓壞了,聽說現在讀書人鬧事,要請衙差再把他們抓起來。
他們一想到張強的那些可怕整人事,吓得立即跑路了。
你們何家與宋家鬥就鬥吧,他們這些打工的,可奉陪不起。
“對,我剛才在街上看到掌櫃一家人坐着馬車走了。”又有人在人群裡叫着。
何管家臉色變了,現在不少讀書人要讓何子松把掌櫃和夥計交到衙門那裡,重新審問兇手的事情。
可現在掌櫃和夥計們都逃走的話,老爺是會出事的。
果然,人群裡有人扔了一個臭雞蛋在何子松的身上:“打倒何子松,沽名釣譽,說一套做一套,他就是害死我們秀才的幫兇。”
有第一個人扔東西,後面就有人扔東西了。
讀書人最容易被煽動了,他們聽說何家店鋪的掌櫃夥計都逃走了,說那些人不是幫兇,誰也不會相信。
“何子松,你還我們一個公道。”不少讀書人向着何子松沖。
何管家吓壞了,急忙扯着何子松叫道:“老爺,我們去後門進去,不能在這裡啊。”
何子松他們一跑,轎夫也是扔下轎子抱頭鼠竄。
人們見追不到何子松,便把轎子給拆掉了。
有人叫道:“各位,我們去店鋪那邊看何家掌櫃和夥計還在不在?”
“好,我們去看看。”衆人聲勢浩蕩地往着何家店鋪沖去。
何家店鋪已經關門停業,可大家把門給砸掉,一窩蜂般沖進去。
讀書人是找人,可有一些人是想占好處,不久,裡面亂成一片了。
後來讀書人見别人都拿東西了,自己不拿的話,好像也說不過去,于是便出手了。
逃進家裡的何子松還沒有緩過氣來,又聽說何家店鋪被衆人搶劫一空,更是氣得不得了。
“報官,趕快報官。”何子松氣得對着外面叫道。
“老爺,我們現在都不敢出去,哪敢去報官啊?”管家苦着臉道。
掌櫃他們這一走了事是舒服,可害得他們非常苦。
“老爺,聽說衙差已經把我們的店鋪查封起來,說掌櫃他們涉嫌勾結兇手。”管家垂頭喪氣。
何家要完了,這些店鋪是何家的生存之本。
沒有了店鋪,何家哪有多少錢養這麼多人呢?
何子松看着前面不少縮頭縮腦的仆人,知道何家人心已散。
他氣得走回裡屋,何管家看了一眼何子松消失的地方,轉身往外院走去。
“你們給我滾,如果我再看到你們在我家門外,我一定殺了你們。”外面傳來何世虎的聲音。
“少爺回來了。”管家眼睛一亮,急忙往外面跑。
本來按照李如軍的意思,是讓何世虎和楊立明去衙門當個典吏,到時再繼續往上面提升。
可沒想到他們考不上童生,何世虎隻得回去巡檢司。
何世虎現在是個武官,又有一些權力,應該可以與宋文建鬥得了。
在大門裡面頂着的家丁們急忙打開大門,看見何世虎騎着大黑馬,後面站着十幾個拿着長槍的軍士。
“娘的,我聽說有人要對我們家不利,我立即帶人趕回來了。”何世虎氣憤地從馬背上跳下來。
“啪”的一聲,他那壯實的身體落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何管家急忙道:“少爺,你回來得正好,宋文建太欺負我們了,你一定要為我們作主。剛才老爺說不想活了,我們所有的何家人都要被宋文建害死啊。”
“哼,那個二傻子有什麼能耐,現在我們就去宋家找他算賬。”何世虎聽何管家這樣說,火冒三丈。
對于宋文建,他心裡是不以為然。
以前他可是經常欺負宋文建那個傻子,他打心裡看不起那種的軟蛋。
“對,少爺,我現在就叫一些家丁過來,與你們一起去找宋文建算賬。”何管家忙讓人去找裡面的家丁。
不一會兒,何管家找出十幾個拿着鋼刀的男家丁。
“宋文建欺人太甚,你們跟着少爺過去宋家,要找他們讨回一個公道。”何管家對那些家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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